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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馥春-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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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觉得你大伯家像是被人许了能得什么许诺似的,似乎是曾经听到过一耳朵,说若是能告赢刘家,兰儿能分不少家产之类的。”杨氏缓缓地说了自己的猜测。

    “真的能么?”傅春儿对此表示怀疑,她觉得即便是真正能和离,傅家最多也只能把傅兰儿当年那点拿不出手的嫁妆拿回来。然而,若非有利益诱惑摆在面前,又有什么会令大伯与大伯娘心动,甘愿傅兰儿和离呢?

    不行,一定得找袁时来问问。

    *——*——*——*

    第二日,傅春儿赶紧过去“水绘阁”。这时候“水绘阁”已经开始营业了,主营的依然是一些适于春季里滋补养身的食材,这一季“水绘阁”的主打对象是女子,因此出售从山东那里进来的上好阿胶,与蜂蜜、核桃或是瓜仁熬在一处,制成阿胶糕;另外还有自浸的桃花酒、珍珠桃花膏之类,都是用的上好的材料,精工细作,才做出来的。其中那桃花酒、桃花膏里用到的桃花,便是从别处进的干桃花制的。然而傅家日前买下的荒山上的野桃花不日便开了,桃花这一项用料上,不久“水绘阁”就能自己自足了。

    除此之外,“水绘阁”照样儿发卖用党参、黄芪、红枣、淮山、首乌、枸杞等滋补药材配成的养颜汤料,只要与鸡、鱼、肉等同煮,吃肉饮汤,便得养颜进补的功效。这项生意因为成本并不算太高,材料又耐保存,制作起来又极简单的。“水绘阁”这里,托了大德生堂的福,这项生意做的不错,虽然不能和“香影阁”上一年日进斗金的状态相比,但是只要坚持下去,细水长流,利润还是极为可观的。

    傅春儿过问一阵“水绘阁”这头的生意,便向李掌柜问起隔壁“香影阁”。李掌柜奇道:“姑娘,那头的袁相公难道没有与您打过招呼,他眼下还没有开业那!”

    “哦——”傅春儿很失望地应了一声。袁时与她这里,本不是什么雇佣关系,最多只能说是合作而已,因此袁时本不需要与她招呼的——再说了,袁时那里,上年只开门一个多月,就完成了一年的指标,按照这个样子来算,他一年十日之中营业一日便好,确实不需要这样早便开业。

    不过她还是从李掌柜那里借了“香影阁”的钥匙,独自往“香影阁”那里去看看。

    一推门,“香影阁”中,已经完全不是她与哥哥年前时候过来的样子。阁中空空荡荡,如雪洞一般。当日那些熏笼啦,香炉啦,炭盆啦,放在袁时膝前的古琴啦,都不见了踪影了。但是室中依旧一尘不染,丝毫没有久无人至的气息,傅春儿也想不通,袁时此人,究竟是怎样收拾此处的。

    她走进“香影阁”,一直走到窗前,一扇小窗依旧对外敞着,似乎粗心的主人忘了将它关上。傅春儿一手扶在窗棂上,看着窗外逐渐披上盎然春意的小秦淮,想到那日与袁时一番交谈,心中倒并没有那么忐忑,也并不害怕,只是对袁时其人越发的好奇。

    她轻轻放下那扇小窗,另一只手在窗棂上拂过,却只觉得手上触到一些湿湿冷冷的东西。傅春儿定睛细看,只见窗上沾着几片白色的粉末,此时大约是受了潮气,已经结成晶状。傅春儿端详半日,伸手稍微沾了一点,闻闻味道,跟着又尝了尝——

    咸的,是盐。

    傅春儿立在窗前,低头沉思片刻,依旧伸臂出去,将那小窗关上,然后走出“香影阁”,将钥匙交还给李掌柜,道:“李掌柜,那袁相公要是过来,烦请您招呼他稍坐,再找个人通知我一声吧!我哥哥与我,有些事情寻他帮忙。”

 二百五十一章 傅兰儿回归

    又过了两日,离傅阳的婚期只余二十日,袁时依旧没有出现。杨氏本来还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那刘钱氏。岂知刘钱氏却自此不来了。傅春儿问杨氏:“娘,那上回刘氏借哥哥成亲的名头,送来的那些厚礼,可怎么办?”

    “是给你哥哥的合理,退回去不吉利。”杨氏想了想说,“等回头咱家再想个由头,送份差不多的回礼过去。”

    也只能这样了,傅春儿心想。眼下诸事繁杂,傅阳为了春季大把的订单,一心全扑在了作坊那头,连铺子都尽交给了阿康打理,他自己的婚事也尽是杨氏与傅春儿在忙活着。傅春儿一时忙着,又要总往“水绘阁”和大德生堂那头跑,袁时便被她渐渐放到了脑后。

    岂知在这当儿,傅兰儿竟然从邵家村回了广陵。

    那日下午,杨氏正在忙活着婚礼那日的各项安排,而傅春儿在自己屋里誊写纪燮新寄过来的手札。突然,傅春儿便听见“馥园”外头一阵喧哗,她从房里出来,倚在自家小楼的美人靠上往外看,只见门外停了一只蓝呢小轿,和一辆骡车。车外边立着刘钱氏与金氏。自家楼下,杨氏正在往外迎。

    玉簪这边去开了院门。金氏将傅兰儿从轿子里扶了出来。

    这时候的傅兰儿,面色依旧有些苍白,却是比刚刚从刘家出来那时候的白中带青的样子要好得多了。她整个人依旧枯瘦,因此显得已经隆起的小腹格外的显眼。

    金氏与刘钱氏面上都挂着笑,傅兰儿自己却理所应当地享着这份“尊荣”。扶着金氏的手往傅家院子里面走去。

    杨氏在门口这里与那三个女人打了照面,几人寒暄几句。便一起往厅里去了。傅春儿赶忙从美人靠上爬下来,回到自己屋子里。她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去堂屋旁边躲着去偷听一番,可是看着傅兰儿面上那副神气她便不喜欢,干脆不去了。

    没多时,杨氏便将一行人往外送。

    “三弟妹。你们两口子前番对兰儿的照料,我们都是极感激的。过几日阳儿结亲,我们一定都过来恭贺的。”金氏一面往外走,一面对杨氏说着。

    “就是,就是,傅三奶奶放心,大志媳妇在我们这儿,一定妥妥帖帖的。回头你家少爷结亲。我们这边也必过来与您讨杯喜酒喝的。”刘钱氏满脸堆笑道。杨氏听了这话,挺高兴,与那刘钱氏又客气几句,便命玉簪扶着傅兰儿出门。

    岂知傅兰儿依旧记着玉簪的种种“不好”,哼了一声,甩了甩手,却用力过大了,险些将自己闪到。玉簪吓了一道跳。牢牢把着傅兰儿的上臂。傅兰儿也是心有余悸,待站稳了身子之后,便嗔玉簪。道:“臭丫头,将我胳膊都捏疼了。”

    这些杨氏都看在眼里,当下脸色便有点发青,只碍着有外人在,没有发作。金氏赶紧上前打圆场,自己上来扶着傅兰儿。道:“弟妹勿怪,兰儿有着身子,有时候太……想得太多了。”

    杨氏自然不会计较,玉簪嘟着嘴在一旁,心里委屈得紧,但是依然赶到前面去,大开了院门。

    傅春儿在楼上看着一行人出门去,心道:眼看着这大堂姐,回家这一个多月,实在是没什么长进啊,大伯娘的态度也没变,大约傅兰儿在江都依旧是作威作福的范儿。她想想便头疼,这位大姐的性子,怕是没有希望扳过来了啊。

    几人出门之后,金氏先是扶兰儿上了那顶小轿。而杨氏却与刘钱氏站在一道话别。此后,刘钱氏便与金氏一起上了那大车。

    大车与轿子缓缓离开了瓦匠营。杨氏立在门口长叹一口气,没有回来,直接到对面作坊里,叫了傅阳。母子两个立着商量了一会儿,傅阳回身去叫了一个靠得住伙计出来,与他交代了一番。那伙计应了,便出了瓦匠营。

    傅春儿这时候下楼来,见了一脸委屈的玉簪,叹了口气,道:“我都与你说了这许多遍了,不要什么都摆在脸上,对你好的人不会怪你,在外人面前老这样,要吃亏的。”

    玉簪知道傅春儿是在提点她,当下勉强在脸上堆了点笑出来。“你去将早间买的那些春笋去切了,缸子里还有雪菜,昨天熬的鸡汤还有一大半,正好做浇头,咱们去下点面条给大家下午先垫垫肚子。”

    一听见吃得,玉簪面上便马上堆满了真心的笑容,道:“姑娘,这几日的春笋是最嫩过的时候,配鸡汤与雪菜再好不过了。”她都不用傅春儿说,自己就转身往厨下快步走过去。

    傅春儿看着她的背影,便摇摇头,心想这个小丫头,大约就是传说中的“真”吃货吧。再不高兴的事情,只要一个“吃”字摆在她前头,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真是可爱得紧。这般天真烂漫的性子,也不晓得以后出嫁了应该怎么办。她一边摇头叹气,一边也往厨房那头过去,杨氏却也没叫住她。

    待到香喷喷的雪菜春笋面条捧出来,傅春儿与玉簪高兴地给众人分送过去,杨氏这才与傅春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晚点过来自己房里说话。

    杨氏面上有点烦恼,想来不是什么好事。傅春儿顾不上吃面了,只坐在杨氏对面,看母亲吃完,又帮杨氏收拾了,奉上一杯清茶。杨氏就着傅春儿的手将茶饮了,这才道:“兰儿被刘家接回去了——”

    傅春儿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她想。

    “可是这事儿里总是透着蹊跷。”杨氏手里捧着茶盏,一边想,一边说,“我今日见是那刘钱氏来接,便叫阳儿找了个人,跟着过去看看兰儿是不是正经回了刘家。谁知……”

    “谁知那轿子与大车,都是往另一家人家去的。那伙计看着人进门,再找左邻右舍打听,却说,那家确是姓刘,大约应是刘大志所说的族里吧!”

    刘家族里派人接了傅兰儿回广陵,竟然没有送她回刘大志那里,这是什么打算?

    傅春儿便问母亲:“娘,那兰儿姐他们过来,到底跟咱家说了什么?”

    杨氏一听说立刻便气鼓鼓的,道:“明面儿上是来谢咱们前一段时日里对兰儿的照顾,话里话外的,那意思都是在说,请咱家嘴紧一点,不要将风声放出去,回头兰儿不好做人。咱家是这等人么?”

    傅春儿默然,也难怪杨氏生气。不过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转机,也令傅春儿觉得极不舒服。

    这时候,玉簪“砰砰砰”地奔上楼来,在杨氏房门探头探脑一阵,最后说:“姑娘啊,’水绘阁’那头,李掌柜给您递信呢!”

    傅春儿听了,装作很烦恼的样子起身,对杨氏说:“唉,只怕又是账目上的事情。”其实她这时心里就像被十七八只小爪子在挠着一样,袁时,一定是袁时这家伙回来了。

    杨氏望着女儿,欣慰地一笑,道:“去吧,别太辛苦了,账目上的事情,要是真看不过来,回头叫阿康或是素馨帮你。”

    傅春儿心里暖呼呼的,收拾了一下出门,脚步匆匆,往北门那头赶过去。她来到北门外问月桥上,这时天色已然黯淡,在问月桥上,傅春儿隐隐约约可以见到水绘阁那头可以见到“香影阁”那头,水榭里有一点灯火。

    傅春儿凝望片刻,一时又回忆起袁时那时僧时俗的妆扮,心道不晓得今日那家伙,到底会是僧是俗,以何等面目见人。

    恰在此时,水面上翩翩飞来一只硕大的蝴蝶,五彩斑斓,轻轻地停在傅春儿的肩上。路上有旁人见了,都是啧啧称奇。傅春儿心中更加笃定,晓得一定是袁时到了。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往“香影阁”过去。

    在水榭之前,傅春儿肩上停着的那只蝴蝶,振翅而飞,不徐不疾地在傅春儿身前,就像是为她引路一般,将她朝水阁中带着。

    “请进来吧,傅姑娘。”里头一个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傅春儿曾经听过的,袁时不加修饰的声音。转过一个弯,水阁中的景致,全在她面前。阁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排博古架,格上大多摆着笔墨纸砚之类,还有些其他文玩。水阁正中的小几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本诗书。小几旁的地上,摆着一只铜香炉,炉中幽幽地散着一缕香烟。

    “这与上回的’清音’不同,这种叫‘素心’——”袁时的声音在屋中一角响了起来。

    傅春儿吓了一跳,回头见到袁时,虽然她已经见惯了袁时稀奇古怪的出场方式,但是此刻见到他,傅春儿仍然在心里给了四字考语——此人妖孽。

    袁时穿了一件青布的道袍出来,脚上踏着一双寻常人家多见的暖鞋。这些都不出奇,出奇的是,他的面相着实像是一名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子,面上光洁如玉,眉眼清澈,似乎完全不晓得世间的愁苦。他一头长发用一支竹制的发簪束起,有些碎发从鬓边垂落下来,趁着袁时面上玉色的肌肤,在屋内暖色灯火的掩映下,唯见温雅——这或许是袁时的本相,傅春儿心想,要靠化妆能现出这等气度风采来,实在是太困难了。

    就如知道了傅春儿的想法一样,袁时皱皱眉头,周围的灯火似乎便跟着黯了黯。

 二百五十二章 袁时的算盘

    “你寻我?”袁时开口,这时候,他的嗓音开始变幻,仿佛给他自己的声音戴上了一重面具似的。这三个字说得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绪,然而傅春儿听来,却觉得似乎有一些恼意。

    傅春儿便故意顾左右而言他,问道:“那’清音’是戴家出的安息香,这’素心’,也是戴家出的?”

    袁时被问及此,仿佛一下子破了功,泄了气势,声音又变了回来,道:“不是——是我自己制的。”他垂首答了一句,竟仿佛被人窥破了心思一样,脸上有片刻的潮红,但是瞬间便恢复了原有的白皙。

    傅春儿静静地立着,双目微闭,想感知一下这宁静而悠远的香气,“素心”,难道,此人竟是在以香言志?傅家也制香,各式棒香与香件原是傅阳的拿手戏,但是傅阳制香,香型大多考虑普通百姓的喜好,做出来的香型更接近自然花香,馥郁动人。然而眼下这一点点“素心”,却似乎是极平淡之际,若有若无的一点点香气聚在鼻端,让人忍不住想踏上两步去追寻。然而一旦仔细去探寻那种味道,却幽幽地带着一点冷意,让人刚刚开始起意,却忽而又宁定下去。

    素心,这究竟是一颗什么样的心?傅春儿心中纠结,脸上神色变幻,袁时便定定地凝视着他,面上显出患得患失之色。

    良久,傅春儿终于平复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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