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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馥春-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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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傅兰儿才由金氏陪着,从东厢里出来。金氏早已哭得双目红肿,而傅兰儿则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说:“娘,你放心,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可是看着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连傅元良都不放心了起来,也在她耳边教训了两句。傅兰儿翻了个白眼,好似压根儿没有听进去。傅元良长叹一声,来到傅老实身前,略略躬身,说:“三弟啊,我们不在广陵城中住。这个女儿,要拜托你了啊!”

    “大哥,拜托可真不敢当。只要你们已经尽到管教的责任,侄女儿已经嫁了出去,有什么事自然是由她夫家担着。”杨氏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院子里,阻住了傅老实回答兄长的话。傅元良脸上也有些微微发红,这个弟妇的厉害他是一向知道的,刚才他才说错了两个字,杨氏就已经一番话兜了上来,他只好说:“是,是!”

    “大哥,你放心,侄女儿在广陵城中,咱们好歹都是亲戚,有什么事我们不会不管的。”傅老实一开口,将杨氏刚才说话的效果直接销掉了一半,傅春儿正在发急,她又听傅老实说:“大事小事我们都随时给你们送信。”

    话一说出口,广陵三房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而傅元良却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自从上次那次的事情之后,自家三房再也不是原来那个三房了。傅老实说出来的话依旧实诚得紧,但是面上直来直往,立场却悄悄地发生了转移,再也不能将他当做原先那个傅老实来看了。

    金氏却没有管傅元良在与三房说些什么,她依旧拉着傅兰儿,絮絮叨叨地说着,似乎怎么嘱咐都不够。傅春儿在一旁听着,却是金氏在说教傅兰儿尽快怀孕生子,有子傍身,才稳妥些。傅兰儿满不在乎地应了。而傅春儿却不好意思再听,就跑到一边逗弟弟玩去。

    少时傅元良夫妇与傅老实三人一道,送傅兰儿回刘家,接着傅元良夫妇便也自回江都去了。作别之际,傅兰儿轻轻拉了拉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金镯子,朝傅春儿挥了挥手,道:“春儿妹妹,咱们这终归是,又在一处了。”

    傅春儿“哦”了一声,高声道:“兰儿姐,回见。”然后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就抱着傅正去玩。

    傅兰儿又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脸色不虞了片刻,就在父母的催促之下出了傅家小院。这时候,傅阳过来,对傅春儿说:“大堂姐嫁了人,我却看她性子一点都没有变,整天想着这些面儿上看着花哨的东西。”

    傅春儿叹了口气,说:“娘说的是正理儿,我原以为这几日跟大伯娘他们住在一块儿会很难过,可是现在想想,城中多了兰儿姐这样一门亲戚,日后怎生相处,才是真正要好好想清楚的事情。”

    傅阳却说:“我今日与大堂姐夫聊了几句,我倒觉得,他是个做生意极上道的人。广陵城中的布商,哪些打,哪些拉,哪家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简直随口就来,知道的一清二楚。我想着,哪天我要是能做到他那样,才算是生意做得‘略窥门径’了呢。”

    “嗯,大堂姐夫看上去确实像个生意人,所以我不觉得他会把自家的生意交给兰儿姐打理。”傅春儿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总算这位大堂姐的亲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傅阳与傅春儿两人的精力,终于能够集中在自家铺子的生意之上,而且没有江都傅家的人在这边,也是时候可以考虑盘下自家隔壁那座小院了。

    第二日,傅阳就着人请了隔壁那小院的房主过来相商,过来的自然还有老何。那房主姓沈,听说傅家想盘下隔壁的院子,笑着说:“怎么,傅小哥,也跟着城里的大户们学着盘院子那!”

    傅阳忙问怎么说。姓沈的房主就说:“你看这瓦匠营出去那一大片,都是盐商黄家盘下来的一片宅子。听说特为是为了这次皇上巡视广陵府买下的,回头里面要全部推倒了修园子。听说皇上打算巡府的时候不再另外建行宫,倒是准备在几位士绅家中住住。皇上若是来,黄家那自然是妥妥地第一位啊!所以这不黄家才着急买的地要建园子么。”

    这沈房主说得其实也并不全对,黄家的在东关街这边圈下来的这块地,倒也不是临时起意,在几年黄家就已经着手在这里买地了。当日郑长河家的宅子,租给傅家的那两间,就是如此。黄家买下之后,搁着没动。直到近两年地价更低些的时候,才出手把周围一大片也给买了。这次皇帝南巡的消息一传出来,尤其是皇帝会入住士绅家里的消息传出,广陵城里的地价猛地就翻了上去。黄家手里屯的好几块地,都比买的时候价格翻了一倍不止。即便如此,还是有广陵城中的大族,变着法儿联系黄家,看看能不能花高价从黄家手里,买到个地段稍好点的地方修园子。

    傅阳就笑着与姓沈的聊了两句广陵城中的这番情形,最后才说:“沈大爷说笑了,我家哪里是要修园子,只是人口多了住不下,想就近买个院子,一家人稍微住得松快点而已。”接着老何也帮着说了几句好话。最后那沈房主说:“卖是可以卖,这院子我想着空着也是空着,而且那房子不重新翻建,估计也不能再住人了。这瓦匠营就一条土路,一到下雨天人就遭罪。所以我家定是不会再用这个院子的。”

    沈房主便报了个五十两银子的价格,傅阳在老何的帮衬之下,还到了四十五两。两家签了房契,银钱付讫,也一样由老何将白契拿去了广陵府,粘了红契回来。

    傅春儿对这笔交易非常满意。她原来的预算是在四十两上下,但是眼下广陵府里地价房价都在往上涨,再不出手,就迟了。隔壁那个院子,如果只是用来做作坊,不是住人,房子只需要在几处加固了就好,暂时还不需要重新翻建。而傅老实,则终于有个地方可以摆开各式原料,敞开来捣腾他的花啊粉啊。即使是下雨天,院里不能做活,傅老实也可以将东西都搬回屋子里。傅家做东西的空间总算是够了。

    只是那瓦匠营的土路,还是在一如既往地困扰着傅家人。进了七月下旬,不知怎地,阴雨的日子又多了起来,暑气倒是消了不少。但是傅春儿每次出门,都得套上她那双怪模怪样的大“雨靴”,走到巷口的青石板路上的时候,还是会沾上一脚的泥。每次到这个时候,傅春儿就想,要是广陵府什么时候能出钱将自家门前的路给修好了,怕是比什么功劳政绩都要来得贴心。

 一百三十章 本地的门外汉

    傅春儿这会儿好不容易走到了巷口。巷口旁有一眼水井,她就在那里将“雨靴”脱了下来,只穿着绣鞋立在井边,然后打了半桶井水上来,终于将自己那双沾满了泥的“雨靴”冲出本来的模样。

    “小丫头?”有个人在后面问了一声。

    傅春儿一回身,见到黄以安背着手,立在自己身后。离他一尺之地内,站了十来名从人,看服色,大约有两人是家丁护卫,还有一个是书僮,其余的都是广陵城中的清客相公之流。傅春儿还从来没有见到过黄以安出门带着这许多从人的,有点吃惊,连忙将雨靴撂在了自己随身带的一只竹篮里,然后向黄以安行礼,口中说:“黄五爷好!”

    黄以安看看身边的清客相公,面上就露出些不耐烦的神情,手一挥,说:“你们先去,我随后再过来。”他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名书僮说:“你先带这些人到园子处等等,叫门房先请大家坐了,泡壶茶招呼。”

    傅春儿见黄以安对他身后的相公们只淡淡的,甚至有点不客气,露出点不胜其烦的样子来,而那些清客相公们,却依旧是一脸拍马逢迎的样子。

    黄以安看了看她,说:“还不带路?”

    “啊?”傅春儿摸不着头脑。

    “你家不是前几日开了家铺子么?我还托小七送了贺仪来了的。小七与我说过你们家的事儿,怎么,还不带我去看看?”黄以安一脸的不耐烦,“过了今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点空闲去你家铺子转转了。”

    “哦!”傅春儿本来就是想去铺子里,这下自然引着黄以安折向南,往下铺街那边过去。她走在前面,黄以安默默地跟在身后,一语不发。傅春儿总觉得他似乎满腹的心事,却也不知道从何问起。两人沿着小秦淮旁的林荫道走着。此时天气微凉,蝉声较之盛夏的时候要弱了许多。傅春儿听着黄以安的脚步声沙沙地跟在身后,却突然听见了他的一声长叹。

    “黄五爷?”傅春儿停下脚步。

    “没事,不用管我,接着带路吧,小丫头。”黄以安声音里透着烦躁,“为什么想过一点舒心清净的日子这么不容易?”

    “黄五爷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么?”傅春儿依言接着往前走,但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就是明年皇上南巡来广陵的事情,广陵府杜大人给我指了一堆差事,我爹那头,又将摊在我家头上的一大堆差事指了给我。眼下真的是分身乏术,每日简直就是被人架起来在广陵城里到处跑一样。”黄以安突然开始巴拉巴拉地,朝外就倒着苦水,将傅春儿吓了一跳。

    “黄五爷,难道身边没有个得力的人,好搭把手,帮个忙的,至少能将您家中的事情接过去几成的?”傅春儿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说呢,本来还算能做点事情的人——”他说到这里,突然张大了嘴不敢往下再说了,他本来想提一下庶兄黄三的,可是此人也已经被父亲远远地送到外地去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到广陵来。可是,那人做的事情,他突然下意识担心地看了一眼傅春儿,那日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

    “黄五爷,其实我倒有个人选能够推荐给你的。”傅春儿好似完全没有在意黄以安突然将半句话吞进了肚里去似的。

    “哦?你有人选,是什么人?”莫非这小丫头想把自己的父兄荐给自己?他对傅阳印象不深,只记得傅春儿有个特别老实巴交的爹,见事就爱钻牛角尖的。

    “五爷,我说的不对,你千万莫怪。”傅春儿先给自己留了几分余地,才道,“您刚才说,这差事当中,有好些是您家里相关的事情是么?”她满心猜着,就应该是指明年皇上南巡的时候可能会由广陵士绅几家接驾的事情吧。

    “若是真的与家宅,或是银钱相关的事情,或者又是账目上的事情,不妨请九小姐来帮帮您吧!”傅春儿知道,广陵大家女,没有不懂经商的,就算再没有天赋,也会看账记账,也是不在话下。因为广陵城中大户,大多以商起家,这许多年来,由商入仕,或又由仕入商的,不胜枚举。久而久之,广陵城中,竟有风俗,娶妇相看之际,不少人也会过问这未来的媳妇是否懂行商之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丢两本账簿子去,让人家小姐看看,见说得出道道来,此女才算是合格的,将来嫁到夫家,才能挣得上一家管事之权。因此,黄宛如想必在家,也是受过这方面训练的。

    “宛如呀!”黄以安想着,倒是面上露出些笑容来。

    傅春儿只管出主意,最后怎么实施,就看黄以安自己的了。当下她带着黄以安拐上埂子街,黄以安斜着眼睛瞅瞅“薛天赐”的店铺,突然问:“你家开的也是个香粉铺子?”

    “是呀?”傅春儿知道黄以安这个“也”字是何用意,她接着说:“您也觉得我家铺子开得离薛家和戴家的铺子太近了?”

    “这个是自然,”黄以安想也不想地说:“戴家百年基业,你家若没个十年的功夫,根本没办法与之争。薛家新贵,眼下在全力与戴家相争,见你家冒头,想到的一定先是给你家一个下马威,让你家乖乖地退避三舍。”

    他停下脚步,看着薛家店铺门口车水马龙的样子,突然手一挥,说:“咳,当日我原是没空,而小七又忙于科考。你家在这里开铺子,实在是有欠考虑,有欠考虑啊!”

    有欠考虑?明明是深思熟虑的好不好。傅春儿心中不服气,在街边,也将哥哥傅阳的设想,倒豆一般地都说与黄以安听。这些,其实也是她的想法,因此一听见有人指摘,就忙不迭地跳出来要为自己辩护一番。

    黄以安耐心听她说完,就说:“你家铺子买的位置没错,把铺子赁出去,坐收赁银,或是捂个两年,再出手,都是没错的。但是,听我的话,不要再在这边做香粉和妆品生意了,迟早薛戴相争,会波及到你家铺子。”

    傅春儿听黄以安说得严肃,心中一凛。然而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埂子街街口,远远地可以见到下铺街傅家的铺子。这个时候,傅家铺子里光顾的人也不算太少。黄以安见了就“咦”了一声,道:“你家铺子生意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他疾步走到铺子跟前,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傅阳正在与一位主顾说话,见到黄以安过来,后面还跟着妹妹,面上稍稍有些惊奇,可是却也没停着,直到做完那主顾的生意,收下了二十几枚制钱,才回过头来,想要招呼黄以安。

    在此之前一直是傅春儿陪着黄以安,见他刚刚看到铺子里的货品的时候,面上露出了一些鄙夷的神色。然而黄以安抱着双臂,在铺子里一一看了下去,又听傅阳与那主顾说着的一席对话,面上那小觑的神色便渐渐收了起来,但是却也是面无表情。直到傅阳过来,与他招呼,黄以安这才向傅阳叩了叩下巴,说:“傅小哥,刚刚你妹妹给我出了个不错的主意,因此我也回报你一二。”

    傅阳看着妹妹,面上看不出喜怒。

    “你这家铺子,离戴家和薛家的铺子太近,眼下薛戴相争,少则半月,多则半年,你家铺子多半就会殃及。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另外开一间铺子,远离是非之地。”黄以安说的非常直接。

    “我家从不曾料理过香粉头油的生意,只是这些年来,这广陵城里来来去去开的铺子多了,关的也多,见到好些事情反反复复的,有心想提点傅小哥两句。”

    傅春儿听黄以安说得沧桑,忍不住朝他面上看了一眼。

    黄以安看着傅家铺子里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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