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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馥春-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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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宛如笑着答道:“是——”故意拖长了尾音,然后拉着傅春儿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别管他,咱们自管乐咱们的去。谁叫是我下帖子请的你呢?”说着她便拉着傅春儿到东首院落的一间厅房中坐下。她随侍的丫鬟奉上了茶水点心,而黄宛如则根本顾不上喝水吃东西,只唧唧喳喳地拉着傅春儿说起别来之后的情形,却非常小心地绕开了当年傅春儿中毒那件事情不提,仿佛她从不曾知道那事一般。

    “现在这边园子的账目是我在管,修园子的工人,饭食,材料进出,还有请工匠,每天都有专人到我这边报账交钥匙。我权力可大着了呢!”黄宛如十分得意地说,然后就微微红了脸,说:“娘说,我出嫁之前,正好趁这个机会历练一下。”

    “啥,宛如姐,你要出嫁了?”傅春儿心中算了算,这位黄家九小姐,年岁只比自己大一岁,还没有及笄,怎么就要出嫁了呢?

    “吓,哪有这么快,不过我娘都已经在张罗着给我说亲的事情了。你呢?”黄宛如差不多还有一年及笄,这个时候完全开始说亲相看了,待到及笄之后再放定,放定之后过一年成亲。

    “我?我可不想这么早嫁人。宛如姐姐,你这么能干,成亲之后管起家来,一定是个厉害的。”傅春儿故意捧一捧这姑娘,就把话岔开去了。

    “那是自然,”黄宛如一点都不谦虚,说:“日后我不止要管家,我还要想找几间铺子来管管呢!我现下啊,可是觉得,能把家事管得井井有条,还真是一门学问。”她滔滔不绝地就讲了下去。傅春儿听得直咋舌,果然这大宅院里道道多,竟然有这么多事情要管。看样子黄宛如学管家也已经学了好些时候了,傅春儿觉得有些安慰,当日给黄以安荐了黄宛如,果然没有荐错啊。

    两人喝着茶,傅春儿随口问了一句:“宛如姐姐,原先你身边的小喜姑娘,是去了黄五爷那边了么?”

    黄宛如原本喝着茶,这会儿差点一口喷了出来,咳了好几声,才说:“唉,五哥今日本来不要小喜跟出来的,可是她不知怎地还是要出来露脸,怕是要触五哥的霉头了。”

    “小喜姑娘真是去了黄五爷那边?”傅春儿还是想确定一下。

    “是啊,小喜求了我好几个月,后来我见五哥也点了头,才将小喜放了他房里。娘说现在还不能开脸做姨娘,总得哥娶了亲才行。”黄宛如一边小心翼翼地说,一边看着傅春儿的神色。

    傅春儿觉得一点也不奇怪。当日她为了自家铺子的事情,跑去黄家想求见宛如,在门房处受了这位小喜姑娘的一顿奚落,黄宛如也没有见成。当时她就明白小喜的心,怕是在这位黄五爷身上。黄五既有这等好事,为何要双手推出去,自然是笑纳了。

    傅春儿觉得有点不舒服。小喜这样的身份地位的女子,黄以安怕是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吧,他自己不要都会有人上来巴结,将来黄以安的内院,想来定然热闹的很。

    黄宛如见到傅春儿面上有些不虞的神色,暗自吐了吐舌头,又问起傅家新铺子的事情。傅春儿这才想起来,道:“啊呀,真是不说我都忘了。”她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白色瓷盒,递给黄宛如,道:“宛如姐姐,这个是我亲手做的,里面加了润泽肤色的材料,你看看,喜不喜欢。”

    傅春儿这次带的这个白色瓷盒,是傅阳订了上千个白瓷小瓶儿之后,瓷器作坊给送的。傅春儿见大小正合适,于是就从傅阳那里拿出来,她自己收着准备做人情用。

    黄宛如轻轻地打开这个瓷盒,只见盒子里面先是铺了两层棉纸,最上面一层,用细细的彩笔勾出了一朵玉簪花的形貌,绘得栩栩如生。再往下一层,就是一张纯白无暇的棉纸,能够吸去盒中的湿气。揭开这层,只见瓷盒里面排着整整齐齐的一排十根玉簪花棒。“这是紫丁香的花种,研细了,和上好的邵伯粉混在一处,然后灌在未开的玉簪花苞里,假以时日,这香粉就得了玉簪花的香气。傅在面上,润泽匀净,不容易滞涩。用的时候,取一根出来,将粉倒在手中,就可以匀面了。”傅春儿在黄宛如看的时候,从旁为她解释。

    “呀,是么?”黄宛如见惯了繁复包装的各种香粉,见了这盒,又听傅春儿说了做法,实在是觉得清新可喜,又听说是傅春儿自己手制的,更觉得珍贵,便说:“足感盛情,多谢春儿妹妹了。”

 一百三十六章 此园未名

    两人闲聊之际,黄宛如微微觉得有些困倦,就召了她那位贴身丫鬟进来,叫人点一炉“独著”香进来。樂文小說網 ωωω。?ωχ?。σяg 妳今天還在看樂文嗎?(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乐文小说网(lwxs))傅春儿听着好奇,便问什么叫“独著”香。黄宛如身边那位叫做“小夏”的丫头,就代自家主子回答道:“这是’戴凤春’家的香,听说香中的细篾会在土中埋上三年,再取出削制,因此点燃的时候绝少灰煤,也无竹气,其他香铺都不能,所以叫做’独著’香。”

    傅春儿听到此处,简直咋舌。然而黄宛如却知道傅春儿家中就算是开香铺的,因此小夏说“其他香铺”,生怕冒犯到了傅春儿,因此她有些担忧地看道傅春儿面上没有异状,这才放下心来。

    傅春儿又问黄宛如,问她是不是会长居此处。“宛如姐姐如果住在此处,那就真真是我做邻居了。”两家相距只有几十步的路程。

    “哪儿能呢?”黄宛如叹了一口气道,“将来此处就是打算修成一座园子,前面这些房舍还都不曾有功夫整理。你看看,除了眼下这边有几间会客的之外,另外东侧的一整排院子眼下都是给管事住着。我这几日,都是每天早上辰时过来,处理各种事情,忙到傍晚,才能回去了。”

    “明日起我就不过来了,叫人把账簿子什么的都送到家里,我在家里帮着看,顺便给母亲搭把手,准备一下中秋的事情。”

    广陵人家,中秋算是个大节,像黄家这样的人家,想必是要阖家欢宴的。黄宛如显见得是管家的一把好手了,安排家宴定然能帮上不少忙的。傅春儿想,黄宛如赶在中秋节之前,专门邀自己前来做客,也不知道是不是黄五授意。正想到这里,黄宛如就上来亲亲热热地挽起她的手,说:“春儿妹妹,来,与我去我家的新园子里逛逛吧!”

    原来还是为了园子的事情!傅春儿这么想着,人就已经被黄宛如带出了屋子,沿着一条狭窄的巷道往后园走去。果然见黄以安候在那里。

    “小丫头,想请你来看看,给我家指点一下,这园子,该到底怎样修。”黄以安望着傅春儿,面上笑盈盈地,心里却有点紧张。

    ——不知道这小丫头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我?我又不是什么饱学宿儒,也不是什么高手匠人,怎地就能指点修园子了呢?”傅春儿故意这么说,黄宛如就剜了哥哥一眼,仿佛在说:“哥,瞧你强人所难。”

    黄以安脸色有点难看,他觉得这小丫头是在故意藏拙。他一跺脚,对两位姑娘说,“不管,且随我进园去看看。”

    其实眼下这园子里面,眼下还没有什么可看的。黄宛如与傅春儿二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黄以安说——

    “这里打算挖一眼池子,旁边堆假山,假山之上,拢一座凉亭出来,凉亭旁边种一株紫藤。”

    “这边是盖一座楼,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就叫’抱山楼’。这楼遥遥地对着另一边的凉亭。哦,不,楼与凉亭之间,修一道步廊,即使是下雨天气,也可沿着长廊步至凉亭之上,观赏园景。”

    “池子旁边,我也在想,要不要修一座水榭,水榭之中,可以观景品茗,或者也可以做戏台使,水榭对面,正好看戏……”

    “抱山楼后面,打算种一片树林,最好晨起推窗,就仿佛置身林下……”

    大约黄家就是按照黄以安所说的,正在规划着。

    傅春儿听黄以安对着一座空落落的院子,指手画脚,大放厥词,实在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小丫头,你为何笑我!”黄以安叫得极响,好像有点受伤。

    “小五,这般在园子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怎么,宛如也在啊!”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黄以安听见了,马上将头一缩,好像想找地方将自己藏起来一般。三个人都回过头去,只见一名四五十岁,颇有几分富态的中年男子,当先走进园子。他后面还跟着不少人,都颇为年长,还有些真的看上去像是饱学宿儒一样,蓄着长长的花白胡子。这些人之中,还簇拥着一位清瘦矍铄的老人,一起进来。

    黄以安这时候颇为不好意思地抢上去,先是向那老人行礼,道:“老靖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接着他才向中年男子,行了一礼,道:“爹!”

    黄父登时斥道:“胡闹,怎可这样称呼王爷?”

    傅春儿这时候与黄宛如退在一侧,这时候偷偷抬眼,心道:“这难道就是个大明朝的宗室王爷?”

    “唉,至筠,莫要怪他,这小子从小与我玩闹惯了,再说老夫朱若极,得了这封号本来就是让人叫的,又不是什么称呼不得的。”那位被称作靖江王的老人笑笑,称呼着黄父的表字,想来是与黄家关系极亲近的。

    傅春儿听着,身子一震,依稀觉得靖江王、朱若极,这几个字都是在哪里听过的。她还来不及细想,那老靖江王又叫了一声,道:“那是九丫头了吧,好久没见,过来过来!”

    黄宛如极乖巧地上前,给靖江王行了礼,口中道:“王爷万福!”靖江王就回道:“免礼免礼,小九,还记得那时在老夫家的画室里玩,将朱砂洒得到处都是的事情吧!”

    黄宛如极狡黠地眨眨眼睛,跟着说:“那时宛如年幼无知,给王爷添麻烦了。可是王爷那会儿也答应了不让父亲知道这件事情的,眼下出尔反尔了,这可不好。”兄妹两个,与这位靖江王说话,都是有点没大没小。

    傅春儿这会儿有点郁闷,黄家兄妹都上前去,就剩她一人落了单。她想,最好还是把我当成是黄宛如的随身侍女吧。

    只听那“靖王爷”问黄以安:“小五,刚才听说有人笑你,可是宛如当面嘲笑哥哥?”

    黄以安没做声,隔了一会儿,突然指了指傅春儿那头,道:“不是,宛如,是这个小丫头。此女见解,往往出人意表,因此妹妹与她交好。我今日见妹妹邀她来园中做客,好心帮她解说我家将来这园子的构造,结果此女便将我嘲笑了一番。”

    “我哪有!”傅春儿几乎在心中大喊一声。但是此时已经被黄以安点了名儿了,只得上前见礼,道:“小女名叫傅春儿,见过王爷,见过黄老爷。”

    黄父单名一个韬字,表字至筠。他闻言吃了一惊,“你姓傅?”他这句话答得唐突,脸色也不好看,这会儿忍不住往儿子脸上看过去,双手微动,分明很想把自己儿子揪到一旁,好好问一问。

    “是,我姓傅,家住广陵府。”傅春儿没有想到过要给黄韬特别好看的脸色,当下一点儿也不惧,直截了当地回答。

    “爹,春儿是女儿的好朋友!”黄宛如见父亲脸色有点奇怪,连忙解释,免得余人误会了傅春儿。

    黄韬没再说什么,却脸色有点阴沉,看着傅春儿,一语不发。

    靖江王此时笑道:“小姑娘,你是否觉得适才小五说这园子将来的布置,有什么不妥当的,因此才笑他?”他说着往傅春儿身前迈了两步,道:“说实话,老夫也是被这小子骗来说要给他指点的。你要是觉得他有什么说的不对的,且尽管说。说得对的好的,我自会谢你。”

    傅春儿见这靖江王和蔼可亲,说话也风趣诙谐得紧,心中稍稍一松。但是听了靖江王的问话,她又在肚子里开始咒骂起黄以安来了。

    这次,她早想到黄以安想借自己给黄家修园子出几个主意,而她,也是早就打算好了要藏拙的。可是坏就坏在刚才黄以安刚才说她嘲笑自己,眼下黄父与这个什么什么王爷都在,若是自己说不出什么有道理的,岂不是就什么好都落不着,光得罪人了?

    如果勉强装作不懂的样子,随意搪塞,不仅在黄韬面前示了弱,而且也令黄以安在靖江王面前失了面子。可是究竟怎样才好,既不露锋芒,又能将这场面给圆过去呢?傅春儿飞快地想着,斟酌着该说什么话。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汇在她身上,令她竟有几分烦躁起来——黄以安,这事儿过去之后,我一定跟你没完。傅春儿听见自己后槽牙磨来磨去的声音。

    “我刚才听黄五爷说了好些修园子的小节,听得我津津有味,黄五爷想必是对园亭之道深有造诣,哪里有我小小女子置喙的份儿。”她这番话看着谦虚,其实还是变着法儿在损黄以安。黄以安脸色就黄了黄,余人如靖江王,甚至是黄韬,都是嘴角往上弯了弯。黄以安哪里就对园亭之道有造诣了,最多也不过将此前各个清客相公和请来的匠人天天议来议去的内容又说了一遍。

    “可是我唯有一事不明,请问黄五爷,此园何名?”

    “此园……何名?”黄以安摸摸后脑,不知道啊,“此园尚未定名。”

    “如果此园尚未定名,如何就能确定园中应许何景了呢?”傅春儿反问,“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她装出一个小姑娘天真烂漫的神色问道,“要是这园中东一榔头西一棒,做了十七八种不同风格的景致出来,这园名儿怎么定?难道要在门前额书上写十七八个名号一并挂下来?”

    “就好比写一篇文章,总要先有个立意命题,如此才好破题、入手对不对?如果没个立意命题在,这么多清客匠人,大家各有各的想法,各说各的,每日争论下去,如能是个了局?岂不是就要做出十七八种景致来才行?”这不就是黄以安以前几日,日日烦恼的根源所在么?

 一百三十七章 月映竹成千个字

    黄以安听到这里,就在后脑拍了一记,拍得甚响,众人都听见了。看最新小说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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