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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名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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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玉书眨巴眨巴眼睛,张口结舌问道:“请、请问林母大人,你们可有三个女儿?” 
  林德隆哈哈大笑,指着林平平道:“乔公子,这就是小女平平,你可中意?” 
  ....... 
  (注:三国演义虽是明罗贯中著,但三国的故事在民间由来已久。) 
第十八章 软刀锋
            几天后,乔家便以门第不符为由回绝了这门亲事,林德隆毫不当回事,只管看病救人,而平平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已被人相亲,每天依旧快快乐乐地过着,只有她母亲愁眉不展,女儿总是这样傻乎乎地长不大,以后可怎么办?   张焕的日子却过得平淡而忙碌,每天都是同样的事情,审批、签字,那支批钱的笔,仿佛就是一支神奇的魔棒,在它的魔力控制下,众人对张焕的笑容更加明媚,点头后哈下的腰也更加弯曲。 
  日子虽然平淡,但张若镐在临走时埋下的仇恨种子也一直沉默着,就在十月中旬的一封京城来信以后,这颗种子突然生根发芽了。 
  信是张若镐写给全体张氏宗族,他决定废除只能立嫡长子为家主继承人的族规,张家子弟无论嫡庶,唯才是举,这等于就是取消了张煊的家主继承权,消息传出,整个张氏家族都震动了,这无疑是一百多年来最深远的一次决定,但一些稍有见识的老人也明白,这是形势迫然,张家代代衰落,若再无英才出,下一代,七大世家中便不复再有河东张氏。 
  清晨,怒气冲冲的王夫人穿过月门,疾步走进了宗族堂大院,站在门口两个下人见夫人脸色不善,吓得慌忙跑进去报信。 
  宗族堂也就是张府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家主在京,三老爷张若锋便每天在此处理府中杂务,今天他刚刚坐下,还来不及听下人报告,只见王夫人径直闯了进来。 
  “大嫂!你、你有事吗?” 
  张若锋见王夫人一脸冰霜,后背不由冒出一股冷气,他知道她所来的目的,可是有些事自己也改变不了啊! 
  王夫人冷冷扫了一眼屋子,对几个张氏老人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事和三老爷商量。” 
  不用她说,其余几人均知趣地退了下去,最后一人还特地将门拉上,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张若锋的心里很有些忐忑,王夫人大白天跑来找自己,门还关着,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的流言,从大哥这次省亲便可看出他对自己已经冷淡了许多,极可能他已听到了什么传闻,否则在长安的族会怎会不通知他参加。 
  王夫人却对他脸上勉强的笑意视若不见,更没有心思去体会房间里的暧昧,她慢慢走到张若锋面前跪坐下,冷冰冰道:“我听说十天前你们张氏许多兄弟聚集在长安商议了大事,当然你没有去,但后来你应接到了通报,我现在想知道,老爷准备把‘虞乡子爵’传给谁?” 
  “这.....” 
  张若锋脸色十分难看,十天前,大哥将其他在各地为官的兄弟都叫到长安召开族会,惟独漏掉了自己,这显然是剥夺了自己参与决策族中大事的权力,而且也没有任何解释。 
  他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凭直觉他已经隐隐猜到,这极可能就和眼前这位家主正室有关。 
  他瞥了一眼王夫人,到今天他才忽然发现,她高高的颧骨再配上薄薄的嘴唇,以及若隐若无的细眉,竟显得这般刻毒,就在这一瞬间,张若锋仿佛闻到王夫人身上有一股子焦糊味道,他渐渐开始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确实陷得太深了, 
  想到此,他强压住内心的惶恐,起身将窗户推开,见窗外无人,才压低声线道:“虞乡子爵没有定下来,大家只提了四个人选。” 
  王夫人目光阴沉,依然不依不饶问道:“是那四个?” 
  张若锋沉思良久,终于还是坦白告诉了她,“张煊是一个,二哥家的张炜、四弟家的张炳,还有就是老六家的张焕。” 
  “张焕?”王夫人哼了一声,三个嫡子加一个庶子,不用说她也知道,这个张焕必然就是自己丈夫所提名,人家是绿叶配红花,现在却是用红花来衬绿叶。 
  张若锋见王夫人迟迟没有去意,便咳嗽了一声笑道:“大嫂,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王夫人听他竟然称自己为大嫂,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心中冷笑一声,用一种嘲讽的语气悠悠道:“有一种事情既然已经做过了,并不是一推就可以了事,我好歹是王家的嫡女,他不敢拿我怎样,而你就不同了。” 
  说罢,她站起身,再也不看他一眼,推门扬长而去。 
  张若锋呆若木鸡,过了半晌,他才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 
  “十八郎,我听说花二娘被老爷赶出府门,多亏你帮她解决了住处,多谢你了!” 
  在家主的小红楼内,王夫人笑眯眯地接见了张焕,她一边命丫鬟给张焕上茶端点心,一边仔细地打量他,只见他身材高大,皮肤虽然黝黑,但极富光泽,再看他脸上,鼻梁高挺、眼梢细长上飞,两只眸子炯炯有神。 
  王夫人也不由暗暗赞叹,难怪那老家伙这么看重于他,果然是一表人才,她轻轻笑了一下又道:“明年张煊也要和你一起进京赶考,他从小娇生惯养,你可要多多照顾他一点哦!” 
  张焕一早便被她叫来,虽然他认识王夫人,但被王夫人单独接见他却是平生第一遭,想来不是仅仅叮嘱他照顾张煊那么简单,张焕微微欠身笑道:“都是自己兄弟,互相帮衬一把是应该的!” 
  “说得好!”王夫人拍了拍掌,娇笑一声道:“难怪老爷那么看重你,连我都忍不住想奖赏你了。” 
  她一声不符合身份和年龄的娇笑,使张焕忽然警惕起来,凭着直觉,他隐隐猜到王夫人亲善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 
  半晌,不见张焕说话,王夫人端起白瓷小杯细细吮了一口香茶,眼波流动,幽怨似的白了他一眼道:“你成亲了吗?” 
  “回夫人的话,十八郎尚未成亲!” 
  王夫人给旁边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随即悄悄退下,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王夫人也不说话,只懒洋洋地半倚在软褥上斜睨着张焕,两根玉葱一般的指甲轻轻地抚摩着自己光洁的手臂。 
  张焕见状,便起身施一礼道:“帐房里有几张急单正等我去审批,夫人若没事,张焕便告辞了!”说罢他扭头便走。 
  王夫人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咬着鲜红的嘴唇,细细的眉毛一挑道:“十八郎急什么?我还有正事情没说呢!” 
  张焕一直走到大门外才停住脚,他也不回头,沉声问道:“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王夫人见他站在门外说话,便坐直了身子笑道:“我有一个侄女,今年十七岁,是我二弟的嫡亲次女,生得貌美如花,既然十八郎尚未成亲,我便做主将她许配于你,明日你可将生辰年月给我,其余问名、纳吉之事便由我来安排!” 
  张焕微微冷嗤了一下,他转过身,极有礼貌地施一礼笑道:“多谢夫人好意,只是张家族规中有明文,庶子不满二十三岁者,不得婚娶,张焕前一月才刚二十二岁,恐怕让夫人失望了。” 
  言至于此,他歉然地笑了笑,转身便大步离去。 
  “张焕!你不愿听我的安排吗?”身后传来王夫人不甘心地追问声。 
  “抱歉夫人,帐房还要紧事等着我。”张焕施了一礼,很快便消失在院门之外,王夫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咬牙切齿道:“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既然想吃罚酒,那老娘就成全于你!” 
  ........ 
第十九章 舞财权(上)
            张焕走过没多久,嫡长子张煊得母亲的召唤,便匆匆赶来内院,还没进门,却见母亲的贴身丫鬟正背对着自己,正小心翼翼地向里面探望,张煊见左右无人,脸上露出一抹淫笑,一把扯开她的裙子,手伸了进去。   丫鬟大骇,正要叫时,却见是大公子站在身后,一颗心放了下来,她拨开张煊的手,紧张地向里面指了指,低声道:“现在不行,夫人正在发怒呢!” 
  “发怒?”张煊嘿嘿一笑,母亲哪天不在发怒,他刚要将丫鬟拖进偏屋,堂里传来王夫人的声音,“是煊儿在外面吗?还不进来!” 
  张煊只得松开丫鬟,匆匆走进了客堂,只见母亲在伏案写什么,他不敢打扰,垂手在一旁站着,过了片刻,王夫人写完了信,等墨迹干了,将它塞进信封,又在信封上写上‘王昂亲启’四个字,这才将笔放了下来。 
  “母亲,你找我有事吗?”张煊在一旁轻声问道。 
  王夫人一边将信封打上火漆,一边关切地问道:“煊儿,你父亲所宣布的事,你有何想法?” 
  张煊的脸立刻阴沉下来,‘无论嫡庶,惟才是举’,这等于是否认了自己的家主继承权,让他如何不恼火,却又无可奈何,他一眼瞥到母亲手上的信,心中动了一下,难道母亲要向山南王家求救吗? 
  他仿佛看见了一线希望,便急忙道:“父亲的决定实在荒唐,什么叫惟才是举,现在天下太平,就算做官也是按部就班,一级一级向上走,哪有机会表现什么才能?况且天下世家都以嫡长子继位,以保证血统尊贵,偏张家与众不同,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王夫人将信放下,正对着儿子坐下来,叹了口气道:“煊儿,你能这样想,足见你还有一点志气,不过我要告诉你,所谓‘无论嫡庶,惟才是举’,那只是一个幌子!” 
  “幌子?”张煊有一点糊涂了,他不解地望着母亲。 
  “不错,就是一个幌子!” 
  王夫人眼中燃烧着怒火,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道:“其实家主继承人已经内定,一共有四个人选,你是其中之一,你二叔和四叔的两个嫡子都一般,乏善可陈,他们俩你不用担心,倒是你父亲看中那个张焕也在其中,这才是你值得关注之人,你明白吗?” 
  张煊现在对张焕的印象倒也不错,肯帮自己解决二娘的宅子,又还特地给她增加了月钱,虽然他不想亲自上门去拜谢,但这个人情还是领了,所以这一个多月来,他也没有刻意去刁难张焕。 
  但现在母亲的意思就是要让自己去对付张焕,这着实让他有些为难,面子怎么拉得下来,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王夫人看出了他的踌躇,不由大怒:“我看你真是糊涂了!他给花二娘房子,那只是小恩小惠,能和你家主之位比吗?你若这样心慈手软、分不清孰轻孰重,那你就把家主之位拱手送给他吧!” 
  母亲的怒斥如当头一棒,张煊幡然醒悟,是啊!还有什么事情比家主更重要呢? 
  “我明白了!”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仰头想了一下,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古以来这就是最有效的办法,如果能当场捉奸,那他无论什么都做不成了。 
  张煊越想越得意,他振奋起精神对王夫人道:“我想用美人计诱他上钩,再坏他名誉,不知母亲以为如何?” 
  王夫人的脸微微一红,随即寒霜凝住,她摇了摇头道:“你不要太小看了他,他不会吃这一套,最好的办法是联合所有的人一起反对他掌财权,要让你父亲知道,张家绝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 
  且说张焕回到了帐房,他心中的警惕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更加浓重,他虽然也听说过一点王夫人的传言,但他绝不相信她会随便到初次见面便施以色诱的程度,而且还是对一个子辈,还有她居然要把山南王家的嫡女嫁给自己,这些只有一个解释,她是有目的而为。 
  张焕给自己倒了杯茶,将门关上,房间里的光线立刻暗淡下来,他索性躺下来,双手枕在头下,仔细地思考着王夫人的用意,或许是不满自己掌财权,便色诱自己,再将辱母的大罪栽在自己头上。 
  这个可能性乍一看很大,但张焕再细一想,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若是为财权,她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再者,自己最多还有一个半月便结束了,而且和张煊的矛盾也已经解决,就算赶自己下台,最多也是恢复从前张若锋来审批,而她并没有半点好处,她没有必要为此牺牲色相,更不会想着把王家的嫡女嫁给张家一个庶子。 
  排除了争夺财权的可能,张焕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昨日的京城来信,他蓦地坐了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悟,应该就是为此事了,张煊被剥夺了家主继承人,作为他的母亲、家主的正室,她现在唯一着急的只能是这件事。 
  可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又记起了家主临走前对自己意味深长说的话,‘如果有一天庶子也能做家主,你可有想法?’ 
  “难道家主真的有意垂青自己吗?” 
  张焕索性取出一张白纸,将最近发生的一连串零星事件写在纸上,‘省亲、任命自己掌财权、查帐、四十万贯、山南王家、王夫人,张若锋......’ 
  张焕的笔凝住了,他怔怔地望着王夫人和张若锋名字,心中已经渐渐明白过来,张若镐定是听到了什么传闻,才以省亲的名义回来查事,但他又不想引发兄弟内讧,便任命自己掌管财权进行查帐. 
  但查到的结果却是张若锋将张家的四十万贯巨款私自划给了山南王家,不用说,张若锋必然是与王夫人有勾结,在这种情况下,若再让张煊为家主继承人,山南王家早晚会吞掉河东张氏,所以只仅仅过去一个多月,张若镐便果断地废除了张煊为家主继承人。 
  想到此,张焕已经完全明白了王夫人的用意,他不由一阵冷笑,把王家的嫡女嫁给自己,是想断了自己的家主之路啊!好一个狡猾的女人。 
  张焕扔下笔,从抽屉里取出族规,翻到了收支审批者权限一页,一条一条仔细地看起来,王夫人一计不成,必然还有后着,他岂能被他们所左右? 
  ........ 
  过了几天,张府里渐渐传出一条消息,张府的二十几名嫡子们首先联合起来,一致要求废除张焕的收支审批权,不仅是太原张府,其他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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