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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丑皇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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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皇子,你总是这般么?”她敛了情绪,只静静的问,垂眉低首。
    “什么?”风离御未曾听请,不解,徐徐转身,负手背立,脾中衔着几许阴沉。
    “你从来都是这般利用别人么?为了你的目的,不择手段,不顾别人的感受。玩弄他人于鼓掌之中,令你觉得很愉快么?还是说,你喜欢欣赏煎熬与挣扎?”她抬眸望着他,眸中舍着怨恨,如果没有他的介入,她和慕容傲会是现在这般结局么?
    “你是这么认为的?”眉心皱成“川”字,他寒声问道,喉间逸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凝望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她轻轻颔首,齿间迸出一宇,“是!”
    他只轻轻一笑置之。
    再无语,两人便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对峙着。
    仁立良久,直到有忽然丫鬟来唤,“七皇子,尉迟将军求见!”
    ……
    衣已深,抵不住阵阵倦意,烟落换下素服,正欲上床入睡。只听得“碰”的一声,门却突然被打开,风离御神色有异,有一缕自金冠逸出的黑发垂于额前,竟是添了几分凌乱之意,大约他是急奔立于她门前,未待喘气,风离御直接问道:“你的生辰八字可是甲子、壬申、癸巳、壬辰?”
    不明所以,烟落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如坠冰窟,心宛若沉入茫茫海底,俊颜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看不清的阴沉。
    步步为营,用尽心思,他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王者。飞来横祸,想不到,自是有人棋高一着,而他,亦不过是中了他人的局中局……
    ……
    卷一 国色天香
第四十九章 一纸休书(一)
    时下已是夜过五更,一望无际的空中有如一面冰魄镜子,折射出万丈幽寒的冷光,直照的皇宫之中刚硬的飞檐棱角如刀刀利刃般犀利。
    深宫戚戚,宝鼎香烟,轻缓吐纳出百合乳白的烟雾,随着扑入室的几缨寒风,萦绕弥漫在华殿之中。此时唯有景仁宫中仍是灯火通明,只见风离御正凝眉伏于案前,桌上堆着如小山一般的竹卷,一一翻看着,眉头愈皱愈深,再无法舒展。
    底下是户部侍郎二人,低首侍立,时不时的抹了下额头,冷汗涔涔。七皇子已经翻阅户籍卷宗好几个时辰了,只看着神色益发的不对,他们个个心中空落落的没底,生怕被他迁怒。
    尉迟凌适时走了进来,一见风离御仍在翻阅,不由得一阵恼火,心中烦躁,上前合了卷宗,道:“你究竟还要看多久,二位侍郎大人已经翻过十数遍了,你又再翻阅了四五遍,有何意义?即便是再翻上一百遍,又能如何?事实便是如此!”
    风离御赫然一掌重重拍在案上,惊得青釉茶盏砰地一震,翠色茶叶和着绿润茶水泼洒出来,冒着氤氲热气,溢了一室茶香。英俊的面容微微扭曲,他厉声道:“本皇子不信,就不信找不出二个适合的人!”
    户部李侍郎缓缓屈膝跪下,颤声道:“七皇子,我等今日一早接到通知,查找生辰八字为甲子、壬申、癸巳、壬辰之人,翻阅之下,风晋皇朝此时此刻出生之人,唯有男子七人,女子三人。查访之下,三名女子之中一名先天不足、行动痴愚,另一名容貌丑陋,实在不堪入圣颜。唯一……唯一合适之人只有户部尚书之女楼氏烟落,再无旁人。”
    此时另一名江侍郎也屈膝跪下,道:“兹事体大,臣等岂敢妄为,确实查找了数遍。除非,除非有没有登记在册之人,只是天下之大,皇上病危,短短时间之内要如何去寻?!还请七皇子明鉴!”
    尉迟凌只撇一撇嘴道:“御,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只是,好精妙的设计,亦是好歹毒的心思!”君臣有别,虽是密友,他极少称他“御”,今日实在见不得他的失常,只想以此亲切的称呼唤回他的理智,眼下还需静心下来寻思下一步的对策。
    窗棂开合的瞬间,有冷风肆意闯入,横冲直撞,直吹得风离御额前发丝胡乱飞舞,跳动的烛火倒映着他的侧脸,一壁阴一壁冷。暗自用力,他捏碎了书桌的一角,有木屑粉末缓缓落下。
    不错,是好歹毒的计谋!父皇已是卧床十多日,也不见转醒,五脏肺腑皆是正常无异。无数名医入宫救治,皆是无功而返,至此再无人敢揭皇榜,直至昨日有一名江湖术士模样之人,称皇上许是中了巫术。原本宫中最是忌讳巫蛊之术,然而眼下皇上不明不白的病情,已是让朝中人心惶惶。信与不信,唯有一试。
    那名术士进宫之后,略略施了一些法术,不想皇上原是惨白如雪的脸色竟是渐渐红润,众人皆称之为奇。这名术士只称,此劫乃是命中注定,天晋皇朝蒙此大难,皇上昏睡不醒,需找一生辰八字极阴之女子入宫为妃妾冲喜以镇气场,他的术法方能最终奏效。
    不过是寻一名女子入宫而已,起初他不以为意。何曾料想,这生辰八字相和之女子合适之人竟然只一楼烟落。凤眸微眯,眸中迸出冷彻的寒冰,虽有言道是无巧不成书,只不过,他从不信邪,父皇忽病,此事来得十分怪异,想必定是有人自幕后全盘操控。
    良马失蹄,大意失荆州,他亦不过是别人转盘之上的小小陀螺,被动的抽转着,而且不能停下,只因,停下便意味着死!
    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谋,先是设计让父皇在母妃的宫中病倒,如此一来,他亦脱不了干系,父皇病好了,尚且能说得过去,如若父皇驾崩,母妃难辞其咎,那么他即位的可能性便少了五成。只是这般做法与风离澈并无太大的好处,因为风晋皇朝一旦陷入混乱之中,是他们都不愿意见到的。
    而如今,竟是要让他的女人入宫为父皇妃妾冲喜,他是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如果不让烟落入宫,便是对父皇见死不救,世人会只道他急欲登上帝位,竟是连父亲都可以暗害,如此一来,风离澈的即位便会名正言顺,而无需惊起朝中涌动。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他保不住自己,烟落一样是难逃死罪。反之,如果他狠心将烟落送入宫中,那情况亦是一样的糟糕,经过此前方静娴大肆渲染一事,毕竟现下全城皆知楼烟落是他的侍妾,虽然他们风离一族原本就是塞外民族,子承父妾,接受庶母是族人的传统,无甚奇怪,是以本来父占子媳亦没什么,只是又要让那些中原正统风雅人士耻笑一番罢了。他只怕,逼迫他送烟落入宫,不过只是计划的开始,此后定是会拿他们两人以前的事大做文章,而父皇亦会介怀,天长日久,使他们父子因着烟落而渐生嫌隙!此计不可谓不毒辣,谋划之精心,教人恨得咬牙切齿!
    他用力的捏着黑紫檀的桌几角落,手中阵阵隐痛,早已是刺入了无数芒屑也不自知,缓缓渗出的鲜血,又哪能多过他心中此时正渐渐汇成的血的小溪?呼吸渐渐沉重而急促起来,那声音如一击连着一击的鼓拍,每下都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
    如今,他已是入了局,前无去路,后无可退!
    屋中静的骇人,偶有尉迟凌的叹息之声如蝶翼般轻轻颤动,无声无息。深宫尽头,似有铜漏正滴着报时的水珠,时间亦如此一滴一滴的水珠躺下,去了便不再复返。
    陡然间,烛火深深一颤,在顷刻间覆灭,却没有预想之中的黑暗来临,有一丝金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迸入,炫的刺目,似要将无尽的暗沉袭破。
    原来,不知不觉中,天亮了!
    ……
    是夜,宜芙院。
    纷纷扬扬的六棱雪花旋舞着轻盈落下,似漫下无穷无尽的寒冷与阴沉。风离御已是来到烟落房中一个时辰,却只是一言不发,只这样默默瞧着她,深邃的眼神不知所想。伸手用黄铜挑子拨了拨暖炉的火势大小,顺手扔了几朵方才一路之上采摘的梅花,早已是被他椽捏的粉碎,花瓣触到暗红的炉火,发出“呲呲”声,焚出一缕缥缈的清香。
    烟落被瞧得浑身不自在,今夜的他与昨日又是不同,一双犀利的凤眼底下是一片鸦青,显然他是未曾休息过,一脸疲惫之色难掩,英俊的容颜之下是冷漠的阴沉,令人畏惧。
    少刻,程管家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冒着腾腾白气,显然是刚刚熬好,轻轻搁置于烟落面前的案几之上,便低首退了出去。刺鼻的味道,未入房中已是让烟落一阵皱眉。
    风离御心中一沉,轻轻将药推至她的面前,极尽全力掩饰着自己双手的颤抖,却仍是不小心碰翻了些许,和着药渣,溅出碗外,沾在桌上,如同心中抹不去的罪恶般。
    望着那浓黑不见底的颜色,她心中一阵紧缩,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强自镇定,她颤声问道:“这是何药?”
    “红花!”他亦不隐瞒,只漠然道。
    如坠冰窖,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红花!谁不知红花乃是落胎之药。他竟然?!难道就因为她昨日的不训与责问么?他竟是要扼杀亲子?
    抬眸**向他的眼,却只见他已是别开脸去,双眸只定定望着她屋中的山水刺绣壁画,怔怔发愣。这是她所绣的罢,好精致的一副山河落日图,大气沆璨,如行云流水。
    烟落迟迟不去接,肌肤上透出一层一层的凉意,那凉意似从骨髓中漫出,不可遏制。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当真是冷漠到了极致。
    屏住呼吸,她只问道:“为何?”既然他不要她的孩子,当初他就应当让她服药,为了他的私心,还让大娘白白枉死,令映月至今仍深深恨着她。心中几近绝望的悲凉,此时她只想知道一句为什么。如此作弄她,究竟是为什么?
    风离御眸中琥珀色渐渐黯淡沉下去,不答。只缓缓从怀中摸出一张薄纸,本应是轻如薄翼,此时却有如千斤般沉重,许是沾染了他隔着亵衣阵阵泌出的汗水。轻轻递至她的面前,却只觉得指尖已是冰冷无知觉,俊颜之上如覆了一层薄雪。
    烟落伸手接过,缓缓打开,赫然“休书”二字跳入眼中,直扎得她生生的疼痛……
    ……
    ————————————————————————————————
    卷一 国色天香
第五十章 一纸休书(二)
    一纸休书,他竟然给了她一纸休书。
    窗外飞旋的雪花不知何时已是凝成了雪珠,西风肆虐,落在窗棱之上霹雳巴拉直作响,如一曲琵琶《十面埋伏》,愈演愈烈。映衬着屋中无语相对的两人,气氛愈来愈窒闷紧张。
    他果然绝情,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留恋?
    端碗一饮而尽,顾不得刚刚熬好的炙烫,来不及吞咽的药汁至她唇边溢出,一滴一滴的落至她雪白的锦衣之上,凝成一朵朵黑色邪佞的花。极其苦涩的药汁,带着接近死亡般窒息,直激得她胃中阵阵泛起酸水。
    “烟……”他惊起,却只伸出空落落的一手僵滞在了半空之中。即便是阻止又能如何呢?他别无选择,她亦没有!前无去路,后退,亦只有死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喝下那碗红花,心中一阵痛过一阵。她是那般毅然饮下,只是稍稍犹豫,神情间却没有丝毫的留恋。她就那般不在乎他与她的孩子么,唇边掠过一丝苦笑,这么做,也许对她,亦是一种解脱。
    烟落自怀中扯出一方白色绢帕,轻轻拭了拭唇角,白色沾染了黑色,是那么格格不入。强自一笑,如雪后初靖的明亮日色,耀眼而又凄楚。纤手缓缓垂落,以安静的姿态停驻在了微凉的桌面之上,像一脉洁白枯萎的夕颜。
    少刻,她仔细将休书对折,再放入衣襟之中。徐徐起身,满心满肺皆是彻骨的凉意,预期的痛楚尚且没有到来,哪怕没有了一切,她至少还有骄傲。即便他再是冷酷无情,肆意作弄她。他无情,她却不能无礼,他日传出去便是辱没了尚书府的门楣。
    默然承受他施与她的命运,俯身三拜,口中念道:“花月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君千岁,二愿妾身健,三愿如同分飞燕,岁岁不相见。”冰冷的青石板地,映着屋外的雪色,此时如同清霜覆地,透凉钻入她的膝盖之中。
    她起身,用理智强忍住自己的情绪,唇角平静地牵起冷然的弧度,凄绝的笑缓缓妖媚地绽放。
    收了休书,按礼三拜,自此他们便是路人。她还是那个她,楼烟落!
    风离御怔怔的注视着她,鼻息渐渐急促了起来。在听到“三愿如同分飞燕,岁岁不相见”时,心中不由得狠狠一怔,脸色渐渐发白,一直紧紧攥住的华服一角,有锦布扯碎的声音传出,却很快淹没在了窗上雪珠敲击的噼啪声中,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僵直伫立着,他牙冠咬紧,隐隐听得“咯咯”声,终是回复一贯的阴冷与平静,此时此刻,他恨极了她的冷静与淡然。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错身而过,有一股熟悉的清香扑入他的鼻中,一阵心神荡漾,她的长发随风飘起,不经意的丝丝缕缕卷住他的,却又在顷刻间分离,毫无眷恋。
    陡然转身,才发觉她单薄的背影已是踱至门口,寸高的门槛,轻易便能跨过,又如何能拦得住她?伸出一手,他想要去抓住什么,却只触到冰冷空气所凝成薄霜。
    突然间,她的背影僵直了不动,让他几乎以为她会回眸再看他一眼,心中竟是涌起了一丝极苦之中的甜蜜。不想却见她一手扶住门框,一手捂住小腹,颤抖不已,整个人如狂风肆虐后枝头瑟瑟发抖的村叶。缓缓屈膝,她一寸一寸的软倒下去。细看之下,鲜红鲜红的血渐渐染湿了儒裙,缓缓汇成一条长河,一点一点缓慢延进屋中,汇集起来,开出一朵惨烈的红花。
    屋外是离园深夜无尽的黑暗,那么黑,像可怕的死亡一样,似要吞没她柔软的身躯。
    眼看着她的鲜血竟要蜿蜒至他的脚下,本能的惊惧让他后退了一步,脑中一片空白,像有一把尖利的锥子在不停的戳着他的心,痛的无以复加,痛的忘了呼喊,忘了挪动,只觉得脚上如压有千金巨石,从未曾经历过这样的事,这一刻,他彻底懵了。
    痛!好痛!她已是气喘吁吁,汗水淋漓,腹中下坠的沉痛感一波一波的袭来,直往下拽着,似要将她身体之中最重要之物就这么硬生生的拽离。心中恨怨,即便是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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