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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拯救大唐mm-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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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君彦也看得头皮发麻。
    天上发石如雨,巨箭呼啸,而来敌手中还有重驽,这一伏,还如何能打?
    “兄弟们。”徐子陵站在未名的背上,挥起斩马刀,欢喜地大吼道:“我们的援军来了!瓦岗军地末日到了,杀啊!”
    “杀”虽然不明白援军是如何来的,但是那是事实。大郑军此时虽然极是疲惫,但士气又一次爆发到极点。大胜之局加上有援军相助,人人激动得热血沸腾,身体仿佛一下子又充满了气力,禁不住内心的气血翻天覆地腾,放声呐喊,一起随着徐子陵,向正包围内寨的瓦岗军冲杀过去。
    马蹄的雷鸣声越来越近,最后大地在轰鸣中颤抖,震得人人面色苍白无血。
    如巨大无匹的黑龙降世一般,一道骑兵组成的巨流于虎牢军的身后蛇延而来。
    裴仁基一看,最少也在数千近万之众,那种势不可挡的洪流,可以把大地上的一切轻易地碾成粉齑。不过这还不是让裴仁基最绝望地,真正让他绝望地,是那些骑兵手中人人张弓搭箭。那一支支箭矢在黑暗中渐现于火光之下,如毒龙之牙,闪烁着噬人地寒光。
    这,竟然是一支骑射俱精的骑军。
    如此之敌,如此之仗,如何去打?
390章 芝麻开门
    荥阳城。
    阴云密布整个上空,几迫眉际,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气来,令人心中沉坠如铅,直有如徐子绩的心情。
    自刚才他接到了一只鸽子的消息之后,就一直站在帐前,痴痴地看着开空,久久不语。
    “将军?”他手下的亲兵等了半天,禁不住提醒他道:“将军,马已经给您牵来了。”
    “整军。”徐世绩心事重重地点点头,轻轻挥挥手道:“你们按照之前的计划,的士那几个人拿下,等本将军回来再行处置,记住,要小心些,另外,要昼秘密行事”
    又不等亲兵回应,自顾翻身上马,也不扬鞭摧马,只任凭马匹放开步子自行,缓缓向城东而去。在军中大营离城东那一个人的房子,有颇远的距离,平时如果去那一个人的地方,总恨不得快马加鞭,总恨不得马上飞到那个人的身边。
    可是今天,他却希望自己永远也走不完,永远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撤。“祖君彦再厉害,也绝对无法与三方敌军同时开战。内寨强攻不下,前去救援的大郑军已经把黄虎黄豹部击溃,正在自己这边冲击,远处的河中有水军发石如雨,又有驽兵掩杀,三方夹击,眼看瓦岗军就要崩溃,祖君彦极其无奈地一挥手,惨然道:”回撤偃师城!撤兵!”
    瓦岗军一听如获大赦,个个撒腿就跑。在死亡的面前,一切谦让和礼仪都会变成笑话。
    无数原来调拨到后面地伤患,此时让后撤的瓦岗军毫不留情的撞倒。然后有千万双脚无情地践跳上他人地躯体,把他们活生生地踩死。翻身落下壕沟的人,再也无法在泥泞之中爬起,他们不可能在无数不胜数地大脚之中抬起头,伸出呼救的双手来。
    那深深的壕沟,此时正有如十数不胜数张魔怪的血盆大口,疯狂地吞噬着回撤中瓦岗军的生命。
    本来一跃而过的壕沟,在久战疲惫之后。竟然是那样地难以一越。不知多少人在过壕的时候,整个人扑跌在壕沟之中,再无爬不起来,前仆后继地变成了后军过壕的踏脚之石。
    此时的大郑军,自内寨中杀出。尾随而追,尽情地将溃后离散无心恋战的瓦岗军一一斩杀。
    徐子陵率领地大郑军。更是将瓦岗军后部一斩而断,瓦岗军那拖得长长的撤军之尾,让徐子陵自中间一截而断。再一轮冲锋过去,身后留下大片敌军地尸首。也有少数人走投无路,向河边那边冲去。期望能逃得生路,可是那些自船上来的援军。他们轻易就将这些溃敌一一击杀,甚至还在交替的行走之中,没有浪费一丁点时间。
    瓦岗军在三方人马的夹击之下大败而逃,祖君彦裹在乱军之中,回天无力。
    如果不是众亲卫死死将他护佑,他甚至都难以在乱军中脱出。
    另一边的虎牢军,个个面无人色地看向裴仁基。裴仁基自士兵们地脸上一一看去,看了看邓一登,又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然后又把目光看向跋锋寒和宋师道,最后把目光看定那些正向己方疾电般飞奔而来地弓疾铁骑,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吼道:“男儿大丈夫,生有日,死有时,岂有不战之懦夫?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虎牢军虽然没有大声咆哮,虽然就连他们自己也觉得口中喊出的这些话是那样的酸苦悲切,就连他们自己也觉得这些话暗哑无力士气不振,但是,他们还是很坚定地选择了跟随帅一起,死战到底!
    但出奇的是,那些无敌铁骑在听到虎牢军的喊话之后,马上分出了一支马队,约两三wap圈@子@网斜斜向侧绕过了虎牢军营,呼啸而去。另一支大队人马,却越跑越慢,最后竟然在一百步外停了下来,仿佛是害怕了虎牢军死战到氏的决心似的。
    裴仁基却看得头皮发麻,能在迅速的奔驰在轻易就把整一军人马停顿下来,如此操纵之力,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简直就是恶梦一般的存在,让人感到无力抗御。
    如果这上些人不强行上前冲锋攻击,而于远处游走发箭,那么相信虎牢军会彻底全军覆没,一劫难逃。
    面对着那数千人密林一般的弓矢,虎牢军人人都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滋润自己干燥之极的喉咽,极力消除着自己心中的紧张和恐惧。在死亡阴影笼罩之下,没有人还有说得出话来。
    也没有人想说话,因为,这不是说话的时候。
    虎牢军等候着对方那些暴风骤雨般的箭矢,他们已经绝望。可是在对方整支骑军扇形散开,把整一个虎牢军后半部圈围起来的时候,他们发觉,自己还没有真正发现这些骑兵的可怕。他们发觉,自己远远的低估了这一支骑兵的实力。
    当费乌的部队让单雄信部迫得向虎牢军这些溃逃过来时,让那三千多骑迎上,只是一轮箭雨,费乌部一两千散乱的士兵,竟然剩余不足百十人,如此精准确无误的射吉,如何不教人心胆俱裂?剩余的百十人也人人中箭带伤,惊惶逃命,四散。
    两个将军模样的人自骑军中杀出,一路斩杀看还惊惶逃命的费乌残军,两个人竞赛似的,刹那间将十数人斩翻,直奔那个大将费乌而去。
    两人默契地向费乌冲去,那费乌吓得打马狂逃。
    一个独眼将军扬手抛出一根套马绳,准确地把费乌的头颈套中,一把将他拖摔下地,然后打马驶回。
    另一个张弓搭箭。发箭如雨,将射程之内所有溃逃的士兵射倒于地,其速如电。
    那个费乌让那独眼将军一路拖着。开始微微有些挣扎,极力想站起来跟随快马奔驰,以减轻头颈处的巨力拉扯。可是终究无法站直跑动,一直拖扯不止,于满地尸骸中撞击不知多少次,身体在泥泞中拖出长长地痕迹,到后面再无动静,只余死尸一具。
    一个女将军自骑队中飞驰而出。直向裴仁基这边而来。
    在两万虎牢军的面前,她独自一人策骑前来。
    “裴将军。”那女将军的声音有如凤鸣高歌,其音清澈如泉,响如素手漱玉,让人听得心中情不自禁为之一新。那个女将军道:“沙场浴血。死战到底,存义求仁。奋勇无畏,小女子很佩服裴将军的气概。可是裴将军有慧眼当明,将军败局己定。大势己去,何不珍惜手下性命,向我军投诚?:
    “只要贵军放下武器。”那个女将军小手一摆。于两万虎牢军阵前从容不迫淡定自如地道:“我保证,虎牢军全军上下。无一人有性命之危。是战是降,裴将军一言可决。”
    祖君彦在三方夹击之下,根本无法收聚残军,但终还能带着数千人冲上刚刚修复的浮桥,于最近的东城门而去,又命人朝偃师城急急喊话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我军入城。放下吊桥”他们身后,徐子陵骑着未名,与麻常和宣永带着数百复仇铁卫冲杀在最前面,后军早就崩溃,散逃命,情形危急万分。
    场面头火光之中,站出一人。
    “说出你们的口令来!”正是留守在城中的大郑降将吴广德,他借着火光向下看了一下,忽然开口大声回答道:“如果口令不对,不能开城让你们进来。”
    “混帐东西。”那个受命叫门地将军大怒道:“祖军师亲临,何须什么口令?快快开门,否则军令当斩!”
    “口令不对。”吴广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一听这一个吴广德的口气,祖君彦连心也冷了。现在他就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现在回想这几天的种种,忽然有一种身陷局中,迷而不知,让人如棋子般摆布的感觉。偃师大火烧粮,烧去了自己的一部分戒心;守将张镇周被虏,偃师易手,让自己增加了信心,误信胜局己定。
    然后是两军对阵,对方豪勇但是无粮,一直让自己安心地等待援军。特别是奇袭木寨,一把火烧掉敌人所有地东西,仅余内寨,更是助长了自己的胜念,也误导了自己地思路。
    虎牢军前来,对方有两名不知名的超强高手单挑,拖延时间。突厥人前来,发生冲突,竟然是他们大义前去救援,而深陷自己于不义之中。突厥人被灭,自己不援而攻,迫反单雄信部,更让裴仁基不齿而从视。现在敌方一看自己全军尽出,始有无敌强援。如果这不是计谋,有如此强援,为何不早出兵?
    再说大郑军中,如何还会有如此之强援?
    现在惨败回城,竟然问起口令,自己何曾吩咐过什么口令?再说此时情况急如烧眉,何须口令开城?
    对方军中,有不知名的悍勇武将多名,个个皆有一身武艺横扫全军,如此人物,岂能默默无名?如此人物,岂能容张镇周轻易被擒?南海仙翁擒去张镇周多日,为何不见踪影?王伯当部率众伏击徐子陵,为何不见大胜而回?
    徐子陵?
    祖君彦忽然于麻木呆滞地心中闪现这一个名字,他一下子明白了很多很多。
    “徐子陵何在?”祖君彦忽然大吼,声音扭曲变形,尖锐高亢,如矛刺人,祖君彦形若疯子一般,朝正一路杀溃散士兵而来的大郑军尖声大吼道:“徐子陵你出来!出来!”
    “你不用那么大声。”徐子陵骑着未名,呵呵笑着策骑而出,轻轻除下脸上疤脸的面具,恢复了自己地真面目,然后冲着祖君彦微笑道:“我听得见祖军师的声音。不知祖军师唤本人何事?啊,是不是天城口令?真是抱歉,我忘记跟祖军师提起了,开城地口令是‘芝麻开门’。”
    “吴广德。”徐子陵又朝偃师城中大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开城门让祖军师进去?”
    “未然不敢。”城上吴广德向徐子陵拱手为礼道:“末将马上打开城门,欢迎祖军师进城。”
    吊桥在两人的对话后缓缓放下,而城门也随之打开,露出黑乎乎的门洞,有若不知名的洪荒怪兽那巨口裂张,似乎在无声嘲讽,也又似要择人而噬。
    现在谁也不敢动,瞎子也看得出来,现在进城,比起立即用刀子抹脖子,寻也是西差不远的事。
    不知谁的兵器先无力地掉在地上,然后这一下引发了恐惧的狂潮,几乎所有的瓦岗军,都在同伴那种恐惧疯狂的传导中,抛下了手中的兵刃。又裂开一条大道,让徐子陵骑着未名轻易地自军中穿过,来自祖君彦的面前。
    就连祖君彦最忠心的亲卫,还勉强握刀持剑的手,也在颤抖不止。
391章 洛阳城陷
    “果然——”祖君彦看着徐子陵骑在未名的背上,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不觉喉咙微腥,胸内有一丝热流渗出。祖君彦轻掩住口鼻,抹去鲜血,又微咳一下道:“我败了,我败了——”
    “你不想问问原因?”徐子陵看着祖君彦,突然如此道。
    “一个将死之人。”祖君彦又咳嗽两声道:“就算知道再多,也无济于事。不过,我——咳咳——我虽败于你手,但密公一定会赢你的,一定。”
    “李密去了洛阳?”徐子陵一听大笑道:“祖军师莫要吓我,蒲山公得了洛阳,他也翻不了天,你不要以为这些就可以打击到我吧?蒲山公虽然有重甲步兵三万,但我也有铁骑数千;他有蒲山公营精锐,我也有水军弩兵;他有荥阳,我有江都;他有突厥人合约,我有江淮军联盟。蒲山公虽然智计天下,瓦岗军虽然常胜不败,可是,这还吓不倒我!”
    “荥阳——”祖君彦突然大声咳嗽起来,口鼻之中鲜血飞溅。他脸上涌现一种奇诡的艳红,让他看得来精神抖擞,道:“你应该喜欢沈军师吧?难道她有什么意外,咳咳——咳——也打击不了你吗?”
    城东,民居之内,有座外表平凡的小院,院里有小楼一栋。
    门微外着,徐世绩不知迈进多少次,他总是兴冲冲而来,心满意足而走,这里的主人,几乎没有一次曾让他失望。她与他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但是,他对她,于心中总有一份难以道明的情愫。虽然也常常在外去青楼发泄,特别在她不在的时候,可是,一旦返到荥阳,只要看见她,他又会弃刚刚甜言蜜语的青楼红姑于脑后。
    她,对他来说,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她,于他心中,有着一种不可替代。
    沈落雁一身白衣如雪,她闲坐于厅,素手持笔,正在一张画上细细描绘。而那一个丑陋的健壮妇人,则在一旁垂手而立,陪同并监视她平日的行动。
    徐世绩不止一次看见她坐在那儿画画,也不止一次看到那副画像。画像中有人,一身血红。看不清他的身形,看不清面目,只有一双眼睛。画得清楚细致无比。那一双眼睛所蕴含的东西简直无穷无尽,有爱怜、痛惜、惊喜、激动、欣慰、沉静、凝思——无数各种不能相容的情感都蕴藏其中,每一次仔细看去,每一次不同的心情看去,都会看到不同的表现。
    但最多的,却永远只是温柔。
    那一双眼睛所表现出来的温柔让徐世绩心中极是嫉妒,而且无奈。
    看见这一双眼睛,他就知道,她的心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那双眼睛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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