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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何处留相思-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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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摇头,“没有,我没有伤心,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
    阿乱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淡的笑容,“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师父说过,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我一愣,笑骂一句,“你才是庸人呢!”
    阿乱见我笑了,他的笑容也加深了几分,颊边的酒窝也更深,似乎十分愉悦的模样。
第六十三章 我心忐忑怎堪问(上
           既然要留在楚州,那便不能总是寄住在沈毓的家里,虽然他并没有丝毫的厌烦和逐客之意,可是总住在别人的家中,好多事情都不甚方便,尤其是,安全问题。
    而且从心底里,我并不想给这位温柔和气的少年惹什么麻烦,也下意识的不想与他太过亲近,以免把他也卷到这浑水里来。
    明镜又不见了踪影,我知道,他是去联络分布在各处的暗影,要在楚州建立一个真正的据点。我没有多说话,只让他自己放手去做,因为阮修容的真正力量根本就不在我的手里,而是在明镜的手里,阮修容完完全全地相信明镜,而我,只能选择相信他,没有别的出路。
    “相思,你又发呆了?”
    我顿时回过神来,才发现坐在棋桌对面的沈毓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边依旧挂着一抹笑意,不由得窘得脸上发热,我讪讪地说道,“容之,对不住,我又走神了。”
    沈毓凝视着我,温和地说道,“你若是有事,不必在此耗着,没有关系。”
    我讪笑,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嗯,最近怎么不见王公子来?”话一出口,我就觉得糟糕,怎么问起这样的问题,好像我走神是因为他似的。
    沈毓一愣,眸中滑过一丝阴霾,他的表情一黯,“清奇有公务在身,自然没那么多空闲。”
    “喔……”其实我巴不得他不要来呢,正好不要撩拨我的心湖,让我好好平静一阵子。
    沈毓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相思,清奇是王家的长孙。”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又有点要走神的意思。
    沈毓的话却没有停,“他的婚配不能自主,虽然我不知你的身份,可是想必你也是身不由己的,不要,呃……”
    我的心猛地一跳,也明白了沈毓的意思,怎么他也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说我的表现很明显吗?这可糟糕了……
    “容之!”
    我紧紧地盯着他,见他的表情有些愕然,又忍不住泄了气,还是不忍心对他发火啊,“容之,我跟王公子没什么的!”
    沈毓也将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然后微微叹了一声,他伸出手,随意指了一个方向,“相思,你看,感情就像是树叶绿、树叶黄,都是不知不觉的事,虽然我不该这么说,可是,总不希望你有伤心的一日。”
    我挫败地垂了肩,看来大家都把我的一点点动心当成是很严重很严重的事情,怎么解释也是不通的了。
    他见到我这样颓丧的表情,又忍不住开口硕大,“你也不必担心,你若真心喜欢他,我自去与他说,若是两情相悦,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接下一句才好,最后只说了一句,“容之,我们不提他好不好?”
    沈毓点了点头,总算停止了这个话题。
    棋是下不下去了,我支着下巴,透过花厅的大门往外面看着,沈毓叫墨玉撤了棋盘和棋盒,准备了一些点心茶水奉上。
    我捧着茶杯小口地啜着,随口问了一句,“容之,你是要一直住在这里,不回京城了吗?”
    沈毓闻言神色微沉,片刻没有言语,我顿觉失言,却不想他又平静地开口,“怎么可能在这里躲上一辈子呢?我终归是要回去的。”
    “嗯,”我顺势点了点头,“容之是应回去,那里毕竟是你的家。”
    沈毓轻嗤了一声,眼神飘忽地落在我身后的花架上,“嗯,那里自然是我的家,不过……”沈毓又将目光转过来,唇边漾起一抹微笑,“相思可愿去我家做客?”
    沈毓的问题让我一愣,不知笑盈盈的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容之你……”
    他唇边的笑意不变,“相思的家不是也在京城的吗?此番出来,难道也不想念?”
    一时间,我真不知如何回答他,只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京城的家,我恐怕回不去,四处走走,其实也挺好的。”
    是啊,何以谈家呢,我是以诈死的方式逃离那个桎梏着我的皇宫,纵然心头有着对某些人的怀念,可是,我身不由己地离开那里,便已经预示着不可能轻易地再回去了。
    沈毓一怔,脱口而出,“怎么会,你的年纪是该嫁……”他自知失言,忙停了口,脸上滑过一丝嫣红。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我却听得清楚,不由得有些坐不住了,脸上也微微热了起来,虽然和沈毓还算谈得来,而且我也没有那么的保守,可是当着一个适龄的少年郎面前谈起这个,我的心中尽是尴尬。
    “石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到我的尴尬神色,沈毓的脸愈加地红了起来,他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真难想象得到,他如此云淡风轻的如水少年,竟然也有如此无所适从的模样。
    本来我自己还挺尴尬的,可是看到面前的佳公子完全失了平日的安稳,我反倒忍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
    我边笑边说着,“容之,你干嘛这么紧张,好像是我做了什么似的。”说完,我又忍不住继续笑,直到把沈毓引得笑了起来,才总算把这股尴尬给化解了。
    笑了一阵,才渐渐止住,我收住笑意,开玩笑似的问道,“容之,如果我没记错,按本朝律,女子婚嫁的年龄是十五岁,怎么,我看上去已经过了十五了吗?”
    “不是,”沈毓的脸色还残留着一抹红色,他摇了摇头,“我是觉得,相思不像是小门小户家的姑娘,倒是有高门大户的端庄气度。”
    他的夸赞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呐呐地接不上话,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什么高门大户,我可是偷跑出来的,以后,恐怕也没机会回去了……”
    沈毓似乎想问什么,可是看到我的表情不豫,便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突然讶异地站起身,“清奇,你什么时候到的?”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起身回头,只见王罗云站在花厅的门口,面色似乎有些复杂,不过既然我们发现了他的存在,他很自然地扬着笑容抬步走了进来。
    “刚到。”王罗云笑吟吟地走到桌子边,“怎地,只准你俩在此谈天,也不许我休息休息吗?”
    我抿着一笑,没有言语,沈毓笑瞥了我一眼,才伸手轻轻捶了王罗云一下,“你是官,我们是民,难道我们这些小民,坐在这里说说话也不成吗?”
    又谈笑了一会儿,我实在受不住王罗云时时飘过来的复杂眼神,索性告了声罪,便先离开了。
    出了沈毓的居处,我又不想回去,索性拐了个弯,往花圃走去。
    坐在花圃边的凉亭中,秋风习习,清爽地扫过我的脸颊,我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四周寂静无声,显得我这声叹息无比的清晰。
    家?嫁人?呵……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沈毓还是个挺八卦的人呢!只不过,他不知道,我不仅嫁不了人,而且也没办法回去那个所谓“小门小户”的家。
    这一路走来,我究竟做了什么啊?
    扶着亭柱,我怅怅地盯着一处安稳端重地盛开着的早菊,心思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这一段时间下来,我都没有好好地去想一想,似乎,也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呢?为什么我的心里,始终有种没有着落的感觉,始终觉得空荡荡的?
    “郡主。”
    这一句很意外的称谓让我猛地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回身去看,走上前来的,是王罗云。经常挂笑的他,此时紧抿着嘴唇,神色里带着一丝紧绷。
    我挑了挑眉,面对着他,“王公子,你这是……”
    王罗云也不多言,几步上前便单膝施礼,“臣王罗云见过郡主。”
    我不禁后退了一步,心中一动,自从在沈毓那里遇到他,我便早想到会有今天这个状况,也想好了用怎样的说辞,“王大人不必如此,我已经不是什么郡主了,想必你也得到过消息,涪陵湘郡主已经随着那场皇宫大火而消失了。”
    王罗云站起身来,神色却依旧肃然,“郡主来到楚州,殿……陛下可否知情?”
    这样的问句让我突然火起,厉声开口,“王罗云,王千总,你是不是太过多事了!”
    王罗云摇了摇头,眸色湛亮,“臣不觉得,郡主擅自离宫,本就是大事。”
    “郡主郡主,你字字不离这两字!”我怒极反笑,退后几步,靠在亭柱上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可知道你口中的陛下一道旨意,将我送入佛堂,终生不得再见天日?你可知道我今年才十二岁,从未曾做过罪大恶极的事情,却要受到这样的惩罚?王罗云,你知道什么,才能说出大事这两个字。陛下,已经弃了我了。”
    我最后的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也说得他立时面色大变,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眼中蓄藏已久的泪水顺颊而下,我的声音也哽咽了几分,“离开了亲人,我所受的痛,你怎能了解,又怎能大言不惭地训斥我的无状!”
    待到我泪水滚落,他终于开始不知所措起来,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他又是难得的坦率正直,我的这一番表现,彻底颠覆了他的心态。
第六十四章 我心忐忑怎堪问(下
           顶着一对小白兔的红眼睛,我刚进自己的房间,就被若水瞧见了,没等她开口问,我赶紧撵她去找明镜过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明镜一进来,也看到我的红眼睛,惊讶地睁大他那对桃花眼,“莫不是哭的?”
    “就是哭的,”我没好气地答了一句,嗓子都有点哑了,看来刚刚太投入,把嗓子都喊哑了,“演了一场戏,真是累死我了。”
    “戏?”明镜的眸色一闪,挑了挑眉头。
    我点了点头,顺手抄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了半杯,才继续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那个王罗云知道我的身份吗?今天总算是把谎圆上了。”
    明镜又是挑眉,“姑娘是怎么圆的?”
    我将经过说了一遍,才将剩下的半杯茶喝了下去,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心里舒畅了许多。明镜静静地听着我说完,然后依着桌边坐下,片刻没有言语。
    “姑娘,你是想对属下说,饶他一命,是吗?”
    明镜这么淡淡的一句,让我的动作猛地一顿,已经在唇边灿烂开来的笑容,此时僵住了。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也不想去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将全部目光都放在手中的茶杯上。
    明镜轻叹了一声,伸过手将我手里的茶杯拿过去,然后慢慢为我续了一杯茶,又重新递到我的手边,我犹豫了一下,才将茶杯接了过来,却没有喝下。
    “姑娘的心思,其实属下在姑娘第一次说起此事的时候,便有所感觉了。你只说了他可能知道你的身份,却没有留下任何处置的话,是否,便是等着今日这个状况呢?”
    我低垂的眼帘猛地挑起,对上他的视线,“是又怎地?”
    明镜没有躲避我的目光,而是更加坦然地接了一句,“姑娘这番苦心,真的能得到他的善意吗?”
    我的心头一震,不知该怎么答他,而他却没有等我出声,又继续说道,“姑娘这么做,虽然看似圆满,可是一旦这位将所见吐露给旁人,甚至是京城的哪一位,姑娘,你的行踪虽说不是完全的隐秘,至少宫中知道的人甚少,而如果有什么人吐露了你在楚州这件事,那么,我们此番的用心,可能就要浪费大半了。”
    “我……”我还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只好动了动嘴唇,眼泪却忍不住又滑落下来,泪珠刚好掉到茶杯里,漾起一小圈波澜。
    明镜轻轻叹了一声,“姑娘对他,是动了心思,对吧?”
    我想要反驳,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想起刚才在花圃里的情景,那少年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可又笨口拙舌地想要安慰着我,心里就如同被妥帖地熨烫过一样,温暖柔软。我不相信,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明朗的人,真的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郡主!”明镜的一声轻呼,将我从迷茫中叫醒,他的眼睛微微地眯着,眸中闪烁着让我不安的光。
    啪地一下子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我紧盯着他,“你要怎么对他?”
    他的神色复杂,忽而无奈地一笑,“郡主已经有了主意,属下又能怎么做呢?”
    再次仔细地审视他的表情,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满,如果说你真的担心,就在他身边安插些人手吧,一旦有异状,我就离开。他毕竟是王家的大郎,我们……”
    “属下自当小心行事,”明镜微微点头,“不过,那位阿乱似乎有些古怪。”
    “古怪?”
    阿乱自然是有古怪的,只不过我就是找不到他究竟古怪在哪里。不过既然明镜开了口,想必他是有所发现了。
    “他每晚二更天出去,三更天回来,古月跟踪了几次,都毫无例外地跟丢了,不过他明知道有人跟踪,还是每晚出去,而且准时回来。”
    准时?这个词用的很有趣,二更到三更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加上古月跟踪的那一段,他能去做什么呢?
    “我知道了,既然跟不住,就别再跟了,不过,他现在在哪里?”
    明镜答:“在房里擦剑。”
    又是擦剑?
    阿乱的房门没有关,我站在门口往里面看的时候,他果真是在擦剑,而且擦得一丝不苟,不过这一次,他发现了我的存在。
    “相思。”阿乱微微一笑,纯澈的眼眸微微地眯了起来,可以看到里面的笑意妍妍。
    我随意地走到他的身旁,他正用洁白的丝锦擦拭着剑鞘,不由得随口问了一句,“阿乱,你每日都擦剑,怎么丝锦还是干净的?你每天都洗了吗?”
    阿乱抬眼冲我一笑,“丝锦是别人的。”他的回答还是让我一头的雾水,不过,我自然不会在这小块的丝锦上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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