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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边城刀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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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梦境,不像是神话。叶开仿佛已经看痴了,他没想到拉萨竟然美得像梦境一样。“美吧?”“这样的景象又岂是一个美字所能形容的。”叶开说。苏明明指着右方那座雄伟宏丽却又古老的寺院,说:“那景是拉萨有名的大招寺。”大招寺是唐代文成公主所建。在那个时代,西藏还是“吐蕃”,拉萨还是“逻姿城”。大唐贞观十四年,吐蕃的宰相“东赞”,带着珍宝无数,黄金五千两到了长安,把天可汗的侄女,“面貌慧秀,妙相具足,端壮美丽,体净无瑕,口吐‘哈里荫香粒’,而且虔诚事佛”的文成公主带回了罗婆城,嫁给了他们的第七世‘赞普’,雄姿英发,惊才绝艺的“松赞干布”。为了她的虔诚,为了她的美丽,他为她建造了这座大招寺。走过大招寺,就是拉萨的繁荣市集了。这里的街也和江南的街道一样,街上的人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住在这里的,一种从别地方来的。走在长街,叶开立即享受到只有拉萨才能品尝的风味。从两旁已被油灯熏黑的铺子里传出的酸奶酪味,浓得几乎让人连气都透不过来,明亮的阳光和飒飒的风沙,又几乎使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但是陈设在店铺的货物,有从打箭炉来的茶砖堆积如山,从天竺来的桃李桑椹草莓令人垂涎欲滴,从藏东来的藏香、精制的金属鞍具,从尼泊尔来的香料、蓝靛、珊瑚、珍珠、铜器,从关内来的瓷器和丝缎,蒙古的皮货与琥珀,锡金的糖果、麝香和大米……。这些珍贵的货物又让人不能不把眼睁大些。看着这些货物和来来往往的人,叶开打从心里就愉快,他喜欢人,喜欢热闹,他酷爱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淳朴、良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江湖恩怨,没有阴险狡诈,更没有争权夺利的事。每天和街坊邻居们斗斗嘴、喝喝老酒,早上出门工作,黄昏回来时,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已准备好了。这种生活正是每个浪子最向往的生活,却是离他们最遥远的梦想。如天边浮云般可望而不可及。“你喜不喜欢这地方?”金鱼问叶开。叶开点头,他只能点,没有人能够不喜欢这个地方。“你以前来过这地方没有?”金鱼又问。叶开摇头,他以前没有来过,如果来过,很可能就不会走了。金鱼突然拉起叶开的手,就好像她拉住情人的手一样:“我带你去玩。”“到哪里去玩?”“到所有好玩的地方玩。”金鱼明朗的笑着;苏明明的脸色却已越来越难看,幸好这时长街上传来一阵呼喊:“明明姐,你回来了!”叶开一转头,就看见一群约十一二岁的小孩奔了过来,有男有女,有高有短,有胖有瘦,仿佛还有一个瘸着腿。青春活泼有朝气的小孩,也是叶开所喜欢的。他看见这一群小孩很快地围住苏明明,大家七嘴八舌地争先抢着说话。“明明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明明姐,你怎么去那么久?”“明明姐,你不在就没有人带我们玩了!”苏明明先笑着摸摸每一个人的头,然后才看着那个腿有点瘸的小孩说:“我不在,金鱼姐在呀!”“可是金鱼姐有时候要做事呀!”瘸着腿的男孩说:“她也不能成天带我们去玩。”“我不做事,你们哪里有吃的?”金鱼笑着说:“怎么打起小报告来了!”“没有。”一个长得比较胖一点的小女孩说:“我们只是很想念明明姐。”“这么说就是不想念我了?”金鱼故意装作生气状。那个胖女孩立即抱住金鱼,撒娇他说:“我们当然也很想念你呀!”“是想念。”金鱼又笑了:“想念我的糖果。”看见这么一群可爱的小孩,没有人会不喜欢会不笑的,叶开也笑了。他一笑,这群小孩才仿佛刚看见他似的,个个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是谁?”较高的一个小男孩问苏明明:“是不是你新交的男朋友?”“我叫叶开。”叶开还想继续说下去时,金鱼已打断了他的话。“树叶的叶,开心的开。”金鱼笑着说:“他是明明姐这次带来的客人。”一听是明明姐的客人,几个男孩就过来打招呼。“我叫幼南。”较高的男孩说:“是他们的大哥。”“乱讲,你比我还晚十几天生,他只是个子比较高一点而已。”瘸着腿的男孩说:“我叫小华,是年纪最大的一个。”“你们好。”叶开笑着说。喜欢笑的人,就很容易打成一片,苏明明看见这群小孩后,刚刚脸上的难看也就消失了,她望了望每一位小孩,然后说:“玉成呢?”苏明明问:“怎么没看见玉成来?”本来脸上布满笑容的一群小孩,在听见她这句话后,每个人都静了下来,笑容转变为忧愁,又带着恐惧。叶开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这么快这么大,正感疑惑时,就听见苏明明又问:“发生了什么事?”每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对望了一眼,有的已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明明转头看着金鱼:“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金鱼睁大了眼睛:“昨天晚上还看见他和大家玩在一起。”苏明明又转头看着这一群仿佛做错事的小孩,突然对小华说:“你既然是他们的大哥,那么你就应该替大家说。”小华想了想,抬起头,才用一种仿佛要从容就义的神情说:“他昨天走了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他到哪里?”“他……他……”“他是不是去了‘猴园’?”小华点点头。苏明明的脸色也变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不准去‘猴园’吗?”“你走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靠近过‘猴园’。”小华说:“谁知昨晚‘猴园’突然传出一阵猴子齐叫的声音,然后……然后玉成就说他要去看看。”苏明明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这次竟然也带着和这群小孩一样的恐惧。叶开一看气氛这么凝重,故作轻松状他说:“既然知道他去了‘猴园’,事情就好办多了。”他说:“到‘猴园’去找不就知道了。”“找不到的。”小华摇着头。“为什么找不到?”苏明明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事已发生过好几次,从来也没有找到过。”“发生过好几次?”叶开说:“以前也有过小孩在‘猴园’失踪?”苏明明点点头。“那么有没有进去找过?”“有。”苏明明说:“有一次还甚至带着捕快一起去,结果还是一样,连根头发都没有找到。”“会不会是到别的地方去?”“不会。”苏明明说:“只要到‘猴园’附近的人,都是莫名其妙地失踪。”“大人也是?”苏明明点点头。一座有着数百只各类各种猴子的庭园,住着一个已很老的老人,和一个小小的女孩,一对很奇怪的小小老夫妻,这就已很神秘了。但是最吸引叶开的是,“猴园”里有一种人头猴身会说话的猴子,现在又加上了知道有多人离奇失踪都和“猴园”有关。看来这座“猴园”不但充满了神秘诡橘,更可能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真有秘密,那么是什么样的秘密?这一点是叶开最想知道的事。越神秘越诡异的事揭发起来,当然是会困难重重,有时说不定还会陪上性命,但是在过程中的那种刺激,和成功后的那种成就感,却是最吸引人的。尤其是对叶开。他这个人大生就是个喜欢刺激,喜欢管闲事的人,所以他的麻烦总是最多。幸好他是个不怕麻烦的人。——好管闲事的人通常也都是不怕麻烦的人。每个人都有家,不管是“好”家,或是“坏”家;不管是“穷”家,或是“富”家;不管是金碧辉煌的家,或是残瓦破壁的家,家就是家。狗窝也是家。有家就是温暖的。家是你逃避现实的最好场所,也是你在外受了委屈的最佳哭诉地方。家也是你可以在任何时间做任何事的地方,譬如说,人身体有某些地方随时都会痒,但你却不能随时随地地抓。在家里你就没有这些顾忌了。——除了有长辈或外人在时。每个人都有家,所以苏明明当然也有家。只是叶开做梦也没想到她的家会是这样子的。苏明明的家是在拉萨城外山脚边,占地很广,光是房间就有十几间。她的家虽大,却不是金碧辉煌,也不是残瓦破墙。她家个个房间的四面墙壁都是用不同的材料建造而成的。有的是用木板隔成,有的是用泥土糊成,有的是用砖头砌成,有的是用茅草编成,有的是用岩石堆成,有的是用铁片组成,有的是用藤条排成;有的是用竹子串成……。更绝的是,里面有一间居然是用一排小树当墙壁,这间房间就是小华住的。当叶开来到这里,看到了这些“琳琅满目”的家时,他不禁傻眼了。“怎么样?”小华在一旁得意他说:“我们这个家不错吧?”“不错。”叶开苦笑:“简直比皇宫还要棒,比天堂还要好。”他笑着又说:“那些高贵巨宅和你们这个家一比起来,他们就好像是狗窝了。”叶开往里面一张用纸板和茅草做成的“床”上一躺:“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家比这个家更棒,这个家简直是绝透了。”五“他们都是一群没有人要的孩子,如果我不收容他们,他们就会流浪街头,有的说不定会病死饿死。”“这些都是做为孤儿无可避免的悲哀,但是有的却会学坏,从小就干坏事,长大了成为社会的害虫,这才是严重的问题,所以我才将他们集合起来,教他们做人做事的原则。”“就算他们将来不会成为有用的人,至少也不会危害社会。”这些话是苏明明在带叶开到这个家路上时告诉他的,她当然也说过她和她姐姐也是孤儿。——就因为她也是孤儿,所以才了解孤儿的悲哀,所以才会这么照顾孤儿。看着他们这一群小孩,和看到他们的那一个家,叶开的心里头微微有了感触。一种仿佛孤儿的悲哀般的浪子情怀。——在有些方面来讲,浪子和孤儿岂非很相似。都是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既不知来处,也不知归向何方?他们都只是人生中的过客而已。是过客,不是归人。归人似箭,过客飘浮。那答答的马蹄声。是个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过客。一个寂寞的少*妇独坐在风铃上,等待着她所思念的远人归来,她的心境多么凄凉多么寂寞。在这种情况下,每一种声音都会带给她无穷的幻想和希望,让她觉得归人已归,思念已终,寂寞远离。等到她的希望和幻想破灭时,虽然会觉得哀伤痛苦,但是那一阵短短的希望毕竟还是美丽的。——所以诗人才会说:“是个美丽的错误。”如果等到希望都没有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悲哀。——在某些方面来说,倚窗盼归人的少*妇,和飘泊的浪子岂非也很相像。烈日已逝,黑夜将临。她静静地坐在檐下,静静地看着远方残留天际的一抹彩霞和檐下的风铃。叶开却在看着她。在到过小孩他们的家后,叶开觉得人生虽然有很多的不如意,但还是有它可爱之处,美丽的地方,所以他豪性大发,请这些小孩们大吃一顿。一听到叶开这么说,小孩们立刻高呼到“风铃”去。所以叶开就到了“风铃”,就看到了那独坐檐下的少*妇。“风铃”是一家小饭馆,也是在城外,就离小孩们的家不远。“风铃”是家很奇怪的店,它上至老板,下至伙计、厨师都是由一个人包办了,就是那独坐檐下的少*妇。来“风铃”的客人都知道,要来这里吃东西,就得一切都“自动”。自己走进“风铃”,自己拿起筷子挟菜,自己拿碗添饭,自己将屁股放到椅子上,拿起筷子自己吃,吃完了,自己将碗盘拿到指定的地方放好,然后将饭钱放进一个桶子里,然后自己就走出去。来“风铃”吃饭,完全是“自助”方式的,所以,这里的人们都叫“风铃”为“自助餐馆”。但是炒菜就不是“自助”的了。一大早这位少*妇会将菜先洗好、切好,将火燃起,将菜炒好。炒好的菜到了下午就会凉,菜一凉就不好吃,尤其是这边陲地方,若不是热腾腾的饭菜,有谁吃得下呢?这一点,我们这位美丽的少*妇当然知道。所以她在饭堂的左边,将三张桌子并在一起,上面放了六个炭炉,炭炉上摆着锅,锅里有水,锅上有铁盘。炒好的菜就放在铁盘里。炉里燃着炭,火煮着锅,锅里的水一热就会冒蒸气,蒸气蒸着铁盘,菜就保持着热气,所以不管你什么时候来,你都会吃到热腾腾的饭菜。这么奇怪的一个地方,这么奇怪的一位少*妇,这么奇怪的吃饭方式,叶开又觉得有趣极了。  
第五章痴于刀的人 
一酷热还未消尽,酷寒已刺骨而入。也只有在边城这个地方才能享受到这种变化极大的天气。明月还未升高,星辰还躲在浮云里,轮值交班的时间却已经到了。看着撤班的人消失在无尽的夜色里,林俊拉了拉羊皮祆的衣服,将脖子尽可能地缩着,一双如鼠眼般的眼睛里,带着些恐惧地看着黑暗的四周。今天这个班,本来是胡三当班的,可是昨夜他死了,死在前往小镇的路上。据说是被吸血鬼吸光血而死的。一想到吸血鬼,林俊的身子就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眼睛里的恐惧更浓了。最近的万马堂几乎是笼罩在一片惊骇之中,莫名其妙失踪的失踪,莫名其妙死的死,连那传说中的吸血鬼都赫然出现了,有哪个不怕呢?所以一轮到当夜班的人,无不都带着恐惧惊吓的心情来轮值。不过有一点可安慰的是,今晚的月色很亮,林俊站的地方那根旗杆上又挂着盏很大的风灯。明亮的月光和风灯,多少给黑暗带来了一点光明,所以林俊的心情就稍微踏实了一点。——自古以来,黑暗岂非就是恐惧的根源?寒意随着风而袭人了林俊的衣服内,在这种酷寒里,如果不保持“动”的话,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保证就成了冰棍了。林梭左手紧握着长刀,原地慢跑了起来,右手已从怀里拿出一小瓶烧酒,对嘴一灌就是一大口。等酒到了肚子里,林俊才稍微觉得暖和一点,照规定,当值是不准喝酒的,可是又有哪个不喝酒?只要不误事,不被看到,上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酒逐渐在瓶中消失时,暖意才扩散到全身,林俊停止了慢跑的运动,大概是酒的关系,或是这宁静的夜色使他心里的恐惧不再那么浓厚了。林俊正准备靠着旗杆打一下盹时,忽然看见一条人影由黑暗中慢慢地浮了出来,就仿佛是由无数黑暗凝结出来的一样。“谁?”林俊睁大眼睛,左右手的刀与酒瓶也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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