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扬帆之海盗篇-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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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岩叹口气，“是啊，这也就是维京人在大西洋上称霸了几个世纪的原因吧。你我都知道，面对那样的情况，我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没有丝毫的办法，来克服直面怪兽的恐惧。”
杰克点了点表示同意楚风岩的看法。
“杰克，回船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航行呢！”
“风岩船长，你有办法离开这个迷宫一样的地方了？”杰克的眼中闪出脱困的光彩。
楚风岩回答：“大部分的生活物品都在万德的货船上，我们当时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情，只带了一周的供给。明天想尽办法也要离开这里，不然就等着冻饿而死吧！”
杰克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严峻，急急地问：“那怎么办？”
“我听淑华说起什么阵法的阵相，还有什么翻转、逆向。既然这些都是幻像，明天我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应该会找到出路。”
杰克听从楚风岩的决定，点点头：“好，总比呆在原处坐等要好很多。”
※※※※※※
1910年的元旦过后，正值北半球最冷的季节。大西洋和北冰洋交界处的海面上，漂浮涌动着无数的冰山，纯白的背景下依稀流淌着深蓝色的海水。紧绷的冰块在刺骨的寒风中发着碎裂的脆响。
两艘木质的帆船行进在这一片宁静、冰冷的世界。难道这趟艰苦的旅程只是为了心中的仇恨？不是的，楚风岩除去放不下的兄弟情义，更多的还是迅速富有的执念支撑着他。因为他知道，随着日子在庸庸碌碌间无情流走，身边那个自己最在意的女人正一步步靠近命运那双无情之手……
“头儿，我们这是朝南方行驶，难道要返航了？”老海盗‘破栈板’抖了抖挂在缆绳上的冰花，对掌管舵轮的楚风岩说。
楚风岩摇了摇头，“不是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说完后，心想：‘真他妈的要命，总不能对他们说，我在这里面乱撞吧！’
时间又在‘庸庸碌碌’中过去了四天。船上的海盗都因为食物供应不足，难以抵抗寒冷的气温，除去做一些升帆降帆的简单动作外，都是躲在角落里发抖。
楚风岩站在舵轮后面，平静的面容背后是发自心底的绝望。熟悉的场景在每一天都会出现一次。横着走，倒着走，所有的方式都试过了。这一片大大小小的冰山，甚至在脑袋里默记得清清楚楚，可就是走不出去。楚风岩明白，越是在最困难的时刻，自己作为这帮海盗的领军人物，肯定不能在表情上显露出脆弱。除了咬牙坚持，保持着脸上的平静外，他还不停地打趣身边的海盗。
“布利！我听说冰山里有一块千年冰魄，一会儿帮你找一颗，把你缺失的一颗眼球补上吧！…”楚风岩说完，不禁缓慢吸了几口气，突然说了好多话，有种冻掉舌头的感觉。
布利不自觉地挠挠自己的眼罩，“我不仅要自己按上，还要多找一些，带回去批发！…财富这东西，谁不喜欢？呵呵！”
楚风岩没有多想，指着海面上冒出的淡淡雾气说：“兄弟们，也许仙境也不过如此吧！”
有个平时经常冒些文辞的海盗被人们叫做‘秀才’。‘秀才’朝四周看了看，“果然漂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鬼和死两两个字，在航海中尤其忌讳，尤其是年老的水手，更是看重这件事情。更何况这帮海盗差不多都明白了自己的船遇到了棘手的厄运。‘破栈板’颤巍巍地站起来。
“秀才，不要乱嚎了，这里是极地，生活在海上的人世代流传，死在这里的人，灵魂无限期地在这里游荡，永远进不了天堂，就是下地狱也是一种奢求…”
楚风岩听到这苍凉话语，混合吹过身体的寒冷空气，也不禁打了个冷颤！“你们两个死鬼在胡说什么！困了就回船舱睡觉！再胡说八道，全部塞到炮管里！”
第一百三十九章 转机
楚风岩骂着身边的两个人，转动舵轮小心地转过隐藏在水面下的冰架。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又是那座无比熟悉不满弹眼的冰山。楚风岩刚想开骂，猛地看出眼前的情景在出现了四五次之后，和以前有一些不同了！
那就是冰山的旁边停泊着三艘船，甲板上站立着一排人，远远地望现罗杰，万德，布朗等人一个不缺，甚至连皮特那个恶心的家伙也望着自己傻笑。接下来，楚风岩看到了宇文淑华，一身雪白的棉衣，黑黑的长发在冷风中飘舞，安静的眼眸，淡笑的嘴角。
楚风岩暗道：‘不好，人们都说冻死的人临死的时候会出现幻觉，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然后都是笑着死的…皮特和罗杰是不可能这么快回转的。宇文淑华更不可能找到这里。难道这就是临死时的幻觉？’
想到这里，楚风岩松开了手中的舵轮，用眼睛痴痴地看着这些和自己渡过无数危难的兄弟，看着这些日子在心里无数次想起的女人，当时这个可怜人脑袋里，只有一个奢望的念头：‘快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吧！’…
‘远洋号’由于失去了掌控，立刻向旁边的冰山撞过去，沉浸在无尽缅怀的楚风岩丝毫没有发觉。
船上的海盗看到越来越近的巨大冰山，向船尾奔跑的过程中拼命呼喊，想早些唤醒痴呆的船长，然后逃脱触礁沉没的命运。
“淑华，皮特，答应你们的事情我做不到了…”楚风岩小声地默念着。
赶来救援的水手没有来得及调转航向，‘远洋号’已经撞在巨大的冰山上。水手们绝望地趴在甲板上，等待接下来的舟毁人亡。
但是接下来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看来绝对是实质的冰山，竟然被‘远洋号’穿过了！短暂的黑暗过去，楚风岩发现竟然来到了几小时以前来到过的地方，那时候自己还非常小心的绕过这座幻象构成的冰山呢！楚风岩发现冰山的实质后，暗骂一声，向前行驶船只，想要调整方向重新穿回到以前的位置。
身边竟有宇文淑华的轻柔声音传来：“风岩，你别那么做，这个幻象是单向的，再行驶回去，会到达另一个地方。”
楚风岩慌忙寻找，发现宇文淑华站立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和刚才一身白衣的形象一摸一样。
“淑华？你怎么会在这里？”楚风岩比船上的其他人硬朗多了，其余的海盗看到猛然出现的女人，一副见鬼的表情躲得远远地。
“呵呵，你看到的是我的假象，我只是利用脚下这个现成的阵法。”宇文淑华淡淡笑笑：“转悠苦你们了吧，别改变方向了，向前直着行驶一百五十丈，也就是五百米，尖角冰山那里右拐。你就能看到大家了。”
“罗杰和布朗回来了？皮特也能站立走路了？你们怎么能够找到这里？”楚风岩急急地问。
“是的，你按我说的去做吧！一会儿，你就会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宇文淑华的脸上永远带着那份恬静的笑意。
楚风岩用眼睛盯着眼前和真人毫无二致的虚像，心里有种伸手摸摸试试真假的**。但是想了想以后还是没有动手，楚风岩不忍心破坏眼前女人的任何东西，哪怕只是一个阵相幻化的虚影。
“淑华，那里我看到过，有一片埋没在水面下的冰架！…”楚风岩回转思绪说出眼前的难题。
宇文淑华的‘虚影’抿嘴笑笑：“傻瓜！刚才那么大的冰山都是假的，一个小小的冰架就不能是虚幻的了？”
楚风岩恍然大悟，心中感慨：“假如不是淑华过来接应我，打死也想不到这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玄机。怪不得无论怎么走，都出不去呢！”
很快，在依照宇文淑华指明的路线行进以后，楚风岩带着剩余的海盗果然来到了以前的老地方。
楚风岩看着三艘船上站立的众人，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万德哈哈大笑：“头儿，你晕的脸都绿了，看来是受了不少苦。”
惨白的脸色可以看出皮特的身体依然虚弱，但是也丝毫不放弃取消楚风岩的机会：“头儿，你迷路的样子好帅！嘿嘿。”
楚风岩苦笑一下身后疲惫得东倒西歪的水手。“你们两个家伙，真是到死才能闭上那张讨厌的臭嘴！”
然后对罗杰说：“怎么赶来得这么快？铅弹的事情解决了？不要告诉我你们到达了‘炮弹岛’，现在就能回来！”
楚风岩想起眼前的头等大事，暂时把重逢的喜悦压制了一下。
皮特想要挠自己的头，想起头上的伤，把手放下来说：“头儿，因为我的事情在港口上耽误了三四天。”
布朗看楚风岩脸色不善，小心地说：“是啊，皮特一直到第三天才醒过来，在他的坚持下我们立刻就向南航行。”
“后来呢？难道铅弹的问题真的没有解决，而你们就跑来了？”楚风岩皱着眉头说。“你们俩个家伙让我相信船长不会怪罪的。”罗杰说“…我们刚刚驶出英吉利海峡，就遇到了一帮押运军火的船队。于是，布朗和我就近打劫了一批火药和铅弹。呵呵。所以才能这么快赶回来。”
楚风岩纳闷地说：“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哪个政府会放心在海上运送大批的军火？”
万德接口说：“头儿，这就说明，我们的霉运彻底到头了。能早一天收拾查理，我想一想就兴奋地浑身乱抖！”
“不要避重就轻，我现在只想知道，那支被你们打劫的船队悬挂了哪个国家的旗子。”楚风岩说出了关键问题。
皮特看了看身旁的两人，回答：“嘿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悬挂的旗帜是英国的…”
“我靠！你们还想活不想活！是不是想把全世界都得罪了才甘心？”抢劫日不落帝国的军火，楚风岩想不出比这更能把自己逼上绝路的事情了。刚想发火在皮特的头上敲两下，可是看到他缠着纱布的手指和脑袋，在甲板上用力剁了一下脚，才没有下手。
万德说：“头儿，至少我们现在有足够的火药和铅弹了，去找查理和那个该死的女海盗大干一场吧！”
第一百四十章 幻阵的玄秘
楚风岩把情绪稍微稳定一下，向身旁问道：“淑华，这块海域怎么回事？五六天以前，我们还看到了一段轰击怪兽的虚假影像。”
宇文淑华正在手里转动那个自制的精巧轮盘，葱白的纤细手指把周围的一些阵相标注在上面。听到楚风岩的话，低着头笑笑：“这个阵法利用海底的富铁矿石布置，只是初级的幻阵，没有太大的杀伤力。遇金石撞击发动，我刚到这里，看到冰山上的炮弹，就知道你绝对失陷在阵中了。”
“…这还没有杀伤力？我们一队人差点冻死在这里。”楚风岩想起在这里转来转去的日子，依然心有余悸。
“淑华，你能看出布置这个幻阵的人，他的资质吗？”
“布置者水平并不高，只是利用了大自然本身存在的有利条件，才能存留了这么久。奇树前辈说得‘学了些皮毛’也不算为过。”
楚风岩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宇文淑华就笑着接口：
“风岩，我知道你想毁掉它，呵呵，等我们返航的时候再我和其他人过来的时候，身后跟了好多尾巴。”
楚风岩疑惑地询问罗杰，贪图这批宝藏的还有什么人。
“组成很杂，有临近的几批海盗，还有西欧诸国的国家海军。”罗杰回答。
楚风岩邪恶地笑笑：“跟着吧，假如在这里再发生什么火拼时间，那就更好看了。”
楚风岩向其余的四艘船摆摆手，“兄弟们，跟紧‘远洋号’，走出迷宫。去找查理那王八蛋报仇！”
底下的众人群情激动，纷纷表示：不把那帮海军炸个人仰马翻，绝不回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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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宇文淑华占据了‘远洋号’的船头指挥位置，楚风岩则老老实实的充当舵手。这一段航行只能让楚风岩越走越心惊：有时候整个船队从冰山里穿过，有时候跨过高出地面好多的冰架。甚至有一座吓人的冰山要来回地穿过几次。站在第一艘船上的水手，看着眼前吓人的景象，开始的时候瞪着惊恐的眼睛，脸色苍白。直到几个小时过去，才从心里习惯这种如同送死的行为。
“看来当年维京人的海盗王学得阵法皮毛还很精妙，只是外围的布置就已经这么玄了……”杰克和楚风岩相处这些天，对这座藏宝地的布置也稍微了解了一些。
楚风岩皱着眉头说，“我对阵法连皮毛都不懂，反正眼前这个让我们忙和了十来天的变态玩意，在人家的解析地图上只是画了几个潦草的圆圈。”
杰克听完，脸色大变。“船长你不是说笑吧，里面还有更变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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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岩低估了维京海盗设下的这座幻阵的规模，五艘船在宇文淑华的带领下，穿插行走，过山越脊。有时为了等待阵中生门的时辰转换而原地停顿好久。直到五天以后，楚风岩等人才走出这个怪圈，眼睛里看到了真实的世界。
海天之间那条长长的白线，就是人们期盼已久的冰岛大陆了。杰克睁大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指着白线的一角说：“船长，就是那里，维京人的老窝。”
楚风岩向身后的船只挥挥手：“留半帆，缓慢行驶。尽量找冒出海面的冰山隐藏行迹。”
后面的几人答应一声，只有皮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头儿，我们为什么不快些过去找那帮混蛋报仇？我都等不及了！”
楚风岩看到皮特伤残的样子，脾气比以前好了很多。“你个笨蛋，在波尔多被人把脑袋打傻了？！对方有两千多人，我们这一百多人冒冒失失的冲过去。送菜都不够知道吗？！”
万德知道皮特就要挨骂，站在货船的甲板上窃窃地偷笑着。
皮特抬手看看自己残缺的右手，“头儿，一会儿开战了，我想去当一个普通的炮手。”
“把炮弹用力装，替那些挂在波尔多的兄弟也射几颗。”
皮特用力点点头，感激地看了楚风岩一眼。然后向舱门走去。
楚风岩突然在后面叫住他：“皮特－－－－脑袋上的伤…注意些。”没有说过关心话语的楚风岩，说出这些感觉比皮特还别扭。
皮特没有想到自己的头儿，还会说出这么温柔的话。讶地张张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