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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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陪着玉彻的小丫鬟听了这话，忍不住眼角发酸。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扶玉彻，“玉彻姨娘，别想那么多了，伤身子。”
　　　　玉彻总算是回过了神，任由着小丫鬟扶着自己回房，“香草，你说，男人的心什么时候才会定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呢？”
　　　　有些迷糊的话语，香草听在耳里却只能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她搀扶着玉彻坐到椅子上，“玉彻姨娘，我说啊，这一切都是大少奶奶在搞鬼。她就是不愿意让你如意呢……”
　　　　“诶……”玉彻眼眶有些模糊，她无奈的叹气，“那又能如何？我原本就只是一个妾而已……这里压根就没有我可以说话的余地……”
　　　　香草气愤不已，她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物件，一边不停地控诉着，“什么嘛。大少奶奶这次却是有些过分了。您怕是不知道吧，外面的人都在议论您，说你原本就是一个……”那个“妾”字香草顿了顿还是没能说出口，“大家都误会您太过招摇，可是谁又知道，您身边真正陪着的就只有香草一个？其他的丫鬟平日都是在大少奶奶身边做事的。这一次的丫鬟，分明就是大少奶奶自作主张替你要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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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挑选丫鬟
　　　　205、挑选丫鬟
　　　　“香草，别说了。。”玉彻眼眶发酸。郝南婵这段时间故意为难自己，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肚子里的孩子是沐少游的亲生骨肉，郝南婵似乎有那个觉悟不为难自己的孩子了。可是谁知道，她却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香草方才说的那些谣言，她其实也有所耳闻。大家都在背后议论，说自己这个姨娘当得太过招摇。分明身边就有三个丫鬟了，现在还开口要一个。可是，除了香草之外，还有两个小丫鬟她玉彻是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啊。
　　　　若是平素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香草也是找不到她们人的。要知道那两个小丫鬟原本就是郝南婵将自己身边的人送过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监视玉彻嘛？现在，果真有事情要做的时候，只怕是人都跑的不见影子的。
　　　　“那……玉彻姨娘，明个儿去瞧那些丫鬟的事情……”香草在一旁愤愤不平，可是却也无可奈何。“若是您身子真的不爽利了，干脆就不去了吧？”
　　　　“那可不成，”玉彻摇头，“这个丫头是大少奶奶吩咐下来的，我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明个儿人牙子一过来，你就过来寻我便是了。”
　　　　香草点头应承。这才下去了。只剩下玉彻一个人顾影自怜，沐少游的宠爱难道就也许就如烟火一般，瞬间即逝吧。伸手攥紧了腹间的衣料，玉彻抿了抿双唇，“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保住……”只有这般，她才能在沐府占有一席之地。
　　　　第二日，果然就有人牙子送了二十几个小丫鬟进了沐府。
　　　　沐府的那些女眷们也是一溜儿排着走了出来，端坐在前厅。
　　　　沐府的下人原本就不少，前一段时间逃跑的逃跑，乱了规矩的也不是少数。这让沐老爷十分的恼火，这一次，他还特意吩咐林氏：府里那些不老实的，怀着坏心思的丫鬟都找个借口遣送出去算了。这一次再买一些新的丫鬟，好好栽培着。
　　　　林氏听了，当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今日特意叫人牙子送了一些年轻的，相貌一般，但是却机灵的小女孩过来。原本沐府里面那些没有事情做的丫鬟也要一溜儿排到前厅，供主子们选。若是选上了便继续留在沐府，若是不受主子们的待见，那就只有打包离开，或者到柴房里面去做粗使丫鬟了。
　　　　这一次，林氏给出了十个名额。老太太那边要照顾着，所以人手要增加一些，这十个人之中就有三个人要分配到福寿苑去。沈梦见和玉彻都是因为有身孕，所以必须要多安排一个丫鬟过去帮忙，这边就占了两个人。
　　　　还剩下五个名额，一个取代巧心的位置。还有四个就等学了规矩之后，再平均分配到各个院子里面去。
　　　　按照辈分，首先是林氏先来挑选。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瞧了瞧她们的手掌，最后问了一些关于她们家里的问题。这一切敲定之后，她才选了几个手脚粗壮，做过农活的人派到了福寿堂，由寸竹教她们。
　　　　沈梦见目光在她们身上流连了一番，最后落在一个躲在角落的小姑娘身上。瞧她的年纪约莫**岁，身上的衣裳残破不堪，可是眼神却是清澈闪亮的。沈梦见下意识地朝她走了过去，伸手把小姑娘拉住，“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身上穿的单薄，她不适的动了动胳膊，抬眼望向沈梦见，“回少奶奶话，我叫苏沫。”
　　　　一听这两个字，沈梦见犹如遭了雷一般，顿时僵在了原地。“苏沫，”这个词已经有多少日月没有听过了，上一次听别人唤自己苏沫的时候。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吧？
　　　　一边的燕姨娘倒是眉开眼笑的，她上前一步，走到沈梦见的身边，“就说梦见这眼光不差吧？你瞧，这骨瘦如柴的，别人肯定是看不上的了。可是大伙儿看看，这么一丁点大的孩子，却这般的懂事有分寸……”
　　　　斜睨了方才林氏领到一边去的几个丫头，燕姨娘眼底禁不住涌出一些鄙夷。方才唤她们的时候，都是一个个冒冒失失的，什么规矩都不懂，跟那乡间的野民又有什么区别？看来调教的话，肯定是要花很长的时间，费多大的功夫了。
　　　　沈梦见回过神，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回头对着燕姨娘说道，“娘，您说的是。这个小丫头乖巧听话，我就要她了。”
　　　　一边的描眉笑着走过去，将苏沫牵在手里，又退回到人群后面去了。倒是沈梦见，她皱着眉头不时的望向苏沫，那张小脸过于清瘦，再加上没有打理，整个人的五官都已经分辨不清楚了。出了那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之外，显然是看不出她脸上有任何扎眼的地方。
　　　　一般的人家选丫鬟的时候，都愿意选约莫十三四岁大小的。因为这个时候懵懵懂懂，但是也懂了不少。如果好好的加以指导，以后肯定能好好做事。可是年龄太小的。一般人都不愿意要。光是调教这一项，起码就要花去很长的一段时间。
　　　　人牙子瞧见描眉把那个小丫鬟领了过去，心底不由得暗喜。原本以为这个瘦小的丫鬟是个赔钱货，卖了几次都没人肯收。没想到，这大家族里面的人爱好就是不同呢。
　　　　想到这里，人牙子又怕沈梦见反悔，连忙笑道，“这位少奶奶放心，苏沫可是我手里头最乖巧听话的孩子，又懂事，好像还念过几年书呢。您买下她，绝对不吃亏。”
　　　　沈梦见笑着点头，用眼神朝点珠那边一递。点珠立刻会意，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些碎银子，打发了人牙子。
　　　　丫鬟们差不多都定下来了，只有坐在一旁的玉彻一直皱着眉头，似乎没有看中合心意的。
　　　　郝南婵挑眉，悠悠地朝着玉彻那边走了过去，“玉彻妹妹，怎么，没瞧见合心意的？”
　　　　玉彻笑着点头，“有劳姐姐了，这些小丫头看起来都不错。可是却没有一个合我的眼缘的……”
　　　　一听玉彻这话，郝南婵眼角禁不住抽*动了几下。这个玉彻，这不是摆明了跟自己唱反调嘛？
　　　　倒是林氏，她一听自己的媳妇儿不满意这些丫鬟，再看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想也没想就走了过来，“既然玉彻说没有合眼缘的，那我们就再挑挑。她肚子里有孩子，若是因为一个不合眼的丫鬟坏了心情，那就不好了。”
　　　　郝南婵在心底闷哼了一声，假笑着应道，“娘说的是。”
　　　　“反正后院还有一批闲置着的丫鬟。把她们都叫上来吧。若是有合眼缘的，玉彻就领了去。如果没有的话，那就下次叫人牙子再送一些过来瞧瞧。”
　　　　玉彻笑着点头应承下来，郝南婵一脸的不爽利，闷声坐下了。
　　　　林氏一声令下，就从内厅里面悠悠地走出了一排粗布衣丫头。一眼看过去，约莫有七八个人左右，身材胖瘦高矮不一。玉彻坐在前厅的左侧，这么乍一眼瞧过去，才发现那些丫鬟们长相都有些凶，心底不由得叹气：若是天天让自己瞧着她们这一张脸，自己不被吓坏了，肚子里的孩子都会被吓坏了。
　　　　目光在挪一挪，终于落在最右边的那个女子脸上。淡然的神情，柳叶弯眉，樱桃小嘴……让人瞧了不仅眼前一亮。
　　　　瞧见玉彻眼前一亮，林氏顺着她的目光朝那边看了过去，“怎么了，玉彻，是不是有合心意的？”
　　　　玉彻连忙起身，朝林氏那边走了几步，伸手指着那个粉衣女子，“娘，我就要那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玉彻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不过在大家看清楚了来人的面貌之后，下一秒都变了神色。
　　　　“不行！”林氏脸色一沉，“你挑谁都成，她不成。”
　　　　玉彻一脸的愕然，不明白林氏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有些木然的望着林氏，半响才小声的问道，“娘，怎么了？”
　　　　林氏有些讪然，她清了清嗓子，“且不说其他，我怕她比那些吓人更容易吓到你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会？”玉彻抬眼一瞧，那个女子分明就长得十分漂亮，虽然身着粗布。身上却散发着一种脱俗的气质。
　　　　林氏不耐烦的敲了玉彻一眼，终于抬手将那个粉衣女子召唤了过来。粉衣女子脸上神情有些波动，眸子里渐渐蒙上水雾。当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林氏面前的时候，还来不及弯腰向她请安，便被林氏一把给拉住了。
　　　　猛地一受力，粉衣女子身子动了动，露出了方才玉彻没有看见的另外半边脸。
　　　　“啊！”
　　　　巨大的反差让玉彻低呼出声，浅红的疤痕赫然出现在女子的左侧脸颊。
　　　　粉衣女子眼里的泪水顿时喷涌了出来，她抿紧了双唇，应声跪倒在地上，“对不起，玉彻姨娘，初尘不该出来吓到了您。”
　　　　一边的林氏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未初尘，“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出来？你要知道，若是惊着了玉彻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负责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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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我不甘心
　　　　206、我不甘心
　　　　玉彻显然不知道未初尘身上的那些恩怨。。她不解的望着半跪在地上的未初尘：方才一眼瞧过来，她就觉得这个姑娘合眼缘，左侧脸颊上面虽然有个疤痕，但是还好颜色不是太深，多瞧两眼也就觉得没那么可怖了。
　　　　林氏面上依旧是一副万般不满的神情，她心里还惦记着未初尘的坏念头。瞧着她那万般可怜的模样，总觉得怎么看怎么虚伪。
　　　　“行了，以后没事就甭出来了，省的吓着人。”林氏冷着脸，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未初尘低着脑袋，伸手拭去了两颊的泪水。半响之后，她才缓缓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玉彻一眼，“多谢玉彻姨娘抬爱……”说完这话，她就起身准备退出去了。
　　　　兴许是未初尘离开的那一眼，让玉彻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在未初尘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玉彻快步走到林氏的身边，“娘，她脸上虽然有疤痕，可是相貌模样都周正，而且我瞧着心里也喜欢。能不能把她调到我房里去？”
　　　　“当然不行！”
　　　　“当然不行！”
　　　　玉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林氏的反对大伙儿倒是可以预料，可是原本坐在一边的郝南婵这个时候也跟着探出脑袋，高声反对。这一幕，倒是让大伙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林氏这个时候也是一派愕然，她不解的回头望着郝南婵，“你……”
　　　　郝南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敛了神情，淡漠的说道，“玉彻妹妹，未姐儿原本是伺候老太太的，差一点就要成为沐府的五小姐了，怎么能让她做这些个粗使活儿？”
　　　　林氏愣了一下，也跟着附和道，“没错，你是新媳妇，有些事情你不清楚。回头再跟你细说……”
　　　　因为未姐儿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只有沈梦见，林氏和燕姨娘比较清楚。因为她牵涉的人和事情太多，所以林氏对下人们的解释也是含糊其辞。说是未姐儿身子不适，这才调到了探春园。大家虽然心知肚明，可是却也不点破。
　　　　玉彻是个新妇，自然是什么都不清楚的。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林氏也不好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跟玉彻把话说清楚。
　　　　“行了，这一次若是没有找到合眼缘的丫鬟，那下一次就叫人牙子再带一批过来吧。”说完这些话，林氏便吩咐着。把所有的下人都叫了下去。方才挑选下来的小丫鬟们也跟着各个主子们进了各自的园子。
　　　　玉彻总算是回过神来，像未初尘那般有着那么好容貌的女子，身份肯定是不一般的。她脸上之所以会有那么长的一道疤痕，想来也跟沐府后院争风吃醋脱不了干系的。到了这个时候才把思路理顺，玉彻忍不住背后冒起了一股寒意。“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俏佳人，她看起来也算是一个乖巧的人，跟在身边也许能帮上自己不少的忙。”
　　　　心里想着要好好的打听打听那个未姐儿的消息，玉彻也向林氏请辞了，一个人回到了房里。
　　　　一直跟在郝南婵身后的小丫鬟嫣红领着剩下的几个丫头去了探春园，交给里面的管事婆子之后，才随着郝南婵一路回头，准备回她的住处。
　　　　知道郝南婵喜欢喝***茶，所以嫣红在郝南婵坐定之后就立刻泡了一壶花茶，恭恭敬敬地递到了郝南婵的面前，“大少奶奶，小心烫。”
　　　　郝南婵笑着望了嫣红一眼，满意的把茶接了过来，细细的抿了一口，“还是自己身边的丫鬟乖巧机灵，那些个生手哪里比的上？”
　　　　毫不掩饰的赞叹让嫣红有些不好意思，她颔首轻笑。“大少奶奶，今个儿玉彻姨娘故意挑选上未姐儿，您说她心里在算计着什么？”
　　　　嫣红原本就是郝南婵身边最受宠的丫鬟，不仅机灵而且有分寸。她样貌不差，身段也不差，却能留在郝南婵身边这么多年。非但没有跟沐少游闹出过一点事情，反而替郝南婵当起了眼线。一旦沐少游跟哪个丫鬟稍微亲近一些，不过一会儿，立刻就会传到郝南婵的耳朵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郝南婵身边的丫鬟都对嫣红又敬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