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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太子妃花事记-第74章

小说: 太子妃花事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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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得瑟。老四现在是风光了,但那风光可与你无关。别怪爷没告诉你,他在宫外藏了个丫头,出宫都是为了去见她,早晚有得你苦头吃。”
    哼一声,那十七少年修长的英姿便欲往广生左门内拐。
    三皇子楚邺打着伞从御花园里过来,抬眼看见楚邝,便招呼道:“下雨了,二哥怎的还在这里?”
    话音方落,始才看到楚邝身旁的小麟子,那笑容便有些僵涩,又叫了声:“小麟子也在此?”
    他的伞下还站着个女孩儿,约莫与他差不多年纪,或略小些。着一袭烟紫印花襦裙,系着嫩粉的蝴蝶结,五官白皙而秀美。楚邺正给她打着伞,因此他二个站得很近,那女孩儿不过及他下颌,看起来恁个般配。二人身后跟着个小奴婢,手上提着木盒子,显见得是要往延禧宫去见殷德妃。
    小麟子已经许多日不见三皇子了,连忙谦恭叫一声:“奴才给三殿下请安。方才带九殿下去皇子所,没找着三爷。”
    楚邝看穿楚邺目中的逃避,偏回头笑道:“原来是三弟,这就是德妃为你选的弟妹了?”
    边说边对面笑笑。那女孩儿便羞赧低头,轻轻在伞下一揖。眼睛却是不多看的,只是专注地看着老三,动作亦大方,一看便是出自高门世家的千金闺秀。
    楚邺只得介绍道:“哦,她叫双儿,是建极殿大学士闻勉的幼女,二哥应该也认识。”
    嘴上说话,眼睛却是凝着小麟子,生怕她听去误会。
    小麟子谨守奴才本分,低垂着眼帘,却并无回应。楚邺望着她脂玉般的颊儿,心中便有些空怅。
    其实自从四月开始,母妃便开始为楚邺张罗了。那阵子总有嬷嬷从延鄎宫里进来出去,时而碰到适合的了,母妃也会拿册子叫他看看。只是楚邺一直推脱着借口,只说还太早太早。
    殷德妃看出来他在等待什么,可是仔细把他的交际圈子一回忆,又不知他到底在等谁。她这样着急,是因着预感后宫的管事早晚要归还张贵妃,便语重心长道:
    “后宫之中风云迭起,今朝她起来了,明朝又落下,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你母妃年纪渐长,皇帝却正值盛年,鲜艳的娇花源源不断进宫,他不会再怎么记着我们母子。趁母妃如今代掌着后宫,那些外朝的官员还有心巴结,也好为你精挑细选些好姻缘。你自幼身体羸弱,在宫中多遭鄙薄,为娘的嘴上不说,心里眼里都悄悄难受。唯巴望你出宫建府后,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在身边照应,她并不需要有多美,但定要把你挂在心里,念在口中。你母妃便在这后宫里寂寞了,想起你们心中也是暖的。”
    她这样一说,楚邺便无力拒绝。其实你若问他在等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等得是那样的渺茫而不知结果,等的人也不知道他在等着她,不知从她姗姗学步起、从她倚在炕头上对他说“好”时,他便想要与她在一块儿。
    后来楚邺便按着母妃的意愿见了这个闻双儿。这个内阁大学士家自小备受宠爱的幼女,并无半分世家贵女的娇气,似乎从第一眼见到他起便喜欢了他。与母妃也特别投缘,并且十分的孝顺,时而自己做了女红或是糕点,便送进宫来叫母妃品评。母妃自从遇到了她,每日也是诸多的舒心。楚邺不忍薄母妃的意,这些日子便顺其自然地发展着。
    此刻看着雨中清岧的小麟子,耷拉着太监帽儿依旧是一副世情不通。他便有些怅然与空茫。楚邺眼目寂寥,轻声笑道:“近日怎也不去找我,下雨了也不晓得带伞。”
    叫双儿去后头与婢女共伞,把自己的一柄让出来与小麟子。闻双儿凝了眼跟前俊净的小太监,目中微有讶意,却也不多问,自去了婢女伞下。
    小麟子说不要,奴才有帽儿哩。手捧着脑袋,呼啦啦便跑进了雨中。她刚才说了过去找三爷、三爷不在呢,他听了就忘记了,三爷有了心上人,不好去打扰哩。
    楚邺的伞便滞在了红红高墙下。雨稀稀落落了几点,很快又停了。风吹着小麟子光洁的小脸蛋,小麟子收拾起情绪,便往西二长街上去找她跑丢的小九爷。

第96章 『玖伍』他撒谎了1

雨后风清云淡,三所殿内悄静无人,楚鄎和锦秀蹲在空寂的台阶前,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自从楚邹把楚鄎叫去身边后,皇帝便将锦秀调回了景仁宫。张贵妃对她依旧是满面祥和的,但没把她留在身边。正好宫外别苑起火,年将五十的万禧要归宫,她就把她派去万禧身边伺候了。
    张贵妃原也是个厉害角色,太狠太毒的事儿她不干,但这些整治人的小伎俩还是见刀刃于无形的。放去万禧身边多好,与锦秀的三品令人位分相当,还让她没机会再去皇帝跟前现眼儿。锦秀心里虽哑巴吃黄连,到底没话说,面上还得叩头谢恩。
    最近万禧皇后没入宫,她都在慈宁宫连着的寿康宫里帮忙布置。虽不需要她这个大宫女亲自动手,但那没人住的宫殿灰尘满面扑来,亦使她脸上的光彩略显黯淡。
    琉璃筒瓦滴水下三两点叮咚响,四岁的楚鄎笔挺挺站着,目中都是愧欠与不忍。锦秀蹲在他跟前,眷恋地抚着他的小脸蛋:“……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这些都是姑姑做奴婢的本分。但不知何日得苍天眷怜,安能再来服侍我的小九儿。”
    忽听前方有踩水声,看到小麟子条长的身影儿往这边过来,便哀凉抿嘴道:“姑姑刚才说的话可都记得了?鄎儿要照顾好自己与父皇,姑姑便是在这偏角的地儿受苦,心里亦是知足的。”
    楚鄎点头应“嗯”,她摸摸他脑袋,便对小麟子笑笑站起来。
    细雨初停后凉快,风轻轻吹着脸颊使人舒适,小麟子正把太监帽取下来,檀木簪子盘着乌软的发丝,那男生女相的模样儿好生醒目。
    锦秀现在几乎可以感受到这就是另一个朴玉儿,一个被净身了的男孩版朴玉儿。她猜着必定是当年那个不出气的孩子没死,倒叫他捡了一条残命在宫廷里活下。
    虽是对他无仇无怨的,然而就是不想再看见,顶好能驱他远远地离开自己视线。
    但眼下最要紧的却是万禧,当年因为急于邀功,见孩子落地便惶惶然去了万禧跟前。如今那老万禧要进宫,怎样才能从她毒辣的眼神下避过一条命,才是最应该考虑的……
    出慈祥门往前走,正是午膳光景,回去的路上送膳太监弓背驼肩的往来穿行。小麟子问楚鄎:“刚才她和九殿下说了什么?”
    楚鄎有些神游,答非所问:“父皇那样孤独,要怎样的宫女才能让四哥许可?”
    万岁爷的宫女为什么要她太子爷许可呢,小麟子答不上来,她心里也乱乱的。两个人各怀心事地默默走着,她的衣裳上挂了水,此刻风一吹便透心凉。想起楚邝说的太子爷在宫外藏了个丫头,她走着走着又忽然道:“他心里装着的可多呢。”
    楚鄎小手伸过来,她便牵住他,两个人跨过隆宗门,闷闷不乐地往东宫回去。
    ~~~*~~~
    楚邹把曹碧涵领回来的那天,小麟子正和楚鄎在坤宁宫里戏弄桂盛。
    四十多岁的桂盛依然爱穿橘红,喜欢自己陶醉在坤宁宫的方寸世界里踱着他的外八步。半夜下过一场雨,露台上干净如洗,小麟子路过他身旁时给他的袍子溅了蜜,然后便和楚鄎躲在露台下,放了只大脚蜘蛛往他的袍子上爬。
    桂盛听得哪里酥酥…痒痒,伸手去后头摸一摸,坤宁宫的上头顷刻便响起一声吊尖儿狼嚎——“娘老子舅舅他大姑妈,打哪儿来这丑东西!”
    自打五岁那年小麟子放蜈蚣咬着了桂盛,肿了他的手指半个多月,如今桂盛看见这长脚玩意就膈应。他可能一个人闲闷太久了,逮着能说话的机会就不放过,骂起人来齿缝里口水能喷三丈远,如果不是皇帝听不下去叫张福过来制止,他一骂能骂上个半天不带歇气。
    “嘁嘁——”两个听了捂嘴偷笑。
    桂盛啪啦啪啦踱过去,看见露台下抵着二颗黑脑袋,他就不走了。小麟子只得站起来,脆生生喊一句:“干哥哥,是小九爷叫我这么干的。”
    “对,是本皇子叫她这么干的。”楚鄎逮着尾音附和,有板有眼的。
    一声“干哥哥”把桂盛叫得颧骨直耸搐,但对着楚鄎却没脾气,只得艰涩地挤出一缕讪笑:“无碍无碍,小殿下玩得高兴就好,玩得高兴就好~”转而剜向小麟子,目光恨不得把她一爪儿捻死。
    宋玉柔穿着月白色团领袍从景和门下跑进来,满脸都是幸灾乐祸。他近日喜欢把自己穿扮得飘逸脱俗,用他文绉绉的话说这叫“谦谦君子兮;当温润如玉”。下半年个子也窜了不少,眼看着要超过小麟子了。倨傲地昂着下巴:“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太子爷领着个女人进宫了。”
    女人?小麟子的世界里尚没有这个存在,他竟已用得那般顺口了。
    小麟子咯噔了一下,勉强不信:“胡说,我太子爷不喜欢女孩儿。”
    宋玉柔见她这副惴惴神态,脸上更加得瑟了:“不信你自个儿去瞧瞧,他把寿昌王府的侍女领回宫来了!”
    小麟子便丢下楚鄎往东一长街上跑,风吹着她的太监曳撒扑簌簌响,那黑靴子箭步如飞,一路上鬼催命似的停不下来。
    皇极门外驻着一辆黑篷马车,楚邹着一袭玄色袍服正站在车前。车帘子撩开下来一个十二少女,扎着双平髻,嵌两朵绢华,着柳黄儿对襟褂子马面裙。她手上抱着个包袱,似乎对眼前的景象很觉生涩,阳光刺着她的眼睛,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而单薄的脸。
    楚邹目中带笑,指引着她往皇极门内走:“你父亲的事还需要耽搁些时日,我也不便总是出宫,你便先在我宫里住着。”
    “原来你是……我大奕王朝太子殿下。”她料想不到竟是遇了天下独一的贵人,羞赧应好,音调儿侬软。楚邹听了脸上有少年的骄傲。她爱慕睨他一眼,不自觉打量着满目尊贵的琉璃黄瓦,鼻子眉毛眼神肤色都与宫廷里的女子不同。
    七月中旬的晌午日头渐盛,树杈上蝉鸣声聒噪,树叶影子打着人眼儿晃。小麟子和宋玉柔杵在绿荫下看,眼睛里便都是嫌弃,觉得他们的太子爷很没眼光。
    宋木柔讷讷地说:“我早过说他恼你当差了,你还不信。”
    小麟子觉得楚邹撒谎了。三皇子说过王府的造建许多都与宫里一样,只是格局小了些,黄瓦片儿换成了绿瓦片儿,其余都差不离。王府里的奴婢也都懂规矩、见大世面,不会像这个女孩一样眼睛看哪儿都是鲜奇,她刚才还差点走在了主子的正门里。
    小麟子说:“她长得一点也配不上我的太子爷!”说着就呼啦啦地跟着跑进去。
    ……
    锡庆门外的空场上站着两个太监,戚世忠与内织造局的掌印李得贵。
    李得贵弓着腰,瞄着那门内停驻的黑篷马车,压低嗓子道:“听说把江南织造府进京述职的两个官都抓了,看这面上静悄悄的,只怕太子爷真个还得往下挖……那能挖吗?月俸就这么几个,家里上下老小都指着养活呢,戚公公就这么任他挖下去,大伙儿眼看都没活路了。”
    戚世忠吊着太监阴长的嗓子,一袭蟒绣披风在风中舞动:“把抓的人弄死了,看他还往哪儿查?小太子初出茅庐还不知世道深浅,不撞点墙头不晓得事理。你是什么?伺候过三代皇帝的老人了,也不知帮他提点提点。”
    李得贵听得一愣,好半天琢磨出味儿来:“公公,那……那两个官员可都是掌着外交生意呢。眼瞅着中秋一过,西洋人要的订货单子就得出库,这当口弄死了人,今岁得搭进去多少银两。”
    戚世忠默默听着,冷哼一声:“不长眼界,今岁搭进去明岁不是还有么?朝廷又不单指着织造上的活路,你怕什么,血沾不到你头上,把眼光放远点。寻着个合适的机会,再让那丫头也见见人,要死的还是要活的叫她自个儿选。”说着斜了李得贵一眼,负过手往东华门方向离去。
    “这……”李得贵耷拉肩膀不敢应话。
    宁寿宫里,奴才们忙着从马车上卸东西抬进抬出,无暇顾及主子的低声谈话。楚邹正在给曹碧涵布置,指着自己得意的铁力木四面书橱道:“这里是正殿,我平日读书卧寝皆在这里,前院皇极殿乃是我处理东宫政务之处。你就住在我旁边的偏殿里,你父亲的案子有些复杂,住进来也省得我总往外跑。”
    曹碧涵感激而悸动,再次强调道:“父亲为官多年,一直清正廉洁,这才遭了奸臣所害。幸得太子殿下大义英明,否则怕是这个冤案要寒雪九泉了。”
    说到那个案子,其实楚邹也有些理不清绪。她总说她父亲清廉不贪,但根据她手头上那个账簿,却又总有些对不上。那账簿做得隐晦,所有皆是姓氏的部首,查起来好生艰涩。曹碧涵却轻易不肯把账簿交与冯琛,只有当楚邹在身边时才肯拿出来,楚邹没办法,只得将她领进宫来。
    小麟子顿步跑进来,笔挺挺立在殿门下。双颊因着奔跑而现出粉晕,抿着唇儿只是怔怔地看着。
    楚邹看见她这样眼神,略有些凝滞,转而又作若无其事道:“这是爷新找进来的侍笔宫女,专管磨墨儿用的,你叫她小碧伢。”
    那睿毅的凤目掠过小麟子的脸,又顷刻转移去旁的地方。打小皆是她在跟前伺候着他一应穿衣食宿,忽然从外头带进来一个人,她这样的表情怎生叫他心里生出负担。他有些不适不喜,并刻意忽略去这种被束缚的愠恼的感觉。
    小麟子也没应楚邹,只是站在门檐下看了小碧伢一眼:“你是谁?”
    她的语气并不见好。曹碧涵在初与她对视的一瞬间,是有些为她的明眸皓齿愣怔的,但她看一身太监袍,方才悄然松了口气。
    猜着这一定是楚邹跟前当差的小太监了,便对小麟子展颜笑道:“民女曹碧涵,小公公多照应。”
    声音很好听,吴侬软语的,自己先把自己身份挑穿,是不愿小麟子也将她当做是仆婢。
    小麟子面无表情,宋玉柔跑进来,一袭玉袍蹁跹地站在她身旁,两个人一起盯着曹碧涵看。曹碧涵就不笑了,似乎看出来他们二个对自己的敌视。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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