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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子掌中宝-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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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瑜有些闲闲地撑着下巴,听着几个姑娘说着家长里短的小话,时而微笑一下,以示自己是真的在听。她对上赵娢探究的眼神,忽然道:“娢姐姐看我作甚?”
  赵娢避开她的眼神,低头吃口茶,才笑道:“我就是看看,你面色好些了没,看你这样子大约这气儿也是喘过来啦?”
  阿瑜点点头,又给赵娢夹了一块点心,托腮笑眯眯道:“当然啦,外头空气新鲜呢,虽然我差些给顽石绊了一下,但也算顺当咯。”
  赵娢垂眸笑道:“这就好。”
  用完膳食,洛氏又要请众人去西面看戏,阿瑜表示自己身子有些不爽利,便不去了,叫洛氏听了倒是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点点头和煦道:“听闻阿瑜最爱用甜食,等会子我遣丫鬟去你那儿,给你包两块儿糕点,你今儿个好生歇息便好。”
  阿瑜点点头,微笑一下,并没有再说话。
  夜色渐深,阿瑜靠在榻上看着爹爹写的无南山游记,心境慢慢平和下来,终于把今日发生的事体都抛在脑后。
  她没必要去计较那些是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孰是孰非她一点也不想追究。
  关她什么事啊她要去掺和?
  然而她看着手中的游记陷入沉思。
  爹爹爱书如命,自己写的游记当然更加珍惜。
  那也不至于都不给她留着,一股脑儿交给赵蔺罢?她爹是觉得她有多不爱惜书啊!
  害得她每趟只能往重华洲上跑,每次只能一本一本借,还了才能再要,态度要软,甜话要足,说得动听了蔺叔叔还是不置可否,但总算肯让她拿一本书走了。
  所以,借自己爹爹的书都如此艰难,还有甚么值得她更心痛的??!
  没有了!


第32章 
  夜风瑟瑟,女人裹着衣裳进了拐角一处不起眼的小树林,她的大半张脸都被披风盖住,只余一双略显疲惫的美眸。
  忽然,她脚步一顿,直视面前一身漆黑大氅,毫无遮掩的男人。
  赵苍眼神冷漠道:“你来了。”
  女人方才走得有些快,现下开始轻轻喘息起来,小声道:“是,你有什么要说的?现下虽夜了,但还是会有人看到……”
  赵苍嘲讽一笑,淡淡道:“你也怕有人看到?我倒是以为你已经不知廉耻了。”
  女人秀眉微蹙,声音渐凉:“你说的甚么话!你知道我的心,我……”
  赵苍打断她,冷道:“你当爷是傻子?嗯?”
  女人退后一步,一双秀气的眼睛在月色下泛凉:“七爷,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在消遣你,更加没有想利用你。”
  赵苍显然并不信她,只是略皱一下眉,直截了当道:“那你为甚要把那簪子给她,你觉得爷看上去那么好说话?嗯?”
  宁氏顿了顿,微微仰头,对上他锐利暗沉的双眸,轻声道:“你不肯帮我,我只有这样做了。”
  她优雅背过身,没有看他,只是继续道:“我求过你,帮帮我。洛氏和我那个婆婆已经那般欺凌我们母子,我忍不下去了!可是你却置若罔闻,一点也没伸手的意思!”
  她苍白柔弱的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表情:“若不是这样,你怎么会关心我的事?”
  赵苍身份尊贵,乃是衡阳王的同胞弟弟,又是长房嫡子,老王妃最宝贝的儿子。若是他愿意伸把手,那宁氏也不必被逼得草木皆兵,需要用这样的鬼蜮伎俩来逼他了。
  赵苍的脸隐没在夜色里,叫人看不真切,只是冷然嘲讽道:“宁氏,当初你勾引我时,我记得你说过,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你现在后悔了,嗯?”
  宁氏疲惫地揉着额角,摇头道:“我记得。但只求你,帮我这一次。只要你帮我,那瑜姐儿就甚么也不会知道……我们将来也两不相欠了,好不好?”
  赵苍先前就准备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他答应给她一笔钱,将来还会在仕途上照顾云逸。
  但只一点,他绝不掺和府中是非,丁点都不沾。
  可是宁氏需要解燃眉之急,单单只是许诺未来,尽管她知晓赵苍言出必践,但也觉得不够。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甚么错,就算最早是她先搭上的他。那时赵苍还是个少年郎,甚么都不懂,只有一股子散漫的狠劲,是她搭着他的手,教会他怎么当个男人。
  那他就该报答她,这样的事交给他做,难道不简单么?
  至于瑜姐儿,她是丁点没放在心上。这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她应当不会喜欢上赵苍,即便发觉了他们的事体,也不可能会咋咋呼呼地讲出去。
  所以宁氏算是有恃无恐。她赌的不过是赵苍对阿瑜的保护和怜惜。
  他不舍得,也不敢再拿那起子腌臜事,污了那个小姑娘的眼。
  赵苍沉默半晌,终于还是道:“可以,不过我们往后,不要再见面了。”
  宁氏有些怅然。
  她年岁大了,一颗心被折磨地残破不堪,就连眼角也多了细微的纹路,或许确实不该见他了,这样即便她死了,最后留给他的还是一张有颜色的脸。
  她垂眸道:“好。”
  他并不想多话,转身就走。
  外头的天放晴了,阿瑜昨晚又梦见爹爹了,但不同的是,这次她的梦里还多了梅氏。
  阿瑜拉着爹爹的温暖的手,看着梅氏的背影越走越远,仿佛只是皮影戏里的一块儿剪影,那样的清晰,却还是单调苍白。
  爹爹说了一句:“我们都安生了。”
  梦醒了,阿瑜有些疲倦地抱着锦被,她就是不晓得这个梦算什么呢?她一点也没想过认回梅氏,她们这样已经是很好了,她不想打扰梅氏的生活,也不想被她打扰。
  当年的事,蔺叔叔不说,她也就不想追究了。她管这些干嘛呢,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成了?她可没那么多求知欲。
  然而仿佛老天也不放过她,当天晌午,梅氏便单独来见她了。
  佩扇撩了帘子,恭敬道:“姐儿,蕉二太太来了,说是要见您。”
  阿瑜就知道梅氏还是会来,她到底打了人家亲闺女两巴掌,不可能指望梅氏忍气吞声。
  不过梅氏选择这个点单独来,她确实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梅氏会带着赵婂大张旗鼓地来同她对峙。
  阿瑜垂眸啜了一口清茶,轻声道:“请她进来。”
  梅氏穿着一身猩红刻丝驼绒披风,发髻高高绾起,赤金莲花头面和檀色口脂把她点缀得威严而冷漠,一张冰白的脸秾艳却不失优雅,阿瑜很难从她现在的脸上,找出与自己相似的地方。
  阿瑜微笑道:“蕉二奶奶,您请坐。”
  梅氏没有和她客气,脚踏高低掐金靴,坐在了高位上,神色更加泛冷了。
  “苏姑娘,你知道我为何现在才来寻你么?”
  阿瑜捻了一块糕点,小小咬了一口,留下一小块齿痕,她只是眯眼笑起来:“不知道诶,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呢,这么冷的天,您作甚要来寻我呀?”
  梅氏觉得她冥顽不灵,微微皱眉,语气沉冷:“苏姑娘,一个人若是没有家教,那无论受到多少宠爱,注定无法长足。这点你需明白。”
  阿瑜嗯一声,杏眼亮晶晶的:“我知道啊,这话您得同赵婂说嘛,她看上去比较缺少最起码的教化。”
  梅氏叹息一声,站起身看着她道:“之前我以为,你算是个好孩子,倒是我看错你了。也罢,我这就去请示老王妃,从今往后,请你离开王府,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阿瑜也起身,困惑地看着梅氏,声音清脆了然:“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疼爱赵婂?她侮辱了我爹,我给她两巴掌有错么?说我没教养,你怎么不看看自己的教养?路边的乞儿都晓得知恩图报,说话虽粗俗却并不刻意冒犯,您再看看她?是不是连没教化的乞儿都不如了?!”
  梅氏最忌讳别人这般说赵婂,在她心里赵婂虽有些不懂事,却还是个小孩子。婂婂的心地还是善良天真的,可总是有人要那些把恶毒的言语加诸她身,那才是真正的罪过。
  梅氏冷然道:“婂婂年幼,自有我管教她。再多的不是,也是无心的,你不能因为她几句口误,就打她。就像我现在并不因你言语的恶毒而打你一样,这才是真正的教养。”
  阿瑜道:“那可真不好意思,如若您说的那叫有爹生有娘养,那我宁可不要也罢。到底我是个没娘养的人,不懂事也是正常。”
  梅氏觉得可笑,摇摇头道:“姑娘,你没有娘养难道是婂婂的错处么?你知道她昨日归来,眼睛都哭肿了,面颊上的巴掌印隆起来,瞧着便骇人!是怎样心性狠毒的人,才能下这么重手啊?你倒是给我说说!”
  昨日赵婂连宴都没吃完,便回了院里,梅氏也是回去了才知道,那个瑜姐儿又与婂婂闹出了争执。这趟倒好,她甚至动手打人!
  梅氏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叹息道:“苏姑娘,我的婂婂虽脾气倔强,却是个善心的孩子。昨日你这样对她,她却顾虑你的名声,并没有四处声张。你若现在肯随我过去,同她道歉,待你及笄主动搬离,我便只作此事不曾发生过,如何?”
  梅氏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苏宝瑜这样出身的姑娘,若是坏了名声,将会一无所有。而她现在并不把事情张扬出去,就是为了给苏宝瑜一个悔悟的机会,让她好好自省,重新当一回人。
  阿瑜微笑道:“看来您没那么了解赵婂,又如何算是一个好母亲,比起她,我更庆幸自己生来没有娘养。”
  在她看来,赵婂这样的人,被人打了两巴掌,不会嚷嚷出去完全是怕丢人。这样平庸且嚣张的孩子啊,怎么当得起梅氏一句心善呢?
  梅氏看阿瑜实在冥顽不灵,居高临下道:“我是她的母亲,如何不了解她?倒是苏姑娘你,不知你母亲若在,是否对你失望呢?!算了。你既不知事理,我亦不与你多言。”
  阿瑜终于遏制不住地红了眼角:“我的母亲对我失望透顶,又关我何事了?反正……我也不想要她这个娘。”
  梅氏的脚步一顿,回身看阿瑜的脸,却见她面色苍白,摇摇欲坠,柔弱地让人不忍心再苛责。
  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却还是冷漠道:“我等你半日,你若不来道歉,那我就会去老王妃那里,给我的婂婂讨个公道。”
  阿瑜在她身后并没有出声,顿了顿,轻轻道:“我爹爹很喜欢梅花,从前,我们还在茂县的时候,每当下雪,他都要在梅树上绕过一圈又一圈的红绸……他说这是娘亲爱做的事情。”
  梅氏猝然回头,对上小姑娘苍白的面颊。
  阿瑜轻轻晃了晃,有些体力不支地扶住桌沿。


第33章 
  面前的小姑娘面色苍白如纸,几乎站立不住,梅氏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却被阿瑜侧身避开。女儿肖父,阿瑜眉眼间有和苏逡相似的气质,只是她还没长开,并不易为人察觉。
  一缕发丝散落下,梅氏顾不得仪态,胸口窒息闷热的感觉几乎使她失去理智,她颤抖着声音,像是对待一朵珍稀且娇贵的花儿:“你……你是谁……”
  她下意识地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因为那个男人并不姓苏,他们的女儿应当在出生那日,就死了的。
  可是面前小姑娘的眉眼,却愈发清晰,淡眉杏眼,肤色雪白细腻,颊边有一对小梨涡,不论委屈的时候,还是高兴的时候,都会露出来,让人舍不得苛责,更想赋予她最珍贵的宝贝。
  可是她正面色苍白地坐在那里,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却透出一股厌倦。
  梅氏颤抖着双手走近看她,一颗心就像薄脆的枯叶,稍不留神,就会有皲裂的痕迹蔓延开。
  女人正值壮年,身形本该是纤瘦而挺拔的,现下却有些佝偻着身子,几息间成了七十老妪,声线颤抖而沙哑:“阿……瑜,你的父亲是谁……是谁……”
  他现在怎么样了。
  阿瑜听到父亲两个字,终于茫然地看向她:“爹爹啊,他走了,我还有很久才能见到他呢。”
  一瞬间,耳边出现嗡鸣声,梅氏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什么:“他……走得、走得……”
  阿瑜突然回过神,苍白的唇瓣轻启,有些冷漠地道:“与您何干呢?您与他并不认识,与我也并不想干。”
  梅氏突然流下眼泪,有些哽咽地捂住面孔:“瑜……瑜……我为什么从来没想到,没有想到你是……”
  阿瑜起身,有些厌倦道:“蕉二太太,我身子有些不适,先进去歇息了,您且自便罢。”
  梅氏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只觉手心一片寒凉,像是先天不足才有的症状。她有些神经质地紧张起来:“你如何啊……是我、是娘不好,等会子给你找大夫,好不好?”
  阿瑜用力挣脱她的手,眼里平平淡淡的:“不用,从小带到大的病,无事。”
  她眼里的拒绝太明显,梅氏一点也不敢再往前走,只怕她身子太过柔弱,情绪过于激动会受不住。
  阿瑜缓缓走回内室里头,坐在榻上没能缓过神来。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有。
  之前没有找梅氏问询身世,一部分是由于她自己觉得没必要了,原本也对母亲没有甚么感情,又做什么去认个亲娘回来?二则是……她想起爹爹在世的时候,从没有向她透过母亲的消息,即便去世之前,也一字不提。
  显而易见,爹爹不想她去打扰母亲。
  可是今天她没有做到。
  她只是太气愤太委屈了,凭什么赵婂被这样袒护疼爱,自己却从出生起便没有母亲。
  可是她现在还是后悔了,如果她控制住自己就好了,这样的话自己的生活就不会被打搅,弄得一团糟。
  梅氏有些怔忡地站在外面,瘦弱的面庞上带着浓郁的愁绪,指尖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仿佛被抽离的神魂。
  佩剑端着茶壶上来换茶,不管客人吃不吃,这茶凉了害得换热的。
  梅氏听见脚步声,才恍惚间清醒过来,跌跌撞撞地转身离去,就连说话的劲道都没了。
  她一路上不知是怎么回去的,外头披的大氅也没带着,后面侍候的丫鬟都不敢出声。梅氏似乎感觉不到外头的冰寒,一双手冻得青紫,却只是垂落在袖口,没知觉了一样。
  回到院里,四周回暖,婢子们尽然有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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