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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大晋官婢-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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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王居然背对着他,全神贯注以奇特的身法迅速靠近,白面车夫心下凛然。
  九王说道:“撑着。”
  就这两个字,白面车夫不撑也得撑住,他牙齿一咬拼了命挡住那些落刃,但是对付不仅高手有人数压制,更是敌在暗我在明,这根本是一场必输的较量。
  九王依然没有退回来的意思,一边琢磨脚下的变换不停的法阵。
  白面车夫再叫了一声:“王爷!”
  一道利刃打在他肩头,对付看见九王不退出,显然下手不再留情,一波波简直要白面车夫的性命。
  忽然之间,九王目光一冷,一个空中的身影迅速迫近了他,他还没有转身,仅仅目光来得及扫过,就看到一只大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肩头,将他猛地从地上提到了半空中,极短时间里,九王已经离地又落地,落在了他刚刚走过的边缘。
  那人迅速缩手,后翻几步,有些冷漠地看着九王,和已经停下来的白面车夫。
  九王一被从阵法中抓出来,围攻白面车夫的攻击就停止了,白面车夫无处格挡,只能也从空中落下。他看着那个把九王直接抓出来的人,目光第一次有点复杂。
  那人穿着一身劲装,面貌装束都没有出挑的地方,但是刚刚那亮的身手,那就出挑的太过了。
  那人来回看了几眼九王和白面车夫,见他们不说话,就问道:“为何擅闯主家陵地。”
  这话已表明他们便是主家安排在这里,专门看守陵地的,看见外人擅闯,自然不容。
  九王看了此人片刻,似是揣测不出深浅,此人也是练过的,从外表上不会留下让人能看穿他的破绽。
  九王声音清清淡淡的:“敢问家主是谁?”
  那人目光沉毅,显然不打算明说:“还请两位不要打搅逝者安宁,如果有什么别的理由,非要闯家主的陵地,我等也只有得罪了。”
  白面车夫领教过对方的手段,当下看向九王,有这些人在,他们是绝对不可能进去的。
  九王沉默片刻,忽地慢慢一笑:“是我们唐突了,不知各位是否一直守在这里,可曾见到过一名年轻的少女路过?”
  那人目光扫过九王和车夫的脸,依然沉稳:“不曾,这片陵地有家主的阵法,没有人活着能闯入。”
  意思便是,如果刚才九王打算硬闯,此刻也已是个死人。
  对方没有一出手置九王和车夫死地,算是很温和善良了。
  九王嘴角勾起一笑:“是我们错了,这就离开。决不再叨扰这里的先人安息。”
  那人一直盯着他们,看他们真的转身往来路折回,并且没有再回头的打算,那人才慢慢转身,对着树影摇曳的丛林间,略略点了点头。
  只见树间惊奇飞鸟,已是一片安宁。


正文 134章 御林暗哨
  百步之外白面车夫跟九王也并没有就此乘上马车离开,白面车夫回想刚才交手的细节,心里已经有数:“王爷,属下多少猜出来那些人的身份。”
  白面车夫是九王亲自挑选的人,他一人可挡百军的悍勇早就被很多人闻风丧胆亲眼见过。今日被一个名不显扬小村子外一片奇特陵墓的守卫人,硬生生逼退了出来,对白面车夫来说,当可以在生命中记上一笔。
  九王嘴角的神色有些疏冷:“说出来,看看我们想的是否一样。”
  白面车夫淡冷声音夹杂着锐利:“那些人都是御林暗哨。”
  御林暗哨,瞬间风中空气里好像都带了肃杀。
  其实在很多年前,并没有这个词汇,御林二字,指的是御林军。那是帝王时代的产物,御林军三个字,代表的就是绝对的权势。
  然而时代的结束也随着御林军的消亡,销声匿迹之后的结果就是成了如今神宗诡谲的御林暗哨。
  九王面色上不知是不是感叹:“御林暗哨,多少年没听说这个词了,如今也不知什么人还能驱使他们。”
  白面车夫目光看向那片陵寝,这很容易让人想到某一个方面,只不过,这片陵寝,一定不会是他们认为的皇家陵墓。
  那些出现的御林暗哨都很年轻,是被人精心培养过的新一代,早已不是最早那一批的御林军。
  白面车夫冷冷说:“王爷手里的印玺也可以驱策暗中潜伏的,另一拨御林暗哨。”
  那一群武功高手,足可以抵得上一个军师。这天下还有另一群神秘暗哨,可以为九王驱策。
  九王看了看那片已经安静的参天树林,不知想什么,片刻开口:“你还看出了什么。”
  他从未怀疑过白面车夫在武道上的眼光,这群人暴露出来的身手一定不止刚才那些。
  白面车夫望着九王,眼睛里罕见有一丝黑暗:“王爷,刚才那群人故意说出一句,没有活人可以进去陵墓。那死人呢。”
  那、死、人、呢……
  九王和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属下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后,白面车夫的声线却更冷峻几分:“红腰,重伤之下,如若假死状态,可不算活人。”
  生死界限之外的游离,红腰本人是不是就是破阵的关键。
  九王深远吐了口气,抬手拧了拧眉心,仿若幽重:“本王也刚才突然想起来,这天下是有一支正统玄脉,是皇族后裔之外唯一也可以驱使御林暗哨的家族,时间太久我的记性不好,都快要忘记这家族的名字。”
  可是白面车夫没有忘记,他代替九王说了出来:“乌衣门第,谢衣。”
  ————……
  红腰缓慢地打开门,对着谢衣小心翼翼问出来:“公子,您叫我?”
  此时已经夜半三更,谢衣从来没有在这时候叫她过来,她忐忑中问了出来。
  谢衣桌上点着灯,映衬着桌上那一盆紫色的藤蔓,那藤蔓弯弯绕绕像蛇躯一样,非常醒目。
  红腰正惊诧地发呆,就看到谢衣招手叫她过去。
  红腰忙着把手里的夜宵端上桌子,一边忍不住又去看那盆藤蔓,这样近距离,只觉得更狰狞。
  “公子,这是什么?”她问谢衣。
  谢衣居然伸手,碰了碰那藤蔓,就看那藤蔓瞬间跃起,看样子要缠住谢衣手腕。幸好谢衣快速地撤了回来,并且微微一笑。
  他转头看着红腰:“害怕吗?”
  红腰此刻有些出冷汗,却听谢衣又道:“这就是千壁藤。”
  这个名字让红腰骤然震了一下,因为这个千壁藤,伴随的那次经历,不正是她误以为谢衣要跳下峡谷,其实谢衣只是为了要摘取这千壁藤。
  她咬了咬唇,当时她根本没有心情仔细看这长在峭壁上的藤蔓,只隐隐记得是猩红伴着紫色的幽深,此刻这棵千壁藤摆在桌子上面,根须还埋在泥土里,这样大片的藤蔓,竟是被完完整整挖掘了下来。
  她忽然向谢衣身边歪了一下,看见千壁藤又朝谢衣抓过去,惊呼道:“公子小心!”
  却看谢衣迅速把她拉了过去,一只手握住桌上的狼毫笔,对着千壁藤挥了过去。千壁藤受挫,顿时缩回了根须附近,盘在桌上再也不动弹。
  红腰心有余悸:“这藤蔓看起来像是想伤人。”
  谢衣用衣袖拂了一下桌上的泥土,对红腰解释:“并非如此,千壁藤因为长在峭壁之上,藤蔓本身会牢牢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这一株保存的比较完整,所以从峡谷的壁上挖出来,还依然没有枯萎。”
  红腰明白过来:“可是公子为什么一定要挖这千壁藤呢?”
  她偶尔会有这样好奇,谢衣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张手帕,在千壁藤的根须上拈了一根下来,这才转头对红腰轻笑:“为了你体内的伤病。”
  红腰体内大大小小的暗伤不少,可以说是一身病痛也不为过。只是她性情内敛隐忍,加上特殊的体质,让她不会时常叫痛。
  红腰怔了半晌,“公子?”
  谢衣却微微一笑:“这千壁藤虽然被连根须挖了出来,但是离了那片土壤,也生存不久,而它最要紧的,也在根须之上,所以我现在把你叫过来,正是让你趁着根须最茁壮的时候,为你调行经脉。”
  红腰微微沉了眼,这些日子谢衣待她一直很好,这样的深夜,他还是在为她的事情奔忙。
  “公子待奴婢的恩情,奴婢一定会记得一辈子。”红腰目中闪烁亮光,凝在谢衣的脸上。
  谢衣也怔了怔,他又笑起来:“好。”她能记得当然好,以后也不用再遭遇一次失忆的苦恼。
  却看那千壁藤的根须硬如铁刺,谢衣用手一根根拔下来,在原本的根茎上,留下一个个粗孔。
  全部拔下以后,谢衣用手帕包住了根须,然后凑到火烛一寸之上,慢慢加热这些根须。
  就看谢衣把手帕放下来,上面那些根须,已经变色为红,更加像被炙烤后的烙铁一样。
  红腰似乎明白了谢衣要做什么,却不好意思问出口。
  谢衣伸手拿起了一根根须,捏在他的手上,这根须真的如一根钢针细长。这根须,就是代替银针来入穴的。
  猜到谢衣要干什么,红腰道:“公子?”
  谢衣捏着根须,也在斟酌,才对红腰笑了笑:“这事,应该让揽月这些同你一样的女孩子做,只是这千壁藤的根须虽然坚硬,到底比不上真正的银针,稍有下手不慎,容易伤了你。”
  所以谢衣只能亲自动手,只希望红腰不会介意。
  红腰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解下了自己的腰带,脱下了外衣。她一直脸色平静,甚至将光洁的背对向谢衣的时候,都没有露出半分尴尬。
  在她心里,谢衣为她治病,没有什么不能的。
  谢衣目光凝在红腰的背部,伸出一只手抵在她后心,一股绵力灌了进去,因为这根须入肉,疼痛就算红腰也不能忍,防止她痉挛之中弄伤自己,谢衣便用内功控制她。
  果然剧痛无比。
  红腰的手捏着自己裙子,不想发出声音让谢衣听见,人体经脉骨骼稍有更改都极为困难,她这种天生异于常人的体魄,谢衣想要调过来可见要费的是别人千百倍心力。
  红腰虽然不出声,谢衣也知道她疼,根须下的精准极快,入肉之后可见血脉在背部,仿佛是一个图腾。
  红腰侧头,伸手拉起自己一缕头发,咬在了嘴里。
  谢衣用烛火将那些根须逐一烧断了,露出红腰背后一片伤痕累累。
  谢衣拿起地上的衣服,给红腰披上,轻声说:“我去叫揽月给你洗一洗。”
  揽月一直在后厅候着,进来的时候看见红腰靠着谢衣,已经没有力气了。她说道:“公子,药浴按照您的吩咐备好了,只是她这个样子,不知还能不能承受。”
  药浴也一样会入五脏六腑,红腰现在只剩一口气,不知会不会洗到一半,昏倒在药池。
  谢衣握住红腰的腕子,输送了一阵内力进去,红腰勉强能睁开了眼睛:“公子。”
  谢衣说道:“现在你体内的根须正在衰落,如果没有药浴滋养,明天早晨就会全部枯萎,红儿,你只能再忍着了。”
  红腰点头,忍对她来说,是像呼吸一样,贯穿在她身体里。
  谢衣对揽月点头,揽月这才上来把红腰扶了起来,走向后面准备好的浴室。
  一夜下来,红腰果然没吭一声,揽月比往常都要小心帮她浸药,天亮看到红腰泛红的面色,她心中微觉叹息。
  谢衣让红腰休息至少三日,才许她再去服侍。可是与此同时揽月那边却也困扰不断,因为姬公子之事几乎抽不开身,因此玉烟临时顶替了揽月,每日为红腰药浴。
  红腰自己是不安的,她本是个婢女,始终承受人情,并不知自己以何为报。红腰那日问玉烟道:“那位姬公子不是眼睛看不见么,他若为难揽月,公子还会让他留在宅子里吗?”
  玉烟奇怪地看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也不是你该问的。”
  红腰目光被浴池中雾气遮挡住了,虽然她从来没有表露出来,但其实那个姬公子,她一直是不喜欢的。


正文 135章 真是害怕
  巧的是,两天后红腰就在院子里遇到了揽月,揽月正大老远从厨房端着一盅汤过来,太阳底下她汗如雨下。
  红腰自是奇怪,为何揽月需要自己做这些事情,可是揽月却有点着急,看见红腰只是匆匆点了个头就继续走。红腰刚刚痊愈,揽月就是有心问她好不好,也好像是来不及。
  红腰趁着她还没走远,上前问道:“姐姐何以这样匆忙?”
  看那一盅汤还冒着热气,揽月直接从锅上端下就走。
  揽月叹气说道:“厨房还有一份我没端来,这都是公子给那姬公子调的药膳,必须趁热一起用才可以。”
  谢衣的药膳可遇不可得,不知道那姬公子是不是同意给他治眼睛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让揽月一个人伺候实在为难,红腰就说道:“那不如,我端着给姬公子送去?”
  既然厨房还有药膳,揽月这么匆忙就是不想让两种药膳都冷掉,这跑腿的事情无所谓谁来做。
  揽月只看了一眼,手里药膳就送给红腰:“那红儿,麻烦你先送去,我现在就回厨房把另一个端来。”
  红腰自然地接过来,点头说:“好的。”
  揽月正要转身,又迟疑一下:“那姬公子性情和旁人不同,他说什么你不要当真。”
  红腰应下来,揽月立刻就向厨房狂奔。
  看来真的是苦了她了,不怪她连药浴的时间都抽不出。
  红腰端着药膳就向姬公子的院子走,不消揽月提醒,她也知道这姬公子不一样,先前她就感觉到一丝不舒服,却也说不清这不舒服因何生出来。
  到了面前一座幽静竹林的小院,红腰四处张望了一下,果然没有别的下人了。院子里几株茶花凄凄冷冷的开着,红腰狐疑地,走上前敲响了门:“姬公子,你在里面吗?”
  实在因为这竹园太过安静,她觉得有一点不妥。
  可是揽月说了姬公子性情不一样,又送药膳来,说明屋里定然有人。
  所以红腰定了定心,主动伸手推了推,门就打开来。虽说艳阳高照,屋里却有些昏沉,里面隐隐有个人影坐在床榻边。
  红腰立刻端着药膳过去,“姬公子,奴婢送了药膳给你。”
  姬无双就坐在床边,一条腿搭在床上,红腰还闻到屋子里有一股淡淡药味儿。
  想到揽月经常给自己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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