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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妻乃上将军-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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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的,今年仅三十余岁阮少舟,在胤公眼里也算是朝廷内的少壮俊杰,也因此,他无可奈何地摊到了这等苦差事。

但愿别出什么岔子吧!

堂堂朝廷一品大员,阮少舟在心中暗自祈祷着,毕竟一旦发生什么事,以他的立场,实在不好偏袒李贤与谢安中的任何一个。

但很可惜的,上苍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待众宾客落座后不久,李贤身旁的心腹护卫季竑便走了出来,在殿内众人茫然不解的目光下,抓起一把筷子丢向半空,继而迅速抽出腰间佩剑,唰唰挥舞宝剑。

只见剑光乱闪,待众人定睛再看时,那些落地的筷子,竟被季竑逐一劈成两半。

在殿内众宾客目瞪口呆之余,季竑微笑着弯腰向众宾客行了一礼,轻笑说道,“在下季竑,施区区伎俩,愿助诸位酒兴!”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太子李炜与以及谢安二人。

在一片寂静过后,殿内众宾客顿时哗然,纷纷拍掌称赞。

“好俊的人物,好俊的剑法!”李寿席旁王旦一脸震惊地说道。

“……”可能是注意到这是季竑刻意的挑衅,太子李炜的面色沉了下来,瞥了一眼从旁的光禄寺卿文钦。

文钦顿时会意,站起身来,从随从手中接过宝剑,走至殿中,笑着说道,“季先生好武艺!——文某技痒,施展些许伎俩,还请先生指教!”说着,他目视了一眼自己的随从。

在殿内众宾客诧异不解的目光下,那随从丢过来一只空酒盏,但见文钦目光一凝,竟用手中宝剑的剑尖,稳稳当当将那只空酒盏接住,继而,在殿内那空旷的场地,施展了一套剑法,令人震惊的人,那只空酒盏始终被粘在他剑尖之上。

足足半柱香工夫后,但听文钦沉喝一声,手中宝剑的剑尖轻点那只酒盏,顿时,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那只青铜质地的酒盏凌空炸裂,炸成碎片,掉落满地。

淡淡瞥了一眼表情惊讶的季竑,以及目瞪口呆的众宾客,太子李炜心中冷笑一声,带头轻轻拍了拍手。

在短暂的寂静过后,殿内众宾客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殿内响起一阵赞叹之声。

而此时,文钦收剑朝着在座的众宾客行了一礼,面色自若地返回席中。

“不愧是四镇之一、北军统帅!”用复杂的眼神望着远处的文钦,三皇子李慎喃喃说道。

要知道,李慎在很早以前便尝试过招揽过文钦,可惜此事未成。

见李贤一方的季竑与太子李炜一方的文钦先后施展了本事,谢安身后次席内众将有些蠢蠢欲动,就连平日里不大在乎这种事的费国亦是有些心切。

说来也好笑,尽管他二人不知对方底细,但是同样作为六神将之一的费国,打从最初碰到季竑时,便始终看他不顺眼。

但是话说回来,摆着梁丘舞这位大人物坐在谢安身侧的席位,众将又岂敢造次?这让有心挫一挫李贤锐气的谢安也不好开口。

可能是注意到了谢安古怪的表情吧,梁丘舞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小孩子的玩意,理会做什么?”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非但殿内不少宾客听到,就连季竑与文钦二人也听地分明,这不,素来要面子的文钦面色有些不佳,不过好在他也清楚梁丘舞的武艺,只好当做没听到。

而相对于文钦,季竑的表情更是古怪,要知道,方才他便在梁丘舞那里吃了暗亏,眼下故意借替在场众宾客增添酒兴的名义献技,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文钦与梁丘舞的武艺造诣,而如今,文钦的本事他多少已了解一些,可奈何梁丘舞却不乖乖就范。

想到这里,季竑笑了笑,举着酒盏缓缓走到谢安与梁丘舞二人那一席,望着梁丘舞摆放在地的那柄长达八尺有余的'狼斩'宝刀,笑着说道,“季某素有耳闻,舞将军乃冀京第一猛将,自幼习武,武艺高超,今日得见舞将军尊颜,不甚惶恐……对了,倘若舞将军不介意的话,何不趁着今日之筵席,一展武艺,叫我等见识见识?——众位,你等说好是不好?”

或许是季竑鼓动人心的水平不低,或许是殿内众人本来就好奇梁丘舞的武艺,因此,听闻季竑此言,纷纷出言附和。

嘿,这家伙要倒霉!

偷偷瞥了一眼身旁梁丘舞的面色,谢安心下哂笑。

果不其然,在谢安心中暗自冷笑之余,梁丘舞瞥了一眼季竑,冷冷说道,“如此,可要叫诸位失望了!——本将军自幼习武,可不是为了替尔等助长酒兴!”

季竑微微皱了皱眉,故意说道,“舞将军何以这般扫兴?——据说舞将军手中狼斩,乃北疆外戎所铸宝刀,摧石断金……不妨叫我等见识一番!”

在殿内众宾客屏息观瞧下,梁丘舞缓缓站了起来,左手平举'狼斩'宝刀,望着季竑淡淡说道,“此刀自铸成起,为添其凶性,用人血滋养……自本将军缴获此刀返回冀京,数年来未曾动用几次,一旦此刀出鞘,若不见血,绝不归还……你当真要看?”伴随着她的话语,她全身渐渐泛起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杀气,逐渐弥漫了整个大殿,令众宾客战战兢兢。

就连季竑亦是心中狂跳,目视着梁丘舞,艰难说道,“既然是此等神兵,自然不可轻动……不若换把兵器?”

“不必了!”心中气愤于李贤今日设宴的这番举动,梁丘舞冷冷说道,“本将军的武艺,是为了战场杀敌,并非为助尔等酒兴!——没有几个,能在本将军拔刀后还能安然无恙!”说到这里,她坐回席中,再不看向季竑。

看吧……

瞥了一眼季竑尴尬的表情,谢安幸灾乐祸之余,暗自有些好笑。

恐怕也只有作为梁丘舞夫婿的谢安才知道,武艺也是梁丘舞的'禁词'之一,倒不是说不能提,只是梁丘舞看不惯有些人在酒宴间舞刀弄枪罢了,在她看来,武艺就应该用在战场杀敌、保家卫国,似助酒兴这种事,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而就在殿内众宾客因为梁丘舞而感到莫名的尴尬之余,长孙湘雨在侍女小桃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顿时,殿内的气氛凝固了,包括谢安在内,无数双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位貌若天仙般的女子。

刹那间,殿内众宾客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谢安与八皇子李贤二人身上……

第五十章迷茫的第三日六

今日的长孙湘雨,身穿着淡白色的拖袍,饰几分淡妆,淡雅处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的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看得出来,这位长孙小姐这几日的身子状况确实不佳,面色略显苍白,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丽容。

墨玉般的乌丝,简单地绾个发髻,上插着一支白玉青鸟发簪,更有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之间,华彩流溢,微启的红唇,漾着几分清淡浅笑,这叫在座的众宾客无不在心中暗暗称赞:不愧是冀京第一美人!

在贴身侍女小桃的服侍下,长孙湘雨落座在其父长孙靖以及礼部尚书阮少舟之间的空席中,秀目顾盼,瞧了一眼神色略显呆滞的谢安,嘴旁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

这个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谢安暗自感觉差异。

要知道,谢安本以为长孙湘雨此番会怒气冲冲,但是令他颇为不解的是,长孙湘雨似乎是早已得知其父长孙靖设宴的事,并且,对此好似并没有多少气愤,这不免叫谢安暗自猜测起来。

倒不是说谢安不信任长孙湘雨,毕竟长孙湘雨已将自己作为女子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他,谢安若是再不信任长孙湘雨,那简直可以说是枉为人子,他不理解的是,她为何会默许这次宴席,甚至于,亲自出现在筵席当中。

心中暗自感觉纳闷的谢安,目不转睛地望着长孙湘雨,期待着这个女人能给他几分暗示,但遗憾的是,这回长孙湘雨什么都没有做。

她到底想做什么?

举着杯子放在嘴边,轻抿一口酒水,谢安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在这时,此府的主人、兵部侍郎长孙靖站了起来,举杯对众宾客说道,“难得诸位放下空闲,来赴此筵,我长孙家不甚惶恐……今日请诸位来,乃因一事……小女湘雨,今载已一十又九,尚未许配人家,作为父亲,我心甚是不安,适逢八皇子李贤殿下从江南返回冀京,于今日晌午向我长孙家提亲,念他与小女自幼便有婚约,我意着他二人不日完婚,以全礼数……请诸位来赴宴,为的就是叫诸位做个见证!”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别说谢安,就连置身于此事之外的众宾客亦是大感意外,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长孙靖竟然一上来就说出了这般关系厉害的事。

八皇子李贤殿下竟然在这种时候向长孙家提亲?这不是当众扇大狱寺少卿谢安的脸么?

在座的众宾客,无一不是将目光投注谢安身上,毕竟谁都知道,上元节那夜,大狱寺少卿谢安之所以在当值期间擅离职守,就是因为他与长孙家这位千金长孙湘雨呆在一起,甚至于,似梁丘舞、费国这等知道长孙湘雨已**于谢安的人,表情更是古怪。

要知道,尽管长孙靖在得知自家女儿已非完璧之身后,刻意地控制了这件家门丑事的外扬,可这件事依然不免传到冀京,传到众人耳中,尤其是像太子李炜这等消息灵通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其中具体,如此,也难怪长孙靖说完之后,似太子李炜那一拨人,用极其古怪的表情望向八皇子李贤。

在大周,尽管对女子的贞洁并不是那般苛刻,就好比说孀居的寡妇,她一样可以改嫁其他男子,但这并不表示这个世道对女子就没有约束,出嫁从夫、从一而终这种事,向来就是世人所标榜的美德,而当一个女人在婚前失去童贞后,这难免会遭人看轻。

不过话说回来,如若不是这样,又哪里会有这么多人赶赴此宴,来观瞧这出好戏?

好戏开场!

抱着诸如这般的心思,似太子李炜这等纯粹只是为看好戏而来的在座众宾客,皆将目光转向谢安,而这时,谢安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对过的长孙湘雨。

谢安惊愕地发现,素来不喜自己父亲长孙靖的长孙湘雨,此番竟然对父亲擅作主张之事并无什么不满,只是淡淡地回望着他,眼神中闪动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是在试探我么?

不解之余,谢安多少猜到了几分,继而万众瞩目之下站起身来,朝着长孙靖拱手说道,“长孙侍郎且慢!”

长孙靖眼中浮现出几分恼意。

平心而论,长孙靖此前对谢安并没有什么不待见的看法,毕竟在最初的时候,谢安也算是他长孙家势力的一员,非但被其父胤公所器重,甚至还成为了他犹如手足弟兄般的人、礼部尚书阮少舟的学生,记得那时候,长孙靖甚至还为自己长孙家在冀京的势力日渐壮大而暗自欣喜。

但是长孙靖万万无法容忍的是,其女长孙湘雨竟离家出走,与谢安厮混在一起。

开什么玩笑?

未出嫁的女儿,竟这般不守妇道!

而更叫长孙靖感到不悦的是,那谢安明明已与东公府梁丘家的女儿梁丘舞有了婚约,却还来祸害他的女儿!

终于,那一日,长孙靖在街道上偶然撞见了去找谢安的女儿,一番口舌之争后,心中大怒的他,当即叫随从将女儿虏回家中,并决定再不叫谢安与他女儿相见。

他原以为这件事已告一段落,却没想到,谢安与长孙湘雨藕断丝连,暗中相会,甚至于,那谢安竟趁着上元节他前往正阳门与当今天子李暨一同观赏冀京上元节灯会的空隙,将其女儿从府上偷偷带了出去,而更叫他感到震怒的是,那一夜,这一对不知廉耻的男女,竟做出了那等不堪的事。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得知自己女儿已非完璧之身的长孙靖,火冒三丈地赶到了东公府,劈头盖脸将谢安与梁丘舞一顿痛骂,连带着梁丘公亦是老脸无光。

但是事已至此,长孙靖也没有办法,正如其妻常氏劝说长孙湘雨时所说的,女儿长孙湘雨已**于谢安,难道他长孙靖还能厚颜无耻地将女儿嫁给别人不成?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明明得知此事的八皇子李贤,竟向他提亲,说愿意既往不咎,迎娶他的女儿长孙湘雨,言辞恳切,让长孙靖颇为感动。

虽说此举有些不妥,可在谢安与李贤之间,长孙靖义无反顾地答应了李贤的求亲,倒不是说他贪慕虚荣、攀龙附凤,毕竟以如今长孙家在冀京的势力,哪里还需与大周皇室联姻?

他只是单纯地厌恶谢安,极其厌恶!

甚至于,要不是李贤坚持,长孙靖都不情愿向谢安、梁丘舞等投递请柬。

说实话,当长孙靖方才见到谢安前来赴宴时起,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眼下,见谢安公然打断他的话,流露不满之意,他心中更是恼怒。

想到这里,长孙靖怒气冲冲地盯着谢安观瞧半响,冷冷说道,“怎么?我长孙家嫁女,难道谢少卿还有什么指教么?”

望着长孙靖那隐隐带着几分怒意的目光,谢安知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出去了,如若不然,只怕当年意中人苏婉的遗憾事,今日会再度重演。

想到这里,谢安拱了拱手,沉声说道,“指教不敢,小子只是觉得,既然是婚姻这等紧要之事,长孙大人是否应该与您的女儿商量一下?”

“荒谬!”长孙靖冷笑一声,怒声斥道,“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何错之有?”

“长孙大人的意思是,只因长孙大人喜爱八皇子李贤殿下,因此便将女儿许配于他?——既然长孙大人这般喜爱李贤殿下,何不自己下嫁?何苦要牵连自己女儿?”

当谢安说完这话时,满堂宾客顿时哗然,在短暂的失神过后,一个个憋着笑。

这小子,竟然这般出言不逊?

偷偷关注着义兄弟长孙靖那极其不悦的神色,礼部尚书阮少舟脑门不禁渗出了几分汗水,咽了咽唾沫,暗自替自己的学生谢安感到担忧。

而让他感到有些许意外的是,长孙湘雨在听到谢安那一番话时,秀目中不禁绽放出几分令人炫目的笑意,眉梢眼角处那几分温柔之情,令一直关注着她神色的八皇子李贤暗自叹息。

“真敢说啊……”李贤身后,御史大夫孟让惊叹着摇了摇头。

“……”默默望了一眼孟让,又望了一眼尽管一言不发、但是却始终望着谢安的长孙湘雨,李贤心中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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