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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妻乃上将军-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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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也没打算眼下就与朝廷撕破脸皮……

那方才在城外的举动……

是试探李寿的器量?还是试探朝廷的容忍底线?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阔别数年的四皇兄李茂,李贤暗自猜测着。

不过话说回来,李茂眼中那久久挥之不去的怒意,依然叫李贤有些在意。

不,应该说,在梁丘舞表现出那份态度后,这李茂还能稳稳地坐在席中,这本身就是一桩稀奇事。

整个冀京,谁不知道李茂是皇子中最霸道的一位,只要是喜欢的东西,哪怕它属于当时的太子李炜,李茂也要想方设法将其夺到手里,而如今,这位北方的霸主被人夺走了心爱的女人,至今未曾翻脸,反而显得稀奇。

细细一想,李贤便找寻到了原因,那就是梁丘舞。

从走入大殿,坐到夫婿身旁开始,梁丘舞的右手,便始终搭在斜靠在案几旁的八尺'狼斩'宝刀刀鞘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可她身上那股丝毫不逊色李茂的强大气势,却始终未见有丝毫衰减。

想来这是梁丘舞在暗示李茂这位曾经冀北战场时的同伴什么,比如说,不许对我夫君发难?

不管怎么样,有梁丘舞坐镇,外加金铃儿、以及谢安其余一些武艺不凡的家将、家臣在场,李贤倒是心安了许多,毕竟再不济,纵然李茂一时怒气蒙蔽了神智,当场发难,冀京朝廷一方也不至于没有应对的力量。

一通歌舞罢了,众舞姬朝着四下的朝中权贵盈盈行了一礼,继而缓缓退至大殿两旁,这使得李茂望向谢安的目光,再无任何阻碍。

但让李茂感觉异常不悦的是,那谢安仿佛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只顾着与身旁倒酒的丑面酒姬谈笑……

不得不说,幸亏李茂只是在心中想想,要是他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那么,他要戒备的,就不单单只是梁丘舞了,还有一位被称为'鬼姬'的顶尖女刺客。

“哼!”瞥了一眼谢安的方向,李茂将手中新换的青铜酒盏重重落在案几上。

也不知这是否是一个讯号,李茂身后从席中那五人对视一眼,继而站起一人,嬉笑说道,“冀京的歌舞虽好,却比不过我北疆酒席间的剑舞……单单饮酒端地无趣,不如由末将献个丑,展示一下我北疆的席间剑舞?”说到这里,他转身面朝龙庭上的李寿,拱手抱拳,看似十分恭敬。

李寿不疑有他,为了不使这些北疆人失却颜面,微笑说道,“将军献技助添酒兴,朕岂会不允?——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只见那员将领抱了抱拳,微笑说道,“末将乃四殿下麾下,'北疆五虎',张齐!”

“……”谢安身旁的梁丘舞微微睁开眼睛,打量了一眼那人,眼中露出几分不悦。

“原来是张齐将军……如此,有劳张将军为我等献上一段北疆剑舞之技!”

张齐闻言露出一副为难之色,耸耸肩说道,“单单末将一个人可不好展示呢……”

“这是为何?”李寿疑惑问道。

只见那张齐舔了舔嘴唇,一字一顿说道,“只因为我北疆的剑术,那可是杀人的剑法啊……”说到这里,他环首望了一眼殿内文武百官,笑嘻嘻说道,“冀京乃我大周国都,想必不乏精于剑术之人,不知有哪位肯赏脸?”

公然挑衅么?

满朝文武面色微变,下意识地望向李茂,却见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般,自顾自地饮酒,对于部下公然挑衅一事视若无睹。

“怎么?偌大的京师,就没有一人肯赏脸么?”张齐的笑声中,隐约已浮现出几分轻蔑与不屑。

话音刚落,只听锵地一声宝剑出鞘动静,光禄寺卿文钦站起身来,提着三尺寒芒利剑,缓缓走至大殿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张齐,冷冷说道,“此乃冀京皇宫,可非你这来自荒蛮之地的北夷放肆之处!”

一瞬间,那张齐的脸色沉了下来,毕竟在大周,就连谢安也知道,似蛮、夷、戎等,那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字眼,其含义就是未开化的野人,这几乎等同于当面辱骂对方是猪狗、禽兽。

不难猜测,尽管文钦并未真正归心,投向李寿,但是先前李茂在城外时的那一番作态,显然已激怒了这位'冀京四镇'之一。

“真有胆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张齐舔了舔嘴唇,缓缓扬起了手中的利剑,撇撇嘴,笑嘻嘻说道,“诸位大人们可看好咯,这便是我北疆的剑……术!”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猛然神色一凝,几步上前,手中的利剑直刺文钦面门,其步伐、出招之迅速,就连梁丘舞与金铃儿亦为之动容。

“好快……”

曾经被称为'快剑'的季竑,眼中露出几分惊骇之色,因为他发现,那个叫做张齐的家伙,其出剑速度,竟比身为'六神将'的他还要快上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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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一如既往支持我与支持这本书的读者们,万分感谢。

第二十八章盛宴剑拔弩张二

“叮叮……铛铛……”

在偌大的大殿上,两个人、两柄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但见火花迸射、四下飞溅,那密集的叮铛打铁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铁匠跑到皇宫内来了呢。

“厉害……”在李贤身后从席,出身卫地荆侠刺客的关仲由衷道出一声赞叹,口中喃喃说道,“以往属下只听说过'炎虎姬'的威名,却不想这文钦亦竟是厉害如斯……”

李贤闻言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早在十余日前,他便亲自试探过文钦,想请这位文家现任当家相助于自己,毕竟比起李寿、谢安一方手中的势力,他李贤手底下厉害的人物,还是相对较为薄弱,因此,李贤很是希望文钦能够站到他这边来。

但遗憾的是,对于李贤的邀请,文钦丝毫不为所动,不,应该说,自前太子'周哀王'李炜死后,文钦便失去了以往对权利的热衷,在官场上也不再与老对手、卫尉寺卿荀正勾心斗角,除了经营光禄寺名下北军那一亩三分地,便是在家中教导弟弟文栋的遗子文邱,他已正式收养了这个孤儿为自己的儿子。

可以说,眼下文钦虽说手中还握着北军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但是心灰意冷的他,已自行淡出朝廷内权利中枢,成为眼下李寿朝廷内部中立方的一员,既不偏向李寿、谢安,亦不偏向李贤、季竑。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文钦此番率先站出来替冀京李寿朝廷摇旗,谢安不禁感觉有些意外。

“看不出来,这文钦荣誉感还挺强啊……该说什么呢?身为冀京住户的优越感?”咧了咧嘴,谢安小小开了一个玩笑。

然而身旁众人的反应却叫谢安大失所望,梁丘舞依旧正襟危坐、闭目养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而金铃儿看模样似乎是想接句话,只可惜,这位江南金陵黑道大姐的小脑瓜明显不会比梁丘舞聪明多少,眨巴了几下美眸,愣是想不出合适的话。

这让谢安暗暗遗憾长孙湘雨不在身旁,毕竟在众女之中,只有长孙湘雨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思维方式最接近谢安,简单地说,两人间有不少共同语言,别的暂且不论,至少在说冷笑话上,只有长孙湘雨才听得懂谢安想要表达的意思。

可惜的是,长孙湘雨由于身体因素,并没有随谢安一同参加此次的盛宴,那个可怜的小女人,在喝了金铃儿替她熬的苦药后,好生吐了一番,直吐得精神萎靡,在床榻上歇息。

算算时辰,这会儿那个可怜的小女人多半躺在床榻上,一面欣赏家姬的歌舞,一面偷偷享受谢安几次禁止的糕点甜食。

“文大人……恐怕要输!”就在谢安暗暗思念长孙湘雨时,向来话不多的狄布望着场中皱了皱眉,吐出一句话来。

“唔?”谢安诧异地望了一眼狄布,不解说道,“眼下不是文钦占据上风么?”

狄布摇了摇头,身旁费国接口说道,“大人且仔细观看,虽说表面上是文大人占据上风,连连强攻,可大人是否注意到,那个张齐……依然还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经费国这一提醒,谢安当即转头望向在殿中交手的文钦与张齐二人,渐渐地,他这个门外汉也看出了些门道,尽管文钦的攻势犹如怒涛拍石,极具声势,但是却未能在那个张齐身上留下任何的伤痕。

很显然,张齐还留有余力!

“不妙……”苟贡手摇铁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道,“文大人挥剑的力道比之方才逐渐衰弱了……那个张齐要动手了!”

话音刚落,殿内顿时响起一阵来自众朝臣的惊呼声,待谢安下意识地望向文钦时,他这才发现,文钦左脸脸颊上,竟然被划出一道两个指节长的血痕,尽管伤痕颇浅,可这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

“哎呀,竟然是本将这个来自荒蛮之地的北夷先伤到大人呢……”张齐的脸上,充满了嘲讽的笑容。

反观文钦,满脸惊色,退后几步,抬起左手摸了摸脸颊上的剑创,继而眼中怒意更盛。

就在这时,燕王李茂身后那四人站起一人,挥舞着手臂口气嚣张地说道,“张齐,你还在墨迹什么?速速解决了那个家伙!——我'北疆五虎'的脸面都快叫你丢尽了!”

张齐闻言瞥了一眼对方,舔舔嘴唇笑骂道,“闭嘴,佑斗!——我不过是想试试这家伙究竟有大本事罢了……”说着,他转头望向文钦,淡淡说道,“可惜,这家伙的身手远不如嘴上工夫厉害……”

“你说什么?!”文钦闻言双目几乎喷火,跃上前一步,手中的宝剑朝着张齐狠狠斩杀。

却见张齐单手持剑轻松挡下,舔舔嘴唇,嬉笑说道,“该轮到我了吧?”说到这里,他面色顿变,手中的利剑仿佛化作千百剑影,罩住文钦全身,只听哧哧几声,文钦身上的官服竟被割裂出数道创痕,隐隐泛起血色。

“铛!”在殿内众朝官一声惊呼声中,文钦手中的利剑竟被张齐一剑劈断,此后,那剑势丝毫未见衰减,朝着文钦面门狠狠劈下。

望见这等凶险景象,有不少朝臣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大声惊呼。

“噗嗤……”

一道血影迸出,文钦右手手持半截断剑,捂着被重创的左肩暴退丈余,半跪倒在地,又羞又怒地望着不远处那个扛着利剑一脸哂笑之色的张齐。

“啊咧?这都能叫你逃了?”扛着手中利剑,用利剑剑身的一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肩膀,张齐一脸夸张懊恼地望着文钦,似乎对于文钦在最后关头逃得性命倍感遗憾。

“真敢做啊……”望见文钦面色铁青,谢安的表情也不好看,毕竟他方才看得分明,若不是最后关头文钦尽可能地撇开头颅,硬生生用肩膀扛下了那一件,恐怕早已死在对方剑下。

换而言之,那张齐方才明显是抱着要杀死文钦的心思挥剑的,全然没有因为这里是皇宫而有任何的收敛。

而李贤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见那张齐似乎有意要与文钦继续,站起身来,抬手说道,“点到为止!——第一场,是我冀京输了!”

嘿,说好的剑舞助添酒兴,突然就变成当殿比试武艺了?

还第一场……

所谓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啊,看来李贤这小子的火气也上来了……

略感惊讶地望了一眼李贤,谢安不动声色地端着酒盏饮了一杯。

而与此同时,李贤一面示意佐官将文钦请下场去包扎伤口,一面朝着张齐走去,笑着说道,“张齐将军是吧?——张齐将军今日可是叫本相大开眼界啊……”说到这里,他忽然眼睛一亮,手指张齐手中宝剑惊讶说道,“张齐将军手中利剑,可否叫本相一观?”

张齐不疑有他,双手献出手中宝剑,递给李贤,毕竟李贤是什么人物,他显然也知晓。

“好剑,好剑!”接过张齐手中宝剑挥舞了几下,李贤点头称赞道,“恕本相眼拙,不识这究竟是何等神兵,不过,却亦能感受到这柄神兵内剑气荡漾……”说着,他将手中的剑还给了张齐。

神兵?

张齐撇了撇嘴,眼中露出几分嘲讽,忽然,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一变,抬头望向李贤,却发现李贤早已转身而去。

“原来如此,我说文钦大人如何会输了……”

“仗着手中有厉害神兵……”

“北夷蛮人,何其卑鄙!”

略感好笑地望着殿内众朝臣议论纷纷,谢安不动声色望向那张齐,却见此人眼中露出几分怒意,却又不敢直接对李贤发难,颇有些不知所措。

厉害!不愧是'八贤王'李贤,三言两语就将文钦失利的事撇地一干二净,不至于叫冀京一方朝臣底气大丧。

谢安下意识地望向李贤,却意外地正巧与李贤的目光接触,二人对视一眼,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只不过,谢安脸上却露出了几分无奈……

“教训一下那些北疆人,喂喂喂,方才是谁说要忍来着?——还什么不忍则乱大谋!”缓缓念出了李贤眼神的含义,谢安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话虽这么说,不过谢安也明白李贤的意思,很明显,李贤并不是要谢安与李茂斗个你死我活,他只不过是想让李茂与他手底下那五个人明白,这里是冀京,乃天子脚下,容不得他们在此放肆!

想到这里,谢安右手虚扣,轻轻敲了敲桌案,继而右手食、中二指并拢,不动声色地指了指燕王李茂的坐席方向。

当即,谢安身后从席内的众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来!”饮下手中酒盏内的美酒,重重将其扣在案上,费国拾起桌旁的利剑,猛然站了起来,缓缓踱向大殿中央。

“啊啊,来报仇的了,哈哈哈……”燕王李茂身后从席,一个方才被张齐叫做佑斗的北疆将领拍着大腿大笑不已。

“闭嘴!”重哼一声,一个看起来较为稳重的黑面北疆将领望了一眼李茂,低声询问道,“殿下?”

李茂闻言瞥了一眼斜对过的谢安,冷哼一声。

“末将明白了!”仿佛是得到了某种讯号般,那位脸上肤色黝黑的北疆将领闻声站了起来,拿起手边的宝剑,走出席位,继而缓缓抽出剑刃,望着费国沉声说道,“北疆五虎,曹达!”

缓缓抽出手中的兵器,随手将剑鞘丢在脚边,费国沉声说道,“冀州兵三品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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