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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妻乃上将军-第440章

小说: 妻乃上将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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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吓到了,身为周军大将,冀州兵的副帅,他马聃被吓到了……

他下意识地感觉,倘若昨rì他遭遇陈蓦至少还有三成胜算,那么方才,他恐怕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尽管此刻的陈蓦伤地比昨rì还要重,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上,就是死!

不,应该说,上,就只有死!

此刻的陈蓦,要远比平rì里更加恐怖,恐怖地多!

不知为何,马聃脑海中浮现出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猛虎的模样……

困兽……

穷寇莫追,穷追则自损,困兽莫堵,困堵则必遭反噬……

“马聃?”

“唔?”回过神来,马聃这才注意到,谢安那乘主帅战车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身边,他连忙向谢安与长孙湘雨抱拳行礼。

“大帅,军师!”

点了点头,谢安皱眉说道,“他……过去了?”

马聃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羞惭之色,吞吞吐吐说道,“是,末将……不敢上前阻挡……”

临阵退缩,这本来是要被军法处置的,但是谢安却没有说什么,甚至于,这回就连长孙湘雨也没责怪马聃,毕竟他们都清楚,眼下的陈蓦,那绝对是其一生中最可怕的时候。

挡他者,必死!

“夫君大人,我等只要远远尾衔追赶便好,不需与他发生冲突,他……支持不了多久的……”

长孙湘雨在旁提醒道。

谢安默默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也很清楚,以陈蓦如今的伤势来说,就算是医术高超的金铃儿,也难以将其救治。

眼下支撑着陈蓦的,只不过是一个意念罢了,想将刘晴安然无恙带到安全地方的意念,一旦意念减弱或者意愿达成……

甩了甩脑袋,谢安不敢再想下去,语气沉重地说道,“马聃,你在此与太平军摇光神将严磊对峙,至于刘晴等人……本府亲自是追赶!——本府麾下四千余弩兵交付与你,你给本府一千轻骑!”

“是!”马聃抱拳领命,当即叫来一名叫做韩立的千人将,叫他率千骑追随谢安与长孙湘雨,随后,奋力替谢安等人杀出一条血路,好叫后者追赶刘晴与陈蓦而去。

因为北面的道路已被长孙湘雨彻底截断,因此,陈蓦只能护着刘晴往南面江陵的方向突围。

在突围的过程中,刘晴与陈蓦身边跟随的人越来越少,以至于到真正算是杀出重围时,仅仅只剩下寥寥十余名天府兵。

然而在他们的后方,却有谢安与长孙湘雨的一千骑兵……

“速度……慢下来了……”关注着前方的秦可儿小声说道。

“唔……”谢安敷衍似的应了一声,难道他就不曾注意到么?

他注意到了,甚至能够猜到,刘晴与陈蓦的逃离速度为何会渐渐地缓慢下来……

大舅哥……

终于支撑不住了……

独自一人捣毁十架机关连弩,随后护着刘晴从谢安与马聃合计一万五千周军士卒中死命杀出重围,前后斩杀千人将以上周将七名,杀死士卒数百人,对于一个身重数十支弩矢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唔?”忽然,长孙湘雨眼中露出几许诧异,因为她发现,前方的刘晴与陈蓦突然改变了方向,不再向江陵方向逃离,而是遁入了东南侧的一片树林。

是想借树林甩开我等这支追兵?还是说……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长孙湘雨轻笑说道,“看来是打算借树林作为掩护,好叫刘晴趁机机会逃走呢……韩立!”

“末将在!”马聃麾下千人将韩立拨马上前。

“你绕过去,包围树林……”

长孙湘雨的话尚未说完,就见谢安微微叹了口气,淡淡说道,“不必这么费力了,她若是要逃,就让她逃吧!”说着,谢安下令停住了主帅战车。

“夫君大人……”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长孙湘雨皱眉瞧了一眼自家夫君,不过在注意上谢安脸上的神色时,她很识趣地没有再说什么。

罢了罢了,反正有妾身在,那刘晴就算rì后怀恨在心,恐怕也难再有什么作为……

呵,失去了万夫莫敌的梁丘皓,那个见识、智谋均逊色自己一筹的小丫头,还能闹腾出什么来?

如果说夫君大人是自己的最大依靠与凭借,那么梁丘皓,多半就是刘晴那小丫头的心中支柱吧?

算了算了,为了腹内的我儿着想,妾身还是当一回好人吧……就不赶尽杀绝了!

想到这里,长孙湘雨便不再说话,尽管陈蓦一次又一次地出乎她意料,几乎让她无计可施,但是这一回,想想都知道这位悍将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而与此同时,在树林内,陈蓦正倚着一棵树的树干,缓缓坐下,也不知是过度地施展梁丘家的雾炎绝招,还是失血过多,使得这位猛将的面色看起来极差。

在陈蓦身旁,刘晴跪在地上,抱着陈蓦,头轻轻贴在他肩上,失声痛哭。

毕竟刘晴已经意识到,陈蓦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进入这片树林……

“晴儿,”似溺爱般抚摸着刘晴的头发,陈蓦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如平常般温柔说道,“抱歉啊,陈大哥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不……不……”满脸泪水的刘晴死命地摇着头。

“陈大哥答应过你母亲,会好好照顾你,不过……恐怕是要负约了……”陈蓦一脸苦涩地说道,因为他渐渐感觉到,全身的力气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使得此刻的他,连说话都显得极其费力。

“周军……好像没有追赶入林呢……”一名天府兵躲在树背后张望着林外,略带惊讶地说道。

“是想在树林前面堵截我等吧!”另外一名天府兵接口说道。

“不,不对,那谢安追赶我等,就只带了一千骑兵,眼下这一千骑兵好端端地呆在林外呢,看上去没有要绕过林子堵截我等的意思……”

“是嘛……”陈蓦闻言眼中露出几分暖意,喃喃说道,“手下留情了呢,呵呵,总归是堂妹夫啊,看来这点面子还是会给为兄的,呵呵呵……”说着,他转头望向刘晴,微笑说道,“走吧,晴儿,周军看样子是不会再追赶你等了,趁此机会,你等速速离开此地……”

“陈帅要留下?”一名天府兵士卒失声问道。

“不不,”刘晴连连摇头,死死抓着陈蓦的衣袖,连声说道,“既然那谢安顾念旧情不再追赶,陈大哥,我等不如一起走……”

抚摸着刘晴的头发,陈蓦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陈大哥我……到此为止了……”

刘晴闻言面色一僵,仿佛得了失魂症般连连摇头。

“走吧,晴儿……”微微叹了口气,陈蓦望了一眼林外,很是笃定地说道,“他之所以会追赶而来,只不过是想见陈大哥最后一面罢了,并非是为了追赶你等而来,你等速速离开吧……倘若耽搁,遭遇到其余几路周军,就算我那堂妹夫有心要放你等一马,也不好再开口……”说着,他趁刘晴不注意,一记手刀砍在她脖子处。

刘晴浑身一震,缓缓软倒在陈蓦怀中,看样子是被陈蓦打晕了。

“带着公主殿下离开!”陈蓦向那仅存的十余名天府兵士卒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那十余名士卒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人咬了咬牙,朝着陈蓦重重一抱拳,将刘晴抱上马背。

“陈帅珍重!”十余名天府兵士卒一脸悲沧地叩地告别,继而在陈蓦的催促下,终于带着刘晴消失在树林深处。

“珍重……”

长长叹了口气,陈蓦从腰间的囊中拿出一尊还未雕刻完毕的木雕。

“呵,早知如此,前些rì子我真应该抽点时间出来……”望着木雕苦涩一笑,陈蓦用微微已有些颤抖的右手,全身关注地雕刻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蓦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亲切的问候。

“大舅哥……”

“啊,你来了,兄弟……”抬头瞥了一眼来人,陈蓦微微一笑,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谢安是孤身一人而来的,他麾下千骑,依旧还留在林外。

“事实上,是到了有一会了,不过见大舅哥全神贯注的,因此未敢打扰……”谢安苦笑着说道,毕竟他确实站了有一会了,只是见陈蓦身上的鲜血越流越多,保不定还能坚持多少时间,他这才忍不住开口。

“呵呵呵,这样啊……坐下说?”

“呃,恭敬不如从命……”拱了拱手,谢安也不顾地上污秽,席地而坐,就坐在陈蓦对面,静静地看着陈蓦一刀一刀地雕刻着手中的木雕。

舔了舔嘴唇,谢安率先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事实上,梁丘公曾托小弟将大舅哥带回去……”

“老爷子么?”陈蓦轻笑一声,摇摇头说道,“回京时告诉老爷子,我……我走得太远了,已经回不去了,辜负了老爷子的期待,望他老人家能够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孙子……”

“大舅哥……”谢安眼中闪过几许不忍,忽然咬牙问道,“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么?”

仿佛是看穿了谢安的想法,陈蓦微微一笑,说道,“为兄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晴儿安然脱困,兄弟已替为兄完成了……多谢!”

“大舅哥言重了……唔,身后事……那个……”

望着谢安吞吞吐吐的模样,陈蓦只感觉心中好笑,摇头说道,“兄弟何必如此吞吞吐吐的,不就是身后事么?——为兄蹉跎一生,兼又做下这等为梁丘家所不容的事,已无颜再葬入祖坟……待为兄走后,兄弟随便找个……”说到这里,陈蓦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红,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来。

谢安的机敏那可是连长孙湘雨都赞叹过的,见将自己身死都置于度外的陈蓦忽然面红耳赤,他哪里还会猜不到陈蓦的心思。

“大舅哥的意思,是想与太平军第二代主帅、天上姬刘晴的生母刘倩合葬么?”

陈蓦闻言,早前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色,忽然再度充满了血色,浑身不自在挪了挪位置,尴尬说道,“不……不奢求……”

不奢求……

谢安的本意只是与陈蓦开个善意的玩笑,然而在听到陈蓦的回答后,他的心情却是异常的沉重。

堂堂梁丘家的嫡子,本该是风光无限、前途无量的天子骄子,在为太平军付出了这般心血,甚至连性命都搭上了,最终的回答竟是不奢求……

“这件事,就交给小弟吧!”谢安用无比严肃而认真的语气说道。

陈蓦闻言一愣,望着谢安欲言又止,但是最终,他显然是抵不住内心的渴望,摆摆手说道,“不,合葬总是不好,就……就把为兄葬她旁边就好……”

听闻此言,谢安心中愈发难受,虽然点头应下了,但是心中却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将陈蓦与那刘倩合葬,完成他这位大舅哥此生最终的夙愿。

倘若那刘倩此前与已人合葬……那就将那个男的挖出来!

虽说掘人坟墓很不道德,但在谢安看来,陈蓦绝对有资格与刘倩合葬。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谢安与陈蓦聊起了一些琐碎的小事,有关于梁丘家的事,很轻松、有趣的事。

陈蓦一面微笑倾听着,一面雕刻着手中的木雕。

忽然,他好似瞧见了什么,抬起头来,脸上洋溢着名为惊喜的笑容。

“倩儿……”

“大舅哥我给你说啊,小弟第一次见小舞时,差点没被她给打死……唔,准确地说,那应该是第二次了……当时小舞差点连雾炎都施展出来了,真是吓死小弟了……倩儿?唔?大舅哥你在说什……么?”

谢安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当年的趣事,见久久不见陈蓦回应,他下意识地望向陈蓦,却发现,陈蓦的头早已垂下。

“……”张了张嘴,谢安心中沉重地望着陈蓦,望着他脸上那种仿佛解脱、释然般的笑容。

瞥了一眼陈蓦依旧握在手中的木雕,谢安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陈蓦已经将这尊未完成的木雕雕刻完毕了。

与数年前谢安见过的不同,这一次,陈蓦终于雕刻出了五官……

'……怕?大舅哥也有害怕的事?'

'呵呵呵……'

'说来听听嘛!'

'唔……好吧!——为兄自然也有害怕的事……为兄啊,已经渐渐开始淡忘她的模样了,终有一rì,为兄会忘掉的吧?这可真是,比死还要痛苦啊……'

“太好了,太好了……”

哪怕是在最艰难的rì子里都未曾落泪过的谢安,此刻眼眶中充满了名为感动与欣喜的泪水,望着陈蓦那释然的笑容,忍不住喃喃自语。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大舅哥……”

大周景治四年九月二十三rì,太平军第三代主帅,梁丘家第十二代原嫡子,梁丘皓,在江陵郡决胜谷南面八里处的树林中,在雕刻完最后一尊、也是最完美的刘倩的木雕后,终于鲜血流尽,力竭而死。

梁丘家有史以来最具武学天赋的娇子、天下最强的武将,终于含笑而逝,在他堂妹夫谢安面前。

第八十五章将星陨落二

——时间回溯到大周弘武四年,东公府——

在东公府梁丘家的内院,有一个颇大的演武场,场地内皆以三尺方、两寸厚的大块青砖铺地,周围的木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尤其是在演武场的西边,那边竖立着十几根巨大的练拳木桩,足足有一人合抱那么粗。

在若干年后,这里是未来的东军上将梁丘舞习武的地方,但是眼下,这里属于另外一个人,那便是梁丘家的嫡子,梁丘皓!

只见在一根木桩前,年仅六岁的梁丘皓沉心静气,摆出了出拳的架势,而在演武场的周围,一干梁丘家的家丁院奴正屏着呼吸观瞧着。

突然,梁丘皓猛地睁开眼睛,用他那稚嫩的拳头狠狠击向面前的木桩,只听砰地一声闷响,那根木桩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皓少爷!皓少爷!”

周围的家丁院奴齐声欢呼起来,然而看梁丘皓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满意自己的拳头,扁着嘴赌气般瞅着那根死活没被打断的木桩。

“了不起……”

在距离演武场大概十余丈远的位置,大周皇帝李暨正与梁丘公并肩站着,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伯轩,那孩子几岁了?”大周天子轻笑着问道。

“差不多快六岁了,陛下!”梁丘公笑眯眯地说道。

“六年了么……”李暨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长长叹了口气。

梁丘公眼中闪过几分哀伤,他知道李暨指的是什么,无非是在惋惜,东镇侯梁丘恭的过世。

在六年前,梁丘公的长子、东镇侯梁丘恭,在出兵平定有外戎作乱的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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