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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国魂-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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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知时价。我因急用钱,非五百不当。您若给四百,我可另取二十颗小珠子凑到五百两银子,您看怎么样?”

这是一笔划算买卖,武掌柜的掂量一会也就同意了下来。

当武掌柜全神贯注地挑选小珠时,孟先生在一旁斜视着武掌柜,嘲笑道:“您真可谓缜密到家了,还是先收好冬珠吧,莫光在小珠上面斤斤计较,一月之后我就赎回去的。”

武掌柜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正想让金账房开当票拿银子,边上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且慢!”

两人回头看去,正是萧天,武掌柜顿时不悦,正想责怪萧天为何如此没有规矩,却看到萧天走到孟先生面前客客气气地说道:

“先生,这颗冬珠是宝珠,还是请你收好,小铺生怕有所损伤,赔不起您的珠子。”

孟先生面色大变,武掌柜也忽然醒悟过来,重新拿起那颗冬珠仔细观看,一看大惊失色,原来方才那颗真的冬珠已经被调换成了赝品。

武掌柜忍住怒气,把冬珠和那二十颗小珠子推到了孟先生面前:“先生请回,小铺就不久留了。”

姓孟的拿起珠子,慌里慌张的就跑了出去,到了门口,还不忘了回头狠狠瞪了萧天一眼。

武掌柜心里大叫“侥幸”,这次如果没有萧天,失了一大笔银子也就算了,这要传了出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同行?自己也甭想在这县城混下去了。

虽然萧天做法有失规矩,可武掌柜哪里还想那么多,握住萧天的手,连声对着里面叫道:“盼男,晚上多加一个菜,烫壶酒,我要和萧天喝上几杯!”

武盼男匆匆走了出来,问清情况,却只淡淡“哦”了一声,自顾自转了回去。

这一整天武掌柜的什么事也不让萧天去做,只让萧天陪着自己,问是如何发现客人掉包的。

萧天心里好笑,这掉包之计在自己那个时代实在司空见惯了,孟姓客人先走后留,自己已经留意上了,再仔细一些,有什么难发现的?当下编了一个借口,也就糊弄了过去。

武掌柜却是连声赞叹,只道萧天年少有为,在自己这个铺子做上十年,肯定也能升到掌柜。

十年?难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真的就只厮混在了当铺之中?萧天苦笑一声,也没有说话。

熬到晚饭时间,武掌柜的早早让打佯,和萧天、金账房一起用饭,武盼男给几个人倒上了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陪着在炕上坐了下来。

武掌柜的酒量不大,喝了两杯已经有了一些醉意,居然在那说起自己没有儿子,如果萧天是自己儿子那就好了。

武盼男低头抿着酒,只偶尔抬起头来看上萧天一眼,酒上脸颊,借着灯光看起来分外姣美。可惜萧天现在心思哪里会在女人身上,只管低着头一杯一杯喝酒。

“掌柜的,萧老弟如此能干,陈家的那笔银子何不让萧老弟去试着讨要一下?”金账房忽然说道。

萧天怔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武盼男放下杯子不屑地道:“陈家?就那个二世祖?家产都被他败光了,哪里还有什么银子还咱们的?”

萧天好奇追问,就看武掌柜放下酒杯长长叹息一声:

“这事说来长了,这陈家原本和我世交,后来问我借了一笔银子去做生意,结果遇到拳匪作乱,货物被抢的干干净净,陈掌柜的又急又怕,死在了路上。他有个儿子叫陈少东,不争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老子出事那天还在青楼里,本来还有陈掌柜的看管着他,可陈掌柜的一走,这人可不就没了约束?

不过半年时间,陈家留下来的一点家产眼看就要被败的精光,我上门要了几次银子,陈少东总是推托没有,他母亲又总是哭自己儿子不争气,我看在老掌柜份上,又不好过分为难他们母子,哎,这银子只怕是没有了那。”

萧天倒没有想到武掌柜的居然还有这份善心,在那想了一会:“掌柜的,陈家欠您多少银子?”

“一千两,整整一千两那!我要逼着他们还,只怕被人说成落井下石,这行里要坏了名气,这买卖可就难做了啊?”武掌柜唉声叹气的,又把一杯酒灌了下去。

萧天沉默了下:“武掌柜的,您要信的过我,就把借据给我,我帮您试着去讨要讨要。”

武掌柜双目放光,哪里还有不答应的?却听武盼男在一旁冷冷说道:

“可别逞强,陈少东虽然是个二世祖,可他身边总聚着一帮泼皮无赖,别银子没有要到,自己就先被人打了一顿回来,可没人侍候着您。”

这个姑娘倒也奇怪,明明担心自己,却偏偏这么对自己说话,萧天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也只当没有听到。

第4章 割肉对酒

“陈少爷,我是喜庆铺子的萧天。”

“喜庆铺子?”一大群喝酒的人里,陈少东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醉眼蒙胧的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萧天?他妈的武掌柜那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角色?怎么着,知道爷身上没花的了,给爷送钱来的?”

这是一个明显酒色过度的年轻人,长条的面孔上有道浅浅的疤,萧天躲避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客客气气地说道:

“陈少爷,您府上欠我们掌柜的银子,时间长了,柜上最近周转不是很方便,还请陈少爷您抬抬手,把这笔银子给结了。”

“银子?啊,对,对,银子!”陈少东倒一点抵赖意思也都没有,拍了一下自己脑门:“你说我怎么可能赖武掌柜的银子是不?可我现在不是没钱吗?你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等过个八九年的,爷赚了钱,第一个就还他武掌柜的银子!”

萧天笑了一下:“陈少爷,您拿我开玩笑了吧?八、九年,这得让我们掌柜的等到什么时候?听说您前段时候,在和堂姐身上就扔了十几两银子,您要实在一时拿不出那么一大笔银子,你分批还着也成,小铺本小利微……”

“一个小小跑街的,在这教训爷?”陈少东回头朝着那些喝酒的人喊了一声“军哥,有个小王八蛋来问我讨债了!”

一个眉清目秀,估摸着比萧天大不了几岁的汉子来到了萧天面前,很快有人搬来了一张小桌子两把椅子,端了酒坛两只空碗,那些同伴都笑嘻嘻的站在一边等着看热闹。

“兄弟,我叫革文军,我们家老二欠你们银子的事我知道,来,坐着,先陪着爷喝了几碗酒,咱们再说银子。”

看着革文军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萧天也坐带了椅子上,革文军在两只酒碗里倒满了酒,举起敬了萧天,自己一饮而尽。

萧天陪着喝了,就听革文军不阴不阳地说道:“可惜有酒没有下酒菜了,不是待客之道,兄弟,请你吃肉!”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尖刀,割开自己裤子,拿起尖刀,竟然慢慢在大腿上割下一条细细肉条,也不顾鲜血直流,放到萧天面前:“请!”

边上同伴还是笑嘻嘻的样子,似乎这情景也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

萧天好像根本不知道这肉是从一个活人身上割下来似的,居然拿起了那肉条,放到嘴里,和着酒一口吞了下去。

这一来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好像在那看着一个怪物一般看着萧天。革文军脸上肌肉也跳动一下:“兄弟,懂得来而不往非礼也吗?”

萧天笑了一下,拿过了革文军面前把把尖刀,同样撕开裤子,在大腿上慢慢割下一条细小肉条,默默放到了革文军面前。

这一来所有人都彻底变色,革文军迟疑了下,手缓缓伸向肉条,放到嘴边犹豫了一会,这才勉强放进。

谁想到还没有去拿到酒,已经“哇”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萧天站起了身子:“几位爷,我只是个跑街的,不要惹什么事情,陈少爷,您要方便的话,麻烦您多少给我带些银子回去。”

陈少东还是傻傻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革文军猛然抬起头来大声吼道:“他妈的,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拿出来还了!”

“军哥,家里哪还有值钱东西啊。”陈少东愈哭无泪,摊着双手说道。

“等等,等等。”说话间从内屋出来了中年妇人,满脸挂着泪水,捧着一副画来到萧天面前,哭的和泪人一样:

“小兄弟,我们家掌柜的走的早,我知道陈家对不住你们,可实在没有办法,这家,这家早就空了啊,什么也都没了,就剩下这画了,掌柜的在的时候说这是传家宝,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它。小畜生不争气,我死活没有拿出来过,现在就当还您银子吧。”

萧天有些不忍,可自己就是做这个的,拿过画来,打开来一看却大失所望。

虽然自己不是很懂画,可这画画工粗糙,肯定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扔在路上都未必有人要。

看了看陈母不像欺诈之人,想想陈掌柜的怎么会拿这画当传家宝?仔细看了一会,画上有片墨竹,竹林下有一口月巴猪,头部已钻进竹林,画面上部有四字题款“竹内有猪”,没有下款和时间。

萧天忽然灵机一动,摸了一下画轴,一般画柚都是实心,而这幅画柚是空心的,在画柚一头有个塞子,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萧天微微笑着,拔开塞子,露出一个黄绸包来,解开了,五颗璀璨夺目的珍珠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一屋子的人都看的呆了,陈少东眼睛直愣愣的瞪着珠子,恨不得马上就能抢过来,咽了一口口水,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这有什么,爷,爷这珠子,就和玩一样,拿去,拿去!”

话是这么说,可这心疼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萧天收好了三颗珠子,拿着另外两颗放到陈母手里:“伯母,这两颗您收着,权当养老用的,千万别再给您那败家儿子了。”

陈母捧着珠子的手直在那里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萧天冷冷地看了陈少东一眼:“听着,这珠子的价钱我算着呢,只要你敢动它脑筋,一两银子我割你一刀,保证不会让你有机会赊欠!”

陈少东吓的哆嗦了下,又看萧天朝革文军抱了抱拳:“革大哥,你是条好汉,烦您帮我看着,我就一句话,您要当陈少爷是您兄弟,就千万别让他身上少肉了。”

革文军也抱了抱拳,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萧天这样的汉子,自己当真从来没有见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吓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萧天朝那看了一眼,那人也就十七、八岁样子,笑了一下,瘸着腿朝外走去。

血,顺着萧天的腿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第5章 县太爷的举荐信

渍流县城本就不大,萧天割肉对酒,智取宝珠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县城。

陈少东、革文军那群是什么样的人?一群混混,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家里或多或少有些背景,满县城没人敢招惹他们的,就连衙门里的人平时见了这伙人也都得带着笑脸。

现在好了,终于出了一个萧天了。

割肉对酒,这群人里的老大革文军,遇到麻烦事,总是喜欢割自己身上的肉来吓唬对方,偏偏萧天不但吃下了革文军的肉,还割了自己腿上的肉请对方吃。这叫勇。

一眼就看出了画里玄机,得了五颗大珍珠,这叫智。

只拿属于自己的那份,其余的还给了家主,这叫仁。

这等有勇有谋有仁的少年,在这世道可当真不多见了。

萧天这个名字,短短几天功夫渍流县城当真是大人小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带着喜庆当铺这个招牌也瞬间变得响亮无比。

恐怕唯一不高兴的就是武盼男了,打从萧天回来之后,这位大姑娘可没给过萧天好脸色看,山西姑娘都是如此,脾气直,肚子里藏不住事,一边帮萧天换药一边还在那里唠叨着:

“能,能,就你能,整个县城都找不到比你更能的了……”

自己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滴在萧天的伤口上,武盼男又是急又是气,赶紧的拿出丝娟小心的擦去。

萧天笑了一下:“掌柜的交代的事我能不去吗?”

“掌柜的,掌柜的。”武盼男咬着牙齿:“爹也真是的,你一个外乡人,让你去做这事,难道爹不知道那群都是泼皮无赖吗?”

说着忽然死死地盯着萧天:“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萧天……”

萧天话还没有说完,武盼男已经一把抓住萧天辫子拉了下来:“你还要说谎,这是什么?昨天你在后院辫子落下来当我没有看到?你这是要被杀头的啊!”

萧天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听到武盼男放低了声音:“今天早上你还在睡的时候,县太爷来了,县太爷说了。河间府那正在招兵,叫啥,啥北洋来着,县太爷说你这样的少年英雄,委屈在咱们县城里可惜了。这次北洋的招兵那个谁的,是县太爷的亲戚,所以县太爷修了封书,想让你带着这信去河间,也为咱们渍流县争光……”

萧天的心“扑通扑通”一下跳了起来。北洋?这正是自己一直在那等待的机会。可武盼男后面的话却又一下把萧天的希望给浇灭了:

“可是爹没有答应,说你是喜庆铺子的人什么什么的,县太爷只好留下了那封信,说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去……”

萧天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看着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却无能为力。可等腿上伤好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继续在这呆下去了。

呆的时间越长,自己的锐气就会消磨的越快。

武盼男怔怔地看着萧天,忽然幽怨地道:“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是做大事情的,那些小混混根本不在你的眼里,根本不要说喜庆铺子了……”

说着拿出了封信放在了萧天面前:“县太爷的信我帮你偷出来了,等你伤好了,就去吧,偷偷的走,别让爹知道了伤心。”

武盼男转过身子走了出去,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这时候萧天的目光并没有在那封信上,他一直在看着武盼男的背影,这个姑娘也许嘴上厉害了些,可这心却是如此的善良。

也许来到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坏事……

……

将养了一个多月,腿上的伤大半好利索了,这段时间,饭都是武盼男送到自己房间的,每次送进来的时候,总是默默地放下,然后默默的离开。等到萧天饭吃好了,武盼男又会准时来把碗筷归好。

一个月来两个人说的话不满十句,谁都知道,萧天的伤好的越快,离开这里的时候也就越近了。

武掌柜也每天都来探望萧天,乐呵呵的样子什么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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