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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上海深情年代-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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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晓星急了:“那可不成,您可不能再丢下这么多兄弟不管。”
  阿水倒是天真:“法国?那可是出美女的地方,那地方的妞肯定比上海舞厅的白俄妞儿盘亮。天哥要去享受,别忘了带上我!”
  连常啸天在内,车上人都忍不住笑出来。
  常啸天人在江湖,想和林健去法国只不过是一时感慨。一旦重新踏上这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繁华地,就如同钟摆上了发条,再不能停下。
第九章 雨夜女客
         闫森周年祭日,墓地已重修一新,千余洪门徒众,赴万国公墓大行祭祀。
  祭拜搞得很隆重,整整进行了大半天天。闫夫人和大小姐闫意筋疲力尽回到闫公馆,已是午后。刚刚落坐,就有人报常啸天到府。
  尽管闫森临终要置常啸天于死地,但他复出之后,对这位前老大的家眷,可以说是凡事周到,无微不至,母女俩对他甚为感激,赶紧起身相迎。
  常啸天风尘仆仆走进来。
  闫意刚刚哭过父亲,眼睛还红红的,以一贯的样子,半抬眼帘羞羞搭搭地看着常啸天。她一直称他做常大哥。她想起了早上和母亲对她说的一番话:“阿意,娘一向很疼你,当初你爹要把你许配给常啸天,我看出你不愿意,一直帮你拖延这件事。现在想来,真是大错特错!如果早早招了啸天进门做婿,钱朗就不会乘虚而入,害了你爹的性命。现在,娘越来越觉得,你爹真的很有眼光,啸天不光接替了你爹的职位,而且还是我们的大恩人!娘问你,如果现在重提这件婚事,你意下如何?”
  闫意当时目光呆滞,她很清楚,闫家只有她这样一个女儿,常啸天从钱朗手中将她们母子救出,又对她们以礼相待,要报答这种大恩大德,以身相许是唯一的办法。自己青梅竹马的恋情,注定要随家中的巨大变故,无疾而终。闫意沉默良久点头做答,她分明听到母亲舒了一口气,自己却怎么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此刻,坐在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面前,闫意心如撞鹿,常啸天高声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是感觉他要走,下意识地又起身送行。站起身来,她才发现常啸天还带来了一个人,一个自己此刻最不想见的人,阿三!
  阿三今天衣着显得格外整齐,手腕上的护套被一件皮衣盖得严严实实,领口居然扎了一条围巾,一副着意打扮的样子。闫意知道这其中含意,不由心中大痛,勉强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
  阿三被常啸天调去北平已经三个多月,赶在闫森的祭日回来,刚才在墓地人太多,也没顾上和闫意相见。现在一看见心上人离开,急不可耐地追了上去:“阿意!”
  冬天的花园光秃秃的,和阿三再次相对,闫意心比天寒。她知道,自己是要和他说个清楚了:“三哥,我想好了,我要嫁常大哥。”
  “为什么?为什么要改变主意?”
  “是我不好,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恨我!忘了我,再去找个比我更好的女子。”
  “可是……”
  “你什么时候走?北平很冷吧,多穿些衣服!一切小心!”
  闫意快速说完,象只受了惊的小兔,急忙溜走了。只剩阿三傻傻地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可是,阿意,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转眼到了春节。
  大年初一,常啸天率一干手下来闫府拜年。闫夫人设宴招待。她很想趁了今天,和常啸天提出婚事。常啸天与富家小姐的一段情史,她也略有耳闻,派人打听到那小姐家并不同意,而且在常啸天出事之后,已经将女孩送往国外。闫夫人觉得时机已到,自信以闫家的家世和女儿的样貌,常啸天一定会欣然同意。她叫人把常啸天请到书房。
  常啸天进门,后面又跟进阿三。闫夫人见了嗔道:“阿三,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和啸天单独说。”
  常啸天抬手制止:“闫夫人别急,先听我说个好消息,我在淮海路上弄下一块地皮,准备辟成全上海最大的游乐场。”
  闫夫人点头赞道:“你们年轻人,新鲜点子多,做起事来有冲劲,洪门这些个生意,早就该交到你们手上了。”
  常啸天拉过阿三:“我准备把这个游乐场,交给阿三打理。”
  闫夫人有些惊讶:“阿三从小没读过书,只会打打杀杀。前几个月,你叫他去北平办事,我都有些担心,现在,你又叫他来料理这么大的一处生意,能行吗?”
  阿三在闫家长大,所以闫夫人当他是儿子一样看待,所以说起自己的担忧来也无需遮掩。
  常啸天笑笑:“您可别小看了阿三,他做事情肯动脑筋,很会管理生意。闫爷他们打江山,多年来领着兄弟们在道上混,给我留了好班底子。可是现在形势有些不同,政府禁毒力度大,烟土生意全被三鑫公司垄断,我们还没有能力和他们拼抢,这一行眼瞅着插不下手,越来越难做。现在的赌场、妓院改叫娱乐事业,既公开又合法。我想趁这个机会,慢慢改头换面,做正当生意。这样,一来兄弟就不用总是在刀枪口上混饭吃了,二来政府社会也会改变对我们的看法,一举两得。所以,我鼓励兄弟们多向阿三学习,黑白两道都要转得开。”
  闫夫人心里明白,闫森年代的基业,现如今已四分五裂,常啸天这样说,是为了不伤她的自尊心。她矜持地点头道:“啸天,我知道你会做得比闫爷好。既然你这样信任阿三,是他的幸运。阿三,还不谢谢你们大哥的抬举。”
  阿三笑着向常啸天拱手道:“谢天哥!你和夫人有事,我先出去了。”
  常啸天等他走出去,坐下来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闫夫人道:“老爷生前曾有过一桩大心愿,一直没了。我趁了今天过节,和你说出来。”
  常啸天略一思索,直截了当地问:“是大小姐的婚事吧?”
  闫夫人吓了一跳,盯了他:“怎么,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常啸天自信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闫小姐是你们唯一的爱女,闫爷肯定最不放心她,我当然一猜便中。”
  闫夫人被他先入为主,倒不知如何继续了。常啸天话锋一转:“闫夫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您应允。”
  “你说。”
  常啸天面色郑重:“我常啸天无父无母,一直孤身一人。闫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更是情若父子。夫人若蒙不弃,今天我就认您当干娘如何?以后,我在上海就有自己的家了!”
  闫夫人又惊又喜,不由站了起来,连声道:“好,好,那当然好!”
  常啸天又道:“这样一来,我会把阿意当作亲生妹妹一样看待。她的事,我一定会为她做主,您大可放心。”
  闫夫人一下子被他说得云山雾罩:“妹妹?做主?”
  常啸天索性挑明:“实际上,阿意和阿三青梅竹马,早已两情相悦,只是一直不知如何和你老人家谈起。我想我们应该玉成他们的好事,只要您同意,我就以兄长的名义,立刻为他们操办婚事。”
  闫夫人呆坐半晌,看见常啸天还在探询地望着她,清了一下嗓:“嗯,原来,你是为阿三做媒,这个……我再想想,再想想。”
  常啸天跟进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过时了。我不敢枉称红媒,不过借了干哥哥的名义,把他们的想法转达一下而已。您也顺应潮流,做个开通的母亲吧。阿三不错的,一定会有出息!看,一天之内,儿子、女婿您全认下了,闫爷在天有灵,也一定会高兴!”
  闫夫人被他说得懵懵懂懂,不由自主点了头。
  晚宴之上,闫意和阿三成了中心人物,被大家当话题说个不停,笑个不行。阿三在闫家地位骤变,第一次坐到主人桌上,兴奋之意溢于言表,闫意一直羞涩地低着头,丰盛的年饭都没动几箸,却不忘当了众人,举酒走到常啸天身边,亲手斟了满满一杯,自己也举起一杯,衷心道:“我敬你,常大哥,谢谢你!”
  常啸天做媒成功,心情甚佳,一饮而进:“以后这个常字可以免了,阿意!”
  闫意也敬重地看着他:“是!大哥!”
  主位上的闫夫人突然发话:“阿三,阿意和你只是订亲。道理上,她是独生女儿,应该为父亲守孝三年的。所以,两年后我才准许你们完婚。”
  常啸天一听,知道闫夫人对女儿的自由恋爱,虽然口中应允,内心还一下子难以接受,故而有此一说。他正要说话,不料阿三站起来:“闫夫人,闫爷生前对我和阿堂视同已出,我早把你们当成亲生父母。您就是不发话,我也不会在孝期之内成亲。再说,我刚刚接手生意,也想多和天哥学些东西。男子汉理应先立业后成家,这样,才更有资格娶阿意!”
  几句话掷地有声,说得大家连连点头,连闫夫人都觉得十分入耳。
  贝当路英式豪宅。
  这座房子原属于汪铭久,后来一直在风雷堂的名下,它也曾被林健抵押给了银行。常啸天一直念念不忘,现在已经收回在自己名下。他走进来,见大厅之中豪华依旧,只是当初自己想与之同住的一男一女,都去国他乡。
  常啸天十分感慨地自言自语:“阿健,你当初担心这房子太过奢侈,怕引起老大猜忌。现在大哥真的当成了老大,你却不在我身边。”
  邵晓星安慰道:“健哥手中有那么多钱,想卖多少套洋房不成。”
  常啸天扬手:“晓星、阿水收拾行李,明天搬进来。”
  阿水正一路小心翼翼踩了地板,瞪圆眼睛用指肚触那玉色的楼梯扶手,听到这样的安排,惊得半天嘴合不拢:“天哥,你是说,我可以住到这里来?”
  常啸天肯定地点头。阿水嘴一咧,脚一软瘫坐在楼梯口,竟用力向腿上掐去。
  邵晓星笑着过来踢他一脚:“你小子,又出什么洋相?”
  再一看他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抽着鼻子道:“天哥,你对我们太好了,我烂梨陈住过大饭店已经知足了。这下子又要住上这样的花园洋房,真象做梦一样!”
  常啸天道:“在杭州乡下那段日子,我就说过,今后,我有什么,你们就有什么。我们是患难兄弟!我从小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就是盼着有大把的家人,一起热热闹闹地过生活!”
  他走向那架白色的钢琴,抚摸着琴身:“阿健至今没和我联系,我这里本来是要和他一起享受的。你们给我记住,以后真的有一天要离开我,千万不要学阿健不辞而别!”
  阿水擦了眼泪,象哭又象笑:“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你待我们这么好,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常啸天眨眨眼:“将来不娶媳妇了?跟我一辈子?哈哈哈!”
  邵晓星一直静静地听着,这会儿道:“天哥,只要你一天不结婚,我们一定在这里陪你!”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常啸天知道他真动了情,心中感动,向他重重地点头。
  常啸天到处走了一遍,吩咐邵晓星记下他的想法,请工人来重新布置装修。三人走出去,见老魏正在和一个中年女子交涉,旁边还有两个男工人,常啸天听得那女子竟操着一口吴侬软语,便停下脚步,一问才知这是汪家原来的佣人,从汪铭九出事到房子抵押给银行,空房子一直交由他们看管打扫。现在正在结算工钱,准备遣散他们。
  女工人一身青布棉袍,头挽在脑后,手上的包袱都很破旧,但缝补得干干净净。常啸天顺便问道:“你是哪里人?怎么称呼?”
  “杭州乡下,大家都叫我吴妈。”女佣拘谨地答道。
  常啸天一听杭州乡下,格外亲切,便多问了几句,最后道:“这房子你看管的不错,老魏,多给她加些工钱!”说完出门上了汽车。
  吴妈隐约看出他的身份,问老魏:“这位先生是?”
  老魏又给她加了一叠钱:“你好运了,碰上我们常先生。他现在是这房子的主人!”
  吴妈突然推开钱,挟着大大小小的包追过去:“先生,先生,请等一等!”
  邵晓星从车中探出头来:“什么事?”
  吴妈急切道:“我在这个洋房里,已经做了五年,我很能干的,想问先生能不能留下我?”
  车内,常啸天沉吟了一下,邵晓星低声提醒:“她可是给汪家做过事的。”
  常啸天点点头,邵晓星向吴妈道:“对不起,常先生请你另找地方。”
  车开了出去,吴妈呆呆站着,手上一松,包掉在水门汀路面上。介绍她到上海来做事的远房亲戚,已经在去年四。一二中被杀身死,在这个大地方,她根本没有什么门路另找工作,只能回乡下去。家中养着年迈的公婆和瘫痪在床的大伯一家,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一共十几张口,如果失去她这份工,光靠丈夫给人家做佃户,怕是又要挨不下去了。
  她在寒风中蹲下身去,擦着泪,正一只只拾那些包裹,突然有车轮无声地停在她眼前,抬头一看,刚才那辆车又倒回来,车窗打开,那个高大英俊的常先生对她大声道:“你可以留下来!” 
  吴妈站了起来,喜出望外倒说不出什么来了,只是连连点头。
  常啸天向跑过来的老魏道:“你安排一下吧,就留她一个人!”
  车又重新向前驶去,邵晓星疑惑地问:“天哥,怎么改变主意了?”
  常啸天道:“我看她很面善,把房子保持得那么好,就知道她一定很勤快。做生不如做熟,反正这里也需要人。再说,我在杭州呆了这大半年,不知为什么,愿意听那儿的人说话。”
  第二天,常啸天带了邵晓星、阿水一同住了进来。老魏在乡下有老婆孩子,常啸天让他接了来,搬进他和林健住过的房子里。从此,这座花园洋房改叫常公馆。常啸天乐于交际,尤以外商和文化界人士居多,常公馆经常是高朋满座。
  清明节后,一天傍晚,常啸天约了沈主编等一些报界人士家中小聚,突然佣人报称有人求见。常啸天谈兴正浓,叫阿水出去看一下。阿水转回来,伏在常啸天耳边道:“天哥,是个女的,指名道姓一定要见你,我不识得。”
  邵晓星也在席上陪客,看到常啸天向他看了一眼,会意地出去,又很快回来向常啸天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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