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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且听无常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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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鹃!我与之孝哥哥的关系你不懂吗?”陈小姐责备了丫鬟一句:“若没有张伯,没有之孝哥哥,哪儿有现在的我?”
  名叫思鹃的丫鬟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将话吞回了肚子里,两人从街上离开,张老汉脸上的笑却始终没收起来。
  姜青诉顿了顿,问道:“那女子是谁?”
  “哪位女子?”钟留走过来问。
  姜青诉指了个方向,钟留只看见那两个姑娘的背影立刻就道:“哦,那是笛水县陈员外的小女儿与她贴身丫鬟,小姐名叫陈瑾初,丫鬟叫思鹃。”
  “富贵人家与贫乏父子如何认识的?”姜青诉又问。
  钟留道:“几年前陈瑾初跟随母亲回外祖母家住了一阵后回笛水县走过山路,那段时间正好是雨季,不想山体滑坡将她们的马车阻拦,马匹受惊跑走,车夫被山石压成了重伤,两个家丁去找出路便再也没回来过。母女俩带着一个丫鬟在马车里担惊受怕了一夜,次日一早被上山采药的张之孝发现,于是将她们从山里带了出来,还帮忙重新找了马车与车夫,送她们回了笛水县。”
  “原来如此,所以这陈小姐芳心暗许,喜欢上张之孝了。”姜青诉点头,难怪她放下女子惯有的矜持,大庭广众跑到张老汉这边说话呢。
  钟留点头:“虽是如此,陈员外却瞧不起文弱书生,他家财万贯,不舍得将小女儿嫁给穷苦先生,所以啊……说是给张之孝几年时间,若他能考个一官半职的,便将陈瑾初嫁给他,只是可惜,三年来张之孝屡屡落第,半月前找了个私塾教书,否则连吃食都顾不上了。”
  姜青诉哦了一声,对这张家与陈家稍微了解,又见长风客栈内有人出来,那人惯性地往老张烧饼铺走去要买烧饼,张老汉开口道:“这位公子,您若愿意给犬子祈福,我便能再送您三块烧饼。”
  买烧饼的人瞧上去年轻,大约只二十多岁,听见这话问:“那我不买,你也送我三块烧饼?”
  “您若祈福,我就送。”张老汉道。
  买烧饼的人嘿嘿一笑,心想居然还有这等好事,于是便问:“如何祈福?”
  张老汉伸手指了一下桌案上放着的长生碗道:“便是将您的手贴在心口慢慢攥紧,再将手里的那股福气放入碗中便好。”
  “如此便好?”买烧饼的人见张老汉点头,毫不犹豫地按照那动作办了一次,总共也才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而已。
  姜青诉瞧见那人将手贴在心口时,一股纯澈的光在他的手心凝聚,手挪到长生碗的上方,一天寿命逐渐化作了一滴带着光芒的水,顺着指尖滴落在了长生碗中,与碗底的水融为一体。
  张老汉将三块烧饼用油纸包好递给对方,诚心低头:“多谢!”
  买烧饼的人觉得奇怪,拿了烧饼晃了晃头后便走了,他什么也没做,不过是帮人祈福了一下而已,免费拿到三块烧饼应当是他占了便宜,如何还被谢了?
  人走了之后,张老汉目光柔和地朝长生碗的方向看去,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低头继续揉面。
  姜青诉挑眉,指着那碗转头对单邪道:“你瞧见了不管啊?”
  话音落下了才觉得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单邪距离她稍微有些近了,近到甚至能看到对方的睫毛根根分明,便立刻转头继续看向窗外。
  单邪道:“这是在你三日期限内,我答应了不管。”
  姜青诉问:“凡人的寿命,便可这样轻易改变吗?你也瞧见了,即便是一天,也有天上地下之别。”
  “命是他们自己送出去的,触碰长生碗的那一刻便改了结局,怪不得别人。”单邪道。
  姜青诉挑眉:“可那些将命送出去的人并不知情。”
  “天下怎会有白吃的午餐?”单邪道:“若一生活得坦荡,不贪任何便宜,不受任何无端馈赠,又怎会改了自己的命?”
  他说完这句,手中的扇子合上,对着姜青诉的头顶上轻轻一敲:“都是自寻的。”
  姜青诉伸手摸了摸头顶,居然觉得有点儿被打疼了,她眨了眨眼睛回头看去,单邪已经转身朝桌边走了,她又伸手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没有疼感,奇了怪了……


第28章 长生碗:七
  单邪在三日内不插手关于长生碗的事儿; 姜青诉当然高兴,之前他捉造下鬼胎的男人时可是踩着点儿抽鞭子,硬生生地把姜青诉给气去听书了。
  姜青诉出门前问单邪可有去处; 要不要先回十方殿三日; 单邪坐在太师椅上拿着一本书在看,眼眸都没抬; 没所谓地开口道:“你去你的便是。”
  姜青诉扯了扯嘴角,推开房门又将门关上,沈长释与钟留闲着无聊自然是跟在她身后的,不论姜青诉现在的性格与单邪如何相似,但毕竟不是单邪。
  “与白大人出来更能吃香喝辣。”这是沈长释的原话; 没人封他的嘴,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能敲诈钟留给他买东西; 钟留要是不同意他就摆架子,实则就是双手叉腰皱着眉,一副不买不肯走的小娇妻样儿。
  姜青诉由着他们在身后打打闹闹,自己顺着陈瑾初离开的那条路,打算先从张之孝开始查起。
  很显然张老汉虽然年约六十; 但长生碗下面压着的却是张之孝的名字,张之孝生平如何; 生死簿上如何写; 这都得事后去看,趁着现在天还亮; 她得瞧瞧张之孝与陈瑾初的关系,再瞧瞧张之孝是否知道长生碗的用处,又或者……张老汉其实不知长生碗的用处。
  来人间办案,姜青诉一直都坚持着两点原则,一是尽量避免伤害不必要伤害的人,比方说此案中心地善良的陈瑾初,二是若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便将犯事者的惩罚降到最低,毕竟人生在世不由己,这世道走错路的往往都是可怜人。
  她曾经在朝为官的时候从未考虑过这些,一心一意只想着一个人的利益而已,只要对那人好,她便做,别人的可怜她从不放在眼里。
  现在发现,当个好官却更自在轻松些。
  走到了岔路口,姜青诉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因为一个酱肘子还争来吵去的一人一鬼,微微抬眉说:“不然你们回去跟着单大人?”
  钟留一把将酱肘子拿到自己的手上,两人站直,乖乖听话,不过沈长释舌头长,趁着钟留不注意,对着酱肘子就是一顿舔。
  钟留:“咦~给你给你!”
  沈长释:“嘿嘿。”
  姜青诉:“……”
  片刻后,她指着身后的两条路问:“哪条通往私塾?”
  “右侧。”钟留指着路,干脆走到了姜青诉的前面领着,一边走一边介绍这家私塾的由来,私塾路并不远,岔路口过来之后没多久便到了。
  笛水县为水城,私塾周边也有瀑布与小河,建在半山林子中,这里安静且风景优美,几个有钱人家的孩子都送到这儿来学习。
  私塾里总共也就只有两个教书先生,张之孝是其中之一,以往就只有一位老者,老者是外县来的,据说也是落榜后开始教书,不过曾教出过一些举人。
  姜青诉到了私塾外头刚好碰见一群小孩儿放学回家,身上背着书包大步朝外跑,好几个结伴说好了要去哪儿玩儿,从姜青诉身边路过的时候有两个忍不住抬头看她,然后看见她身后的钟留,吓得快跑。
  沈长释吃着猪肘子说:“瞧你那邋遢样儿,吓到小孩儿了吧。”
  钟留瞥了一眼一口就能将猪肘子包在嘴里,那嘴角裂开到脸颊的样子说:“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沈哥,拿袖子挡着吧,别说小孩儿,我都快吓到了。”
  沈长释抬起右臂,长袖当着自己下半张脸,一双眼睛左右瞄着问:“张之孝呢?”
  姜青诉没看到张之孝,不过看到了陈瑾初的丫鬟思鹃,见那思鹃目光对着的地方便知道张之孝一定在那儿,于是走了过去。
  果然,张之孝与陈瑾初在私塾的后院,那里老先生种了一排叶子菜,张之孝偶尔帮忙打理,除了小菜园子之外,还有一块空旷的草坪,草坪旁边便是瀑布和河流,河流不急,尚有鱼儿几条。
  姜青诉走到了私塾木房的旁边,没站在思鹃那侧,不过却更容易看见张之孝与陈瑾初二人。
  张之孝坐在草坪上,陈瑾初陪在他身边,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文质秀才,两人中间还隔着好大的位置,并没有挨得很近。
  张之孝的手上捏着烧饼,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他没吃,先朝陈瑾初看过去,问:“上次借你的书看了吗?”
  陈瑾初点头,嘴角含笑:“看了,你写的?”
  张之孝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瞎写写的。”
  “很精彩啊,之孝哥哥很有才华,这本书,我……我可以留着吗?”陈瑾初问。
  张之孝先是点头,随后眼眸垂了垂,嘴角的笑容收敛:“也就只有瑾初你这么认为,我已经落榜三次,想要再考,又得等到明年了。”
  陈瑾初道:“之孝哥哥,我……我没关系的,你的才华不会被淹没,我爹那边……我会再去说说。”
  张之孝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她:“你要放纸鸢吗?老先生请了做纸鸢的师父过来教那些孩子动手能力,我跟着做了一个,就在书房里,明日天气若好,我们一起放纸鸢吧。”
  “好啊!”陈瑾初答应。
  姜青诉的左耳被单邪碰过,能听到那么远的对话,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人就没那么走运了,嘀嘀咕咕地问:“这说的是什么啊?”
  姜青诉回答他:“年轻人两情相悦时的一些无意义情话罢了。”
  “白大人好厉害的耳朵。”沈长释恭维。
  姜青诉伸手摸了摸左耳撇了撇嘴,老先生瞧见了三个鬼鬼祟祟的人,手上还端着一盆刚洗好的青菜问:“你们是谁?”
  沈长释和钟留愣了愣,姜青诉脸上表情倒是变得快,对着老先生便道:“您就是这处私塾的先生吧?”
  “我是。”老先生点头。
  姜青诉道:“哎哟,我是刚搬来笛水县的,夫君打算在此地做生意,恐怕会久居,刚好我家孩子也到了读书识字的年龄,便带着两个下人顺着别人告知的路过来找私塾的,方才瞧见孩子们都回家了,便想转转,瞧瞧环境,打扰您了。”
  老先生见姜青诉举止端庄不像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夫人,于是脸上挂着笑道:“原来如此,夫人随我来,我给您介绍一下。”
  姜青诉跟在了老先生身后,沈长释与钟留面面相觑,心想还是白大人会扯谎,那贤妻良母的脸一下就变出来了,她说她家夫君,该不会是黑无常大人吧?
  姜青诉与老先生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私塾是了解了,但也从老先生的口中套出了不少有关于张之孝的事儿,沈长释和钟留在后面听得啧啧乍舌,心想不愧是曾经做过大官的人,将人拿捏得真准。
  姜青诉告知老先生会慎重考虑他们的私塾,便带着沈长释和钟留离开这处了。
  总的来说,张之孝与陈瑾初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不像是会做那种借命助己之事的人,从私塾里出来了之后,姜青诉便要回一趟地府,好好翻一翻关于这几人的生死簿,瞧瞧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与沈长释回到十方殿,姜青诉瞧见空荡荡的大殿愣了一下,问:“单大人居然没回来?”
  沈长释也觉得奇怪:“难不成是去地狱了?”
  姜青诉虽心生疑惑,但一时也管不了他,翻开了生死簿后先是看了张之孝的生死簿,一本生死簿才刚翻开没几页,张之孝后面的便再没记录了。
  原本的记录应当停在了他考上秀才之后没多久便病死榻中,按理来说已经是个死人了,但那病死榻中却未落完,生死簿记录了他已死,却在死后还继续发生着某些事,比方说他多次考试,再比方说与陈瑾初相识相爱,他接下来的人生,便像是一本没写完的书,今日之事依旧记录在了生死簿内。
  张之孝约陈瑾初放纸鸢,若无意外,这便是既定的事实,可生死簿上没有记载明日放纸鸢之事,只停留在了今天,恐怕明日发生之后,生死簿才会重新写上去。
  姜青诉觉得怪异,问沈长释:“世人的命皆有定数,怎的他的命反而由他自己写了呢?”
  沈长释道:“这便是长生碗的能力,世间让人搞不懂的东西多得是,若是经过了无常大人的手,谁的命都有可能被改写的。”
  姜青诉顿了顿,合上生死簿心里想怎么她以前就没碰到单邪,否则她的命也能改一改了,不过也难怪,她以前从不信有鬼神之说,若真碰到了单邪,恐怕还会骂他一句神棍。
  姜青诉与沈长释回到笛水县长风客栈时,发现神棍正在和长风客栈的老板娘打情骂俏。
  姜青诉站在客栈门口微微挑眉,沈长释见‘如沐春风’的单邪一只脚都不敢踏进去了,钟留就在单邪的不远处,显然被性格大变的无常大人吓了一跳,躲在楼梯后头瑟瑟发抖。
  长风客栈的老板娘虽说三十余岁,但风韵犹存,长相漂亮又擦脂抹粉的,身体斜斜地靠在了通往客栈后院的门边,手上拿着绢帕对单邪说了些什么。
  单邪面色不改,虽说他看上去并不感兴趣,但没立刻转身走人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沈长释窜到了钟留的身边,两人半蹲在了前往二楼的楼梯下头,沈长释问:“无常大人怎么了?”
  钟留道:“吓人哎,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要去后院,被老板娘拦住了两个人就聊到了现在,也不知在说啥。”
  姜青诉听见了,左耳里传来的对话声,不过是长风客栈老板娘问单邪喜欢喝什么酒,让人给他送过去,后院东西杂乱,希望他别有事儿没事儿往那边跑,单邪什么都还没说,老板娘又和他说了一番自己一个人打理客栈辛苦,空虚寂寞冷之类的。
  说完,那小手绢就往单邪的心口上挥了一下,姜青诉瞧见了,幽幽冥火在他肩上开始燃起,那人虽看上去没什么反应,实则心里定然在气,老板娘若再多说几句,他恐怕就得动粗了。
  于是姜青诉伸手往楼梯扶手上一搭,对着单邪的背后喊:“夫君~我回来了。”


第29章 长生碗:八
  姜青诉救了长风客栈老板娘一命; 但显然对方不知情,所以并不打算感激,只嫌姜青诉碍事儿; 一挥手帕嘁了一声; 便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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