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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且听无常说-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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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路官兵将这边围了起来,单邪的目光顺着没有官兵那一路已经走到街尾身穿黑衣斗篷的男人瞧去,男人隐入巷子中,临行前,又朝他看了一眼。
  卖艺的父女俩有些为难,卖艺的男人立刻点头哈腰朝官兵走过去:“哎哟,官爷,对不住!我这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不知坏了哪位大人的雅兴,我这便走,这些钱请各位官爷喝茶。”
  他说罢,从铜锣里面抓了一把铜钱出来递过去,为首的官兵朝他瞥了一眼:“与你无关,此番我们过来,是奉命行事,退后!”
  卖艺的男人一听与他无关,立刻松了口气,便拉着自己女儿站在了后头,瞧见那官兵站在了人群中间,目光先是在众人面前扫了一眼,随后将自己手中的纸张展开,对着人群道:“各位,可有看见这画像中的丫头?”
  那画中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眼大爱笑,扎了垂挂髻,不过她的眉心中有一颗桃花状的花纹,也不知是胎记还是什么,这一点倒是很好辨认。
  官兵道:“这丫头,是叛国之臣曲昌的孙女儿,本应当与府中女眷一同流放,她却钻了府中狗洞逃了出来,皇上有令,凡是有此女消息者告知得白银五十两,若捉到其人送交官府得白银五百两。”
  “哎呀,原来是曲昌的孙女儿啊……”
  人群中有人发出感叹,姜青诉听到了,又用手肘捅了沈长释一下:“别吃了,问问。”
  沈长释咳嗽了两声,然后朝身边发出惊叹的男人问去:“大哥,您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这么大的事儿,几个月前就开始传的沸沸扬扬了,如何不知?”那男人摇头道:“这曲昌,本是当朝太史令,是二十五年前姜相叛国案中少有的几个逃过生死的官员了。当初那场叛国案,朝中官员死了十二位,八位满门斩首,四位抄家流放。曲昌曾是姜相一手提拔起来的寒门子弟,当时官职尚轻,加上姜相在牢狱中已然认罪,他才逃过大理寺的追查。”
  “这事儿还与姜……姜相有关?”沈长释一惊,这都多少年前的旧案了,也不至于现在旧事重提啊。
  那官兵还在让人拿着画像对比人群中的小孩儿,瞧瞧有无相似的。
  男人摇头道:“要说有关,也不算,几个月前,曲昌被弹劾结党营私,已经被皇上关在府中,却没想到弹劾的刘尚书顺藤摸瓜找到了当年他在姜相叛国时,与姜相牢狱中书信往来的证据。信上道是姜相认罪前写下的认罪书中有关叛国的十一位朝中大臣,原来都是无辜,她知自己必死无疑,才想着拉朝中肱骨下水呢!”
  “那十一位大臣是被姜相诬陷而死的?”沈长释挑眉:“所以曲昌被查出这段过往,皇上龙颜大怒,交给大理寺查的关于他结党营私之案也就成了不争的事实。”
  “自是如此,所以他上个月家中男子已经被斩首示众,女子及笄的拉去做了官妓,妇孺便要流放。”
  拿着画像的官兵走到了这边,男人不敢再说下去,牵着自己的孙子对着官兵点头哈腰:“官爷,我这是孙儿,不是女的。”
  官爷上下打量了两眼,小孩儿长得的确不像,也没有眉心的桃花,不过官兵也没走,那男人一把扯下了小孩儿的裤子,官兵瞧见了,继续查看,男人这才抱着吓哭的孙儿哄着。
  沈长释被放过,官兵走到了姜青诉的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姜青诉抬眸朝他看去,官兵摇了摇头。再走到单邪的跟前,还未与对方对上视线便觉得一股寒气从四面八方窜过来。单邪身后躲着一个小女孩儿,大约七八岁的样子,看上去倒是漂亮可爱,被官兵一眼看见了。
  “出来!”那男人一把抓住了小女孩儿的手,吓得小女孩儿哇哇大哭,姜青诉瞧见那女孩儿脖子上还有块红色的胎记,画像中没有,又见女孩儿吓得脸都哭红了,便拦腰抱住了那姑娘。
  “做什么?!”官兵瞪了她一眼,姜青诉道:“这是我家闺女,已有八岁,与你那画像中的不是一人。”
  “是不是我说了算!”那官兵倒是蛮横,姜青诉立刻道:“你是谁家的狗?!也敢对我乱吠?!”
  那官爷见姜青诉蛮横,拉着小女孩儿的手不肯放,立刻高呼:“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围起来!”


第60章 半妖结:二
  官兵嚣张; 不肯退让。
  单邪的袖子微微一动,姜青诉见状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与对方对上了视线微微摇头; 然后松开了对方的手。袖子抖了抖; 纤纤玉指拿着一块令牌出现,黑色的绳子下头挂着一面白玉玉佩; 大约只有拇指大小,下面坠着蓝色的穗子,玉佩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
  为首的官兵带着一票随从正准备围住她,瞧见她手中的玉佩,立刻一脚将拉着姜青诉怀中小孩儿手臂的那个官兵给踹开; 连忙对着她点头哈腰:“哟,原来是襄亲王府的贵人!是小人眼拙!还请贵人切勿责怪!”
  “找人事大,既然这处没有; 还不下处去寻?”姜青诉收了玉佩道。
  “是是是!你们都随我离开!”
  官兵来得快,走得也匆忙,等人走了后,姜青诉才将手中的玉佩往地上一丢,成了一片青色的叶片。
  人群立刻散开; 方才被官兵围在外头没法儿进来的妇人见到自家姑娘还好好地,赶紧给姜青诉跪下; 不断磕头:“谢谢夫人相助!谢谢夫人相助!”
  “你倒是聪明不出声。”沈长释笑了笑; 若这妇人方才喊出来了,姜青诉的身份便很有可能被拆穿。
  姜青诉摇头; 等妇人走了后,她才对单邪道:“走吧,热闹看不成,咱们去逛庙会。”
  “你还有玩儿的兴致?”单邪问。
  “如何没有?这天还没黑呢,再说了,先前你与我出来的时候分明说好了若无事就陪我三日,第一天还未结束,单大人想反悔?”姜青诉微微抬头对着对方抿嘴笑了笑,那双眼睛弯弯,睫毛纤长,瞳孔中似乎带着微光,仿佛能将人看进去。
  “自是不会。”单邪收回视线,展开扇子扇了扇风。
  姜青诉瞧见了他的扇子嘁了一声,扭头对着沈长释道:“瞧这人多讨厌,非得装作不乐意的模样,我拉他出来的时候,他可一点儿也没抗拒。”
  沈长释扯了扯嘴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毕竟他已经察觉到周围笼罩着的寒意了,无常大人与他就隔着一个白大人,他又不能像白大人那样,随意说对方坏话还不倒霉。
  方才姜青诉明摆着管了人间的事儿,无常大人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呢!
  于是沈长释机智地扯开了话题:“对了,白大人方才如何会变出襄亲王府上门客的玉佩?”
  “曾见过罢了。”姜青诉耸了耸肩。
  沈长释又道:“那曲昌的事儿我已经问清楚了……”
  “我也都听到了,只是没想到才二十几年,当初那意气风发还不懂婉转的毛头小子,如今都有孙女了。只可惜呀……我当年瞧出他有所作为,保全了他,却没想到二十多年后,还是因为我的旧案而惹来了杀身之祸。”姜青诉摇了摇头,又道:“罢了,反正也与我无关。”
  然后侧头对着单邪一笑,姜青诉眨巴眨巴眼睛:“肚子饿,去吃东西。”
  “方才的红糖糯米糕呢?”单邪问。
  姜青诉道:“就吃了一个,其余都给沈了。”
  一道寒光朝沈长释投过去,沈长释连忙离着两人远些,然后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无常大人误会,我哪儿敢抢白大人的吃食,是白大人送我吃的!”
  姜青诉点头:“对,玉子糕坊最好吃的是桔子酥,红糖糯米糕只能说一般,走走走,我们吃羊肉卷饼!”
  说罢,她拉着单邪的手就往前走,还带着点儿小跑,便是知道这城池晚间会有庙会,故而街上摆摊卖艺的热闹很多,才会来这儿玩儿的,若为了与己无关的小事错过了庙会便不值得了。
  沈长释瞧着那一黑一白两人的身影,鬼生近五百年,头一次看见无常大人也有小跑的时候,他吓得实在不敢跟上去,反正热闹多,吃的也多,还是自己转转比较好。
  只是……说实话,人间美食他真没白大人懂的多,以往瞧不出来,这人也不知是何时开了胃,吃喝玩儿样样都会,自己嘛……还是买点儿馄饨包子烧饼一类,随便吃吃吧。
  庙会于普通百姓而言是少有的热闹,除了卖艺杂耍的,还有各色小吃在街边上摆着,好吃价格还不贵,吆喝着让人过来瞧,有些长得漂亮些的孩子路过,还会送一小块甜糕。
  姜青诉生前只有十岁之前逛过庙会,后来越长大,家里的人就越不让她出去玩儿了,她爹以前还说过赵尹的不是,当时说的是:“这五皇子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与那大皇子比起来差太多了。”
  后来大皇子因品行不端被撤了太子之位,从小玩物丧志的赵尹反而当上了皇帝。
  眼前所瞧见的糖人糖画儿,皮影泥人儿,面具花灯九连环,全都是以往姜青诉小时候碰过的东西。
  做了鬼差之后总学单邪板着一张脸,办案的时候又没有心思玩耍,案子结束后便一直待在了十方殿,她这二十年过得堪称无趣。难得最近单邪开窍了,准许十方殿中无事便可到人间转一转,姜青诉定然要拾起趣味,顺便将身边这穿梭在热闹之中还异常冷淡的人的性子给改一改。
  她走到了卖玩具的摊位前,瞧见了虎头娃娃,拨浪鼓和沙包一类,在众多玩具中挑选了一样,普通玉石制作的九连环,在外头不值钱,但已经是这个摊位上最贵的东西了。
  摆摊的妇人道:“夫人好眼光,买回去给孩子玩儿玩儿吧。”
  她即便死后没变,却也是二十五岁时死的,大昭国女子多十五岁便成亲,她长得再年轻,也扮不成未出阁的小姑娘,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伴着,被叫夫人,也属正常。
  于是姜青诉对着单邪缓缓一笑:“夫君买了吧?”
  单邪朝她看去,对上了那明摆着的玩闹的笑脸,一粒碎银子递给了妇人,妇人又道:“哎哟!我这可没银子找。”
  “没事儿,再送我这个便好。”她又从一旁挂着的面具上挑了两个来,一只半脸猪的面具,一只玉面狐的面具,妇人道:“这不值钱。”
  “多谢。”姜青诉颔首,便拉着单邪要走。
  她将手中的猪面具递给了单邪,单邪瞥了一眼,伸手接过,然后盖在了姜青诉的脸上,姜青诉愣了愣,这人已然施法将面具在她脑后系上,于是她只能撇了撇嘴道:“好好好,漂亮的给你!”
  狐狸面具递给对方,似乎是心不甘情不愿,但那扬起的嘴角就没收敛过。
  单邪没戴,姜青诉道:“戴上啊。”
  那狐狸面具眼圈一圈红色,眼尾有桃花,眉心还有火一般的纹路,像个姑娘家的玩意儿。单邪没动,似乎在犹豫,姜青诉立刻拿过来踮起脚往他脸上凑过去:“满街的人都戴着面具了,你不戴,到时候所有姑娘家的眼睛都盯在你身上。”
  “我不在乎。”单邪挺直了腰背,一双眼睛透过面具的缝隙看着姜青诉几乎近在咫尺的猪脸面具,面具下她的一双眼第一次离开了口鼻,单独暴露出来,竟是目若秋波,如两片入水的桃花瓣,让单邪微微愣神。
  姜青诉将他面具后头的绳子系好了这才道:“好看的面具我都让给你了,你还要摆架子?”
  单邪轻轻叹了口气,由她去了,姜青诉手中还晃着九连环,周围好些人脸上都戴着各色的面具,还有人踩着高跷顺着路边过,似乎要去某个地方表演什么。
  白日里还见许多官兵在街道上走,到了晚间就剩下一些维持秩序的了。
  姜青诉又瞧见路边上有卖春卷的,炸春卷的香味儿飘了半条街,于是拉着单邪就过去,走到跟前买了点儿,发现没手拿了,便将九连环递给了单邪:“来,这个给你玩儿,什么时候解开了什么时候还给我。”
  姜青诉手中的春卷才咬了第一口,单邪便将解开的九连环放在她面前,姜青诉朝对方瞥了一眼:“单大人。”
  “嗯。”
  “解开了也帮我拿会儿成吗?”姜青诉歪着头勾起笑容。
  “你可以直说。”单邪道。
  “……”姜青诉叹了口气:“我的不是。”
  单邪帮她拿着九连环,姜青诉也不吃独食,将春卷递到他跟前问:“吃吗?”
  单邪看了一眼已经被咬了几口的春卷,又看向姜青诉并未觉得如此不妥的眼神,狐狸面具下的双眼眨了眨,那一瞬姜青诉几乎要认为他与那妖孽般的面具融为一体,脱口而出:“你的凤眼挺好看的。”
  “……”单邪顿了顿,握着九连环的手收紧,撇开头:“多谢夸奖。”
  “啊!”一声惊呼从两人身后传来。
  姜青诉回头看过去,瞧见人群中有两人在奔走,后头还跟着几个官兵追,官兵喊着:“站住!”
  奔走的落后的那个男人也喊了一声:“站住!”
  “你说站住就站住?!我傻吗?!”说这话的跑在了最前头,瞧见前面人多,于是纵身一跃上了旁边的楼顶,顺着楼顶一路跑,他手里拿着个葫芦,脚下的草鞋摩擦着瓦片,大胡子随风乱飞。
  姜青诉听这声音耳熟,瞧见来者从自己身边的房顶上飞过又觉得眼熟,眨了眨眼睛后问单邪:“那是不是钟留?”
  单邪点头:“是他。”
  姜青诉一怔:“钟留居然也有这一面?”
  她一直以为钟留就在人烟稀薄的地方打听小道消息,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得罪官府还不顾众人在闹市上奔走。
  钟留飞身过去,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男人瞧上去大约四十岁左右,两鬓有些泛白,穿着一身道袍,上面还有太极八卦图样,也有葫芦,不过穿着的是布鞋,头发扎得高高的,广袖袍子招风,顺着钟留跑过的地方一路追了过去。
  后头的官兵实在跟不上,见那两人像是世外高人一般,也没伤人,干脆扶着膝盖喘气,不打算再追了。
  姜青诉问:“他们在干嘛?”
  单邪没回答,瞧见她头发上有一粒树上落下来的枯萎的花心,伸手摘去,刚好姜青诉回头,双目对上,单邪道:“恐怕有事要发生了。”


第61章 半妖结:三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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