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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沙泪-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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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米特这时并没有叹气,他也没有看向哀痛不已的部下,只是用听似平静实则无力地声音对身后地下属说:
  “别说了……别说了,于里。”
  “……阁下……”
  波舍斯基并没有急于让上司兼多年的好友马上表态,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明白到,对方内心充满了和自己一样地矛盾与冲突。毕竟,要冲破思想上的牢笼和那些无形的枷锁,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但不管怎样也好,如今,他已经鼓起勇气迈出了第一步,波舍斯基相信,自己所盼望的那一天,一定会来到的……
第四卷 尤琛(中) 第十五章 迈出决定性的一步(1)
  曼尼亚,十月下旬。
  创世历1088年,注定要成为了奥登尼亚军事部门最讨厌的一年。事实上,他们在这一年里遭受到的损失,远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大得多。
  科斯佳洛夫、罗亭、大陆南部沙漠、翁波里尼亚,这些地点,如今每当在奥登尼亚军队内被提起来时,无论是说者或听者,都往往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和失落。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让人似乎无法再看到奥登尼亚神圣帝国辉煌时期的荣光。更要命的是,现在帝国四面楚歌,仿佛周遭全是它的敌人——而且全都是些实力强劲的大国与它为敌。
  与这些地理名词一样,“8”这个数字,也开始被奥登尼亚军队所厌恶。原本在他们所信仰的国教全能教派中,8并不代表什么邪恶或是不吉利的事情,但如今,随着这一年发生的坏事越来越多,奥军讨厌“8”的风气,也并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了。
  “祈求全能之神,让我们在这一年中事事如意,一切顺利。”
  同样的话,如果是出自不同的人之口,就带有不同的含意。好比说,上面那句话如果是奥登尼亚国内某位住在村子田地边上的农民在新年晚餐上所说的,那么它的含意多半就跟它的字面意思一样,是希望自己可以顺利平安的祈祷。而如果这句话是出自于奥登尼亚前线军队军人之口,那么它所表示的,显然就是与国内农民截然不同的意思。倒不是说军人们希望自己可以活得长久,而是他们再也不希望在今年看到惨痛的大败了。帝国需要胜利,但更要拒绝失败——尤其是如此可怕的失败。
  在去总司令部与总司令共进晚餐之后,尤琛好像已经忘记了那天的事情,一直埋头忙于军务。事实上,像他这样的前线指挥官,在曼尼亚战区这里,不知还有多少。为了那尚未搞清楚、仍未能确定到底会不会发生的敌军大反攻。他们确实付出了许多心血与精神。
  当然,谁也不会知道,这位尽职尽责的装甲部队前线指挥官,在私底下有一个绝对不能向别人提起的秘密。为了这个秘密,尤琛可谓是煞费苦心。如今3营地营长由于血糖有问题,所以总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用餐。在那个无人打扰的时刻。尤琛就会将食物和水送上小阁楼,让里面那位住客享用。如果换成是别的奥军军官,肯定对这样的行为大惊失色之余、愤而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而对于尤琛来说,他却是顾不上这些后果了。因为对于他而言,能够保住那个住客的生命安全,就正是他所希望的。虽然罗蕾莱就在自己身边,可是有不少时候,尤琛都无法将自己地所思所想告诉对方。因为那其中牵扯到太多的内幕,要是告诉了罗蕾莱。2。尤琛担心,这反而会害了对方。所以在平常的日子里,尤琛往往只能将心中的疑问交给自己来梳理清楚。但是。这样的理清思绪,往往并没有一个确实的答案。
  “敌人的进攻,真的会在我们的战区内实行吗?”
  “登陆地地点,会在什么地方?”
  “总司令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让我们到海岸线去进行真正的防御?”
  “那天地审讯。总司令他有没有从那个俘虏地嘴里得出什么有用地结论?”
  这些问题——尤其是最后那个——都是不能轻易跟他人谈论地。尤琛虽然对于罗蕾莱另眼相看。但在军队内部事务这方面。他毫无疑问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改变过。让尤琛感到头痛地是。问题看似简单。可要认真起来。却几乎没有哪个是可以被当成实际答案地。
  虽然目前可以肯定。艾尼亚人是打算联合昂尼亚还有曼尼亚以及米德加尔德大陆其它反对帝国地国家一起。对大陆进行登陆攻势。可是在奥军内部。对于到底哪里才是敌人属意地登陆地点。仍然争论不一。不管是陆军还是禁卫军。国防部还是总参谋部。都认为敌人地登陆地点将在圣路加与迪马尔之间产生。只是到底是哪一个。现在争论来争论去。始终还没有一个明确地结果。
  至于那第三个问题。现在好比是尤琛日常功课一样——虽然总是想起。但已经不怎么抱实现地希望了。
  而最后那个问题。也是最让尤琛感到不解地。审讯俘虏。这是艾尔文。克米特上将地习惯。他喜欢在一对一地审讯中。将原本顽固抵抗地犯人地意志一点点剥落。好从他们嘴巴里得到更多他想了解、感兴趣地那一方面。只不过。那天审问那个昂尼亚男人。上将真地有得到意想中地收获吗?
  很显然。那个男人是不会泄露国家机密地。只是根据尤琛地观察。从对方地反应中。总司令确实已经感觉到自己地推断有一部分是正确地。这让他很满意。然而……
  “异教徒也是该杀的吗?”
  这个声音突然在尤琛脑海里响起,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想,不仅是自己,上将也好、他身边的参谋长也好,他们都知道这种事是存在的。可是面对这一切,他们只能保持着沉默。那个男人虽然是敌人,但他所说的东西,并不是一派谎言。尤琛回想起当时上将地反应,不禁这样对自己说:
  “简直就像是在联合演一出戏似地……”
  而且在他本人看来,这出戏演的多少有点蹩脚。在那个昂尼亚间谍地眼中,他们这些军人当然是一伙儿的;而在尤琛心中,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与那些劳动营中的看守、那些负责批示逮捕异教徒的人、将他们运往劳动营的人,都是一伙儿的。虽然曾经拯救过一批无辜的异教徒,但在尤琛心里,他仍然认为自己跟这些事情的造成者是有一定程度的关联的。但是在那之前,他几乎都没怎么好好想过这方面地事情……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呢?对了,就在三年前,那个时候……”
  尤琛回忆起数年前在家中的遭遇,那时。是他头一次在“那些人”面前详细地听到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不愿相信,但在证据面前,却也不得不相信。那个过程是痛苦的,尤琛现在还记得当时自己心中的迷惘和震惊。
  “要是这一切,可以从头再来那该多好。我们和他们,和平共处。谁也不招惹谁……”
  虽然他很清楚,过去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但人就是这样,常常会对以前地事情心生感慨。当天晚上,他与副营长巴列茨讨论起自己所想的问题——当然是头两个了,后面两个尤琛是不会轻易与他人分享的。在被问到的时候,巴列茨非常肯定地说:
  “敌人肯定是打算在曼尼亚登陆,这点不会有错的。因为不管从地形还是距离来看,曼尼亚都是最合适的登陆地点。这儿离昂尼亚最近、而且有好几个地势开阔的登陆场。敌人不可能放过它们。”
  “这么说,问题就在于,到底是哪里?”
  尤琛与对方互相看着。两个人都好像想从彼此眼中看出对方心中的答案是什么。后来,还是巴列茨先说出自己的观点。
  “圣路加?”
  尤琛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地点,思索着。看到他这个样子,巴列茨便问:
  “或者你有别地看法?”
  “也许迪马尔也有同样的可能性。”
  巴列茨笑了起来,这一笑是佩服对方心细如发。他向营长坦诚,自己确实也曾考虑过这个地点,但后来还是转向圣路加,他是这样述说自己的观点地:
  “从距离上,圣路加与海峡对岸的昂尼亚最相近。如果敌人发起大反攻。那么肯定是集结了大量的舰队和兵力,横渡海峡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如果选择距离最近的登陆地点,那么毫无疑问可以将这方面的时间弥补回来,从而让他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选择对陆地进攻。当然,圣路加的当地情况,对于登陆者来说,不如迪马尔理想,这点我承认。可是我还是觉得,时间与距离。是最重要的。”
  “你说地有道理,但是别忘记了,迪马尔的海滩几乎可以说是曼尼亚整个西部海岸线上最宽阔的一处,而且它的后面,就是曼尼亚内陆腹地,可以说没有什么天然屏障来保护那儿。要是敌人攻破了海岸防线,就有很大机会长驱直入……如果到时候再来调动我们装甲部队去这儿去那儿,可就晚了!”
  尤琛话语最后,再次流露出对上级不将他们调往前线的不满。巴列茨也同意地笑了起来。但他马上又收敛了笑容。说:
  “但是迪马尔的距离要更远些,那样庞大的舰队。如果真要横渡海峡到迪马尔,那么它们首先就很有可能被我方发现。这样一来,他们的计划就会被识穿的。”
  “或许他们就是意识到这种想法具有普遍性,也许会倾向于它。老实说,在四年以前,我们是怎么攻下曼尼亚地,你还记得吗?”
  “这个我当然没忘记。原本最高统帅部是铁了心要采取老式计划的,可没有想到,情报有可能被提前泄露,所以最后时刻,咱们的首相阁下毅然采取了施泰因中将——哦,现在是已经离任的上将了——的计划,突破曼尼亚防线,来了个出其不意。”说到最后那句时,巴列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略显突然地开口了:
  “我明白,少校。因为敌人同样希望出其不意,好打乱我们的防线布署。不过,我还是倾向于圣路加。”
  面对部下的固执,尤琛不由得扑哧一笑。他笑着拍拍巴列茨的手臂,说:
  “我尊重你的看法,当然,我也一样顽固。”
  类似地争论,在他们之中时常可见。尤其是在全军上下都几乎可以肯定、敌军一定会在未来不久进攻米德加尔德大陆地前提下,大家都有相类似问题的想法——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看出奥军官兵就算没有明说,但也已经确定自己一方从开战之初地强大攻势、如今被迫转入了防御的态势——那就是,敌人究竟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这一点,他们当然还无法马上得知。
第四卷 尤琛(中) 第十五章 迈出决定性的一步(2)
  而这样的情景,并不只限于下层的官兵中。Www。对于曼尼亚战区的奥军高级将领来说,这些同样是十分重要的议题。要是能早日破解它们,这对于我方自然是极为有利。
  不过近日的禁卫军曼尼亚战区总司令艾尔文。克米特上将,在思考着这些重大军事问题的同时,他的眉宇间往往平添一股忧色。他身边的人总以为,对于一个身居高职的将领来说,这是很常见的,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总司令,心中在思考那些问题的同时,会和尤琛一样,也在思考着绝对与旁人提及的东西。
  自从那天与自己的参谋长谈话之后,克米特心中一直是忐忑不安。他担心他们间的谈话会不会有泄露的可能,也担心自己的下属拥有这样的念头会招来祸患。不过以他对波舍斯基的了解,他明白对方正是由于这份对于国家以及民族的深厚感情,所以才产生了如此激烈的念头,其实想起来也不为怪。只是……
  “虽然我们现在人在曼尼亚,不过一切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克米特提醒着自己,也提醒过波舍斯基。他深知,不管是在前线还是在大后方,胜利党以及首相的眼睛,可谓是无处不在。要是一不小心被人知道波舍斯基竟敢批评至高无上的首相,那么到时候就算是自己也无法保住对方了。每次一想到这里,克米特就难以平静下来。
  自己熟悉的老部下,为何会突然提起那样的事情来呢?克米特仔细想过,觉得还是跟对方曾经与总参谋部的施道芬中校的见面有关。那两个人,可能在私底下就谈论过这些事情,之后再由波舍斯基来向他作出有限度的透露。对于约瑟夫。施道芬,克米特并不认为一个中校会有权力和胆量向比自己高许多级的将军提出那样的质疑和要求,因此,他越发觉得对方背后有人,而且是来头不小的人。
  “要是说。施道芬是通过我的人,来向我传达信息,这更能说得过去……”
  这样地猜测不是头一次在上将脑海中浮现,只是每次一想起,他就总觉得有些不安。他不是一个喜欢插手政治的军人,对于政治方面的事情。他与传统的军人一样,敬而远之。可是如今情况变化太快,即使是像他这样不愿干预政治的人,也不得不将眼光稍稍转向那里,表示自己的关切。
  但即使是这样,波舍斯基所表现出地指责力度,还是远远超过了克米特所设想的范围。这也正是为什么,曼尼亚战区的禁卫军总司令会对此感到不安的原因。
  “于里不应该这么着急的,虽然他的感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样下去,他——或者是他们——就有可能会被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睛盯上的……”
  在为下属担忧的同时,克米特也担心自己身边会出现那样地眼睛。即使再光明正大的人。也会有惧怕黑暗的时候。更何况,在他看来,那种不熟悉也不清楚却又无处不在地势力,确实像一股庞大而令人窒息的黑暗力量。他自然也很清楚,这力量背后所主导的人是谁。
  克米特不禁又想起。那天他们地花园中地谈话。于里克。波舍斯基。自己忠诚地部下。以一脸悲愤地表情说:
  “您能想像得到吗。阁下?他们在背地里所做地勾当令人齿冷!简直是禽兽不如!那些表面上看来是被遣送到国外或是别地地方地异教徒和外国人。其中还包括胜利党地许多反对者。都是被关押在名为劳动营地牢房里!每天从事着繁重地工作。而且据说他们进入那里面之后平均每个人都活不过一年!这是堂堂正正地所为吗?这是光明正大地胜利党所实行地政策吗?很遗憾。事实并非如此!他们中绝大部分都是平民。生平根本没有犯下过任何罪行。可能有很多人甚至连警察局也没进去过;而另一部分。是对胜利党持有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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