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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劫修传-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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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将近子时,天机残碑忽然大发光华,广场数里开外皆被照得纤毫毕现,而残碑上则显出一段前所未见的碑文来。

陆沉星与龙格非此刻就站在碑前,细细打量碑上符文。

在残碑大放光华之前,那残碑上的符文陆沉星与龙格非倒也依稀辩得,那段碑文讲的是一种上古器修之法,其中的大多心法虽是不堪用了,可亦有几段心法,甚是开悟启智的,颇有可借鉴之处。

陆龙二人正瞧得入神,并且一一与胸中玄承对照之时,那碑体突发一道金色光华,漫射四周,而透过金光再瞧碑体,则碑上符文已变。

此刻这碑文笔划如刀,每一笔划,都像是用刀斧之器生生凿出来的一般,这也就罢了,奇的那碑上符文,旁观者竟是无一认得。

天一城本是天下仙修汇集之地,其中自是不乏广见博识者,往常若有碑文出现,总会有一二人识得,不想今日数万修士,竟无一人识得碑上符文。

陆沉星身边此刻站着两名黄衫修士,黄衫是天一宗修士的常服之一,灵修以收真修之士穿着此衫者最为多见,看来这二人亦是天一宗修士了。

就听其中一名高个修士道:“此次碑文,倒也甚奇,往常我就算不济,也能识得一二,今日竟是半符也辩不出来了,唐兄,你又如何?”

唐姓修士连连摇手道:“既是马兄辩不出此碑来,小弟才疏学浅,玄承有限,更是不济了。”说罢将眉头一皱,道:“马兄,小弟有一事不明,思之再三,也是不得其解,今日正要请教了。”

马姓修士笑道:“有甚事体,你只管说来就是,你向来在外,极少来总坛的,自然有许多事情不会明白。”

唐姓修士道:“如此足见马兄盛情。我想不通的便是,这天机残碑可谓本宗之宝,为何公然竖在这里,让天下人皆来参悟,本宗绝学,岂不是就此流失他处去?时日一久,其他门宗变得强了,未必就是本宗之福。”

马姓修士笑道:“别说是你,就算是在下,初时也是参不透宗本的深意,只是我想来,宗门诸多长老前辈,思谋总是强过我等的,既是宗门的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我循着这思路想去,总算被我琢磨出来其中的道理了。”

唐姓修士连忙揖手道:“亟盼与闻。”

马姓修士道:“你想来,天机残碑浮现的符文若是浅显,倒也罢了,若是如今日这般艰深,便是本宗长老,或因一时智拙,或因机缘未到,也未必就能悟透的,而天下之大,智者如云,福缘满身之士,在所多有,再艰深的符文,总会有一二识者的。而本宗早就立下宗规,但凡能辩得艰深符文者,由宗中执事认定这符文的难度等级,以此择人而取,或入客修院,或干脆收为总坛弟子,试想天下修士,谁不愿入我门宗?那既入本宗,那符文终是落在本宗之手。”

唐姓修士道:“我倒不是担心无人辩出符文来,我只担心,那人辩出碑上符文后,就此扬长而去,本宗又能拿他奈何?本宗秘学,就此流失在外了。”

马姓修士神秘的一笑,道:“唐兄所言之事,却是有个天大的玄机,此处不便细说,日后便知了。”

唐姓修士却是个急性子,见马姓修士故作高深,搓着手道:“马兄,我可比不得你,日日在这总坛逍遥的,也不过三五日,等我办完了事情,就要离开这里,那时却到哪里去找马兄?你只管告诉我便罢了。”

马姓修士面色忧豫,仍是不肯,可经不住唐姓修士再三求恳,又抹不过二人的交情,便道:“也罢,我就用传音术告诉你罢了。”

陆沉星一直在旁凝神细听,只是目光仍是瞧着碑文罢了,马唐二人的对答,一字不落,尽入耳中,不想这马姓修士甚是机警,说到关键处,竟是要用传音术告诉对方。

只是陆沉星纵是着急,也是无计可施,传音术虽是仙修之术中极浅显的法术,却是传自昊天,便是羽修之士,也听不得灵修的传音,就算到了仙修境界,开了天窍,也只能依稀辩听出一二罢了。

却见马姓修士嘴唇不动,而唐姓修士则是凝神倾耳,分明已在动用传音术了,瞬时唐姓修士眉花眼笑,连连点头起头来。

陆沉星急智最多,瞧见此景,心中一动,仍是装作凝神瞧向碑牌,却将脑袋点了一点,轻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像已经对碑上符文已经大彻大悟了一般此声虽轻,广场上又是嘈杂无比,可身边仍是有七八名修士,齐齐侧过脸来,惊讶的瞧着陆沉星。

陆沉星就将嘴巴一掩,又装作没事人一般,其他修士见陆沉星再无异状,虽是心中狐疑,也转过头去了,唯有马唐二人,眼睛睁得溜圆,定定的瞧着陆沉星。

陆沉星目光瞧向别处,却忽的对马姓修士传起音来,道:“这位道友,莫非是天一宗大修,在下正有一事请教。”

马姓修士乍闻陆沉星的传音,吓了一跳,也传音道:“却是怎样?”

陆沉星道:“在下听说贵宗早有宗规,若有人能辩出碑上符文来,就可纳入门墙,不知可有此事。”

马姓修士嘿嘿一笑,又传音过来:“的确是有这个宗规,莫非道友已然悟出这碑上玄机?”

陆沉星道:“道友修为甚低,想来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此事自然不能对你细说,却不知道友能否替我引见贵宗执事,以便详告此事。”

马姓修士冷笑个不停,道:“道友真的悟出碑文不成?可有明证?若是道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妄言二字,道友怕是脱不得干系了。敝宗的门墙,可不是那么容易入的。”

陆沉星讶道:“你怎知我辩识不出这碑文玄机?我肚子里的心思,你倒是知道?我瞧道友才真正是妄言罢了。”

马姓被陆沉星说的急了,怒道:“我便是知道,你定然是没辩识出碑文来,此中玄机,却不与你说。”

陆沉星笑道:“无知竖子,不足与论。”

洋洋将脑袋转了过去,竟是不再理会马姓修士了。

马姓修士被陆沉星臊的满脸通红,勃然大怒,立时传音道:“道友,你想用这欺诈手段入我门墙,却是妄想,你可知那碑文共分三种?其一为普符,其二为玄符,其三就是天机了。”

陆沉星倒也机灵,就从这三符的命名中,瞧出其中的端倪来,笑道:“这又何不知,那普符就是最寻常的符文了,玄符嘛,自然更艰深一些,今日这符文艰深无比,更有异像伴随,碑上符文,自然就是天机了。”

马姓修士平日一心清修,此生也没出过天一城,日常接触又皆是同样的苦修之士,怎知世间还有陆沉星这种机灵狡诈之辈,闻言便是一怔,却又怎肯服气,想来面前这人定是从天一宗弟子的闲谈之中,窥听这碑中之秘了,便道:“那你可知道这悟出这三种符文,可有怎样的异像?”

陆沉星听到这里,于碑文秘密,已是明白了七八成了,嗮然一笑道:“普符与玄符也就罢了,至于那天机等级的符文,一旦辩出,自然会生出异像来,是也不是?”这也是他的一点机智,又按常情推出,再也不会错的。

马姓修士先是怔营了半晌,忽的发现已抓住对方痛脚,哈哈一笑道:“你既然悟出天机,为何那天机残碑上却无光华照定你身?你说你悟出天机,可不是妄言吗?”

陆沉星至此已是大悟,原来悟出这天机等级的碑文时,那碑上就会有光华照来,这天机残碑果然是神妙之极了。

他三言两语就套出马姓修士的话来,正自得意,忽见残碑上射出一道细细的青光,直向人群中照去,碑前众人的目光也顺着这道青光,瞧向那被青光照定的修士。

却见此人一袭青衫,身材玉立,于千万人之中,亦是卓尔不群。不是原承天却又是谁?

可是陆沉星的心却徒然沉了下去。

第0507章人生处处需用心

原来原承天终是拗不过心中的向道之心,趁着夜色悄然而来,他一时也不敢擅入,及至瞧见广场上人山人海,则又放了大半个心。如此多人,就算是羽修之士存心寻找他,也要花上许多工夫。

不过他仍是存了小心,不敢靠近碑前,碑上的金光照亮了整个广场,原承天索性就站在金光极弱之处,远远瞧向碑文。

而瞧见碑上刀砍斧凿般的文字时,原承天便是一喜,此符是为蛮荒符文的一种,是用蛮荒四大古器刀枪剑斧于蛮荒古玉上斫凿而成,故而称之为四斫仙文。

荒蛮时代法器种类不多,常见之物不过是刀枪剑斧罢了,四斫仙文中,以刀劈为文,则为刀文,以剑刺为文,则为剑文,枪文,斧文亦是如此。

这其中,以刀文枪文最为常见,所载仙修心法也最为寻常,不过纵是寻常,可流传今日,自是高深古奥之极;斧文比之刀文枪刀,则又高深一些,而剑文则是最为罕见,其所载仙修妙道,已至不可思议的境界。

要知道蛮荒时代的修士,虽不及现代的修士灵慧博识,可因其性极纯极朴,故而反是最近天地至道,其灵心一动之时,往往便是直达天机,因之而成文,自然是上乘的仙修之道。

而这些上古的仙修妙道,或因年代久远,难以传世,或因战事频仍,就此湮没,能得存于世者,实是屈指可数,然而便是这流传下来的廖廖无几的仙修之法,却为后世仙修之基。

如今修士常用的传音,物藏之术,便是蛮荒修士传下的不多的几种妙术。这些法术学来极是容易,用来威能绝伦,比之后世那些繁复之极的仙修之术,不知高明几百倍去。

原承天认得这碑上的四斫文,就是刀文了,他当初升为金仙境界时,于仙庭的妙道极修阁中,有幸得睹刀枪仙文,只可惜他当时虽为金仙之身,也只能在妙道极修阁中呆上半个时辰罢了,此后便再无机缘得入妙道极修阁,成为一生至憾。

是以他瞧见这碑上刀文,恍然间就觉得如在昔日的妙道极修阁中,那种得睹仙修妙道,由心而生的极大喜悦再次笼罩其身,一时便沉醉其中,哪管身边众生。

世间凡俗之辈,皆以为仙修之士枯坐清修,不近物欲,实为人生至苦,却不知一旦得闻妙道,那喜悦之情,则自心而生发,及至百骸诸脉,无不舒畅通达,修行之趣,岂是凡夫俗人可以妄议?

而细辩碑上刀文,似乎是在阐述修心之理,原来这世间最强之物,不过人心,最弱之物,亦是人心,人身既然最近道体,则人心其实便与天意通达,只可惜现今修士,大多自红尘中而来,其心自是蒙尘。人心之无穷妙处,岂可骤得?

如今的仙修之士,唯重外道,以为若得了强力法器法宝,或是夺得了天材地宝,就可外御强敌,内修至道,却不知如此行径,不过是仙修之道的弱干旁枝,虽不能说近于旁门左道,可离真正的妙道极修,却是差得甚远了。

原承天自从被一尘大师点悟之后,对禅修之道,已然生出向往之心,只可惜一直以来却是杂事缠身,哪里有机会明悟禅修之道。

不想却在今日,有幸得睹碑上刀文,平日来闲居独坐时所悟的一些散乱道理,就此与碑文一一印证,此种妙趣,实难用言语形容。

恍恍惚惚之间,就觉得那体内别出的仙芽便是一动,身上微微发出极淡的青光来,只是这青光稍纵即逝,别说旁人,就算是原承天自己,也是恍然不觉。

不过那灵识却一下子延展出去,竟是这整个天一城都无法容纳了,原承天原以为这是神识失而复得,正庆幸这神识两失之后,终可三得,可细细辩来,此灵识却无神识那般具备生杀予夺之力,而比之昔日的灵识也更显虚无,竟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

无意中将这奇异的灵识在四周一扫,忽觉这四周修士的喜怒哀乐之情,竟然尽在心中,虽不能尽数得悉,可就算是这浮光掠影般的一瞬,却也让原承天莫大欣喜。

这奇异的灵识竟是略具测心之能,虽暂时无法与周方晴的测心之术相提并论,可方晴的测心之术,再无提升之机,而自身的测心奇术,却是有无穷提升的可能了。

原承天暗忖道:“莫非这便是禅识不成?我听说那禅识最是难修,便是禅修之士,若不到玄修境界,那禅识也是修不得的,也和仙修之士一般,只能修得灵识罢了。看来今日碑上符文,触发天机,竟使我无意中修得禅识了。”

由此想来,人之一世,果然尽在得失二字,自己于伽兰城中处处施展不得,几遭毁身之厄,却因一尘大师的一句点拔而明悟,就此得窥禅修门径,而若非当日进入禅修门径,今日纵是见此碑文,也定是悟不出来这禅识的。

人生遭遇,便是这般环环相扣,若是不处处用心,便是处处失机了。

既知已修成禅识,不免留起心来,细细辩去,就觉得这禅识果然与灵识大不相同,其探查范围之远,或可达七百余里,这也就罢了,那禅识的好处,首在轻虚若云,纵是加诸于他人之身,他人也是浑然不觉。

而灵识却是修得越强,他人越能感受极深,一经相加,他人立时警觉,是以在仙修界中,修士若是路上相遇,若加诸于灵识,就是失礼之举了。

而禅识的另一个妙处,就是可以洞悉人心变化,虽然这种洞悉也只是泛泛,并不能像测心之术那般,穷究他人的内心深处,可就算是泛泛之识,也自有无穷好处。

正如那碑文上所言,这世间最强之物,不过人心,只因仙修之力有时而穷,而人心变化,却是难测,俗语之中,就有“白首相知犹按剑”之语,看来就算是相识一生,也未必就能洞悉他人心机。

如今原承天既是修得禅识,于人心洞窥,自然是占了许多优势,或可在紧急之时,救得自己的性命了。

而碑文又云,这世间最弱之物,亦是人心。

原来人生天地之间,最是渺小若尘,一旦遭逢喜怒忧思悲恐惊,那至强的人心,就翻成惊弓之鸟,最是脆弱不过,俗语亦有一言道此情形,便是哀莫大于心死。正所谓攻城莫过攻心,人心既是脆弱至斯,一旦寻隙攻击,则此人修为再强,又有何用?

原承天既是修成禅识妙术,其心中喜不自胜,正在那里细细琢磨之际,忽觉一束青光照定自身,而广场上千千万万的仙修之士,也齐将目光扫来,就此成为众矢之的。

原承天于大喜之中,忽然遭逢此景,不免又是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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