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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朝天阙-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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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僵硬,赵长念坐在垫子上不敢动弹,沉默了许久,才道:“没……没事。”
  “是方才伤到哪儿了吗?”沐疏芳很着急,“殿下您别忍着!”
  长念咬牙,脸上鲜红欲滴,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来月事了!
  往常来月事,她都记得日子,提前准备好东西,月事那几日称病不出门,熬过去便好了。可这个月事情太多太忙,她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一时没想起来。
  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殿下!”外头响起了打斗声,方才不知去哪儿了的护卫这会儿才姗姗出现,拱手在车外道,“外面不安全,卑职奉国公之命,送殿下回府。”
  沐疏芳满心担忧,见长念不肯说话,掀了车帘就斥:“吵什么?你们护驾来迟,回去统统要挨罚的,赶着回去受刑么?”
  护卫被她吼得一缩,声音顿时小了八度:“国……国公也是担心殿下安危。”
  “驾车!”沐疏芳吩咐,“回国公府,请大夫来。”
  “是。”护卫坐上车辕,想了想,又道,“国公的意思,是让咱们把您也先送回定国公府。”
  “没见殿下受伤了?殿下为救我受的伤,我还能安心回家?”沐疏芳横眉,“少废话,走!”
  怂了脑袋,护卫不敢再多言,驾车就往前跑。
  “主子。”良策终于松了口气,进屋禀告,“他们回来了。”
  叶将白表情不善,冷淡地道:“知道了。”
  天都黑了,再不带回来,他非打断沐疏芳的腿!
  “路上出了事,您要去看看吗?”良策问。
  “有什么好看的?”叶将白轻哼,“国公府成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我还要去迎接她不成?让人去知会一声,若是殿下还想在北堂府继续住下去,我这便把红提送回宫。”
  “可……”
  “没有可是,另外,你把下头的人给我调教好了。”微微眯眼,叶将白道,“谁敢对七殿下殷勤,丢我国公府的脸面,谁就等着挨板子吧!”
  良策沉默。
  “嗯?”侧头看他一眼,叶将白没好气地道,“还有什么事?”
  “没……也不是什么大事了。”良策看他一眼,小声道,“就是方才遇见些贼寇,殿下好像受了伤,也没多严重,就听闻是流血了。”
  嗯,流血了。
  嗯?
  反应过来良策说了什么,叶将白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良策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道:“您不是让咱们护卫退一退么?退了一会儿就遇见麻烦了,七殿下似是为了保护沐大小姐受了伤,大小姐一直在哭呢,车上血迹不少,大夫已经赶过去了。”
  “我让你们退,没让你们直接不护着了!”叶将白大怒,一甩袖子就往外走,步子极大,转瞬就没了影子。


第72章 被知道了
  良策扁嘴跟在后头,心想刚才是谁说的不许府里人殷勤的?一转头自己却是比谁都急,听听这语气,啧,也就他自己不曾察觉。
  唉,谁让他是主子呢?良策摇头想,由他去吧,主子的事,用不着奴才来提点。
  还是之前住的院子,赵长念一被扶进屋就看见了哭哭啼啼的红提。
  “殿下!”红提看见她就落泪,“您伤着哪儿了?”
  长念抬手,试图解释:“我真的无碍。”
  旁边的沐疏芳气恼地道:“还无碍呢?快躺下,让大夫进来看看!”
  “不用,真的不用了。”长念脸上红若晚霞,“你们都出去,我自个儿看看便好。”
  “这哪里行?那么多血!”沐疏芳说着就去看她身上。
  这一看才发现,别处都还好,就身后有一团形状古怪的殷红。
  长念捂了屁股就跳开,声音都颤了:“出……出去。”
  心头一跳,沐疏芳张大了嘴,脸上有惊有恐,眼珠子转了转,迟疑地唤了一声:“殿下?”
  长念咬唇,知她是起了疑心,连忙蹩脚地解释:“伤着……伤着腿了。”
  情急之下的辩解是人之常情,但这模样落在沐疏芳眼里,就等于坐实了她的猜想。
  沉默片刻,沐疏芳转身,朝屋子里其余的人道:“都先退出去。”
  众人听话地离开,红提犹豫一二,被沐疏芳一瞪,也慌忙出了门。门合上,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长念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缓步后退,靠墙站着,无措地看着面前这个人。
  “您……”沐疏芳侧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朝她走近两步,将手伸向她的衣襟。
  长念飞快地抓住她的手,慌乱地摇头:“我不是!”
  “我还没说什么,殿下怎么就急着否了呢?”沐疏芳低笑,见她这么急,自个儿的心反而是定了下来,凑近她,轻声问,“您不是什么?嗯?”
  长念死死地抓着她的手,眼眶发红,像是要哭出来了。
  轻叹一口气,沐疏芳轻声道:“殿下刚救过我,我难不成会害殿下?告之与我又何妨?我口风极严,就算是辅国公,也撬不开我的嘴。”
  “再说……”抿抿唇,她拿开长念颤抖的手,轻轻拨开她那裹得高高的衣襟。
  纤白的脖颈露出来,上头没有喉结,光滑柔嫩。
  沐疏芳伸手碰了碰,心里有惊涛骇浪,却为了不吓着她强自压着,平稳地接着道:“再说,我也猜到了,殿下的身板、眼神、行为举止,都有两分娇柔。”
  “若不是聘聘婷婷的女儿家,才是可惜了。”
  脑子里嗡嗡作响,长念盯着沐疏芳一张一合的红唇,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等将她吐出来的字一个个拼起来,慢慢再想一遍,长念的心突然就“咚”地一声落地,浑身的血都跟着沸腾了一瞬,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同飞身九霄云巅。
  被人知道了。
  她藏了这么多年,做梦都怕自己说梦话的秘密,被北堂家以外的人知道了!
  赵长念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轻松竟然比担忧还多,脚底下像是踩了云,兴奋得想出去飞两圈。
  “瞧您,怎么还笑起来了?”沐疏芳哭笑不得,“这么大的事情被我知道了,不是该紧张吗?”
  长念咧嘴,嘿嘿嘿地傻笑起来,脸上全是释然。
  沐疏芳明白她的心情,也知道这人肯定是迫不得已才伪装成男儿身,没有什么别的阴谋,不然现在就该杀她灭口了。
  长出一口气,沐疏芳退后两步,慢慢蹲下来抱着自个儿的脑袋,喃喃道:“总感觉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干什么要拆穿呢,装作不知道多好。”
  长念跟着蹲在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不是应该兴奋吗?”
  “谁能兴奋得起来?”沐疏芳撇嘴,“我还打算嫁给您的,朝中没有比你更适合成亲的人了。要嫁给您,我就得替您守着这秘密,万一哪天露馅了,我还得跟着倒霉。”
  “那……要不再让叶将白给你找一个好人家?”长念把手搭在她肩上,很是讲义气地拍了拍,“我觉得北堂将军就很不错。”
  沐疏芳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您当我没想过吗?京城公子,就辅国公和北堂将军最是有名气,各家小姐都抢着嫁的。可这两人,一个阴险狡诈,一个冷若冰霜,嫁了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我想要的日子,是成亲之后没人管我,没人碍我,没人让我学三从四德,我还能借着夫家的名头继续四处游历。”她很是沮丧,“朝中除了殿下,谁家男儿还会这么大度啊?”
  长念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的确只有我最合适。”
  “您胆子也太大了。”沐疏芳绷不住了,咬着手帕道,“我原以为我已经是京都最有胆量的女子,已经做尽了许多男儿都不敢为之事,好歹能载入野史,被人赞一句‘巾帼不让须眉’。结果不曾想,最厉害的女子,却是您这个在宫里默默无闻多年的七殿下。”
  “您就不怕被拆穿吗?”
  长念挠头,低声道:“怕呀,我小时候发现自己不是男儿身,做了整整两年的噩梦,梦里全是被人发现身份,拖出去砍了脑袋。之后我不敢让宫女更衣,不敢让御医诊脉,几乎每天都要撒一个谎,才能把身份瞒住。”
  沐疏芳一愣。
  面前的人安安静静地诉说着,语气很平和,但她竟听得有些悲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来就要背负这样一个谎言,但已经背上了,就只能一直背下去了,不然,会害死很多人。”她掰着指头数,“秦家的人、锁秋宫的人、还有帮助过我母女二人的人……那么多命,我总不能因为怕,就背弃他们。”
  眼神有些黯淡,不过转眼又笑了,长念双手合十,认真地朝沐疏芳作揖:“所以请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呀。”
  清澈的鹿眼笑弯起来,像浅浅的月牙,沐疏芳看得呆了呆,心里莫名地泛起一股子冲动。
  “那,我还是嫁给您吧。”她捏了捏手,咬牙道,“嫁给您,这秘密我死守至入土!”


第73章 松开我罢
  叶将白急匆匆赶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站在门外,红提还在抽泣,但她身后的门却关得紧紧的。
  “殿下伤势如何?”他皱眉上前,问大夫。
  大夫为难地道:“国公,草民都没能把脉,就被赶出来了。”
  “赶出来?”叶将白不敢置信,抬步过去就将主屋的门给推开。
  屋子里隐隐有血腥味儿,走进去掀开隔断处的琉璃帘子,却见赵长念好端端地靠在床头,沐疏芳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正拉着她的手。
  两人听见动静齐齐回头,甜甜地唤他:“国公。”
  叶将白打了个寒战,眉峰高拢:“怎么回事?”
  沐疏芳叹息道:“贵府护卫护驾不力,让小女身陷危险之中,幸得殿下舍身相救,小女才得以全命——殿下只是轻伤,国公不必担心。”
  “谁担心?”叶将白拂袖在旁边坐下,冷眼扫过来,“不是说流血了?流血也算轻伤?”
  长念羞耻地捂了脸,沐疏芳挺直腰杆,一本正经地点头:“轻伤,养两日就好,伤口我已经替殿下包扎好,国公只管将大夫打发了去。”
  知道人没事,叶将白心口一松,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而后道:“殿下既然没有大碍,你还留在此处作甚?”
  嗔怪地看他一眼,沐疏芳道:“殿下与我已经是生死之交,多陪陪殿下有何不可?”
  还生死之交呢,也就小打小闹吓唬一二,谈何生死?叶将白嗤笑,指了指旁边放着的灯漏:“再晚些走,别求我去定国公府说好话才是。”
  定国公府规矩也严,有门禁,沐疏芳瞧了瞧,不得已地起身,十分难舍地对长念道:“明日我再来寻殿下,可好?”
  长念动了动身子,抓着她的手道:“我也要走的,不如一起?”
  “走?”叶将白脸色微沉,“殿下这模样,还想走去哪里?”
  “自然是北……”堂府。
  后头两个字在他阴森森的注视之下被咽了回去,长念无措地拉了拉沐疏芳的手,她还没跟北堂缪交代呢,突然又回辅国公府,那人定是要生气。
  沐疏芳小声道:“殿下,后头那阎罗王我斗不过呀,帮不上忙。”
  “那……”长念抿唇,“那你回府的时候找人替我送个信?”
  “好,您放心吧。”亲热地拍拍她的手,沐疏芳起身,朝叶将白屈膝,“小女就先告辞了。”
  叶将白面无表情地目送她出门,然后扭头,看向床上那个正在企图缩回被窝里的人。
  “殿下和沐大小姐很熟?”
  “啊……”长念点了点头,“她人很好,我们一见如故,很是投缘,今日玩得也尽兴,他日我若要娶妻,必定也会想娶她这样的。”
  娶妻?
  心口一拧,叶将白冷声道:“殿下想娶妻了?”
  “国公今日让我来,不就是为这事吗?”长念笑了笑,“我想过了,国公是为我好,做的事也都是有道理的,我该听。沐大小姐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若愿意嫁我,我自然是如获至宝,好生珍惜。”
  “……”
  今日的宴会,其实是太后的意思,他只是……有些日子没见她了,寻个由头让她过来一趟罢了。
  叶将白觉得,自个儿真是没事找事做,怎么就让沐疏芳见着赵长念了?还以为这个人不会喜欢女子,谁知道竟是男女皆可。
  “殿下觉得成亲,是儿戏吗?”他问。
  长念摇头:“不是呀,成亲是大事,一旦成了,就是一辈子,哪里能当做儿戏?”
  “那倘若心有他人,却红妆别娶,又算什么?”他抬眼看过来,眼神微微有些凌厉。
  长念一顿,别开头不看他,低声道:“真心想娶,心里又怎会还有他人呢?”
  就算有,也总会放下的。
  胸口微微起伏,叶将白起身,大步走到她床前,俯身下来将她逼得躺在了玉枕上。
  “没有了吗?”他问。
  心口一热,长念咬唇,忍不住怨这人。
  总说这些不清不楚的话,做些令人误会的事,可他偏生……偏生是不喜欢男人的,又何必总这样戏弄她呢?是觉得她慌张无措,亦或是害羞心动,很好玩是吗?
  人心在他辅国公的眼里,都只是玩物?
  气性上来,长念反而平静了,她微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朝他点头:“是的,没有了。”
  释然的语气,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他脸上。
  叶将白的眸子里有暗潮汹涌,死死地盯着她,似气,又似有些慌张,低头下来,张口就想咬她的唇。
  “国公。”长念勾唇,“我是男人。”
  近在咫尺的唇戛然而止,叶将白拧眉,带着戾气道:“闭嘴。”
  “我是男人,您得听清楚,不然吻下来,又要说是一时冲动了。”长念笑起来,笑意不达眼底,两个梨涡却可爱极了,“与男人亲近,哪里是国公的一贯作风?”
  “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皆有违人伦,反天道而行之者也,故全大周禁之,男色不得登堂,娈宠不得入院。”
  “这是国公在朝上驳斥群臣,一力定下的律法,字字铿锵,您忘了吗?”
  身下的人一句句地说着,越发地有恃无恐,像是笃定了他再不敢吻下来,眼神狡黠得像一只耗子。
  叶将白是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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