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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朝天阙-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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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再被你囚禁,别说是原谅了,给她一把剑,她不往你心口捅就算是她菩萨在世!”
  眼里微微亮起的光又熄灭下去,叶将白皱眉,有些恼怒:“她父皇不是我杀的,箭也不是我让人射的,作何要算在我头上?”
  风停云抱着胳膊深深地看着他。
  “……好吧,就算都跟我脱不了干系。”叶将白抿唇,“但我与她立场不同,行事各有目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所以呢?”风停云问,“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留住她的孩子?”
  “……留不得吗?”
  “自然是留不得!”风停云用看傻子的眼神狠狠地瞪他,“她恨你入骨,可会生你的孩子?就算你强要她生下,孩子爹娘不共戴天,你要孩子如何自处?况当下形势,若叫太子知道此事,他定不会再与你合作!”
  叶将白神色凝重:“若我有法子让他不知道呢?”
  风停云:“……”
  那是重点吗?他说了这么多,他就只挑这一条想法子?
  头疼地扶额,风停云喃喃:“当年你同我游览京都,登上东迎山眺望之时,你尚意气风发,说这天下迟早在你之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叶将白,你看看你现在,咫尺之遥,却连一个女人都舍不下,你拿什么掌控这天下?”
  狐眸半垂,叶将白别开头,看了一眼窗外摇曳的树枝。
  当年他想登高为主,不过是觉得人生意义仅限于此,可如今……
  罢了,深吸一口气,他喃喃道:“此事再议。”
  风停云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终于是摇了摇头。
  赵长念呕吐不止,午膳晚膳统统没有用,人到傍晚,已经是奄奄一息。
  她趴在床边盯着地上的花纹,正在思考这法子到底有没有用呢,就听得外头有人走进来。
  绣着暗色云纹的锦靴踏在地毯上,在她的床边驻足。长念知道这是谁,却没抬头,犹自捂着心口。
  “你想要什么?”叶将白低声问她。
  眉梢微动,长念顿了顿,闷声道:“国公不是说不受威胁?怎的……还主动来问我要什么?”
  “我既然问了,你便说就是。”叶将白淡淡地道,“至于答不答应,在我。”
  难不成他还真的很想要她的孩子?长念抿唇,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戏还没唱到一半呢,他竟要提前收场么?
  眼珠子动了动,她捏着被子哑声道:“我若说家国大事,国公定是都不会答应,那不如,便让我再吃一顿醉仙斋的东坡肘子,我想吃那个。”
  叶将白愣了愣:“就这个?”
  “就这个。”长念翻身,一张苍白的脸对上他,“瞿厨子做的东坡肘子,没有醉仙斋的好吃。”
  叶将白皱眉,正觉得有些奇怪,旁边的良策就附过来小声道:“殿下一直没用膳,大夫说她想吃什么便让她吃,能吃下去就是好的。”
  都这样说了,叶将白便道:“那就差人去买,找个脚力快的去。”
  “是。”良策应下,出门去找人,结果没走两步就遇见了秦大成。
  “这是要去哪儿?”秦大成手里还提着练功刀,像是刚刚练完武归来。
  良策连忙道:“殿下想吃醉仙斋的东坡肘子,主子让我叫人去买呢。”
  “嗨,这点小事,我去吧。”秦大成把刀往他手里一放,“正好出去散散步。”
  “那甚好,有劳大人了。”良策朝他拱手。
  一切都很自然,什么疑点也没有,赵长念安静地躺着,听着良策回来复命,暗暗松了口气。
  “还有什么想要的?”叶将白问她。
  长念抿唇,将身子翻向床内,背对着他。
  “想不看见我?”叶将白哼笑,在她床边坐下,斜眼道,“这个恐怕办不到,这是国公府,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将来换地方住,你也必定日日要与我相见。”
  他好像很想与她说话,连孩子气的挑衅都用上了。可长念不吃这套,她的目的达到了,就只想好好休息,今日实在耗费了大量精神,完全没有兴趣再与他唇枪舌战。
  但叶将白显然不打算放过她,倚在床边慢条斯理地问:“想不想知道太子如今的动作?”
  长念:“……”忍住,这人一定是骗她的,怎么可能把这种事都同她说?
  “昨日太子还与我在京都内喝了酒,就从北堂缪眼皮子底下进的京都,想知道他怎么进来的吗?”
  “……”
  “太子带着的美人当真是倾国倾城,怨不得当初会为了她屠杀半个刘家,可我看那美人似乎心有愁怨,并非真心待咱们的太子,你可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真的很想知道!长念咬唇,一忍再忍,终究是没忍住,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他一眼。
  叶将白反倒是笑了,方才还冰封着的眉眼,眼下绵绵化开,在四月的春风里开出一串串的花:“想知道,就问我啊。”
  长念觉得这人有病,堂堂的辅国公,跑来跟她说这些个闲碎的事情,还一副很了不得的模样?
  可转念一想,问问也不吃亏嘛,于是她开口:“请国公赐教。”
  睫毛微动,叶将白捻起她一缕散落在他手边的青丝,低声道:“昨日的宴会啊,我寻了机会塞了一张纸条给那美人,没有想到,那美人竟然接了。她得咱们太子三千宠爱,可一颗心,竟半点不在咱们太子身上。当权者,也有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是不是?”


第153章 想再买一支梅花
  这话问出来,必定不是要她来答的,长念只管盯着他,问:“你纸条上写了什么?”
  “还能写什么?自然是写了她夫婿刘凌云的表字。”叶将白勾唇,心情甚好地答,“刘凌云是商人,知道他表字的人不多,唯知己好友识得。”
  那美人见得纸条,立马将他当成刘凌云的好友,绝望之中燃起希望,想靠他替自己的夫君报仇。于是毫无顾忌地送上门来,任他差遣。
  赵长念皱眉:“你想干什么?”
  “殿下不如问问,太子想干什么。”叶将白道,“他一旦入主京都,替先帝下罪己诏,先帝必不能安寝于皇陵。”
  撑着床“刷”地坐起来,长念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恨声道:“这等忤逆之事,他也做得出来?”
  衣襟收紧,脖子被勒住,叶将白呛咳两声,垂眸看着她的小拳头道:“殿下,要做这等忤逆之事的,又不是在下。”
  “可若没你引导,他如何能想到这一步!”长念咬牙,“你杀了我父皇还不够,还要让他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吗!”
  伸手握住她的手,叶将白下颔紧绷:“你父皇不是我杀的,这次太子的决定,也是他自己下的,与我无关。”
  “你!”长念双眼泛红,“你这人……就是厚颜无耻!”
  做什么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错都是别人的,独他一身清明!
  “念儿。”叶将白正了神色,双眸直视她道,“你父皇与我父亲之间是有经年旧仇,我做的只是让我父亲报仇。”
  “你让你父亲报仇,就是杀了我父皇!”
  “长辈们的恩怨,你我皆做不得主。”伸手将她半抱进怀里,叶将白心口微颤,慢慢合拢手,“就算没有我,你父皇也会死在我父亲手里,他谋划十几年,为的就是这一天。”
  长念身子发抖,想推开他,这人却将她抱得更紧。
  两人已经许久未曾这样亲近过了,他低头下来将脸蹭着她的侧脸,唇轻轻落在她耳畔,低哑地道:“你总不能将过错全怪在我一个人头上。”
  喉咙生疼,长念抓紧了他,颤着嗓子问:“我不怪你,还能怪谁呢?”
  父皇死了,叶老爷子死了,在她面前这个她曾想给真心,却最后负了她的人,她若不怪,还能怪谁呢?
  心口疼得厉害,长念呜咽出声。
  叶将白皱眉,慌忙抱她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大夫说你不宜大悲大怒。”
  “有什么关系!”长念咬牙,“我迟早……迟早是要随父皇一起去的,你不必瞒我,等太子一进城,我必定成你们狼狈为奸的祭品,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关系!”
  “不会。”叶将白抿唇,“不会拿你当祭品。”
  “那便是拿我的人,拿我赵家皇室的人,拿所有帮我助我的人!”长念恨声道,“还不如拿我来得痛快!”
  “不说这个了。”感觉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叶将白连忙安抚,“不说这个了可好?你冷静些。”
  长念硬生生咽下两口气,抬眼看他:“国公今日为何是如此态度?”
  之前不是还恨她吗?还恨不得她去死,眼下怎的又来这样抱着她,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将她满头散乱的青丝束好,叶将白轻声道:“我这样的态度,你不喜欢?”
  长念冷笑:“我何时喜欢过国公?”
  面前的人听着这话竟也没生气,只抬眼来看她,轻笑:“撒谎。”
  赵长念突然就觉得心口被人打了一拳,痛得她闷哼。
  撒谎吗?她没有撒谎,她一直都看得很清楚,叶将白与她不是一路人,迟早是仇人,她怎么可能喜欢呢?充其量不过是利用,是逢场作戏,是相互博弈。
  到最后,只不过是她落了下风而已。
  “你囚我于盘龙,我囚你于府上;我父亲杀你父皇,又死于你面前,是非恩怨,已经是牵扯不清了,咱们一笔勾销,从头再来可好?”叶将白在她耳边轻声道,“只要你应我,这江山,我与你共看,可好?”
  心头大恸,长念很想伸手去掐他的脖子,大声质问他他哪里有脸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多的仇怨,如何能一笔勾销!他与她一开始就是算计,又如何好从头再来!
  然而,她抖着身子瞪了床帐半晌,终于是闭上眼,硬生生压下这口气。
  “我好疼……”她颤声里带了哭腔,“你且松开我。”
  叶将白吓了一跳,慌忙放开她,抿唇问:“哪里疼?”
  长念捂着肚子倒在床上,眉头紧锁,呼吸急促,像一只濒死的鱼,无力地挣扎,身子蜷缩、翻滚,最后抵在墙上痛哼:“疼……”
  “念儿?”叶将白被吓住了,伸手想去抱她,又觉得不妥,慌忙起身出门,大喝一声,“大夫人呢!”
  为了就近照顾,大夫就住在侧堂里,听声就跑了出来,被叶将白一把拽进屋子里。
  “她怎么回事?”叶将白拧眉,“好端端的,怎么又疼成了这样?”
  大夫上前想诊脉,但一看床上那人抵触的架势,只能讪讪收回手,无奈地道:“国公,这位姨娘一开始就不是好端端的,孕期最忌情绪大起大落,而她从一开始就过于激动,加上身上有伤,这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眼下疼成这样,多半是……要小产了。”
  脸色霎时阴沉,叶将白沉声问:“没有任何法子了?”
  “若能诊脉,兴许还能对症下药,可姨娘她……”大夫无奈地摇头。
  叶将白回去床边,将人揽过来,低声道:“让大夫看看可好?”
  “不。”长念咬牙,“这孩子,我说什么都不会保!”
  “念儿……”
  疼得小声啜泣,长念红着一双眼看他:“你还记得我同你打过的赌吗?你说过的,你会答应我一件事。”
  当初两人同游,约定谁先暴露身份,谁便要应对方一个条件,最后是他输了,为了救她,调用了衙差。
  叶将白心疼得厉害,咬牙问她:“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我……想再和你去买一支梅花。”长念喃喃,双目涣散,“我们去那街上,再买一支梅花,好不好?”


第154章 不讲道理的感情
  屋子里分明点的是暖香,盈入鼻息却叫人喉咙生凉。叶将白伸手拂开她鬓边碎发,眼里情绪波澜几起。
  他想起当时那灿烂的日头、想起街上来回吆喝的热闹和沁人心脾的梅香、也想起当时身边那人脸上发自内心的笑意。拿一支梅花,她笑得却比花都好看,眉眼弯弯的,与他相依而坐,吃一碗便宜的馄饨。
  当时只道是稀松平常的事,如今回头来看,才知道有多珍贵难得。
  “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有梅花了。”喉结微动,他轻声对长念道,“也没那么热闹。”
  豆大的汗珠随着眼泪一起往脸侧滑落,长念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手抓着他的衣袖,抓得发白,喉咙里压着的痛吟含糊不清地溢出来:“我……想再看看。”
  嘴巴委屈地扁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掉,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就看一眼……”
  胸闷得厉害,叶将白深吸一口气,躬身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主子?”良策连忙询问。
  “去备车。”叶将白抱着人往外走,“动作快些!”
  “是!”
  长念抓着他的衣襟,感受着他大步往外走的微微颠簸,心里五味陈杂。
  这一赌,她好像要赌赢了。虽不知到底是孩子打动了叶将白还是别的什么,但,她终究是有了机会。
  叶将白看起来真的很紧张,俊眉紧拧,步子很急,但抱着她的手尚算稳妥。良策牵来马车,他踩上车辕就将她放进车里的软垫上,而后转身坐下,又将她半抱入怀。
  恍惚间,长念都要觉得两人之间当真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正是恩爱浓时,他应她心愿,伴她出游。
  然而,叶将白的手冰凉,覆在她的手背上,冷得叫她回过神来,继续痛哼。
  “你忍着些。”叶将白抿唇道,“很快就会到。”
  长念急急地吸着气,白着脸抬头看他,问:“你不恨我杀了你父亲了?”
  叶将白皱眉,似是不愿谈此事,轻轻别开了头。
  “按理说,你该盼我死了才好。”长念轻笑,睫毛发颤,“我若死了,你大仇得报,前路无阻,百利无一害。”
  “闭嘴。”
  这人不高兴了,低斥她一句,下颔紧绷。
  长念抓着他的衣襟笑:“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说不得的呢……”
  她声音委实太虚弱,听得叶将白脸色难看极了,呼吸收紧,哑了嗓子道:“别乱说话。”
  “我时常在想,若是一开始我没在太后的宴会上出恭,没撞见你杀人,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了?”长念闭眼喃喃,“你我没有交集,我不曾为你动心,也不曾相互算计,我到死也不过是史书上不起眼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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