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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太子心头娇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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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小姐自从失明以后,过了那么多日,太子殿下硬是不曾踏入丞相府半步,可见小姐在太子殿下的心里,也是排不上号的,还青梅竹马的情谊,只会叫人寒心。”
  听到这里,白筠突然出声吩咐:“关上窗户吧。”
  ……
  墨兰不知该如何劝慰她,明知道这是夫人故意为之做的一桩局,只在于让小姐死了这条心,可是心底亦是像针扎过一样,替小姐心痛委屈,却什么也不能说。
  小姐如今看不见,知道真相只会令她抱着期盼,将来不能在一起,只会对太子殿下更加寒心。
  寻常府邸都不会同意嫡子娶个失明的姑娘进府做正妻,何况是做太子殿下的太子妃。
  她的内心挣扎良久,终是向夫人的办法妥协,唯有劝慰道:“小姐莫要多想,太子殿下许是近日里政务繁忙抽不出时间。”
  政务繁忙?
  白筠哑然失笑,眼眶里不知何时早已蓄满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笑容苍白无力,却显得极为轻松:“你莫要宽慰我了,他从来不会因为政务繁忙不来看我的,事实摆在眼前,我不过是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妹妹罢了。”
  话锋一转,突然冷声道:“外边的那番话,是娘亲故意借着丫鬟的口,不忍对我说的吧?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晓得,一个瞎子配不上一国储君,强行在一起,只会拖累他,令他生厌。”
  素手抚摸过已渐完成的佩帏,苦笑道:“我不过就是想送还他的人情,仅此而已,又怎会生出妄想?不过,想来他也是不需要的了……”
  那么多日,他都没有现身,想必她离京后,也再也见不到了。
  墨兰紧咬着唇瓣,硬是不敢吱声,她明明知道太子殿下因为揍了七皇子的事,被陛下禁足东宫,她却不能说。
  就这样吧。
  小姐死了这条心,不必徒增烦恼。
  白筠闭上眼帘,手心里的绣花针仿佛有千斤重,再也落不下针。


第37章 
  卫子皓在东宫挨揍已成事实; 庄妃以太子故意派人殴打皇弟的错处; 死揪着不放,刻意让人在京城大势渲染造势,恶意夸大其词中伤太子,引起的热门话题; 可谓经久不散。
  一时间,□□纷纷出动,恨不得与七皇子党上演一场武林生死决斗。
  作为当事人; 被禁足于东宫的太子; 显得尤为淡定,躺在太师椅上捧着一本《六韬》,孜孜不倦地研习着,直到初童来到身边,方才抬起眼帘; 小声低语:“筠筠今日离京?白丞相可都安排妥当了?”
  初童点了点头,躬身附在他耳边道:“殿下放心; 都安排妥当了; 午时西城门最热闹的时候; 白丞相就安排白大小姐的马车混迹人群里; 秘密送出京。”
  午时?
  太子看了下天色; 从袖子里取出一封早已拟好的信; 交给他; 郑重道:“你即刻出宫,亲手将这封信交到筠筠手中。”
  ……
  初童想起皇后娘娘的告诫; 脖子一缩,想要扮委屈,哀求着拒绝。
  抬头正对视上太子殿下那双锐利的寒眸,不得已硬着头皮接过信:“奴才这就去。”
  眼见初童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野里,方才心安的闭上眼帘。
  筠筠失明后回到丞相府那么多日,他都无法离开东宫前往探望,也不知道她是否生气了?
  怨怼是有的吧,受他牵连,才惨遭毒手。
  在她最困难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却不能陪伴在侧。
  是人都会伤心。
  可他没有办法,如今实力不济,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她迫不得已远离京城这个是非地,却不能为她报仇雪恨,是他的无能为力。
  这座皇宫里从来是非只在时势,公道不在人心。
  他若不够强大,除了身首异处再牵连他的亲近之人,没有别的结局。
  只希望筠筠收到他的信,能够谅解他的莫可奈何。
  然而,事与愿违,初童刚踏出东宫大门,就远远看见皇后娘娘的凤銮停在树梢下,仿佛已经静候多时。
  心底没有来的咯噔一下,初童哆嗦着腿,手心里紧紧捏着袖子里的信函,走到凤銮前恭敬地屈膝行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娘娘眼帘都没抬,闭目养神倚在銮驾中,也没让他起身回话,只是冷声道:“太子让你带出宫给筠筠的东西,交给本宫吧。”
  信?!
  不能交!
  初童闪过这个念头,赶忙叩首哀求道:“皇后娘娘,那是殿下命奴才亲手交予白大小姐的信,奴才若是转交皇后娘娘,殿下必定勃然大怒,奴才的小命可就朝不保夕了。”
  皇后娘娘微微睁开眼帘,看了一眼吓得哆嗦的初童,淡淡道:“好,本宫念你对太子忠心耿耿,也不为难你。”
  听见这话,初童松了一口气,然而,皇后娘娘的后半句却刚巧落下:“来人,搜。”
  ……
  办事的太监都是利索的好手,不消片刻,就将信函搜了出来,交到皇后娘娘手中。
  她扫了一眼信函上端正的行楷书写了‘筠筠亲启’四个大字,面无表情地将信函搁在一旁:“你记住了,今儿个没见过本宫,这封信,你亲手交到了筠筠手中。”
  “这……”初童左顾右盼瞧了皇后娘娘的阵仗,却依旧没敢承诺。
  皇后娘娘用余光扫了眼他,嗓音透着凉薄:“不听话的奴才,本宫留在太子身边,也是无用。”
  初童大惊失色,赶忙应承下:“奴才记住皇后娘娘的话!一定将事情办得稳妥。”
  皇后娘娘素手一挥,凤銮已被抬起,稳稳当当地往坤德殿的方向离去。
  初童却一屁股跌坐在地,汗水浸湿了衣裳,久久不敢动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
  皇后娘娘既然亲自出马,想必已然封锁了宫门,他即便想去丞相府给白大小姐报信,也是做不到的。
  何况这样做,不止徒劳无功,恐怕他的小命也要不保。
  初童终究没有出宫,连封太子的口信都没有带给白筠。
  *
  丞相府内,白筠手里抚摸着已经绣好的香囊坐在闺房里,不肯松手,生怕将香囊搁在桌子上,涵哥哥就到了跟前。
  可是,耳边听着屋子外有条不紊地搬运行李声,迫切的心理慢慢的归于平静。
  许是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她心心念念等待的那个人,终究不会到来。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墨兰在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将白筠哀怨到心死的神色看得清楚,终于出声唤道。
  白筠闻声后深吸一口气,将香囊拽进手心里,调整好心绪,表面上已然恢复如初,神色无常道:“扶我起来吧。”
  墨兰为她戴上帷帽,搀扶着她一路向府门走去。
  近日来,白筠在闺房里也不是无事可做,每日要演习无数次如正常人走路,迈步要稳,步伐缓缓前行,依如从前,丞相府的大小姐要庄重、大方、稳健,不可让人小觑。
  白筠就这样光明正大地从桐花院里走了出来,以至于议论了大半个月扭伤腿后跛脚的谣言不攻自破。
  外院的下等丫鬟们无比震惊地看着大小姐从眼皮子底下走过,不自觉地议论起来……
  “原来谣言真的不可信,小姐没跛脚啊!”
  “可不是,所以夫人一直没管制下人的嘴,就是觉得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如今,还真是没等多少时日,就等来了真相。”
  “我觉得小姐是扭伤了腿,只是不严重,这些日子确实没见小姐走出桐花院,也是为了养腿上的伤吧?”
  “小姐这腿伤,可真是因祸得福。”
  “怎么说?”
  “你没听见京城里都传疯了,皇后娘娘要为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就因为知道小姐跛脚了,不能堪当大任。而且,往日里来丞相府最殷勤的太子殿下,至小姐跛脚的谣言传出去以后,殿下可一次都没有登过丞相府的大门。如今,真相传出去,当真是令人发笑。”
  “可是小姐压根没跛脚,那皇后娘娘依旧可以选择小姐做太子妃呀!”
  “你懂什么,你以为皇后娘娘中意小姐,老爷就舍得让小姐嫁入东宫?别逗了,老爷可宝贝小姐了,定然不会叫小姐受委屈的。”
  “那倒是,怪不得夫人让小姐乘坐马车到晋城游玩些时日再归,想来也是避开京城里的流言蜚语,顺道让小姐散散心。”
  “哼,这会知道真相的人,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丞相府内的细作,很快就将白筠身体康健的消息递了出去。
  不消一会儿,丞相府外莫名地聚集了诸多围观群众,
  本是丞相府小姐寻常出游的日子,硬是造成了交通堵塞,可见有心之人还是多的数不清,非要眼见为实。
  白筠被墨兰一路搀扶着缓缓走出府,若无其事地登上了马车。
  忽地恰时一阵清风拂过,将她的帷帽带了起来,露出平静的脸颊,只见她神色无常地进了马车。
  众多看客,这会是不相信也不行了,若有心之人硬要胡扯刚才登上马车,戴着帷帽之人不是丞相府大小姐,如今还有谁相信啊?
  如今白筠康健的消息终于是落实了。
  看戏的人不消一会儿,也就散了,各回各府,汇报主子。
  坐在马车里的白筠,知道这一个坎迈过去了,亦是松了口气。
  静悄悄的马车里,她不敢有所动作,只是机械似得用着手指,恋恋不舍地抚摸着佩帏上的两条鲤鱼,神色渐渐染上悲哀忧愁。
  娘亲虽然让丫鬟隔窗提醒她面对现实,却没有说错,涵哥哥贵为储君,是断然不会为了她拿前程作为赌注。
  他从来就不是赌徒,相反的是,他性子沉稳内敛,遇事处变不惊,终是占据最有利的位置。
  所以,她成了弃子。
  嘴角噙着笑,却带着分外的苦涩,也不知道是泪水的咸味,亦或是心底的酸楚。
  往事如走马灯上穿梭不停的戏影,让她恍惚了半天。
  好半响才似醍醐灌顶,由梦中惊醒。
  这些年,她是否如戏子般演绎着一场黄粱美梦,终于戏散了,人也散了。
  忽地,发自内心的想笑,也就肆无忌惮地笑了,笑得像个傻子。
  血与泪的交织,终究化作腐朽的青春。
  曲终人散皆是梦,繁华落尽一场空。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耳边听着城门严查的侍卫盘问的话语声,最后一次摸着香囊上的两条鲤鱼,毫不犹豫地将它从车窗掷了出去……
  *
  东宫里,初童掐着时间,返回复命时,如实按照皇后娘娘的交代汇报道:“奴才已经将信送予到白大小姐手中。”
  “筠筠说了什么?”太子语气迫切地追问道。
  初童恍惚地过一遍天子的心思,挑了个折中自认为完美的答复回道:“白大小姐说,会等殿下。”
  然而,太子却沉默不语地瞅着他,目光有些寒凉。
  初童愣了愣,心虚地低垂下头,不敢多言一句,头顶上突然传来太子凉薄的嗓音:“是母后取走了信?”
  ……
  听闻这话,初童不由得冷汗淋漓,不敢作答。
  太子却没有再看他一眼,而是望着西城门的方向喃喃自语道:“筠筠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第38章 
  那块阴刻着优美牡丹花茎纹的玉佩; 在阳光的折射下反射出温润的光华; 白筠仰头看着逆着光在空中打着旋的美玉,思绪还没能从那段久远的往事中抽离开来。
  丞相夫人还没走进白筠的闺房,就看见她手里高举着牡丹花玉佩,沉默地注视良久; 只觉得这块玉佩异常眼熟。
  回忆了好一会儿,方才醒神,快步走到她的跟前; 将玉佩拿到自个手心里; 摆弄着细看后,方才惊讶道:“咦,筠儿,这不是你祖父送给你的牡丹花玉佩?娘记得上次你爹追问的时候,你还说弄丢了; 因此被你爹责罚,跪了一宿祠堂; 如今竟是寻回来了?”
  眼见娘亲也在为她寻回玉佩而欣喜庆幸; 她的嘴角不自主地微微勾起。
  白筠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回手心; 仔细端详时; 那抹久违的笑意染上眉梢:“我估计是三年前那次在宫里遇险时弄丢了; 期间涵哥哥一直记挂在心; 竟然还派人替我寻找。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 终是让涵哥哥给寻回来了,今儿一早; 涵哥哥亲自将玉佩送还到了我的手中。”
  这个答案真是令丞相夫人始料未及。
  三年前丢失的玉佩,太子殿下竟然一直记挂在心?!
  还给寻回来了!
  究竟是记挂着玉佩?
  还是记挂着持有玉佩的人?
  丞相夫人身为过来人,还是个知情的局外人,能不明白其中的含意?
  筠儿都离京三年了,才刚回府,太子殿下眼巴巴送还玉佩,重新博得好感,其中意图那是再明显不过。
  丞相夫人每每想起她的掌上明珠,被一匹狼崽子惦记着,随时有可能被叼回狼窝,就觉得不寒而栗。
  何况当年的狼崽子,如今早已长成一匹独挡一面的领头狼。
  如若一个不慎,女儿真有可能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三年前女儿失明时的痛苦,她是再也不想经历了。
  越想越觉得可怕。
  太子殿下真是居心叵测。
  真是太可恶了!
  “你可莫要相信太子殿下的花言巧语!他当年祸害完汝阳郡主,如今又祸害了卢家大小姐,此时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无知的官家小姐围着太子殿下转悠,期盼着嫁入东宫。这种花丛中的男人,如何能嫁?只要你入了东宫的门,那就是与数不尽的莺莺燕燕斗智斗勇,你可不能被太子殿下给欺骗了!”丞相夫人义愤填膺地指控太子。
  白筠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
  三年未见,原来他比以往更坏心眼了?
  竟然干起了祸害姑娘家这等龌蹉事。
  真是难以想象那种场景。
  不过再一细想,还是可以理解,毕竟太子生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又贵为储君,即便少了点内在美,也是能够让人接受的,毕竟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容易被皮相勾了魂。
  何况哪一位皇帝的后宫不是佳丽三千?
  专宠一人的皇帝,在史书中掰着手指头都数的清吧。
  三年前她离京时,因为太子没来送别,她不是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算起来,她也算是太子祸害过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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