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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2章

天兵在1917-第10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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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部下的询问,佐藤幸德苦笑了一声:“算了,露西亚鬼畜已经提高了警惕,夜袭不会有用。让将士们多加休整,准备迎接明日的苦战吧!”

佐藤幸德已经意识到了,明天对他来说将是一场苦战,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场苦战有多痛苦。凌晨时分,张鼓峰的苏军首先开始了袭扰作战,像昨晚一样不断地蚕食日军的阵地。所不同的是,昨天还只有黑山高地一个方面的高射机枪火力支援,而今晚连52高地也装上了ZPU2高射机枪。

从两个方面射来的14。5毫米杀爆弹和穿甲弹让鬼子几乎不能抬头,激战至天明,张鼓峰上的苏军已经重新占领了接近一半的阵地。对于鬼子来说形势就已经万分恶劣了,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要苏军继续使用相同的战术,顶多只要三天,他们就会丢掉张鼓峰。而张鼓峰一旦失守,沙草峰上的守军也一个也别想跑掉。

尾高龟藏再也坐不住了,不断地给中村孝太郎发电,要求立刻增派援兵。问题是中村孝太郎哪里有援兵可派,朝鲜军拢共也就只有一个19师团,如今整个师团都陷在了张鼓峰,总不能让他亲自带着自己司令部直属部队去前线吧?

无奈之下,中村孝太郎只能将皮球往上踢,将尾高龟藏的要求反应给参谋本部,让闲院宫载仁去头疼了。

七月十四日,获知19师团作战“不顺利”的战报之后,闲院宫载仁给关东军发了一封措辞很特别的电报,要求关东军进行一次野战拉练,地点就在张鼓峰。

为什么用夜战拉练的名义呢?很简单,闲院宫载仁可不敢将19师团“不顺利”的消息向裕仁汇报,一旦让裕仁知道张鼓峰上日军吃了大亏,会不会立刻发生摇摆谁也说不定。所以也只能偷偷摸摸地去增援19师团了。

不过闲院宫载仁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随着日军的主力陷在了华夏战场,关东军也被抽调了不少兵力,以关东军现有的兵力实在是无暇顾及张鼓峰。因为他们刚准备调动,跟关东军对峙的远东红旗方面军的独立红旗第2集团军和兴安省的东北抗日联盟军立刻就有了动作,开始施加压力。顿时关东军就不敢动了,只能老老实实地留在原地。

7月15日,也就是枪毙阿帕纳先科之后的第三天,李晓峰再次召集远东红旗方面军军以上指挥官开作战会议。

跟三天之前相比,军官们的情绪好了很多,战斗进展顺利让他们压力大减,而且跟阿帕纳先科比起来,某人指挥作战的方式要柔和得多。再也没有阿帕纳先科的那种颐指气使的命令式口吻,也没有硬性干涉具体的战术指挥。某人只是做出大体的布置,具体的作战方法很注意听取下级军官的意见,这让被阿帕纳先科家长式作风压制得很苦的远东红旗方面军军官大有久旱逢甘霖之感。

不光是指挥上很开明,李晓峰也没有在政治上大做文章,不像梅赫利斯那种动不动就上纲上线,或者扣帽子。相反,他一直在给军官减压,一直强调不要有心理负担,不要担心因为战斗不顺利被惩罚。

如此双管齐下,远东红旗方面军指挥官总算开始发挥正常水平,这也让战斗变得更加顺利,损失也更小。

不过就在这一片和睦的氛围中,李晓峰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现在敌人的主力已经只剩下张鼓峰和沙草峰两处阵地,收复失地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调整战役目标,我军应该以全歼对面敌19师团为目标,争取一次性地给予敌人最沉重的打击,让他们在未来的几年之内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李晓峰的要求让远东红旗方面军的高级指挥官们很为难,因为之前军委的命令可是摆在那里——不准备越境。虽然之前某人攻占了黑山高地,这也属于越境,但是这种小打小闹的越境,跟大张旗鼓地将主力渡过图们江全歼敌人的性质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军委真要追究,谁去扛这个责任。

“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李晓峰很清楚将领们担心的是什么,他毫不犹豫地就抗下了责任,“现在谈一谈具体的战役规划,经过休整的第32、第40步兵师以及第2机械化旅从张鼓峰上游渡河,从侧面包抄敌第19师团……”

其实李晓峰的作战计划没有什么新鲜的,甚至可以说很简单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总结起来就是迂回包抄四个字。可能有同志会觉得这也太简单了,是不是有些儿戏呢?

一点儿都不儿戏,如今第19师团的主力都困在了张鼓峰,图们江对岸的出了师直属部队、辎重部队和炮兵之外,就没有多余的野战部队了。对苏军来说,只要勇敢的渡过图们江,快速地穿插,接下来就是大口吃肉的好日子,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实际上制约苏军全歼日军第19师团的不是军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就是军委的那条指示捆住了苏军的手脚。而现在李晓峰将这根绳索剪断了,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是十拿九稳。

“菲利克斯同志已经抵达了符拉迪沃斯托克。”

军事会议结束之后,雅科夫向李晓峰说道。李晓峰很清楚雅科夫这话的意思,那其实就是让他悠着点,别在这时候给铁面人抓住把柄,最好是别违抗军委的指示。

李晓峰拍了拍雅科夫的肩膀,笑道:“你还不太了解菲利克斯同志,他虽然叫铁面人,但不是时时刻刻都铁面无情的。”

雅科夫有些不理解了,反正他是从来没见过捷尔任斯基徇私枉法过,也不相信铁面人会对李晓峰网开一面。那么李晓峰的自信从何而来呢?

非常简单,李晓峰算是看透了捷尔任斯基,这个人所有的公平公正都有一个前提——维护苏联以及苏联人民的整体利益。也就是说在打击敌人的时候,他是可以对自己人“徇私枉法”的。

而李晓峰现在的所作所为就符合这个前提,对日本人捷尔任斯基是不会客气的,所以哪怕是李晓峰明着违反了军委的决议,但只要对苏联的国家利益有利,捷尔任斯基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果不其然,当捷尔任斯基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收到了李晓峰下令越境打击日军的命令时,压根就没有什么表示,这让他的好徒弟苏斯诺夫震惊不已。

“菲利克斯同志,安德烈同志这是公然违背军委的指示,这是乱来,您应该断然阻止他胡作非为!”

捷尔任斯基摘下老花镜,看着苏斯诺夫说道:“米哈伊尔同志,我问你,什么叫做胡作非为?”

“呃……”苏斯诺夫愣了,他很快就意识到,李晓峰的行为在捷尔任斯基那里恐怕不叫“胡作非为”,“可是,军委的指示?”

“你有听过世易时移这个词吗?”捷尔任斯基很平静地问道,不等苏斯诺夫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解释道:“军委当初做指示的时候是一种情况,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如果机械地恪守之前的指示,那就叫教条主义,会白白措施歼灭敌人的机会。”

顿了顿,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诚然安德烈同志的毛病很多,有许多问题。但是在维护国家利益面前,他是恪尽职守的。他现在的判断和决定才是维护国家利益最合适的方式。既然如此,我们就没必要死守那些条条框框去制造障碍,如果那么做,反而是在损害我们的国家利益。”

苏斯洛夫有些晕头转向,他似乎才第一次搞清了捷尔任斯基的坚持,这个铁面人一生都在用他所认为最合适的方式去维护国家利益。而这一点是他暂时无法做到的,他之前表现出的那些所谓的“坚持”以及“无私”,似乎还处于一个较低的层次。他向捷尔任斯基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望着深思中的苏斯诺夫,捷尔任斯基的铁面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说实话,这次前往远东他原本可以早来两天,但是半路上他选择了将前往地方工作的苏斯诺夫召回身边,为的就是对这个他很看好的小伙子进行最后的教育,有一些更深层次的理念和手段是时候教给苏斯诺夫了。

吸了口气,捷尔任斯基忽然问道:“你觉得安德烈同志对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的指控确有其事吗?”(未完待续。)

118套子里的人

苏斯洛夫愣了,他疑惑地望着捷尔任斯基,都有心上去捏捏捷尔任斯基的脸看看眼前的这个捷尔任斯基是不是被人假扮的。为什么苏斯洛夫会闪过这样的念头呢?

原因很简单,苏斯洛夫记忆中的那个捷尔任斯基是从不来不会问这种问题的。捷尔任斯基的工作方法就是讲事实、讲证据,只基于证据做结论。他从来不会在工作开始的时候就预设立场,不会一开始就做出猜测和猜想。

捷尔任斯基的金字招牌就是就事论事!

而现在,捷尔任斯基忽然打破了常规,这让苏斯洛夫很意外也很惊奇,会发愣就很正常了。

良久,苏斯洛夫才回答道:“从现有的证据我无法得出任何结论,而且这也不是正确开展工作的方法。”

看得出,苏斯洛夫这是委婉地在提醒捷尔任斯基,不过铁面人却摇了摇头,又问道:“你觉得按照我们之前那种既定的工作程序,能搞清楚案件的真相吗?”

苏斯洛夫又愣住了,因为他感觉捷尔任斯基很不对劲,铁面人连续抛出的两个问题似乎有质疑他自己的倾向,似乎是对他这十几年工作方式的完全否定,这是怎么回事?

苏斯洛夫一向讲捷尔任斯基视为父亲和老师,一直以来捷尔任斯基就是他心中的偶像,是他矢志追赶的目标。可现在,他还没追上,偶像却仿佛要自我毁灭了?这可怎么得了?

苏斯洛夫立刻加重了语气,十分郑重地回答道:“菲利克斯同志,我始终认为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没有人能伪造真相!”

捷尔任斯基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至少在苏斯洛夫看来不太正常,几秒钟之后铁面人又道:“你真的这么想?”

苏斯洛夫重重地点了点头,这让捷尔任斯基不知觉的皱了皱眉头,他又问道:“你觉得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苏斯洛夫又一次重重地点点头,十分坚定地说道:“追求真理,探究真相是我们布尔什维克的使命!”

捷尔任斯基叹了口气,似乎对苏斯洛夫的答案非常的不满意,良久他才缓缓地说道:“米哈伊尔同志,我必须提醒你,追求真理是布尔什维克的使命,但探究真相不是……”

捷尔任斯基做了一个手势阻止苏斯洛夫插嘴,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真理不等于真相,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不一定需要坚持真相。人类尤其是人性可以不在乎真相,结果是正确的比过程正确更有意义!”

苏斯洛夫都被绕糊涂了,不明白捷尔任斯基这里真相真理的一通究竟想说什么,他瞪大了双眼,茫然地望着捷尔任斯基,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对此,捷尔任斯基又叹了口气,他发现一直以来对苏斯洛夫的教导出现了偏差,苏斯洛夫越来越教条主义,也越来越在乎规则,却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制定这些规则,以至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捷尔任斯基知道苏斯洛夫出现这样的偏差,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这个榜样的力量太强大了,以至于让苏斯洛夫对他产生了一种盲目地崇拜。不得不说,盲目的个人崇拜本身就跟真理相差甚远!

捷尔任斯基为什么要说这些真理和真相之间的辩证关系,原因很简单,真理代表了最后的结果,它是不容动摇的,但是所谓的真相却可以很复杂,复杂到一些看上去很伟大的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会站在真相的对立面。

比如列宁,导师大人十月革命之前的种种行为是完全合理的吗?应该说不合理,根据马克思主义的经典理论,俄国当时就不具备更高层次革命的条件。从某种意义上说,列宁是违背了真相,但是你能说列宁错了吗?

可能后世的某些专家学者在回顾十月革命这段历史时,会对列宁和他所坚持的路线大加抨击,会指责他将俄国引上了歧途,甚至会攻击他误导了俄国的民众。

问题是,这些专家学者不过是马后炮,事后诸葛亮而已。是根据苏联解体这个结果,反推十月革命不合理。这种推导方式合理吗?

甚至这些人一度YY如果当时不选择布尔什维克会怎么怎么样,这尼玛不是扯淡么,布尔什维克之前的几届临时政府是怎么灰溜溜地下台的,当时的俄国民众买他们的账了?连脚跟都站不稳还谈什么未来?

从列宁这个例子可以看出,一时的所谓真相毫无意义,用列宁自己的话说:“目的是正确的,手段可以忽略!”

可能有同志会说这话太功利太不折手段,可现实世界难道不是功利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类的发展进化史本来就是不折手段的生存,在俄国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不像列宁一样就会被历史的车轮无情的碾压。

别看捷尔任斯基一向以公正无情自居,但是他敢说自己时时刻刻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吗?没有人敢这么说,哪怕是捷尔任斯基一样也有错误,契卡手上的鲜血还少了?对于那些革命的敌人,铁面人何尝给过他们最基本的公正?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原因在于捷尔任斯基和列宁其实是一样的人,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可以忽视“真相”。

而现在的苏斯洛夫则不一样,他也追求真理,但是极端地恪守真相。也就是说,苏斯洛夫对自己,对其他人的要求是:事情必须办好,但是在办事的过程中,一举一动都不能偏移既定的规则。如果偏移了,那就算事情办得再漂亮,那也是不能容忍,必须接受惩罚地!

用咱们华夏的话说,苏斯洛夫这人是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就是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很显然,捷尔任斯基并不是这样的人,在手段和结果之间,他不会只注重任意一项,他会综合起来看问题。只要结果良好,哪怕是手段有一定的瑕疵,他也会抬一抬手放过。比如现在的李晓峰就符合捷尔任斯基的判定。

为什么苏斯洛夫和捷尔任斯基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呢?那是因为捷尔任斯基在实际工作中发现,没有任何事任何人是十全十美的,尤其是人类社会这个复杂的集合体中,有太多的利益纠结和感情干扰,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这也就决定了当一个人开展工作时,目标越高,需要应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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