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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侯门纪事-第5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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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更的人吓一跳,小时候他做错事情惹老打更人生气,才是这个语气。这下子知道有话要说,不是让狗叫惊醒那么简单,推门进去,见老打更人哆嗦着,已在穿衣裳。

    “土山!”叫声颤抖,但严厉起来。

    打更人走到门外陪笑:“爹,您睡吧,狗中了邪,等我到箭楼放两箭吓走它们!”

    对面屋里有了灯光,猛烈的咳声,上气不接下气的似山崩地裂而出。夹在咳声中,有人颤巍巍叫:“土山,”

    骂着:“明天全打死,让你们风吹也叫,草动也叫!”总觉得有狗有镇子里面叫,打更的人自言自语:“除去孔管家养的护院狗,哪里还有狗进来?待我去打杀!”门后找出棍棒,握在手里出来。

    打更的人,换上不久的中年人,和袁夫人差不多的年纪,从屋里出来,正要睡让打断是很不喜欢的,虽然他为打更,只能小眯会儿。

    狗叫的邪乎,狗也有灵性,知道来的人心存恶意,就叫得格外狂声。

    加寿喂鸡,见到有狗来吃食,会大叫:“打打,”笔直冲过去都不怕,就是见到以后学出来的。

    后来有了寿姐儿,会走路了爱乱跑,虽有家人小子跟着,但宝珠也不放心。驱散打杀过不少凶狠的野狗,又有一些时常喂食,熟悉了也才不怕。饶是这样,宝珠是不许它们进镇的,怕加寿会吓到。

    袁家小镇位于城外,镇上有食物,很多野狗在附近出没。宝珠初来的时候,不但晚上不敢出去,就是白天僻静的地方也不敢去。

    先是狗叫。

    …。

    如京城。

    哪怕他占不了大同几天,也要让一些犹豫的人知道,他可以不费功夫攻下大同。也是宣告,他可以不费功夫攻下他城。

    但此时此刻,他需要这蛮夷,没有这蛮夷,他就无法打下大同!

    福王在心里暗骂,蛮夷!

    这还是轻蔑,还是藐视。福王在狂暴中,很不容易的让自己重新平静。狠剜一眼过去,冷冷道:“到了那里听我的!光是你们,又懂什么!”

    “那,快走吧。”福王气得就要炸掉,蒙根都却无所谓,甚至咧开嘴儿一笑。

    内心怒气已经九成九,这一句话添足福王心中十成十的怒火。他攥紧双拳,全身上下瞬间明亮,随时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喷出火:“没有我,你们也休想进大同,休想进中原!”

    见到福王表示对苏赫不悦的举止,蒙根都用不流利的汉话表示自己的蔑视:“不大同的,你愿意?”

    对着他的背影,福王对着地上呸上一口,面前出现两道不逊的目光。受苏赫指派的蒙根都,和苏赫一样,是瞧不起汉人的。

    他早有奸细混到袁家小镇,他知道路,他不用福王再打发人带路。

    呼呼啦啦的马蹄和衣裳带风声中,苏赫去了。

    “大事为重!报仇就是我的大事!”苏赫毫不犹豫地回了话,还是按刚才的那样,一带马缰:“勇士们!跟着我走!”又一指另外一个黑披风罩面的人:“蒙根都!去大同!”

    远处有野狗叫上一声,把福王头一个打醒。他一甩脑袋,喝道:“大事为重!你不要儿戏!”

    激出的无形火花,像是能压住星辰和月亮。

    两双目光金石迸溅的碰上,都带着不示弱。

    这想法只存在于福王的内心,但他并不知道袁训等人的行程,也就无法操纵,只是一直试图说服苏赫先拿下大同,再血洗袁家。

    福王有一刻很想钻个地缝。内心暗骂着这蛮夷就是粗鲁不知礼,但还是一挺身子,怒道:“我没有!”

    苏赫的注视并不算久,但只一瞬,就从福王眸子里捕捉到自己想要的迅息。“你!”苏赫静静的问:“是有意等袁训不在这里,才带我进来?”

    “他什么时候走,我怎么知道!”福王用力拭去嘴角边沾上的泥土,黑色眸子沉郁深幽,怒道:“他已经走了!先拿下大同城,再血洗袁家不迟!”

    他的恨意更浓:“不是你耽误我几天功夫,怎么会让袁训跳掉!”

    他虽有功夫,却不是苏赫的对手。苏赫一个横肘打开福王,见到他飞落马下喘息,再狼狈的爬起来,苏赫带出轻蔑,汉人,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福王让烫着般的从马上蹿出来,几步就到苏赫马上,跳起来去扼他的脖子,强烈的家仇与恨让他的狠毒不亚于苏赫,甚至一拳想去打苏赫的脸,给他一个教训:“我对你说过!袁训不在了!他走了!”

    他不容质疑的道:“我去袁家!”

    路口,官道一分为二。福王从黑披风下露出面容,对着苏赫咬牙:“去大同!”苏赫给他一个狞笑,低沉而缓的嗓音满是蠕动的恶毒:“不!”

    离此一百里左右,车马狂奔,似黑沉山石强横的移动,杀气压抑得四面八方无端涌动着,劈开前方沉寂。

    打更人的梆声,恰好敲在:“二更,小心火烛!”

    红花嘻嘻一笑,去侍候宝珠睡下。

    “嘘,”宝珠缩起脖子,偷偷笑的神色:“快别招惹她。”脚步声刚从窗外走过。

    红花把帘子放下来,在帘缝里对着走出去的卫氏梅英扮个鬼脸儿,小心把帘子拉好,再回身对宝珠悄笑:“卫妈妈看着不老,说起话却愈发的上了年纪。”

    宝珠抿着唇儿不说话,越回奶妈就话越多。在奶妈来看,小爷回来一次,奶奶就应该怀上一个或两个。虽然是前天才夫妻分离,但谁敢保证肚子里没有,所以不要舞棒弄棍的,问题宝珠她也不会不是?就要交待上一大通。

    赵大人已收到太子的信,过来就拱手笑:“以后要听二爷吩咐差使才是。”卫氏白天不好说,晚饭对着宝珠已说了一个晚上。

    她白天听到宝珠会赵大人时说的话。

    “那你也要当心,当心!再不要去当什么二爷。等下个月身子查出来,下下个月就显怀,还是老实当奶奶。”卫氏抓住宝珠的话,又是一通的交待。

    宝珠娇声,对于伴着她长大的奶妈,有种对母亲的心情。嘟嘴儿:“哪有这么的快。”

    红花把铺盖卷儿铺好,卫氏和梅英才恋恋不舍的从宝珠面前站起,卫氏那眼神儿该诉说的全在里面。

    静夜无人,所有的一切都像停止活动,甚至风声都不再明显,凝固在夜的黑暗中。

    …。

    虽然心里还在嘀咕。

    但张氏尊重宝珠,本着尊重当家的宝珠,张氏对方明珠笑容可掬:“你也来吧,要学点什么,打发这日子。”

    以前那个疯疯癫癫的,说话全无家教的方明珠。在张氏骂不好人,就鄙夷到根子上,直到方姨妈那里。她也能改好吗?

    张氏不喜欢方明珠的程度,不低于掌珠。但宝珠带了来,张氏尊重宝珠。从接风那天到今天,一共见过两回,见一回吃惊一次,这又见一回又是不敢相信。

    斜眼到一旁,见方明珠唯唯诺诺,张氏满心里纳罕。

    张氏好气又好笑,劝道:“宝珠回来了,主心骨儿在这里,你我少责任,别怪自己了,回去歇会儿,再去厨房看看要弄什么,弄个可吃的给宝珠和亲家太太。”

    邵氏走出门,还在茫然:“全怪我是不是?”

    把方明珠带回来,是方明珠在经过一场洗礼,学会感激的同时,也没有精明。怕方明珠也让雇工欺负了,又邵氏张氏全回来,方表姑奶奶独自留在草场上也无意思,索性同回。

    宝珠没有怪她,觉得一时也解释不清,又或者不想解释,也许是潜意识里知道有一个更好解释的场景,只笑上一笑,恰好赵大人过来会她,邵氏张氏和方明珠走开。

    邵氏张氏在家下人眼里是太太们,在小镇上没有人会惹她们不喜欢。但换个地方,雇工们打个短工就走,当长工的也有刺头,欺负主人家。他们是新雇来的,对主人家还不清楚,没有老家人的忌惮和懂事,邵氏一味的摆善良,就成助长。

    邵氏满面自责,而且在糊涂。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的全部心情,宝珠也可以理解这心情的过程。

    但善良的本身,它并没有错,只是用错了地方,或用错了角度,用错了时间,用错了空间。

    每个人都听过这句话,有人太善良,就对谁都善良。

    人要善良。

    邵氏小声地道:“这不是对人要好吗?宝珠也说过的。”

    张氏一直就说邵氏对雇工们太客气,而有些雇工是遇善则欺,能占个吃饭喝水上的便宜也是好的,这是种能拿人一把,就捏上一把的。

    话让三太太张氏全说干净,宝珠就不再评驳此事,只接下去告诉邵氏:“二婶儿你在家里呆几天,换下你回来,一个是让你和三婶娘休息休息,再来是换上别人,让尖刺的知道你的好,你不在,谁会那样依着他们。”

    宝珠也是这样看。

    犹豫的神气在面上浮动着,张氐就接上话,对邵氏道:“二嫂,早我就说,那群猴子们就欺负你,对着我他们就不敢,对着你,就菜凉菜难吃,你就让人重弄去。什么是难吃?按宝珠说的,从没有亏待过雇工。每天有肉,饭管饱,钱不是最高价的一家,也从不拖欠,他们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人家?不做就走!你倒还天天依着他们,把他们惯得对着你就挑刺。”

    坐下来,邵氏就嗫嚅:“宝珠啊,这事儿怪我是不是?你才让我和你三婶娘一起回来。”她先揭开话,宝珠倒不好就说。

    宝珠从草场上回来,没有把方明珠在那里安置下来,反而把邵氏张氏全带回来。

    这一天的上午,风从遥远的山间来,西风滚滚红尘中,没有人想到晚上将是一场浩劫。

 第三百一十八章 让鄙视的陈留郡王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对面墙前的博古架。上面的金丝编小鸟笼子,只有巴掌大小。旁边是木头做的红木匣子,上面镶着小小的宝石。

    袁夫人露出笑容,见到这些东西,力气都回来不少。

    目光,又以飞快之姿,扫过挂着的仕女图,名匠雕刻的玉花插,摔出一条缝的玉座屏。那屏是上好的青玉制成,玉色儿流动如一汪秋风中的月,看得出来雕工不凡,但无端多出的一块裂缝,破坏整个玉面。

    像明月下的刀锋,横在当空,全然不管玉树流风尽皆让它打断。

    这刀锋,也让袁夫人微湿了眼眶。这道裂缝,是她摔出来的。这间房,本是她的闺房。

    她已出嫁几十年,都抱上孙子,这里的旧物还和她离开的那天一样,这裂缝,也依然在青玉上。

    “父亲母亲,您不让我嫁给他,我就如此玉一般!”

    “砰!”

    捧起座屏摔在地上。

    先辅国公重重叹口气,把座屏捡起来,放到条案上,叹气出去。先国公夫人泪如雨下,也跟着出去。没过多久,他们让人传话来,同意女儿和袁家那病歪不知还能不能活到明天的小子成亲。

    这不是能多想的时候,但只一念魂牵梦萦的回想,已让袁夫人哽咽,她默祝一句:“父亲!母亲!多谢你们当初愿意我的亲事。我如今有孙子。”

    泪水几点洒落,袁夫人向架子捡起红木镶宝石小匣子,放入怀中,就往房外走去。

    此时她身处的地方,是她旧闺房的里间。在里间门内,袁夫人听到外面有动静。放悄步子,往外面望去。见一个年青的家人,并不认得,疯狂的在房中翻动着,外面也有玉金摆设,他全数塞到怀里。怀里装不下,就撕下一段帘幔,准备打成包袱。

    帘幔是春花桃红衬鹅黄五福,也是当年袁夫人喜欢过的。

    几十年的帘子,放到现在不会这样新。一看就是新从布料下截下来,是国公府里还把旧布料袁夫人喜爱的那种保存到今天。

    “哧啦,”这带着家人亲情的帘幔就化为两断,不由得袁夫人勃然大怒。

    她是愈生气,愈沉稳的人。先国公府的娇女,自是不同一般的人遇事惊慌。

    这是她的旧居,东西在哪儿她知道。回里间打开抽屉,妆台最下面的小巧抽屉里,静卧着一把尺许长的短剑。

    短剑外面无任何装束,但不妨碍有杀气流露而出吸人眼珠。

    这是海外的东西,袁夫人一见喜爱,不要父亲过多的装饰,留在身边。出嫁的时候,嫌杀气重,先国公看过,曾说:“此物杀人多矣。”怕惊到她那病弱的丈夫,就没有带走。

    还在这里。

    袁夫人又一次泪湿眼睫,父母亲去世后,兄长任由家中乱,却还能保住她的旧物。回来,是没有来错。不回来,才会后悔一生。

    握剑在手,外面那贪婪的年青家人还在翻动东西。冷不丁的,一个悦耳的嗓音过来:“拿够了吗?”

    “还没!咦!”家人下意识的回话,又吃吃的愣住回身。

    见一个美貌的妇人,满面银发,鹤发却又容貌年青,双手负在后面,笑吟吟中透出亲切——这是天生就这样——正望向自己。

    袁夫人独自面对他没生出过多的恐惧,家人却惧怕的跳起,紧张的东张西望,见外面有喊杀声过来,近处却没有脚步声,不会再有别人。静室暗居的,只有自己一男,和对方一个妇人。

    家人恶狠狠:“要你管!你是谁!”

    对面的妇人面带轻松,和他相比是自如的多了去:“看你衣着,是府中的家人才是?看你敢往这里乱闯,显然是进府不久,不知道这里是不能乱闯,又或者知道为了钱财一定要闯进来!既然如此,你也拿了东西,拿上一些够你逃离此地的,这就离开这里吧!”

    她侃侃教训,家人恼羞成怒。

    他是才进国公府没多久的家人,因有一个远亲在这里当差,远路来投奔,一直只在二门外面侍候,二门里面是什么样子,平时就是扫地洒水出荷花池子里的淤泥都轮不到他,但闲下无事,听能进来做活的家人吹起二门里的景致,那叫天上人间绝无仅有,早就心痒痒的,平时无事只是打听。

    又问:“家里哪一处最有钱?”

    回话的人故意惹他着急:“自然是那一处呗,能进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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