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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侯门纪事-第708章

小说: 侯门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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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提起一个旧话,几个老太公神色飘飘,对柳至看过去。仿佛都在说,这事情是你和忠毅侯一块儿办的?

    柳至不看他们,昂首起身,对着面前的人语声沉痛:“这件官司自然是我们赢的,但不管老幼全给我记住这事!国丈新丧,娘娘新为中宫!宵小辈无计其数,以后前仆后继还有后来之人!”

    “是!”在这里的人全让柳至说得心里一酸,不由自主认真聆听。

    “万不可大意,万不能放松!从我开始,从今天开始,人人约束自己,言语谨慎,举止小心!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情!凡事为着娘娘,凡事为着太子!三思而后行,既行必一击是雷霆!”

    “是!”在场老幼中,甚至有人潸潸落下泪水。

    柳至把手一挥,激昂地道:“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不平白小事得罪人,也决不后退半步!”在柳至的心里,会认为他摆布欧阳家是作恶吗?他一切为着皇后娘娘。

    袁训上门找他,一个是请他帮忙,第二个就是这里面事涉到皇后。柳至一听就答应,还把动静折腾这么大,就是给欧阳家和以后类似欧阳家的人一个教训。

    在柳至心里,刀对着自己来的,虽然没逼到脖子上,难道它不是刀吗?自然还回去。

    ……。

    袁训在家里听关安回话,关安笑得肆无忌惮:“嗬嗬嗬,老东西就这点儿能耐,还想摆布咱们家?嗬嗬嗬,笑死我了,我在客栈里看完抓人,又跑到欧阳家外面等着,欧阳老大人也让抓走,他的大儿子,满头的包还没有好,追出去要和捕快们动刀子,让捕快们按到地上,他还大叫他是官身,嗬嗬嗬,这一家子以后还有官运吗?”

    袁训微微一笑:“哦。”

    外面走来天豹:“侯爷,宫里宣您见驾。”关安笑容一下子没了,和天豹都有关切。袁训摆一摆手,表示不用担心。取衣裳换过,关安天豹跟着,往宫门上来。

    在宫门上,和柳至撞了个面对面。柳至哼上一声,把脸扭到一旁,把个后脑勺对着袁训。

    柳至大人能在袁训搬家时,去上门道喜,还一句话不同主人说,在这里摆这模样别人也能理解。

    这当口儿皇上传见,柳家的人也担心与官司有关,也来几个人陪着柳至,他们见到袁训倒是尴尬的想点点头,觉得大家现在是站一条船上,袁训哼上一声,把个身子侧开,也不给他们面子。

    太监来带路,跟的人留在宫门上,就见到一个侯爷,一个丁忧的大人,你侧身子往左,我侧身子往右,同行而进时,有点儿别扭。

    袁训冷淡:“你退一步又能怎样?”

    “凭什么?你脸大还是你家大门大?”柳至更没好话。

    “我家大门,是比你家大。”袁训笑容可掬。

    柳至笑容满面,一步不落袁训:“那你天天开啊,给你八个胆子,谅你也不敢开。省省吧,你不是官,我也没官职,并行吧,你当我愿意和你走在一起。”

    关安天豹和柳家的人听不到话,但见到他们走路的姿势,也相对大眼瞪小眼,手按在佩剑佩刀,也是你不服我,也别指望我服你。

    进到御书房里,皇帝看他们一眼,也让逗得一乐。

    “扑哧!”

    皇帝无奈:“你们两个,还以为你们好了!”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都是大好青年,都是得力能干,都文能舌辩武能以一抵百,但就他们那点儿破事解不开。一个跪得脸朝左歪一歪,一个脸朝右歪一歪,从后面看似跪得正,面对他们的皇帝一眼看出。

    “你们没好,朕就放下心。”皇帝一半调侃一半讽刺:“不然欧阳家的事,你们要朕怎么看?”

    袁训叩个头正要回话,眼角见到柳至动作比他敏捷,头叩得更快,抢先回道:“皇上,臣父让忠毅侯打了,他至今不肯赔礼。他一天不赔礼,臣一天不能容他。臣早就想就此事回皇上,请皇上恩准,臣要揍他!”

    皇帝的心思立即让柳至的话带走,不知道笑好还是训斥好时,袁训能闷声不说话吗?袁训回道:“回皇上,臣当时受到逼迫,至今还觉得打得少,这气还顶在心里,请皇上恩准,臣要揍他!”

    “你敢?”柳至转过脸儿怒目而视。

    袁训冷笑连连:“为什么不敢!”

    “放肆!”皇帝总算想起来自己叫他们进来是什么。把两个人喝住,皇帝冷笑:“一个桀骜不驯,一个不依不饶!当朕这里是什么地方?要打滚出去打,朕没功夫管你们!”

    柳至袁训一起叩头:“臣谢皇上隆恩!”

    “朕要恼上来,把你们关昭狱去!”皇帝隐隐的气上来,说句气话他们还当真了?还有谢恩?把他们进来以前的气加在一起,皇帝怒容满面,一个一个地提着名字骂。

    “柳至,亏你还是丞相家里出身,度量只这一点儿大!难怪和袁训的事情你解不开,对欧阳家你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朕几次要你出来,你说你丁忧!朕真的当你丁忧!却原来你闲着和人打不完的官司。这么喜欢打官司,去刑部吧!杨侍郎告老,你接替他,以后见天儿打官司,打到你痛快,不乱寻别人事情为止!”

    柳至眼睛一挤,皇帝眼尖见到,更是勃然大怒:“不许哭!把你那点儿哭国丈的泪收回家去用,朕这里不放你们胡纠缠。”

    说着你们,话题转到袁训身上。皇帝对着表弟更没好气:“你儿子病好了?可以出门寻人旧帐,寻人不痛快?”

    袁训往地上一伏,皇帝眼尖见到,一样顿足大骂:“别在朕面前装相,朕知道你,也知道他!不让朕省心的东西,你给朕好好呆在家里,少出门!有同人打官司的功夫,想着多孝敬孝敬太后,太后为怀璞熬几天,回来就说不痛快,你进宫过几回,尽孝有几分?”

    最后骂:“都别弄鬼,朕看得清楚!滚。”

    宫门上,天豹对峙的不耐烦,忍无可忍:“不打吗?就这样看着?”关安一把握住他的嘴:“好兄弟,咱们是老实本分人,人家不动手,咱们不动手,咱们看着就行。”

    柳家的少年反唇相击:“老实本分人?你还记得我家让你伤过几个?”说着大家气上来,另一个少年对宫门看看,再竖拇指指指一个方向:“明天下午,咱们城外见,野林子那里,敢不敢去?”

    “就是!旧年的帐还没有同你算,姓关的,我哥哥是你打伤的,我记起来你,那一年小爷还小,现在小爷长成了,这仇得报。”

    正骂骂咧咧,袁训和柳至出来。见柳家的少年往前指往前指,手指快指到关安鼻子上,偏偏又不碰他一丝一毫,冷不防袁训走过来,当胸就是一掌,把少年推开十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袁训看也不看他,扭头找守宫门的侍卫。看一看认得,叫着名字:“汪亮!你当值你不管吗?”汪亮打个哈哈:“侯爷,他们已经对嘴,也没有谁碰到谁?要说我管,也只刚才侯爷您是先出手的。”

    “先出手的,你还不拿下来?”柳至也走上来,慢条斯理:“宫门上作乱,这还了得,我只是不管宫门,我要是管……。”

    “去你的刑部,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袁训耸起眉头,眼神儿斜起:“怎么,你想试试?”

    柳家的少年们一听乐了,把袁训后面的话忽略不计,一起上来恭喜柳至:“至哥,你放的是刑部什么官职?”

    “我爹天天在家里说,让我好好跟着你,说咱们家头一个夺情起复的只能是至哥。”

    “又不是尚书,”袁训双眼对天凉凉说过,叫关安带马:“这里味道不对,咱们赶紧回家,找个花香的地方顺顺气。”

    关安和天豹坏笑着,三个人上马,不理会柳家少年的回骂,回家里来,袁训让宝珠准备新鲜果品,进宫去看了看太后。

    柳至让柳家的小子们簇拥着,回去家中人人喜悦。皇后在宫里听到满心喜悦,先是欧阳老大人让抓,皇后趁心如意。没过一个时辰,柳至夺情起复,皇后喜笑颜开,打发太监赏东西出来,还不要柳至进宫谢恩,让他好好当差,比谢恩还要强。

    柳至就打发夫人母亲进宫,和皇后说了半天的话,柳大人在家里准备第二天走马上任。袁侯爷给了个面子,以宝珠名义打发人送东西过来,又让柳家的少年骂上一通,柳至但是没再骂他,可能侍郎大人没功夫骂。

    ……

    没过几天,欧阳老大人因谋害人罪名,丢了官不说,又有胡氏咬得紧,还判了一个流配。

    都能看出来胡氏后面有人指使,要说是忠毅侯指使的,他和柳至在宫门上差点打起来早传开,他们两个是打爹的仇,袁训和柳家又是倾家闹的仇气,别人看不出来忠毅侯有帮柳家的原因。

    容妃娘娘病得更重,没有人敢对她说。长公子欧阳住强撑着起来打点,他面上伤没有好,出来让人指指点点实在羞愧,也只能忍羞而行。

    到这个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宫里也没有娘娘可以倚仗,官场寻不出个得力靠山,只有几个为人朴实的人不嫌弃,还肯帮欧阳住出主意,这也算是忠厚人,出的主意和大理寺颜大人如出一辙,说和两个出首告的人和解。

    胡氏,破费几百银子也罢,和几百银子相比,欧阳老大人流配更重要。

    柳家,上门去赔礼吧,为了父亲下跪没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年迈的人上路。夏天已到,天热路上中了暑,这一条命是去了就难回。

    欧阳住让说得晕乎乎,一顶孝父的帽子扣住,先去寻胡氏。胡氏只见他一面,第二面再也找不到。该上公堂上公堂,但下了公堂雇个车,欧阳家人手又不足,人堆里一挤总是跟丢。

    出主意的人知道后叹气,说你们家这结的是什么仇,仇气这么深?

    就再上柳家,柳至依就不出面,他在刑部里当差,随便捡个案子查就不在京里不回家,衙门里正大光明没影子。还是几个愣头青见的欧阳柱,等他头磕完,结结巴巴话说完,还是那三个条件,前两条没有变,最后一条赔罪银子要加倍。随口一报,就是那天打架看多少银子的医生。没外伤是不是?内伤花的钱更多,内伤更要多将养,内伤落下病根儿,以后生不了孩子传不了宗接不了代,让欧阳住写个文书,声明他管到底。

    欧阳住也没大能耐,头也磕了,赔情话也说了,忍也忍了,最后没忍到底,一气离开柳家,柳家的人也不管他。反正流配的是你家老爹,不是自家老爹。

    欧阳住负气回家,到处求人也没办法,都知道他惹上大麻烦,送银子也没有人敢收。和女眷们见天儿在家里哭,生闷气。

    帮他出主意的人算尽心尽力,背后还打听到底,从柳家里传出一个消息:“这是敲山震虎,指着收拾欧阳家敲打嫔妃娘家,让她们不敢打皇后的主意,你糊涂了吗?他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怜惜别人老?那胡氏和他相比,又是平民又是女人又有年纪,他当时有半点儿可怜没有?”

    出主意的人这就明白到底,又帮着出了一个主意,让欧阳住代替欧阳老大人去流配,花几个钱打点一下就行。欧阳老大人阻止住,在儿子探监时道:“你弟弟眼看要成废人,好在还有孩子。但孩子还小,宫里娘娘又像挺不过去,只有你一个全手全脚的人,你代了我去,你要是有个不好,为父就没有送终的人。”

    欧阳住含泪答应,五月初的一天,欧阳老大人让押解上路,父子洒泪而别,女眷们来相送,欧阳夫人苦苦的哭泣:“老大人,是为什么弄到这种地步,是为什么和我们这般过不去?”欧阳老大人只有叹气。

    ……

    第二天,柳至来见皇后。皇后见到他不用说笑容满面,让柳至坐得近些,说他近来辛苦。柳至上下看了看皇后,眉眼儿舒展开来,心情颇佳。

    “臣来见娘娘,是有句话不说不行。”柳至一本正经。

    皇后笑盈盈:“你说,我们家里就你一个最能干,太子昨天还夸你呢。”柳至微微皱眉:“娘娘是怎么跟太子殿下说的,太子殿下又是怎么夸的为臣呢?”

    皇后看出来柳至表情认真,收起一部分笑容,也正容不少。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娘娘您知道就好,所以有几句话为臣一定要来进言。”

    皇后给他一个笑容。

    “谨守言行,防微杜渐。”

    皇后答应,等柳至出去后,心中还是喜欢,和心腹的宫女继续聊着这件事情。

    宫女也看出这事情的利弊,奉承道:“有至大人这样一办,一定时间内,没有人敢撼娘娘凤威。”皇后甚至是感动的,幽幽道:“所以外戚多要紧,要是没有至大人在,我生生让她们欺负住。至大人虽然还不说是为什么事情……”

    宫女低声道:“娘娘您还没有看出来吗?容妃病倒,往她宫里悄悄去看的宫女倒是几个,我冷眼看着,有贤妃宫里的,有赵妃宫里,”

    皇后骤然吃惊:“那我宫里?”

    “细推敲这件事情,至大人公堂上怒斥容妃全家做事亏心,只能是他们主意打到娘娘这里。”

    皇后沉下脸,各宫里都有一些“奸细”,给了钱就学话的那种比比皆是。她慢慢地道:“至大人这事情办得很有深意,他这是代本宫敲打这些人,”正沉思着,一个宫女进来,悄声回了一句话。

    皇后震惊:“是她要死了吗?”

    “昨天一天发晕四、五回,奴婢去问太医,太医说还能支撑。”

    “那皇上为什么要去看她?是谁,在皇上面前为她说了话?”皇后凝神一下,道:“去个人打听皇上去说什么?”宫女拦住:“娘娘不可如此,万一让人看到,说是娘娘的人打听事情,只怕触怒皇上。”

    皇后道:“那就让柳廉柳仁去,他们是跟寿姑娘的人,寿姑娘在宫里,只比太后小,再说她年纪小,也许淘气要新鲜花什么的,就像昨天她要花,柳仁摘了我宫里的走,我也没说什么不是。”

    宫女说这个法子可以行,就去太后宫里找出柳仁,告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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