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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蛇后作妖-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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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尧皱眉道:“屏住呼吸,不要吸入这个香气。”

    他的声音刚落,那鱼尾翻了一个身,蓝发后面露出一张绝美妖娆的脸来,尖尖的耳和鼻头,除了蓝发和蓝色的鱼尾,她的眸子也是蓝色的,如大海一般神秘又美丽的脸色,她的肌肤也如海底的珍珠一般晶莹。

    花拾欢已瞧出了她的来历:“你是鲛人?”

    这多番的奇遇连她活了这么几万年都觉得匪夷所思。谁能想到在富丽堂皇的皇宫下面,有一片地下海,海底有一个大溶洞,溶洞里住着一只鲛人。

    这鲛人瞧着他们,唇角绽放出来的弧度都是媚的,可是脸上又带着明显的凄色,她看着花拾欢的方向,“鲛人不应该在大海中快乐的遨游么,哪会像奴家这般困在这浅潭中?”

    花拾欢这才发现这鲛人的蓝色眸子虽然非常美丽,但却没有光彩,难道这鲛人竟还是看不见的么?这鲛人朝前游了几步,直接游到了那竹管前面,微微抬起头,张开了嘴接了几滴从竹管上滴下来的水,竟还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若非有这天然甘露,奴家恐怕一刻都活不下去了呢?”

    说完她又朝云尧和花拾欢游过来,“你们方才在这水中滴了什么东西,怎么比甘露还要美味?”

    云尧垂眸打量着她,“是我的血。”

    “你的血?”鲛人怔了片刻,忽然激动起来,“你的血,你能不能再滴两滴给我喝?”

    花拾欢有些险恶的皱皱眉头,这鲛人竟还是个爱吸血的么?

    这鲛人方才还是一脸极具魅惑的娇媚之色,此刻却很着急,蓝色的空洞的眸子张得大大的,脸上一副乞求之色。

    云尧看着她,真的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对着她张开的嘴巴滴了几滴。

    鲛人贪婪的咽着,忽的眼角留下了一滴蓝色的眼泪,顺着她白皙的脸庞落入了潭中,最后化成了一个圆形发光固体缓缓跌入了潭水中。

    鲛人凝泪成珠,这个神话,她竟然亲眼看到了。花拾欢顿感神奇,只是觉得奇怪,为何他们方才跳进这潭水中时并没有看到其它珍珠。

    鲛人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眼睛:“我竟然流泪了,我终于可以流泪了。你是云郎,你是不是云郎,你终于来接我了,我等了这么久,等到我自己都忘了时间,我空洞的眼睛越发失去光泽,再也流不下眼泪来,却没想到还是等到了你,你终究还是没有负我?”

    云尧看着她欣喜若狂的样子,只是皱着眉头怔了怔:“你说什么,云郎?”

    鲛人急切得朝他伸出手,“云郎,让我摸摸你的脸,让我好好摸摸你的脸,这么多年了,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花拾欢扯着他的袖子,示意他委屈下配合她,这鲛人被困在赤云朝的皇宫下面,又叫云尧云郎,说不定真与云尧的先祖有什么关系?

    云尧虽然对她这般大义牺牲自己的相公的行为有些无奈,但还是蹲了下去。鲛人激动的朝他伸出双手,却在快碰到他的脸的时候,手上的白色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直接狠狠的刺向他的脖子,谁知一用力,她的指甲只碰到了冰冷的硬物,十根手指也生生的被这硬物折断了几根。

    花拾欢把手上的石头扔掉,看着因为剧痛跌落在水潭中的鲛人冷冷道:“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怎么样,又断指又断发的感觉好受吗?”

    鲛人的脸上浮出一抹深深恨意:“负心人,你将我丢在这里不管不顾也就罢了,竟还带着别的女人来,方才竟还想当着我的面与她亲热,负心人,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方能解我此恨!”

    说着她的长长的蓝色鱼尾往水中一拍,一道猛烈的水浪朝他们打来。云尧抱着花拾欢退后了几步躲开她的袭击。

    花拾欢淡定道:“不用,你没发现么?她是逃不开这个水潭的。”

    云尧细细一看,才看到那鲛人的鱼尾上绑着一个东西,虽然她能在水潭中自由游走,但并不能走出这个水潭。

    鲛人似乎很不甘心,水浪一道接着一道朝他们打过来,但云尧和花拾欢早已远远得躲开,哪里能伤得到他们半分。

    鲛人的声音都变得凄厉起来:“负心人,你竟然终于肯来见我了,为何又要带着别的女人来羞辱我!”

    说着她仰起头长啸一声,竟在瞬间泪如雨下,无数泛着蓝色微光的珍珠落入了水潭中,使得整个水潭都散发出一层晶莹的蓝色。

    鲛人一向似乎都存在传说当中,无一不是美好盛若仙子的模样,如今他们亲眼遇到一个,却如凄厉的怨妇一般。看着她这般凄苦的样子,花拾欢和云尧都看得有些不忍,也许这鲛人口中的云郎,真的伤她至深。

    云尧叹道:“我们先让她平静下来,待会再来一问究竟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蓝紫月

  

    眼看水潭里的水要被盛怒的鲛人拍去一大半,她才因筋疲力尽平静下来,长长的蓝色鱼尾无力的悬浮在水面,蓝眸中留下一行蓝色的尚未凝结成珠的泪水挂在她白皙如雪的脸上,看上去又可怖又令人感到无限唏嘘。

    云尧慢慢的朝她走了过去,站在水潭边看着她道:“虽然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可是你既然恨毒了他,为何连他的声音都记不住,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你口中的云郎。”

    鲛人凄凉一笑,任由几粒蓝色的珍珠再次缓缓沉入水潭中:“不错,我怎么可能忘记他的声音?他的音容笑貌,他的温醇如玉的动听的声音,若非我脑中还死死的记着这些,我在这暗无天日的溶洞中,早就疯了,死了。你这个声音的确不是他的,可是你的血为何会有他的味道?你再让我摸摸你好不好?”

    她的声音再次充满了乞求之色,花拾欢朝云尧点点头,她相信鲛人这次不会再有什么不轨意图了。

    云尧在鲛人面前缓缓蹲下,鲛人伸出已经断了七八截指甲的修长白皙的手颤抖着摸向他的脸,她好像不肯放过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从他的额头到眉心,再到鼻子,到嘴唇,再到下巴。她终于放开了手,声音也跟着一起颤抖起来:“你果真不是他,你竟真的不是他。”

    云尧站起来,叹了口气:“你还记着他的样子和声音,那你可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我当然记得,他的名字叫云珩。”

    听到这个名字,云尧脸上明显一怔。花拾欢悄声问他:“你果真认识这个人么?”

    云尧默默点点头:“这是我赤云朝始祖皇帝的名讳。”

    始祖皇帝?花拾欢也吃了一惊,如今的皇帝云焕是赤云朝第十四代真武大帝,也就是说从赤云朝开朝到现在,至少已经过了五百年了。五百年的时光,对她活了漫长的岁月来说,并不算长。可是对于凡人来说,却不知已经更迭了几生几世。

    这鲛人这般恨着云珩,又这般念着他,却不知云珩已经死了五百年了,连尸骨说不定都已经灰飞烟灭。

    以前她就听人说过,鲛人是世间最痴情的生物,认定了一个人,便就是一生一世,若是爱人先死了他们也不会独活。花拾欢突然心中开始不忍,她不知这鲛人若是知道这云珩死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问:“那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鲛人冷冷一笑:“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凡人,却是一个皇帝。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为了他的大好江山把我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她说完又急切得看着云尧,“你再滴几滴血到这潭中,我便可以冲破那负心人的封印,从这里出去了。我一定要找到他,向他质问清楚,他当初明明答应要娶我为后的,为何竟因为我偷了他的一样东西,就把我关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日与夜,没有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只有满目的冰冷的石头和永无止境的孤独,我要好好问他,为何对我一点情意都不顾?”

    云尧这才明白为何靠他的血一直能来到这里?他早就知道赤云朝的开国皇帝孝淩大帝云珩是一个天纵之才,虽是凡人之身,但年少时曾拜得高人为师,尤其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据说他当初起兵反抗残暴不仁的前朝大墩皇朝时,就用自己的奇门遁甲之术困住了大墩朝八十万军队,造成了大墩朝溃不成军,节节败溃,最后整个皇朝都跟着覆灭了。

    但这云珩所习的奇门遁甲之术虽然厉害,但需以自己的鲜血作为媒介,对自身反噬极大,所以他并未将这术法传给自己的子孙,他自己也在三十一岁之时就因病驾崩。从二十六岁建立赤云朝皇朝,到三十一岁驾崩,孝淩皇帝在位仅五年时间,这传奇又极具悲剧色彩的一生让皇朝后代每每缅怀起来,也无限唏嘘。

    如今这鲛人被困在这水潭中,定也是被云珩亲自施术所致。可是要困住一个道行高深的鲛人这么多年,可想而知这术法要多么强大,与之对云珩造成的反噬又会有多深?

    云尧又问她:“你让我解开困住你的封印也可以,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鲛人讽刺一笑:“名字,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紫月,蓝紫月,他曾经说我比蓝色海洋,人间的紫薇花,天上的月亮还要美,所以才有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云尧和花拾欢对视了一眼,原来紫月阁之所以叫紫月阁,是因为这个原因。

    云尧又把手指放至唇边,花拾欢拉住他,“你真要把她放出来?”

    云尧道:“也许我的先祖用自己的血作为媒介把她封印在这,就是等着有一天,流着他血液的子孙能发现这里,并把她给救出来。”

    说完,几滴嫣红的血已经缓缓滴入水潭中。这潭水本就是温热的,如今经过他的血液的温润,开始冒出一丝丝热气。

    蓝紫月大喜,“还不够,你再多滴些,多滴些就行了。”

    花拾欢心疼道:“这可是他的精血,若是流的多,岂不是也会对他的身子造成大大损害?”

    蓝紫月哼道:“你放心,若是你们能把我救出去。我就把我手上这件宝贝送给你们做报答。”说着她讽刺的笑意变得更深,“这宝贝他交予我的时候,说是除了我以外,他最看重的东西。却还不是跟对待我一样,将它弃如敝履。他把我关在这的时候,也没想过要从我这里把它拿回去,可见这宝贝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罢了。”

    花拾欢心思一动,云尧悄悄握住她的手,“我明白你的意思,大不了再滴些血罢了。”

    他把手指上的伤口咬的更大,手指上的血如同一道小小的细流注入潭水之中。十指连心,花拾欢见他的脸色都开始有些发白,忙撕下身上的布料给他包扎好:“这紫月说得对,你的先祖果真不是好人,就算要把她放出来,也哪有这般坑自己子孙的。”

    这边花拾欢刚帮云尧包扎好,那边的潭水在注入云尧较多的鲜血之后,忽的就如开水沸腾了一般咕噜咕噜冒气泡来。此刻的水温定也是变得极高。但蓝紫月处在里面,也并无一丝不适的异样,只是空洞的眸子里仿佛也发着光,她也感觉失去了许久的自由终于慢慢向她靠近。

    终于,在这样持续的沸腾下,那水潭中的水竟全部被熬干了。只剩下一片变得有些坑坑洼洼的湿地。在那角落里,还有一堆发着蓝光的圆润珍珠,这些都是蓝紫月留下的眼泪。

    她仍然在那,只是蓝色的鱼尾已变成了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云尧扭过头去,还用自己的法术变出一件女裙朝她扔了过去,只因这双腿虽然美,但却是赤裸的。

    鲛人咯咯笑了一声,恢复了初见时千娇百媚的样子,她穿上云尧变出的衣裙,缓缓的从水潭中走了出来。

    谁也想不到,竟然要这满潭的潭水干的一滴都不剩之后,这蓝紫月才能彻底摆脱禁制自己的封印重获自由。

    她伸出自己的手掌,手中多了一团金色的光晕,那光晕四下还飘着一些让花拾欢看不懂的字。

    “我说话算话,既然你们救了我,这个东西我就给你们作为报答。”

    果然这就是天机图,谁也想不到这第三张天机图竟会被一个鲛人给保管着。

    花拾欢接过,跟身上的其余两张天机图放在一起,当三张天机图一起放在她身上时,她感觉自己身上的不适感少了好多,身子也没有那么虚了。

    蓝紫月把天机图给了他们之后,抬起腿就要走,云尧拦住她:“你这是要去哪?”

    蓝紫月空洞的眸子缓缓抬向前方,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之色,喃喃道:“我既出来了,我怎么会放过他?”

    云尧还想拦住她,花拾欢却轻轻扯住他的手,摇了摇头。那蓝紫月已经迅速的离开了。

    花拾欢在她离开之后却跳下了水潭,云尧疑惑道:“你跳下去做什么?”

    花拾欢嘻嘻笑道:“你没看到那里有许多珍珠吧,鲛人的珍珠可是比我的夜明珠还要值钱的多,尤其是这珍珠还是蓝色的,更是价值连城,我们把它包起来,这重建卞都的银子岂不是又多了许多?”

    云尧无奈一笑:“看来咱们这趟还算没有白来了,只是你为何方才不让我拦下她,她困在这这么多年不知岁月,恐怕不知道我先祖已经仙逝了几百年,我怕她会因为恨毒了我先祖,跑到皇陵去,扰我先辈安宁。”

    花拾欢叹道:“你曾经可听闻过鲛人的传说,鲛人一生只爱一人,若爱人死了,也不会独活。正因为他们如此至情至性,所以他们流下的眼泪才能凝成珍贵的珍珠。她说恨毒了你先祖,岂不是也是爱惨了他?若是我们方才直接告诉她,说你的先祖云珩已经死了,你说她会不会发疯?甚至直接殉情,那岂不是辜负了你流了这么多血救她?我总觉得你先祖和她之间定有什么隐情。你的先祖应该也不是什么负心之人,否则又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天机图交给她?不如我们就跟过去,看看她和你们始祖皇帝的故事,也让她再次感受一下外面美好的世界。那样美丽的女子,困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数百年,肯定浑身都要发霉了。”

    既然连天机图都意外得到了,两人对这溶洞中的奇景也不再留恋。出了那个岩洞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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