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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朝天一棍-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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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向认为:方应看年纪虽轻,但却是有英雄本色,豪杰气派,枭雄个性。他时而能强悍粗俗,必要时又可谦虚多礼;时而自大狂傲,但适当时又能温情感性。他既知道2进,又懂得妥协。时机一至,即刻不择手段攫取一切;但又深晓退让忍耐,等待良机。他积极而不光是乐观,自负却不自满,可以挂下脸孔捋袖打架说狠话,也更娴熟于全身而退,避锋圆说乃至于下台善后,无一不精,且进退自如,讨人喜欢,使人尊重,令人惊惧,惹人迷惑。
    这才是真正的当世雄豪,兼且喜于经营,“有桥集团”暗中勾结各省县商贾操纵天下油,米,盐,布,糖的交易,富可敌国,且又不吝于打点收买,并不致引权贵眼红染指。
    有了钱,便足可与掌有大权拥有重兵的蔡京丞相分庭抗礼。
    当然,在还未有充分的实力对垒之前,有桥集团依然讨好蔡系人马,任其需索,提供钱货,成为大家心目中的“财神爷”:有权的人,还是得要有钱才能享尽荣华富贵,谁会把往自己口袋里塞银票,往家里递银两的“财神”走?
    于是满朝百官,对方小侯爷都有好感,至于米有桥,是上通天子下通方侯的一条“桥”,大家知他权重人望高,而且武功据说也十分出神入化,自然人人都讨好他,没什么人敢得罪他。
    米有桥因深感自己一生,乃为宋廷所毁,一早已遭阉割,不能做个“完整的人”,对少年立志光大米家门楣,已尽负初衷;他把希望投寄于方应看身上,就因为看出方应看是大将之材,是个未来的大人物,他要用这青年人来获得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梦。
    所以他才支持方应看。
    不过,今天方应看的浮躁焦躁,令他颇为意外。
    但总算还能自抑。
    他一向以为:做大事除了要不拘小节外,还一定要沉得住气。
    他知道今天事无善了,“有桥集团”的主力定必要出手——但只要不到生死关头,能不直接杀人,不结下深仇,他就没意思要亲自出手,也不许让敌人的血染红自己的手。
    ——杀人不染血,才是真正的一流杀手。
    像蔡京就是。四。刀不留头
    其实,那领头的空手瘦汉,正是“独沽一味”唐七昧。
    那个又矮,又胖,又高兴的蒙面汉,便是“毒菩萨”温宝。
    这两个人的身形,其实蒙了脸也很容易认得出来。
    但他们仍然蒙脸。
    遮去脸容的理由很简单:他们还想在京师里露面行走,尤其此役之后,“金风细雨楼”和“象鼻塔”的当家兄弟们,留得一个是一个,这原也是他们通宵会议的结果。
    所以在他们行动时必遮去颜面——以他们的身世背景……这种人为敌,真有谁!
    敢有谁!
    所以武林的事,仍在武林中发生,仍由武林人解决,以武林的方式行事。
    他们已反包围了“有桥集团”的人,并开始冲杀向待斩的人犯。
    他们并非杀向米苍穷和方应看。
    ——他们的目标不在那儿。
    他们一开始冲,就遇到了强大的反挫。
    “有桥集团”和蔡京召集的武林高手,马上里应外合的截杀正往内冲的“象鼻塔”和“金风细雨楼”子弟。
    这时候,局面变成了这般:米苍穷和方应看在菜市口的“国泰民安”牌坊下,监守着待处决的死囚唐宝牛和方恨少,却没有任何举措。
    任劳,任怨却在囚犯之旁,虎视眈眈,以防有任何异动。
    唐七昧和温宝率领一众好汉,冲向唐宝牛和方恨少,旨在救人。
    此一同时,在外包围“劫囚”一派的蔡京指派的武林黑道高手和部分官兵,自“劫囚”一派身后攻杀过去。
    同一时间,在外一层的各街各巷埋伏的“天机”和“连云寨”高手,为了解“劫囚派”之危,又往内截杀蔡京手下。
    这正是京师武林实力的大对决。
    一下子,菜市口已开始流血。
    血染菜市口。
    大家在浓雾中埋身肉搏,在“国泰民安”下进行血腥杀。
    但米苍穷和方应看,依然没有异动。
    ***
    杀向唐宝牛和方恨少的为首两人,正是温宝和唐七昧。
    温宝拿着大刀。
    好大好大的一把双锋三尖八角九环七星五锷六棱鬼头大刀。
    他斫人一刀,不管斫不斫得中人,就算对方闪过了,或用手上的兵器一招架,但对方就像着了刀风,或给那刀身传染了点什么在他的兵器上而又从兵器迅传入手中自手心又转攻心脏,就跟结结实实着了一刀一样,免不了一死。
    跟唐七昧交手,更不可测。
    他不见他有怎么出手,他有时候好像根本没有出手,只挥了挥手,扬了扬眉,或耸了耸肩,冲向他,包围他或向他动手的人,就这样无缘无故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他们都着了暗器,但谁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着了暗器?对手是怎样施放暗器?
    那无疑比动手出绝招还可怕。
    他们两人很快就迫近了待斩的死囚。
    待斩的死囚显然没有暝目待毙,他们也在挣扎脱囚,但任劳,任怨却制住了他们。
    看他们的情形,如有必要,他们会即下杀手——反正只要钦犯死,管它是不是斫头!
    就在这时,那牌坊上的匾牌,突然掉落了下来。
    任劳吃了一惊,但任怨已疾弹出去,他撮五指如鹤嘴,身如风中竹叶,绝大部份时间都仅以一足之脚尖沾地,急如毒蛇吐信,已连攻那道“匾牌”十七八记。
    任劳这才看清楚:“匾牌”仍在牌坊上,“掉下来”的是一个恰似“匾牌”那么魁梧的人!
    这人脸上当然也蒙着青巾,一下来,已着了任怨几记,看来不死也没活的指望了!
    却听狂吼一声,那大块的步法又快又怪,而且每一次出腿,都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甚至也不合乎情理之中:因为这种腿法除非是这双脚压根儿没了筋骨,才能作出这样的踢法,但是,就算这双腿可以经过锻炼完全软了骨,也不可能是承载着这样一个“巨人”的双腿可以应付得过来的。
    可是却偏偏发生了。
    这“巨人”身上显然也负伤了几处,冒出了鲜血,任怨的出手仍然又狠又恶又毒,但已有点为这巨人气势所慑,不大再敢贸然抢攻了。
    这巨人还猝然拔出了刀。
    砧板一样的刀。
    硬绷绷的刀。
    又抽出了腰间的剑。
    软剑。
    软绵绵的剑。
    刀如葵扇。
    剑似棺板。
    剑法大开大阖。
    刀法大起大落。
    每一刀都不留敌头,每一剑都力以万钧。
    这人使来,配合步法,打得如疾如醉。
    任怨已开退却,眼神流灵惧色,叫道:“癫步!疯腿!大牌剑法!大牌刀法!”
    然后突然叫了一声:“小心——”这声是向任劳开叱的。
    任劳一怔。
    任怨猛以斜身卸力法,如一落絮,让开了一记断头刀,又向任劳猛喝:“——地下!”
    ——地下?
    任劳及时发现,有一道贲土,迅疾翻动,已接近死囚脚下。
    他大喝一声,须眉皆张,五指骈缩,以掌腕直下捶下三尺深土里去,霹雳一喝:“死吧!”
    轰的一声,一人自土里翻身而出,在电光石火间,居然虾米一般的弹跳上来,以头肩臀肘加双手双脚跟任劳交了一百二十三招!
    这人身上每一个部份,都像是兵器,武器,利器,甚至连耳朵,鼻子,也具有极大的杀伤力。五。血手难掩天下目
    这些人虽然都是蒙了面,可是自己人当然认得谁是自己人,自己人是谁。
    那又矮又胖使鬼头刀毒人而不是斩人的,正是“毒菩萨”温宝。
    那高瘦个子,不动手便能把暗器射杀敌手的人,当然就是“独沽一味”唐七昧。
    唐七昧和温宝也马上辨认得出来:那从牌坊上“坠”下来的正是朱大块儿,而从地里暗袭的人,正是“发党”里惟一“下三滥”高手何择钟。
    但“有桥集团”也一样有安排:水来土掩。
    兵来将挡。
    唐七昧和温宝待向死囚逼近,就遇上了八个人。
    这八人本来一直都守在方应看身边的。
    这八人正是:“八大刀王”!
    ***
    “五虎断门刀”彭尖。
    “藏龙刀”苗八方。
    “伶仃刀”蔡小头。
    “惊魂刀”习炼天。
    “大开天”,“小僻地”信阳萧煞。
    “七十一家亲”襄阳萧白。
    “相见宝刀”孟空空。
    “阵雨廿八”兆兰容。
    ***
    这八人连成刀阵,困战唐七昧与温宝。
    这八刀联成一气,虽曾为王小石制敌先机所破,但连当年大侠方歌吟也誉为:“若此八人协力同心,联手应敌,我单凭‘天羽廿四剑’和‘天下四大绝招’,恐亦未可取胜。”虽有鼓励,过誉之意,但这八把刀的声势与实力,就算唐七昧和温宝对付得了,应付得下,只怕对救囚再也无能为力了。
    却在这时候,有十人“及时”出现。
    他们都是“发梦二党”中“梦党温宅”温梦成旗下的高手。
    他们用的都是长形的兵器,包括:枪,矛,戟,棍,铖,铲,叉,,钯,锤。
    他们的名字都有一个“石”字:夏寻石,商生石,周磊石,秦送石,唐怀石,宋弃石,元炸石,明求石,清谋石,华井石等共十人。
    这十人一齐出手,对抗“八大刀王”。
    刀王的刀,虽然厉害,但这“十石”用的都是长兵器,且结成阵势,先把八人分开,拒开,让他们无法结成刀阵,刀势亦一时无法全面展开。
    若论单打独斗,“温门十石”只怕仍非“八大召王”中任何一人之敌,但这十人联手一条心,且一早有对策,撑开了八刀,打散了八刀,一时还能算是占了上风。
    唐七昧与温宝把握这时机,骤然冲近唐宝牛,方恨少处,一以刀一以手,为他们解开劈碎枷锁。
    这时机无疑非常重要。
    人要成功,最重要的就是懂得把握时机。
    要把事情做好,也得要把握时机。
    但很多人都只在等待时机,却没把握时机。
    那就好比人坐在家里苦等,但时机却在门外,他就是不懂得开门去迎接。
    时机不会久等。
    时机会走。
    时机溜去不再来——再来的,也不会是同一时机。
    得失之间,往往便是这样。
    唐七昧和温宝现在把握了时机,救方,唐!
    ***
    但在另一方面,另一角度而言,时机也同时等着了,出现了!
    时机跟刀和剑一样,往往也是双锋两的:对甲来说可能是良机,但对乙而言却是舛机;同时对你是一个先机,但对他却成了失机。
    因此,说自己“掌握了时机”是一件很暧昧或荒谬的事,为你可能同时也给时机“掌握”了:那是时机选择了你,木可能是你得到了这时机之后,反而要面临更大的厄运。
    没有人知道“时机”到底真正是向着哪一面,而结果到底会是怎样——如果知道,那么,很多人就不一定会去求那官职,赚那笔大钱,管那一件事,爱上那一个溜溜的女子……诸如此类。
    因为没有人知道“结局”是如何。
    ——也许,还包括了这一场“劫法场”。
    ***
    温宝和唐七昧把握住千载难逢的时机,劈开枷锁,释放方恨少和唐宝牛!
    米苍穷和方应看又互望了一眼,米有桥身后四名青靓白净的少年太监,一齐奉了一支不知用什么打造的黑忽忽的长棒,递了过来,但米有桥只挥了挥手,就叫他们退了下去,到了这地步,他们似仍没意思要动手。
    因为他们眼中:唐七昧和温宝,已经都是死人。
    为什么他们会这样想?
    原因很简单:他们认为自己已掌握了先机。
    ***
    枷锁已开。
    铐链已断。
    方恨少,唐宝牛得以自由——自由后第一件事是:猝袭唐七昧和温宝!
    一个用刺。
    ——小小的一根鱼骨那么大的刺!
    一个以铊。
    ——无头无尾神出鬼没的飞铊!
    ***
    他们当然不是唐宝牛和方恨少!
    他们是等着杀害来救唐宝牛和方恨少的人之伏袭者。
    他们当然就是:当日“金风细雨楼”中四大护法:“吉祥如意”中的——“无尾飞铊”欧阳意意。
    “小蚊子”祥哥儿。
    他们给蔡京“安排”来伏击救方恨少和唐宝牛的人!
    他们狙击的对象是:王小石!
    他们也可以说是“自愿”狙袭王小石的。
    因为他们要忙着“表态”:当日,他们于蔡京门下得一时的义子白愁飞“效忠”,但白愁飞昨夜已在相爷“授意”下“清除”掉了,他们虽然能“及时转舵”,追随蔡相的“意旨”行事,但为了表示他们一直以来只为相爷“效命”,他们不得不急于表示自己是“忠心耿耿”的,而且得马上立下一个大功!
    什么“大功”?
    当然没有比杀掉王小石更能立功,表态,讨蔡京的欢心了。
    所以他们就变成了“待斩的囚犯”。
    ——菜市口的当街斩首,根本就是一个“局”。
    一个蔡京要“一网打尽”京师武林人物的“局”。
    ——而且还处心积虑把“有桥集团”也摆进了局里!
    唐七昧,温宝骤然突袭。
    出其不意!
    他们可以说是死定了!
    然则不然。
    世事常意外。
    错。
    其实世事并不常意外。
    ——意外的只是人通常都料错了,估计错误而已!
    ***
    祥哥儿和欧阳意意才一动手,唐七昧突然向欧阳意意迎面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及时闪身,但欧阳意意的“无尾飞铊”居然一折,仍然击着了他的左肩胛一记。
    唐七昧负痛大吼了一声,扑地。
    扑倒之前,双肩耸动,都没见他手指有什么动作,已发出了一十六枚暗器。
    但欧阳意意也是暗器高手。
    他的暗器当然就是他的“无尾飞铊”。
    他一招得手,转攻为守,为飞铊砸飞格掉了七件来袭的暗器。
    看他的声势,剩下的那九件暗器,也决难不倒他。
    不错。
    暗器是难不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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