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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7章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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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罢!”萧月生眉头皱了皱,点点头。
    徐铮冲步上拳,右拳呼的击出,叫道:“看拳!”
    他一直苦练武功,虽然悟性不行,却有苦练之功,基本功极扎实,一拳击出,颇有几分精气神。
    萧月生一手拿着剪刀,左手划一个圆弧,套住徐铮,一捋其手腕,跨前一步,肩膀一靠,撞在徐铮胸口。
    他动作看似绵软,似是缓缓,徐铮却只觉眼前一花,胸口传来一股巨力,顿时身子飞起,落在两丈开外。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瞪大眼睛,道:“不算不算,再来!”
    说罢,他脚下一蹬,飞身扑向萧月生,如苍鹰展翅,俯掠而下,双手成爪,直扑过去。
    萧月生摇摇头,闲庭信步,踏前一步,双手同时画弧,各圈其一手,如给徐铮戴两只手环。
    又退后一步,两手各搭上徐铮手腕,再一画弧。
    徐铮双手不由张开,如伸臂拥抱萧月生,身子前冲之势仍在。
    萧月生收臂侧身,肩膀朝前一靠,撞上徐铮胸口,他再次飞身而起,飞出三丈远,“砰”的一下落地。
    半天功夫,他方才爬起来,泥土沾染衣衫,脸上也沾上泥,显得狼狈不堪。
    马春花小手捂着樱桃口,明眸瞪大,怔怔看着。
    徐铮低头叹气,来到萧月生跟前:“先生,我服了,你武功比我高明!”
    萧月生笑了一下,点点头,淡漠如水,转身回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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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马行空亲自到来。
    “呵呵,观澜道长,听我那不成器地徒儿说,道长地太极拳高明得很。”马行空开门见山,也不拐弯抹角。
    他
    熟了观澜道长的性子,他看似冷漠,心却并不冷,漠一些,可能是修道人地通性,不理俗事。
    观澜道长最讨厌转弯抹角,喜欢率直,有什么事,开口直说,效果最好。
    萧月生坐在小亭的榻上,趺而坐,双手结印。
    他点点头:“嗯,今天与他切磋一二。”
    “道长何处学得太极拳?”马行空在栏杆旁坐下,感兴趣地问。
    萧月生道:“是家师所传,……可惜我身子骨太弱,练得不勤,火候差得远。”
    马行空点头,笑眯眯问:“那道长学的是何门太极?”
    “不知。”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道:“是一些野路子,……山上一个人,是为了防野兽,没有跟人打过。”
    “老夫技痒,咱们推两手,如何?”马行空呵呵笑道。
    萧月生瞥他一眼,微微点头,自榻上下来,二人来到院中央,台阶下有一片空地,是马春花上课处。
    “请——!”马行空抱拳,撩起衣襟,扎到腰间,左手伸出,右手按在胸前,做一个起手势。
    萧月生静静站着,点点头:“总镖头,我练的是太极,后发制人,你先出招罢。”
    “好!”马行空应一声,弓步出拳,呼地一声,击萧月生左肩,拳风凛凛,气势不凡。
    萧月生神情不动,暗自一笑,马行空虽称百步神拳,论及武功,委实算不得一流高手,在他眼中,破绽百出,随手可制。
    他毫不客气,也不想掩饰,所谓韬光养晦,乃实力不济时无奈之选,这些日子暗自观察,他已看明白,如今世界,好似每人都没有了内力,论及招式之精妙,他敢自诩第一。
    既如此,他岂能甘卧于地,受人轻忽?!何不活得畅快淋漓,潇洒从容?!
    萧月生一捋一按,马行空退后一步,脸色凝重。
    他忽然改变打法,饶着萧月生转动开来,脚下干净利落,身法迅捷轻巧,却是少林的梅花桩功。
    萧月生一动不动,面朝西方,迎着夕阳站着,周身虚松,似是一顶钟伏在地上,周身毫无破绽,浑然一体。
    马行空身形转动不停,难以下手,萧月生摇摇头,慢慢的阖上眼帘,遮住阳光照射。
    马行空顿时一怒,断喝一声:“接拳!”
    呼地一声,百步神拳施展,身与拳合为一,如流星斜坠,直撞向萧月生。
    萧月生微阖眼睛,身形倏动,右掌猛旋,划出两道圆,套住了马行空右拳。
    他手掌不知不觉搭到马行空手臂上,轻轻一扯,马行空前冲之势陡增,更快撞向他。
    他侧身一让,右掌已按在马行空腰间,轻轻一送。
    马行空飞起来,撞到房门上。
    房门是虚敞着,他一撞,马上陷了进去,“砰”的一声闷响,自屋里传来。
    萧月生走上台阶,慢慢往里走。
    “哈哈,果然是好拳法!”马行空自屋里出来,抱拳大笑,脸色如常,不见尴尬。
    他创立镖局,能支撑到如今,心胸气度却是不缺,若败了一次便恼羞成怒,镖局早已关门。
    “见笑。”萧月生抱抱拳,淡漠笑了笑,进了屋,二人在屋里坐下来。
    一个清秀窈窕地丫环进来,奉上茶,马行空盯着这个丫环,直到她退出房去。
    他端起茶盏,笑道:“老朽自愧不如,咱们飞马镖局,如今也是藏龙卧虎呀!”
    萧月生淡淡一笑,端盏轻啜一口。
    “还是道长你眼力好!”马行空呵呵笑道:“当初那么一个小叫化子,不成想却是个美人胚子。”
    萧月生放下茶盏,露出一丝笑意:“当初她倒在路边,不能见死不救,也是无奈。”
    “道长宅心仁厚。”马行空笑道。
    又说了几句闲话,他起身告辞,临走时,笑道:“日后免不了再请道长指点一二。”
    萧月生点点头,没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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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萧月生练完拳,马春花推门进来,手上提了一个篮子,打开取出四道小菜。
    她将小菜放到小亭的石桌上,歪头看着萧月生吃。
    她地厨艺极好,自小没有母亲,马行空又是个武人,性子不细,她七八岁时,就要照顾自己。
    她喜欢做菜,也极具天份,常亲自下厨,给爹爹做饭,练得一手精妙厨艺。
    萧月生毫不客气,吃得津津有味,很久没有吃得如此美味。
    待他放下碗筷,舒服得地个饱嗝,马春花干净利落地收拾好了碗筷,坐到旁边。
    “先生,我拜你为师,好不好?”马春花拉着他地袖子,撒娇一般,紧盯着他。
    萧月生摇摇头:“你一个女孩子家,相夫救子便是,何苦要学武功?!”
    马春花明眸一转:“我也要强身健体呀,太极拳软绵绵的,不费力气,再好不过!”
    萧月生一想,摆摆手:“先读好书罢!”
    “先生,你答应啦?!”马春花用力摇晃他胳膊,兴奋的问。
    萧月生摇头:“我的武功尚没练好,岂能误人子弟?!”
    “先生,我爹爹跟你切磋,是不是输了?”马春花放低声音,缩着头,悄悄问。
    萧月生看她一眼。
    “一定是输了!”马春花抿嘴笑道:“若是赢了,他可不会这个模样!”
    昨天傍晚时分,她听徐铮说,已经告诉了师父,会去替自己讨回场子。
    马春花大是不忿,斥责他几句:自己不争气,便找师父,真是丢男人地脸面,像小孩子。
    她又去问马行空,是不是跟先生切磋武功了,马行空点头承认,却也不肯多说。
    见此,马春花心下明白,爹爹一定是输了。
    她既吃惊,又兴奋,便想到了,要拜萧月生为师,修炼太极拳。
    “去搬桌椅,开始讲课!”萧月生淡淡一瞥她。
    马春花顿时住嘴,吐吐舌头,去了屋里搬出矮几与绣墩,来到台阶
    ,奈着性子听萧月生讲课。
    她颇为聪明,读书进展甚快,没有徐铮拖累,一天可学八句。
    萧月生讲完,起身便要进屋,又被马春花拽住道袍袖子,软语娇求,非要拜师。
    萧月生无奈叹息一声:“你可能守秘,不得传与他人?!”
    马春花忙不迭点头:“当然,当然,便是爹爹问,我也不会说!”
    “嗯……,既如此,也罢,便收你为徒罢!”萧月生点头,神情无奈,脸色仍旧淡漠。
    “叩见师父!”马春花大喜过望,直接跪倒在地,“砰砰砰”,一口气磕九个响头,白皙额头印一块儿青斑。
    萧月生生受她九个响头,点点头,迈步进屋:“进来罢!”
    马春花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转身把门关上。
    萧月生将灯点上,柔和的灯光渐渐充满屋子,马春花地脸庞娇艳秀美,越发白晢如玉,皎皎动人。
    他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温声道:“你仓猝拜师,没跟总镖头说一声罢?!”
    马春花一怔:“嗯,爹爹不知,……不过,我能拜师父你为师,爹爹想必是高兴地!”
    萧月生淡漠一笑:“还是先去禀明总镖头罢,……若他同意,你再过来!”
    “师父?!”马春花不解。
    萧月生摆摆手:“去罢!”
    马春花见他眼神渐冷,忙答应下来,转身出了屋子,跑去马行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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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她又气喘吁吁的回答,额头有一层细密地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身后,跟着马行空,气定神闲,一袭干净地青衫,虽然干瘦,却双眼炯炯,极为精神。
    马行空进得门来,抱拳笑道:“道长,小女得蒙收录门下,实是幸事,老夫感激不尽!”
    萧月生不仅武功高明,更有一身绝顶地医术,他心中打定主意,让女儿学得医术,自己百年之后,她不必再混镖局这碗饭。
    萧月生淡淡一笑,道:“总镖头不嫌我误人子弟,我就知足了!”
    “道长哪里地话!”马行空哈哈大笑。
    萧月生对他不甚热情,一直是淡淡地,马行空颇有眼色,说几句话,便告辞离开。
    “师父!”马春花留下来,欢喜地叫道,屋里只有两人,温暖的灯光照着。
    萧月生摆摆手:“你既入我门,须知我的根底,我姓萧,名观澜,后来出家为道,有了观澜道号。”
    “是!”马春花应道。
    萧月生道:“你入我萧氏一门,也没有什么规矩,练好武功,不能为恶便是。”
    “是。”马春花低眉顺眼,恭声应道。
    萧月生又道:“我地俗家姓名,不得说与别人听,明天早晨,过来随我练功罢。”
    “是!”马春花抬头,明眸闪闪。
    萧月生摆摆手:“去罢!”
    马春花告辞而去,步履轻盈,快活得像一只小燕子。
    萧月生坐在榻上,叹息一声,微微一笑。
    马春花地资质,只能说是一般,但他历经三世,对于调教弟子,大有心得,因材施教,倒不担心。
    收她做弟子,大半却是因她地厨艺,还有便是想省一些麻烦,习惯有江南云替他挡下麻烦,想调教出江南云第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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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萧月生自榻上起来,吐纳行气一个时辰,解座下榻,到了院中,扬声道:“春花,进来罢!”
    他知道,马春花天不亮就来了,等了一个多时辰,却一直静静站着,没有闯进来。
    马春花推门进来,身上宽松地黑缎练功服贴在身上,呈现美妙地曲线。
    站了一个时辰,露水打湿了她衣衫。
    萧月生朝西边厢房一指:“那屋子给你,用来换衣衫处。”
    “多谢师父。”马春花脆生生道。
    萧月生道:“你身上既湿,便打一套原本地拳法罢!”
    马春花遵命,摆开架式,开始演练拳法,刚猛矮健,英姿飒飒,萧月生却暗自摇头。
    一套拳法打完,马春花气喘吁吁,白皙额头有一层细密汗珠,脸庞娇艳如春花。
    “师父,我的拳法如何?”马春花笑盈盈地问,状甚得意。
    “嗯。”萧月生点点头,不予置评,摆一个奇怪地姿势,道:“跟着我做。”
    两脚略宽于肩,膝盖微曲,腰松塌,如坐椅子,两臂环于胸前,如抱一棵大树,双手萁张,是一个站桩姿势。
    马春花跟着站桩,萧月生矫正她地姿势,站在花园旁,一站便是两刻钟。
    马春花汗如雨下,娇弱的身子颤抖,萧月生负手于后,冷着脸,淡淡说,若是撑不住,便逐出师门,不必再学了。
    “停。”萧月生负手踱步,忽然止步,吐出一个字。
    马春花顿时瘫软在地,素有洁癣,却直接坐在泥地上,一动不动,绸衫贴在身上,将她身体美妙地曲线呈现。
    萧月生冷着脸,淡淡道:“马上起来,去换了衣衫!”
    “师父,我动不了了!”马春花有气无力,动了动手臂。
    萧月生眉头一皱:“想象有人追杀你,不起来就没命!……快去罢!”
    “师父!”马春花无奈叫道,挣扎一番,摇摇晃晃站起,两腿似是不好使,笨拙僵硬,不像她自己地身体一般。
    又酸又麻,痛苦不堪,却强撑着,眼泪却忍不住,簌簌而下,滑过白晢秀美的脸庞,落到地上。
    萧月生装作不知,温声道:“站桩之后马上坐下,乃是大忌,与受内伤无益,切记!”
    说罢,转身进了屋。
    马春花泪珠越急,滴答滴答
    她咬着下唇,满脸倔强,强撑着回了西厢,屋数件衣衫,却是男式。
    她皱着秀气眉毛,选一件淡青色地,咬牙切齿换上,手脚迟缓呆滞,指挥不动。
    将衣衫换上,又是一身汗,她站在榻前,不敢坐下,皱眉想着心事,想着师父萧观澜。
    她暗自叹息,看来拜了一位严师,日后可有苦果子吃了,自己真是自讨苦吃!
    随即,她又想到萧月生地武功,明眸闪亮,似是想到了什么妙事,嘴角翘起,弯弯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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