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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施主,贫僧心悦你-第15章

小说: 施主,贫僧心悦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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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师府宾客已经散的差不多,岳君成一改往日里散漫纨绔的样子,有模有样的随着太师送客。太师看了一圈没发现禅机,“君成啊,看见你大哥了吗?”
  岳君成眼观鼻,鼻观心,“没。。没啊。”
  太师负着手,“你在这儿看着。”
  “哎爹,你干嘛去呀?九贤王还在呢。”
  太师叫他甭管。
  禅机将阿绯送进客房,替她盖上被子。他在佛门清修二十年,不习惯使唤仆婢,已经养成了事事亲为的习惯。他看一眼睡着的阿绯,转身便出去替她备醒酒汤。
  纵然他不能给阿绯感情上的回应,但他也决定不再让她回贤王府。等她醒,若是还要随他回竹鸡山,那么他便带她回去。
  可是等禅机端着醒酒汤推开门的一瞬间,却发现阿绯不见了。
  门外有人,禅机猛然回头,“施主——”
  入眼却是岳太师,“人被九贤王带回去了。”
  “九贤王?” 禅机放下手中瓷碗,欲出门去寻。却被老太师按住,老太师捻着花白的胡子,眸有矍铄,“君默啊,你是不是打算还俗啊?”
  禅机一口否定,“不曾有此打算。”
  太师极缓慢地哦了一声,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那。。。。明日就要回山上吗?”
  是,禅机原本打算明日就离开。可是那是阿绯好端端的前提下。
  禅机略有迟疑,“。。。。可能。”
  太师又极缓慢地哦了一声,“你这是急着去哪儿啊?”不等禅机回答,太师便意味深长道,“君默啊,你在佛门修行了二十年,什么事情都比为父这个老头子看得明白。这什么人什么事,该何去何从,自有她的命数。不是咱们外人能插手的。你说是不是?”
  禅机顿了脚步,“父亲,她是孩儿带下山来的。若是她出事,孩儿岂能心安?”
  ————————————
  禅机请见九贤王,却始终遭到拒绝。
  “王爷已就寝,概不见客。”
  “王爷正忙于公务,概不见客。”
  “王爷正撸猫,概不见客。”
  “王爷正与方侧妃同游花田,不见客。”
  。。。。。。
  禅机心知这是九贤王故意不见他,“那贫僧请见方侧妃一面。”
  “大师,府中女眷一概不见客。”
  此时已经是寿宴后的第二日晌午。
  阿绯自昨日喝了一杯酒,便一直睡到现在。九贤王也没想到她的酒品这么差。他闲闲地替狮子擦了湿漉漉的毛,喷了香露。丫鬟端上小食,狮子便趴在阳光下,享受地吃着它的小鱼干。
  “人还在?”
  他问的是禅机。
  杨功板着一张脸,“回王爷,还在。日出而来,日落而归。来了便要请见王爷,见不到便坐在王府前打坐。极有耐心。”
  “呵呵,这位大师想必是将本王的王府当成他的禅房了吧。”九贤王站起来,负着手走到阿绯的床边,弯腰看一眼阿绯,“本王早就说这和尚会碍事。现在就连本王都得躲着他走。”
  阿绯皱了皱眉,像是要醒了。
  九贤王低声道,“去告知太师一声,他这个当爹的总得管管。”
  杨功诺一声。
  杨功才走,阿绯便幽幽转醒。她舍不得睁开眼,因为她做了特别长的一场梦。梦见禅机答应带她回竹鸡山,还给她搭了一处小房子,而她却喜欢睡树上。
  “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耳边传来九贤王凉凉的声音。
  阿绯扫兴地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九贤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还记得昨日自己干了什么?”
  她是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但是却记得九贤王之前答应她的,“我今日可以离府了吧。”
  “离府?”九贤王一声冷笑,将一张薄薄信笺弹到阿绯面前,“还认字吗?自己看看。”
  阿绯捡起,狐疑地瞥他一眼,“给我的?”
  锦笺有字,阿绯细细看了。从那字便可以看出写信之人性情温和宽厚,可那寥寥数语却让人心寒。阿绯的眼睛定在落款处,那里分明是禅机二字。
  禅机走了,没有等她,他还祝福她六时吉祥。。。
  阿绯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散落的长发挡住了清瘦的容颜,九贤王只看得见她微微颤动的眼睫。
  贤王府外,岳君成匆匆而来。他老远就看见自己家大哥盘坐在贤王府前静静地转动念珠。
  “大哥。”
  禅机停了口中佛经,缓缓睁开眼,“有事?”
  岳君成蹲下来,“爹说让你回去。”
  “是九贤王想让贫僧回去吧?”
  岳君成扭头看一看身后偌大的王府,“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人家不想让你见肯定就是不让你见。哎呀,大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执着这一个?她虽然有点姿色,可是脾气大呀!你肯定压不住她。你们出家人不都是经常劝别人看开吗?怎么到了你这儿自己反倒是先堵上了。这样,我在清溪涧认识好些绝代佳人,妖艳的清纯的小家碧玉大家闺秀,随你挑。”
  禅机却面无表情,“你既知道我是出家人,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岳君成张了张嘴,有话没说出来。
  禅机面色缓了缓,“我寻她并非你口中的儿女情长,而是我有责任。君成,你先回吧。”
  岳君成依旧蹲着没动,有些话他想说,“大哥,虽然你出生不久就被送进了寺庙,但是,家里过节做寿,筵席上都有你的位置。卧房也保留了二十年。爹和娘都很爱你的。老爹做官这么多年,少有讲情面的时候,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你。。。别让老爹难做。”
  禅机眸光微转,他看着眼前的弟弟,良久,禅机站起身来,“是大哥的错。”
  岳君成枯着一双柳叶眉,特别像太师夫人。禅机拍拍他的肩,“君成懂事了。”
  “我一直都很成熟好不好?走了走了,再想办法。王府这么大,还能跑了不成?”
  出乎九贤王的意料,阿绯没有闹。她平静地掀开衾被,穿上绣鞋,“王爷说话算话,寿辰已过,今日我该走了。”
  九贤王皱了皱眉,以前云霄太子活着的时候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别人怕他她从来不怕。现在即便是失忆,也依旧这样。他说的话,在她面前根本不好使。
  “方绯,和尚都已经走了,你还要追上去?”
  阿绯兀自梳理长发,“那是我的事,王爷只要别让杨功杨勋挡我路就好。”
  九贤王面色微冷,他靠在落地屏旁,“本王也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的想法。面对一个穷追猛打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厌烦。更何况岳君默他可是出家人。和尚的心中只有那尊泥胎佛像,你仔细想想,何曾有过你半分位置?”
  阿绯手中的木梳停了下来,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
  九贤王哼笑,“不管不顾地黏上去,试图令他破戒。方绯,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吗?”
  “啪——”那柄木梳被阿绯拍在梳妆台上。
  狮子被她惊着了,自桌上一跃而下,站在阿绯身后不满地叫唤,“喵喵——”
  房中无人再说话,杨功杨勋似是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阿绯神情漠然,“他不是你,他不会这么想我的。”
  九贤王抱过狮子,凉凉的掀起眼皮子,“那是因为出家人慈悲为怀。。。。。。”
  耳铛轻轻摇晃,她的脑海中闪过禅机上次的不辞而别。她散着头发追至城门口,等了那么久,却不见禅机的身影。她那么着急,那么怕他离开。
  阿绯曾埋怨他狠心。
  可是到头来,原来他竟是太师的长子。
  她什么都和禅机说,可是禅机什么都不与她说。
  原来不是禅机狠心,而是禅机的心不在她身上。
  阿绯的眼睛干涩,她往门外走,“谁说我去竹鸡山就是找他的,我只是。。。。只是去看我的小房子。”
  梦里的禅机答应为她搭一所小房子的。
  九贤王眼儿微斜,“你去吧,去了你就永远不会知道关于你娘的事。”
  风吹花落。
  阿绯蓦地顿住脚步,心上像是被谁狠狠地抡了一锤,“。。。我娘。。。。”
  她猛然回头,“你不是说我无父无母吗?”
  九贤王垂眼抚着猫身,“无父无母这种话,曾经,是你自己说的。”
  “你娘,姓方。你自作主张,改随母姓。”
  第二十三章馋鸡,我不走
  娘。。。娘。。。。。
  脑海深处有一个女人的身影闪现,可是阿绯想不起来,记不起她的容貌。阿绯面色大变,“你知道我娘在哪儿?”
  九贤王闭口不答,手上不紧不慢地抚着狮子。
  阿绯情急,“你骗我,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侧妃。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我是谁?为什么我明明没死却躺在棺中?我娘呢?我爹又是谁?”
  没有人回答她,九贤王将狮子放了,闲闲地起身。他的眼睛幽冷幽冷,面对阿绯的质问,朱翎只是微微低头,“你问的这些,也是本王想知道的。凭什么他死了,你却还活着?”
  阿绯不懂,“他又是谁?有话就说,你少和我打哑谜!”
  九贤王步步紧逼,那薄唇微动,“你现在还没资格知道。”
  阿绯的脑子很乱,脑中出现纷乱的场景,一个个看不清面貌的人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一帧又一帧的画面,积聚到一起,越积越多,她越着急越想不起。这些仿佛蒙了一层灰尘的人与事,在一瞬间膨胀,然后“嘭”一声,在她脑中炸开。
  裂成扬扬洒洒的碎片,将她晃得头晕目眩。
  阿绯捂着头蹲下去,她的眼角有泪。她觉得好奇怪啊,明明她看不清,想不起,却被里面人的情绪所冲击。
  九贤王将阿绯从地上拉起来,他唇角含着冷冷的笑,双手却很温柔的将她虚虚抱着,“最好你真的什么都没做,不然的话,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阿绯看着朱翎,他的眼神充满威胁。阿绯身处迷雾中,身前身后都没有一丝踏实的屏障,而她面前的人恍若鬼怪,她的心跳的很快,“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当然不懂,因为你什么都还没想起来。不过,你要是想知道真相,那就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乖乖与本王配合。日后,本王一定给你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因为本王也需要得到一个交代。”
  阿绯性子里有倔强,“如果我不呢?你这个骗子,编一堆谎话、撒一团迷雾来诓我,凭什么我就要信你?”
  九贤王放开她,负手走到窗前,“你可以不信,可以不听本王的,那有何难。哦对了,听说禅机的师叔了德和尚,八年前与农妇苟合,生下一女。啊,还有不久前,有人看见禅机进出青楼。啧,简直玷污佛门圣地。苦吟寺这帮和尚,上到方丈、下到沙弥,是该一个一个的好好整顿一番了。你说呢?”
  他转身,很满意地看见阿绯的震惊,朱翎轻笑,“怎么,本王说的不对?”
  阿绯凤眸熏红,“你拿禅机威胁我?”
  “说威胁多难听,本王讲的只是事实而已。”
  阿绯不住地点头,“呵,算你狠。好,我答应,但是禅机和苦吟寺你不可以动。”
  九贤王笑得慵懒,“早答应本王不就结了,浪费本王这么多口水。”
  门外的小丫鬟一听这话,立马将茶端上来。
  阿绯毫不客气地坐下,“本姑娘也渴!”
  九贤王并不生气,他只是勾起唇角笑笑。
  阿绯的性格有一点很让九贤王喜欢。那就是方才听了他的话还有些慌乱,而眨眼的功夫她就能静下来,与他一同坐着喝茶。
  他摇头,这女人着实有些意思。也难怪故去的云霄太子对她那么上心。
  禅机随君成离开,但他不可能就此打消与阿绯见一面的念头。出家人一般不执着,执着起来不一般。
  阿绯与九贤王不太对付。云霄太子在世时九贤王就莫名地不喜欢阿绯,到现在也一样,说不上来为什么。阿绯同样也不喜欢九贤王这个人,她的理由有很多,比如他骗她,比如他把主意打到禅机头上,比如他威胁她,比如他满肚子坏主意,比如他的猫总冲她叫,比如他喜欢被猫骑。。。。
  九贤王的罪状在她这里,简直罄竹难书。
  所以,两人用膳绝不在同一张桌子上,否则看到对方就倒胃口这饭还怎么吃?
  阿绯心情不好,她心里装了太多事太多迷。可阿绯新生成的原则就是亏什么不能亏肚子,心情不好也要好好吃饭。这种想法的产生要归功于禅机,因为下山时禅机给她一连吃了好多天淡而无味的、硬邦邦的烤饼就清水。
  阿绯独自进了晚膳,一名模样呆板些的小丫鬟进来上茶。那茶盏没有放在桌子上,反是要递到她手中的。阿绯愣了下,伸手去接。杯底却传来一张卷成筒儿的小纸条,阿绯眉心一跳,抬眼去看她。那丫鬟却始终低眉顺眼,躬身倒退三步,转身出去了。
  阿绯将那纸条压进掌心里,转身进了内室。
  阿绯心中疑惑丛生,她将纸条小心翼翼的打开,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子时,王府后墙。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阿绯自嘲一笑,这是谁?是想约她杀人还是放火?
  却看那字迹,与白日里那温和宽厚的笔迹如出一辙。阿绯心下大动:馋。。。馋鸡?
  阿绯早早便睡了,她院里的仆婢也散了。她在榻上辗转,一双凤眸睁得圆亮。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又兀自笑出声来。
  她就知道,九贤王嘴里的话不能信;她就知道,馋鸡不会丢下她自己走了。
  想到禅机,阿绯长长输了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与禅机说自己的事,九贤王手眼通天,又满肚子坏水,或许馋鸡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好的。
  她翻一个身,锦绣双眉低垂,“本来也不关馋鸡的事。。。。”若不是她,馋鸡现在还好好地呆在竹鸡山,守着他的佛祖念他的佛经,过青灯古佛伴木鱼、晨钟暮鼓的日子。
  阿绯将衾被缓缓拉过头顶,她的禅机似乎生来就不应该沾惹世俗。
  子时将到,阿绯打开房门。秋月高悬,月华如水,有暗香浮动。
  阿绯借着阴影,翻身跃上飞檐。一想到对方可能是馋鸡,阿绯更是身轻如燕。
  禅机早早便等在了王府后墙,这里位置偏僻,人也稀少。他站在高墙之外,身侧便是淙淙的流水,月影倒在流水中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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