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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兰香缘-第185章

小说: 兰香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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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母浑浊的双眼忽明亮起来,道:“如今要救你,可也不难。”
    姜丹云猛抬头死死盯住,只见姜母一字一顿道:“你且记住了,下药的事你一概不知,只怕是春菱那个丫头生了二心,故意下药去害主人,你可明白了?”
    姜丹云身子一歪便堆坐在了地上。
    响晴薄日忽起了一阵风,转眼彤云密布,畅春堂里乱成一团。方才香兰正同德哥儿说话,忽觉小腹一阵绞痛,正逢书染带着贴身丫鬟朝露匆匆赶过来,见香兰面如金箔,不由大吃一惊,忙忙的打法人去请大夫,又要到前头告诉林锦楼。香兰扯住书染衣袖不让,忍着痛道:“大爷正在前头同姜家大爷会面,你也知为何事,这样贸贸然叫他回来,姜家必然生恨,日后我的日子便更难过了,你也得罪了姜家,何苦来哉的。。。。。。”
    书染看着香兰柔美娇弱的脸儿,心中满是怜悯。她素是个精明人,麻烦从不沾身,倘若换个旁人,她定然不肯出头,至多禀报太太了事,只是想到香兰平日里如何厚道亲切,如今这个情形,更是一团堵心,握住香兰的手便道:“姨奶奶只管放心,这事必要大爷为奶奶出头的!”言罢到前头廊下,招手把桂圆叫到跟前道:“去把大爷请回来,就说我说的,姨奶奶身上大大不好了,病危!病危!”
    桂圆唬了一跳,见书染神色肃杀,不敢多问,一溜烟儿跑着去了。不多时回来道:“方才大爷同姜家大爷聊得投机,一并出去拜会朋友了。”
    书染听了这话,急得直跺脚,再回来看香兰,只见她已面色雪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下来。书染头一遭觉着六神无主,德哥儿趴在床头,圆滚滚的小黑脸儿上皆是忧色,时不时拿着帕子给香兰揩汗。
    书染一咬牙,对香兰道:“姨奶奶你素日里的人品我皆看在眼里,我有件事要同你说,此事非同小可。”
    香兰疑惑,见书染看了看德哥儿,便会意了强笑着哄德哥儿道:“你去外面耍耍,我没事,就是有些乏了。歇一歇就好。”又使眼色示意小鹃带他出去。德哥儿起先不肯,后来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德哥儿暗道:“方才丫鬟们说林叔回不来,可兰姨又病了,不如我跟我爹说一声。让他请好的大夫来。”想到此处,便撒开腿儿往袁绍仁处跑,袁绍仁听德哥儿连说带比划的说了一回,立时明白是香兰得了急病,暗道:“鹰扬倘若同姜尚先一并出去,那定是拜访镇国公去了,原听鹰扬说过,镇国公乃是他授业恩师,又同姜家相处融洽,想请他来保媒。”想到此处。命奶娘看顾德哥儿,立时起身往镇国公府上去了。
    林锦楼一路骑马扬尘而来,进了门便一跃而下,桂圆连忙上去牵马,林锦楼随手将马鞭扔给双喜。双喜两手接住,一路跟在他主子身后小跑。林锦楼面带焦虑问道:“走时还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大夫来看过了?”
    双喜略弯着腰,大气儿不敢出,字斟句酌道:“回大爷话,张太医刚来过,这会子还没走。听说方才书染姐姐亲手煎了药,已经服侍姨奶奶吃了。”
    林锦楼骂了一声,拽了拽领口,快步走进内宅,踏入畅春堂,只听里面静悄悄的。门口设一红泥小炉,蒲扇尚扔在地上,显是方才刚刚煎过药。径直进了卧房,只见画扇和书染正守在床边。二人忙起来,恭敬立在一侧。
    床上只垂了一层轻软的柔纱。隐隐能瞧见有人躺在里面,林锦楼伸手撩开,只见香兰容色惨白,两腮皆带病气,这一番形容不比往日,已带出憔悴之色,安安静静合着眼,似是睡着了。林锦楼只觉得脑袋发懵,伸出手指抚了抚香兰的脸儿,将幔帐放下来,问书染道:“怎么回事?”
    书染低声道:“本来好端端的,姨奶奶吃了今儿个的汤药便出事了。方才张太医开了方子,姨奶奶刚服过药,这会子睡着了。”
    林锦楼咬牙问:“张太医呢?”
    书染道:“在东次间里回太太话呢。”欲言又止,看看香兰,终于住了嘴。
    林锦楼转身便出去,进了次间,只见秦氏正隔一道帘子问话,张世友见林锦楼连忙站起来作揖行礼,林锦楼道:“有劳老先生,还请问贱妾身上如何了?可有大碍?”
    张世友咂了咂嘴道:“林将军,姨奶奶这一遭真个儿凶险,下官正同令堂述说此事,林将军请看。”说着将面前的布包打开,当中皆是药渣。张太医用银筷从当中夹出四五粒乌黑的小丸,大小不一,道:“听说姨奶奶是服过药发的病,下官仔细检了药渣,却发觉当中有未化尽的药丸。只是浸了汤水,无法辨其药性。”说着又将桌上的帕子展开,只见里面仍有一粒乌黑的药丸子,比从药渣中拣出来的大些,道,“幸而方才府上的丫鬟们仔细搜了茶房,从柜子下头又找到一丸药,这东西在民间唤做‘断子丸’,味酸甜,乃含柿子蒂、麝香、马钱子等物,常是勾栏里鸨母给妓女吃的,服之终身不孕。”言罢低着头,不去瞧林锦楼脸色。他擅治妇人之症,多年在王孙贵族家中行走,当中阴狠沆瀣的手段自然见过不少,他一见这药丸子心中便明了了,将所知尽数说出后,便装聋作哑。
    ps:
    小鹃由神仙小柚子认领,灵素由tangxiao818认领,上一章的朝露由醉于清风扮演
    整个8月都太忙了,希望进入9月能好一些,我会加快速度的。
    感谢神仙小柚子、mikewei、134394723的香囊,爱兰20143张平安符、容与8163、鸡蛋元平安符2张,如珠似宝(2张)、tangxiao818、卡卡20100323、爱花的猫、tangxiao818、lola1618、格林童话1、aiqin1973、kmtk11011101平安符,也谢谢大家的粉红票^_^

  ☆、284 不忍(一)

林锦楼只觉头上一个炸雷轰下来,身上晃了晃,双眼通红,一把揪起张世友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秦氏惊呼道:“楼哥儿,休得无礼!”
    林锦楼只觉得浑身发冷,可额上的汗却冒出来,那碗药是他亲眼看见香兰喝下去的。。。。。。他不敢再想,他在两军阵前,几番经历生死,已是泰山崩而面不改色,可这一遭却觉得浑身虚软,惊诧,震怒,后悔一时全涌到他脑顶。怪道香兰面上一丝血色皆无,孱弱、瘦伶伶的倒在床上,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张世友唬了一跳,忙道:“林将军息怒,听下官把话说完,这药丸子药性虽烈,幸而未尚未化干净,减了剂量,这病便有三分治得。再者,上一遭下官重新换了方子,用的药跟这断子丸的药性相冲,又化了些药性,便由添了二分拿手了。方才又及时为姨奶奶用了药,乃是下官祖传的秘方,又增三分好处。如此八成的把握,日后仔细调养,不沾累沾凉,余者便看医缘了。”舔了舔唇,战战兢兢道,“即便是天下绝世好药,也有治不得的病,下官。。。。。。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林锦楼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松开手,亲自为张世友抚平衣褶,眼神冰冷,言语却极温和道:“那便有劳张太医了,张太医为我家的事尽心竭力,林某人也必有厚报。”
    张世友只觉眼前之人身上杀气煞气已森然而出,冷汗便滚下来,忙不迭侧过身,连连作揖道:“不敢,不敢,此乃下官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林锦楼轻声道:“还劳烦张太医这几日便住在府上,自有人给张先生打扫上等客房。一应用具皆准备齐全,治这个病不怕用好药,缺什么张先生直说便是。”
    张世友口中一一应着。林锦楼唤了双喜,命他引着张世友去了。林锦楼转身掀开帘子出去。又回到卧房里,香兰仍合着双目躺着,仿佛一朵蔫了的小花儿。林锦楼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招手将书染唤过来,问道:“煎药的丫头呢?”
    书染低声道:“是春菱。。。。。。我已命人绑起来关在柴房里,只是她又哭又闹又赌咒发誓,说不是她干的,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抬眼看了看林锦楼脸色阴霾。不由打了个寒战,飞快道:“春菱说是姜家四姑娘干的。”言毕便闭紧了嘴,弯腰低头,只听林锦楼道:“把她提溜院儿里来。”
    林锦楼又看了香兰一眼,反身走出去。林锦楼一走。香兰便睁开眼,轻轻吐了一口气。小鹃和画扇团团围上来,画扇含着泪问:“奶奶身上哪儿不好?要吃要喝?厨房里煲着补身的热汤,灵清亲自在那儿守着,奶奶想用么?”
    香兰看着小鹃道:“你替我到前头瞧着,倘若大爷问了春菱便走,你就不要管。会来告诉我,倘若大爷问了春菱,要拖出去打死她,你也赶紧告诉我,我自去保春菱一条命。”
    小鹃道:“奶奶,她都做了这样歹毒之事。你还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香兰摇摇头道:“不是春菱。她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儿,可干不出这样狠绝的事,否则当日她也不会冒如此风险去救我。”
    小鹃红着眼眶道:“那可说不准,奶奶是没瞧见她那放肆的模样儿。。。。。。奶奶好好养着。这事便别管了罢。”
    香兰对小鹃道:“我与她到底有旧,这话不用再说了,你去罢。”小鹃应声退下。
    这里春菱已被两个婆子押到院子里。春菱早已吓软了,她送药不多久,书染便带了婆子气势汹汹将她拿下,她适才知道香兰吃了药闹了不好,如提冷水盆内一般,百般为自己辩白,书染只冷冷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这厢林锦楼又来提她,春菱吓得战战兢兢,浑身了无脉息,直直便跪在了地上,只见吉祥和双喜在屋中站着,手里拿了大板子。
    林锦楼一脚将她蹬歪在地,冷冷道:“贼奴才,你知罪么?”
    春菱唬得浑身乱抖,犹如筛糠,忍不住“哇”一声大哭,道:“大爷明鉴!大爷明鉴!就是借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干如此下作事!”
    林锦楼道:“不是你又是谁?这药是你煎的,又是你亲手端过来的。”
    春菱哭道:“奴婢在茶房里煎药,只有姜家四姑娘和五姑娘来过,二人都在茶房里坐了一回,姜五姑娘引奴婢到门口说话,只留姜四姑娘一个人在屋里。。。。。。”
    林锦楼冷笑道:“铁嘴钢牙,还乱攀咬,与我拿板子打!”当下吉祥和双喜便上来,吉祥按住,双喜抄起板子打了二十来下,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春菱声声哀嚎,每打一下便喊一声“冤枉”。
    打了一气停了手,春菱面如金箔,仍口中喊冤。林锦楼反复对了几遭,春菱描述前因后果皆无有差错,他转过身,只见秦氏正站在明堂门前,手里捏着帕子,欲言又止。
    林锦楼走过去,淡淡道:“此事娘还是务要插手的好。”
    秦氏道:“你可别忘了,你同姜家的亲事,倘若闹大,两边长辈颜面何存?”
    林锦楼豁然怒目瞧着秦氏,几乎咬着牙齿道:“姜家倘若未做此事,我自然不会冤枉,可要是真做了,娘,他们可甭真把我给逼急了,即便是圣上看重的人选又如何?在我府上玩狠的,成!那就好好练练,压到太子即位,姜家也不得重用,看谁狠!”
    秦氏瞧着林锦楼阴狠的神色,想起他小时候同世家子弟打架,那时他不过六七岁,被三四个男孩子围住了打,硬是一句求饶的话不说,头破血流,一只眼让血糊住了仍在那儿拼命,脸上的神情同现在一色一样。
    秦氏只觉腿上一软,“噗通”一声便坐在了椅上。
    梦芳院内。姜曦云坐在炕桌边描花样,画一时又停住手,呆呆发怔,直到笔尖上墨汁滴到纸上方才惊觉。连忙把笔放下,看着那雪白纸上渐渐晕开的墨迹,轻轻叹一口气。姜母仍半合着眼盘膝坐在床头,手里缓缓捻着一串伽南香金栗寿字十八子佛珠,忽开问道:“怎么?沉不住气了?”
    姜曦云一怔,又低头道:“没有。”
    姜母淡淡道:“你大哥今日来就是为着同林锦楼一道去镇国公家请他做官媒,如今他二人已经去了,待官媒定下,除非林家拼着和咱们撕破脸,这亲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姜曦云道:“我明白。如今的情势,皇上还欲留着姜家,日后爹爹必要起复,以他任过阁老大臣之职,日后官位也必然不轻。既官媒已订,林家即便猜是咱们,也犯不着为一个妾跟咱们闹不痛快,林家长辈对这桩亲事皆是乐见其成的,也决不允许林锦楼为一个妾生出什么风浪是非。一个妾,这会子新鲜在头上自然宝贝跟什么似的,用不着过几年。心里的那个劲儿淡了,再生不出孩子,还能溅起什么风浪,我日后善待她便是了。”她说着走到窗边,将窗子关了起来,静静道:“再者说。陈香兰虽说有些傻气懦弱,却是个极聪明人。倘若她要是个泼妇蠢货,我才真要忧心了。”
    姜母道:“此话怎讲?”
    姜曦云眼中一片澄澈,静静道:“泼妇蠢货会暴怒下全然不顾,胡乱攀咬大哭大闹。不惜人尽皆知。可聪明人便会权衡,看清利弊便会妥协,而非脑子发昏,闹个晴天霹雳、玉石俱焚。她该知道,即便她闹了,婚事已定,也决无回旋余地。她从此后不能生育,又何尝不是她的机遇,我便容得下她,保她一世享受荣华富贵。她自己心里合该算计清楚,她如今除了忍,便没第二条路好走了。”言罢又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梨花窝,“至于我,倘若日后林锦楼的心我拢不回来,没个男人能天长地久,便多存些私房钱,乐享悠然的日子,好好教养孩子,又何愁过得不好呢?”
    姜母睁开眼,仔仔细细的把姜曦云看了几遭,伸出手将她揽在怀内,用力的搂了搂,良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时值流苏在外面道:“大爷回来了。”
    姜母祖孙不由一愣,面面相觑,姜母道:“快请进来。”
    流苏挑起门帘,姜尚先走进来,拧着眉头一脸不悦,一时姜丹云也进了屋,彼此行过礼,姜尚先便沉着脸色,气咻咻道:“这事真够堵心的,在镇国公家椅子还没坐热,正事没提半句,永昌侯便来了,跟林锦楼不知交代了什么,林锦楼便急急忙忙要走,一路策马扬鞭,不多时便跑没影儿了。我还当家里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谁知回来一打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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