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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护花铃-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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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平钢牙怒咬,冷哼一声,将右掌撤回,两掌一合复分,闪电般向两名黑衣老者劈去!
    任风萍趁势一跃,正欲夺门而出,南宫平虎目喷火,身躯一拧,旋至任风萍身侧,双臂疾探,连环向任风萍腰带抓去!
    任风萍阴狠地笑了笑,左足后撤,右足一旋,反手将梅吟雪向前一挡,梅吟雪被他左迎右挡的,立时牵动内腑伤势,闷哼一声,昏晕过去!
    南宫平心如刀割,伤痛万分,双掌一错,避开梅吟雪,迅捷无比地向任风萍左右双腕扣去!
    他这一招非但应变迅捷,而且奇奥无比,任风萍心中一惊,只得向后一跃,退回原处!
    两名黑衣老者又双双扑到,一攻正面,一攻右侧!南宫平大喝一声,闪身欺近,右腕一翻,疾向正面那黑衣老者胸膛印去,右时一甩,向后撞去!
    两名黑衣老人均自微微心惊,撤招换式,躲过一击,旋又呼啸一声,缠攻而上!
    南宫平被两人一前一后连环抢攻,一时竟脱身不了,不由大感焦灼,任风萍却趁机冷笑=声,身形起处,已匆匆夺门而出!。
    南宫平厉声喝道:“哪里走!”
    喝声中,双掌前后攻出,一招“乾坤日月”,硬将两名黑衣老者逼退一步!但是两人武功不比泛泛,同时错身一转,又再渡扑上!
    南宫平正想飞身追去,却再度被两人缠住,眼见任风萍已从容逃去,不禁急怒攻心,杀机毕现,招式一变,急欲将两人毙于掌下!
    突听郭玉霞娇叱一声,竟也摆脱石沉,逃出门去!
    孙仲玉突地大声说道:“南宫兄放心,小可誓将梅姑娘追回!”话声中,已率古萨及伟岸老者随后追去!
    南宫平恨极、怒极,冷哼一声,双掌疾发,一先一后,一左一右,竟施出“达摩十八式”中的绝招“苦行菩提”,猛攻过去!
    两名黑衣老人骇然大惊!左边那人掌招尚未递满,已被南宫平电光石火的一招击中胁下要害,闷哼一声,倒地身死了!
    另一黑衣老人却想抽身而退,南宫平大喝一声,闪身欺近,捷逾垦火的点了他“石关”、“中柱”二穴!
    突闻石沉大喝一声,南宫平转头望去,只见那黑衣老人的身形踉跄,退后三步,石沉也衣衫碎裂,脸色泛白,满面倦容,显然吃亏不小!
    南宫平毫不犹豫,足尖点处,飞身扑去,扬掌就劈!
    他本非乘人之危的小人,但是这几天来接连惨事,使得他怒火攻心,是以丝毫不加考虑,就向那黑衣老人猛攻过去!
    黑衣老人闪避不及,闷哼一声,扑地身亡!
    夕阳西下,天际上一片耀目绚丽的彩霞,哪里还有任风萍和郭玉霞的踪影!
    南宫平望了龙布诗与司马中天的尸体一眼,走至南宫永乐床边,探手一摸,竟是冰凉僵木,原来他也早已气断身死!
    骨肉情深,南宫平虽然与这位身为“诸神殿主”的大伯父不很熟悉,但总是一脉渊源!望着这一生孤僻、郁郁而终的老人尸身,他的喉头哽咽着,两眼充满了茫然与迷惘,他的神经仿佛已被刺激得麻木了。师傅死了,大怕父死了,父亲的老友、龙布诗的莫逆——司马中天也死了,一日之间,三位与他关系甚深的老人相继去世,他并非超人,只是一个血肉之躯,无法承当这一连串严重面悲惨的变故!若不是胸中那股复仇与愤怒的火焰在熊熊地燃烧,他早已颓败地倒下了!
    石沉缓步上前,他不认得南宫永乐,更不知道他就是大名赫赫的“诸神殿主”,但他知道,若在此时此地出言相询此人是谁,却是大大不智,因为南宫平与这大头老人之间,显然有着极深厚的关系!
    南宫平转过身躯,石沉看了他一眼,缓缓移动脚步至龙布诗尸体的床前,缓缓地跪了下去!
    他双掌在胸前合什,口中哺喃自语,听不出是析祷,或是忏悔,面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双目轻阖、两行热泪却顺着脸颊滚滚流下!淌湿了衣襟,又滚落在地上!
    南宫平在心中低低的喟叹一声,缓步出房,竟无人迹,原来这家客栈内的旅客、伙计,甚至掌柜的,俱皆逃走一空!
    突地一丝念头自南宫平脑际闪过,他突然想起被任风萍劫往南山的狄扬夫妇和叶曼青来,何况梅吟雪适才也被任风萍擒去,极有可能亦是擒赴南山,此刻如果赶往南山一行,虽然未必有十成把握,但至少总能探出些端倪!
    心念一转,立刻疾步回房,石沉已站起,脸上犹泪痕狼藉。
    南宫平道:“三师兄!小弟尚有一事急待办理,如果在明晚天黑以前尚未回转,三哥不妨先将师傅等尸体运回止郊山庄!”
    石沉愕然道:“什么急事?我不能随行么?南宫平道:“这只是小弟一件私事,何况此间后事也急待料理,就请三哥多多偏劳了!”
    一言甫罢,双足轻点,已翩若惊鸿地穿窗而出!
    石沉喟然一叹,木然呆立,望着屋内那几具尸身,怔然出神!
    南山别墅——
    这是一座并不广大但却雄伟精致的庄院,耸峙在南山的东麓,西、北、南,三面群岭环抱,东边却散布着一片小丘陵,其中还问杂着不少树林,有些是天然生成,有些却经过人工特意的栽植,显然是某种阵式!
    月上树梢,清华满地,夜色朦胧中,隐隐可见南山的嗟峨之姿,以及南山别墅的巍峨气派!
    突地——
    十数条人影掠上树梢,个个身法轻灵,竟皆身具“踏枝渡林草上飞”的武林轻功绝技,捷逾鬼魅飘风,迅若风驰电掣,眨眼工夫,已越过这片“树阵”!
    雄伟的南山别墅也已耸峙在他们眼前!
    月光照映下,可清晰地看出人数共有一十七人之众!个个俱是乞丐打扮!当先两人各执着一根青色竹杖,正是那“穷魂”依风和“恶鬼”宋钟!无可讳言地,这群乞丐正是“幽灵群丐”!
    “穷魂”依风四下打量了一番,忖度好地势,陡地轻叱一声,“幽灵群丐”同时纵身飞起,“嗖”的一声,齐齐掠入南山别墅之内!
    南山别墅之内虽然建筑堂皇,亭台水榭,花园假山,画阁雕楼,但在黑夜之中却笼罩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
    “穷魂”依风陡地发出一阵尖锐长啸之声,凄厉刺耳,在夜空中荡漾缭绕,久久不绝!
    他啸声甫歇,蓦见南山别墅内所有灯光竟一起熄灭,刹时变得一片黑暗,惨白的月光照映下,这一幢幢的高大屋宇竟变得有如森罗鬼域般,阴森恐怖!
    “幽灵群丐”俱皆一愕,但无一怯色!“恶鬼”宋钟大声笑道:“既来之,则讨之!‘幽灵群丐’强讨恶化,怕过谁来?伙计们!即使是阎王殿上我们也要闯它一闯!”
    竹杖一点,大步向前走去!“穷魂”依风以及其余群丐亦随后大步跟去!
    半盏热茶光景,“幽灵群丐”已绕过一座花园假山,穿过一道短杆长廊,来至一片宽大的院落中。
    这片院落乃南山别墅的中心之处,“恶鬼”宋钟与“穷魂”依风双双止步,停在当地不复前行!
    “穷魂”依风打量四周一眼,大声说道:“此处如果做格斗之场所,实在是最适宜不过!”
    一语甫罢,蓦见四周房内灯火突明,刹时光如白昼,耀目的强光,使得久处黑暗中的“幽灵群丐”双目一阵昏花!
    对面一座大厅人影闪动,接着厅门大开,一个身材颀长、面孔白皙、身着黑袍的中年人缓步行出!
    此人脸孔奇白如银,身穿黑袍,一白一黑,相映之下,顿使人感到一般阴森之气,自他身上散出。
    “穷魂”、“恶鬼”细细打量来人,只见他步履轻灵,双目上视,神情甚是倨做!
    此人缓步走至“幽灵群丐”之前,止住身形,袍拳道:“诸位夤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他说话语气甚是温婉,竟若女子口音,众人不禁为之一呆!“穷魂”依风大声道:“兄台就是此间主人么?”
    白面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岂敢!小可乃南山别墅总管米白香!”
    “穷魂”依风浓眉一轩,道:“叫你们主人出来答话!”
    言词之间,盛气凌人,米白香毫不动怒,瞥他一眼,仍旧淡淡笑道:“我家主人此时不见客,诸位有事,和在下一谈,也是一样!”
    “穷魂”依风神色一变,怒声道:“小子!咱们是要人来的!”
    米白香愕然道:“要人?这话怎讲?”
    “恶鬼”宋钟吼道:“明人不做暗事!兄台也不要再装蒜了,”天山神剑‘狄扬以及依兄之妹依露夫妻被你们掳来此间,今夜咱们兄弟来此,就是要回这两人!“米白香正欲答话,突闻大厅中响起一阵洪亮的喝声,说道:“贵客光临,还不肃迎,更待何时?”
    “幽灵群丐”怔了一怔,米白香却神情一变,退后一步,举掌恭请道:“我家主人有请!”
    “穷魂”依风怒声喝道:“既然是此间主人,何不现身一谈?不敢露面,岂是大丈夫行径!”
    屋内那人再度发话道:“幽灵群丐名满武林,如此深夜莅临敝庄,蓬荜生辉,屋外夜寒露重,诸位何不移驾屋内一谈?”
    “幽灵群丐”闻言俱皆一愣,只觉此人口音好熟,但一则之间却无法自话音中分辨出此人是谁!
    “穷魂”、“恶鬼”两人相互对望一眼,“恶鬼”宋钟道:“既蒙宠召,‘幽灵群丐’有僭了!”
    说着随米白香之后,向那高大厅房大步行去!
    大厅之内巨烛高燃,光如白昼,正中一张太师椅上赫然端着一个身材适中、面上蒙着一层黑纱丝绒的覆面人!
    覆面人一见众人,长身站起,左手一摆,道:“有话好商量,诸位请坐!”
    “幽灵群丐”也不客套,随即一一坐下!
    米白香走至覆面人身侧,垂首侍立,状至恭谨!
    覆面人露在黑纱丝绒外的一双炯炯目光,环视诸人一眼,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诸位来自关外,迢迢万里,更使在下感到荣幸之至!”
    “穷魂”依风冷冷道:“废话少说,咱们是来要人的!”
    覆面人大笑道:“依兄好生性急,吾等阔别已久,今日重聚一堂,真该畅谈别情,剪烛话旧!”
    “幽灵群丐”闻言不禁惊愣交加,此人口气间俨然与己相识,虽然口音甚熟,但因有黑纱丝绒覆面,无法看清他的面容长相。
    “恶鬼”宋钟心中一动,也自大笑道:“吾等既然相识,兄台何不取下面纱,也好让我们看清到底是哪位故人!”
    覆面人笑道:“取下面纱自非难事,只不过时候未到,请恕在下暂不从命!”
    依风冷笑道:“天下唯有做了亏心事之人,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兄台恐怕也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以黑纱覆面!”
    覆面人看他一眼,突地转头望向内厅,沉声喝道:“贵客光临,还不摆酒上菜,以敬佳宾?”
    “幽灵群丐”闻言皆相顾愣然,“恶鬼”、“穷魂”相互对望一眼,“恶鬼”宋钟沉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兄台盛意吾等敬谢了!”
    覆面人笑道:“宋兄果真快人快语!请!”
    说着长身起立,左手向内厅一摆!
    宋钟朗朗一笑,当先向内厅大步行去!
    依风亦不再迟疑,随后跟去!其余群丐亦皆纷纷起立,鱼贯行入内厅!
    内厅之中,一张大八仙桌上赫然摆着一桌热气腾腾的美酒珍肴!
    覆面人大马金刀地坐下上首主位,“幽灵群丐”亦依次坐下,但每个人的心中均惊愕不已!俱皆担心这美酒珍肴中下有毒药或迷魂粉之类!
    覆面人见“幽灵群丐”皆已坐定,遂拿起一个大酒鼎,大笑说道:“当此良夜中宵,在下能与名满江湖的‘幽灭群丐’开怀畅饮,秉烛夜话,可谓荣幸之至!来!来!来!在下先敬诸位一杯!”
    说着举鼎近口,一饮而尽。
    依风浓眉一轩,长身而立,道:“我等兄弟远道来此,只因舍妹及‘天山神剑’狄扬被帅天帆手下,擒来此间,依风心系舍妹安危,忧心忡忡,哪有心情开怀畅饮!兄台如若有兴,不妨将舍妹及狄扬先行放出,依风心愁既解,定当奉陪兄台秉烛夜话,浮一大白!”
    覆面人朗朗笑道:“依兄要在下放出依姑娘是否就要与她携手重回关外?”
    依风道:“当然!”
    覆面人举起酒壶一面斟酒,一面说道:“如果依姑娘不肯随行呢?”
    依风晒然道:“笑话!依露乃我同胞小妹,岂有不肯随行之理!”
    覆面人道:“她在此生活优裕,我们侍候她有如皇后~般。她岂肯回到关外受那风寒雪冷之苦!”
    依风冷冷道:“只怕未必!”
    宋钟插口笑道:“幽灵群丐虽然以乞成名,强讨恶化,但在关外一片基业却是富可敌园!若与区区南山别墅相比,真有大巫与小巫之判!”
    覆面人大笑道:“只怕此刻那片基业已化为颓瓦灰烬!”
    宋钟亦大笑道:“幽灵群丐何许人也?岂会受你危言侗吓!”
    覆面人道:“在下以事论事,真言相告,实无危言恫吓之必要1”依风喝道:“废话少说!兄台如果识趣,先将舍妹放出,咱们也才有话好谈,否则,哼哼——”覆面人笑道:“依兄怎么恁地心急?我们亦属旧交,何况诸位对在下尚有救命之恩,在下理当先敬渚位三杯,再谈此事不迟!”
    说着,一面环视诸人一眼,见群丐俱皆正襟危坐,手不触箸,唇不沾酒,几十道炯炯目光,均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不由哈哈笑道:“我只道‘幽灵群丐’俱乃游戏风尘之异人高士,谁知今日一见,却是徒负虚名!”
    宋钟愣道:“兄台此话怎讲?”
    覆面人道:“在下在半夜之中备出一桌酒席,为诸位洗尘按风,诸位却一再猜忌,深怕此酒莱中,下有毒药,未免大使在下难堪了!”
    朱钟干笑数声,道:“兄台言重了!”
    说着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覆面人见状,不由大笑道:“宋兄不愧为‘幽灵群丐’之首,果有英侠豪风!”
    其余群丐一见宋钟饮尽杯中之酒,亦已不再顾忌,纷纷举杯面饮,拣菜而食!
    依风却大声说道:“未见舍妹之前,依某誓不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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