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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沙泪-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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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谅我刚才说的话,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坐下来像朋友那样聊聊天而已。看到你这样的态度,我就会觉得自己很失败。如果是我的身份或是我的口吻给你造成了不好的印象,还希望你可以不用在意,或者说是你宽宏大量——总之,怎样都好——不要害怕我,好吗?”
  他语气中那种诚恳触动了罗蕾莱,她回视着对方。“不,先生,我不能那么做。因为我既然从来都没有害怕过您,那么现在又哪里谈得上要照您的话去做呢?”
  尤琛久久地看着她,然后才点了点头,他相信对方所说的话。罗蕾莱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她是不害怕尤琛,只是有时对他那种难以捉摸的态度感到不安罢了。她告诉自己,自己毕竟是在这个家里工作的,不仅要做好工作照顾好孩子,使女主人满意,和男主人好好相处也是很重要的。在这么多天的相处中,她也开始发现,尤琛态度生硬是不假,不过他其实很会有人着想,只是由于他的个性——或是自尊?——使他不想表现出来让人察觉。而且说实话,她不讨厌这个男主人,只是……罗蕾莱手上依照着惯性在编织着手套上的花边,可脑子里却在想着其它事情。一个人生活在异地他乡,自然而然就会变得非常敏感,罗蕾莱也不例外,而且她本身就是那种思考得非常细腻而且细心的人,所以有些事情她可以感觉得到,可是却不想让它浮现出来。
  “琼什么时候能来奥登?”
  她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话题,这总比沉默的好。尤琛把孩子踢过来的球扔回去,然后才说:
  “她现在正忙着呢,即使能拨冗来莳萝谷,可能也得到9月。要是能提前来,那么就是她逃跑成功了!”
  罗蕾莱对他话中的淡淡的嘲弄不能不感到好笑,因为琼确实就是这样的一种人。说不定在某一天,琼就会以难民一般的姿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打算把兰尼亚新闻总局委托她做的事抛诸脑后。她又想起在两天前收到的一封来自琥珀堡的信中,她的那个朋友表示,如果到时时间许可,他会再来奥登。因为他似乎是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要先来奥登,然后才回基地报到。这样一来,格特就很有可能来和自己见上一面了。虽然也有提醒过自己不能太过寄希望于此次见面,因为毕竟对方现在身在军队,随时一声令下就会离开,不过罗蕾莱还是对此抱有乐观的态度。她想起一件事,连忙向尤琛说道:
  “先生,我能用这里的电话吗?我是说在走廊里的那个电话。”
  她所指的是那个在靠近厨房和桌球室的电话,尤琛瞄了她一眼。
  “为什么不能呢?难道我把它用铁链捆起来让你们无法使用它了吗?”
  得到了对方的许可,罗蕾莱非常高兴,因为这样的话,要联络格特就方便多了。当然她也得注意,不能使用电话次数太多,因为她毕竟是在这里工作的家庭教师。
  没过多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过天边还是能看到太阳在云层后透射出橘色的光芒。女佣来通知他们可以用餐了,埃尔文捡起足球,身后跟着弟弟,拉着爸爸的手一起走进屋子里,罗蕾莱在后面跟着。看着父子们那副开心的样子,她不禁笑了。正当她走近靠近花园的那扇门时,她不经意地抬头,却看到有人从那扇可以俯瞰大半个花园的窗前走开了。那是琴吗?罗蕾莱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难道说她刚才一直在那里看着花园吗?埃尔文已经在朝她喊了,要她快点进来,尤琛也在看着她。为了掩饰自己的疑虑,罗蕾莱像往常一样进了房子,带着孩子们去换了衣服,自己也换了衣服,然后才下楼来进餐。琴已经坐在餐厅里了,她像平日里那样,吩咐着佣人把餐具和杯子摆好,一边回头对家人和女家庭教师说:
  “今天晚上咱们吃用莳萝来作配菜的羊排,快过来试试吧,我敢说这味道不错!”
  她和往常完全没有分别,罗蕾莱也只能以“例外”来让刚才的事作个定论。这一天,就如同她来到弗莱德家的许多天一样,平静而安稳地过去了。

第十七章 行走在黑夜中的女人(1)
  蕾蒂…琼坐在兰尼亚至奥登尼亚首都的特殊列车包厢内,她的面前的小几上,摆放着一碟果酱三明治,一碟黄油松饼,还有一杯红葡萄酒,酒瓶仍然放在一旁,几乎是满的。不过她却情愿从那个绣着苜蓿叶的布袋里拿出香蕉,掰开蕉皮大嚼起来。在她肠胃不好的时候,她几乎总是这么做,而且她确信香蕉对她那小毛病不少的肠胃大有好处。
  “佩吉那个家伙怎么还没回来呀?”
  琼嘀嘀咕咕着,不耐烦地在火车上打发着时间。她最近写作时间日益减少,已经让她颇感不安。她是那种一天不动手写些什么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的,所以如今来到奥登尼亚,她希望在这儿能好好地休息,以便激发灵感。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能够摆脱兰尼亚新闻总局方面那追债似的索要稿件,这可把她逼疯了。等那帮家伙找到我再说吧!琼如此坏心眼地想着,她可是对自己这样的行动不仅没有羞愧,反而有点沾沾自喜。
  没过多久,她那个女佣终于回来了。一进包厢,佩吉就不停地抱怨着:
  “那些该死的家伙!整天躲在厕所里,根本不愿出来,害我都快急死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呢!一点都不体谅女士的难处!”
  “放轻松点儿,佩吉。”琼解决掉一根香蕉,把蕉皮放在一旁的小垃圾桶里,然后意犹未尽地发出一声感叹。“能够离开家乡,感觉连空气也清新不少。”
  “您当然轻松,因为不用再动笔写东西了。”
  佩吉因为对方打断了自己的话,感到忿忿不平,不过她很快又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到刚才的见闻中去了。这个翁波里尼亚女孩向主人诉说起刚才在列车另一端她所感兴趣的事情。
  “刚才我虽然被人堵在厕所外面,不过我可没有害怕他们,而是大声训斥那些家伙。他们是逃票来的,所以才这么鬼鬼祟祟,真是可恶!那些人被我吓得逃跑了,往另一节车厢去了,我猜他们又是找地方躲起来了。看他们那样子,多半是难民——要不就是那些信仰无上教派的异教徒——”
  琼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只是调头打了个哈欠。不过这可没有让佩吉的表述之心有所减弱,她还在说:
  “那些可怜又可怕的异教徒,他们的心里一定充满了异端之神对他们歪曲的那一套——什么奥登尼亚人会剥了他们的皮呀、吃他们的肉呀、用他们的头发来制造毛毯之类的,真是头脑不清醒。依我看,奥登尼亚人里头有不少好人,那儿的男人比其它地方的男人更有绅士风度。”
  她的话再次被打断。琼懒洋洋地拿起酒杯,不过并不急于喝下去,而是说:
  “我相信你对奥登尼亚的同龄男人肯定比我更为了解,佩吉。不过我想提醒你的是,那些人也许只是单纯的逃票一族而已,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是异教徒,那么就不会搭乘这趟列车往奥登尼亚而去,而是会想方设法离开这儿。”
  “反正他们不像好人。”虽然推理不成功,不过佩吉也只是咕噜了一句,随即又提高了兴致,显然她还没有说到重点。“后来,列车员带着几位先生过来了,他们穿着风衣,非常有礼貌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他们好像在检查着列车上的人,看到我在那里,又问了我几句——哦,都是一些有礼貌的先生,而且有一个长得——”
  “哎呀,得啦,重点、重点!”
  在主人不耐烦地催促下,佩吉只能长话短说,省去她接下来对某位“调查员绅士”颇具好感的详细看法。她告诉女主人,那些人似乎对女性乘客特别留意,而且对每个女乘客的相貌或是衣服非常感兴趣。佩吉还有点得意地提到,她注意到那些调查者对一位穿着黑色短大衣的太太询问得特别仔细,不过之后又没有什么发现。这点让琼有些意外。
  “黑色的短大衣?”
  兰尼亚女作家的脑海中似乎浮现出在这趟列车上,有一个神秘的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她瞬间消失,随即上来了一批奥登尼亚或是兰尼亚方面的秘密警察前来调查。
  “我想他们一定是在找什么人,一个女骗子!肯定是这样!这年头,女人犯案的可能性在逐渐升高,肯定在列车上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佩吉在作出如此不负责任的猜想时,激动的满脸通红,不过她的主人却再一次提醒她。
  “这趟列车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很快会传扬开来。可是到现在为止,车上的气氛一直很平静,我敢说那些人有可能是奥登尼亚方面的警察人员,上来作例行检查而已。和你所想像的女骗子还有杀人犯不相干。”
  “可是,我的确是看到他们……”
  琼毫无犹豫地制止住对方的发言——在这方面她的经验非常丰富——逼着她去察看餐车那边的咖啡端来了没有。直到佩吉不情不愿地离开包厢后,琼才松了一口气。当她想起刚才佩吉所说的话时,不禁朝自己笑着摇摇头。
  “那些可怜的男人,他们难道不知道在这种天气下,根本不会有女人穿什么黑色短大衣的吗?搞不好,被他们调查的那个对象,是有意想要用这种打扮来迷惑他们呢!”
  在列车终于到站后,琼从车窗里看向她曾经来过的威廉二世火车站——去年已经被正式改名为“尼恩伯格火车站”了,为的是要纪念那位了不起的首相(虽然如今他的威名已经远远不如现任首相的大名了)。佩吉忙着把行李拿出来,然后又拿起琼随手扔在椅子上的外套。琼感到一阵舒心:太好了,终于又回来了。她对奥登不仅有种家的感觉——因为她小时候就在这里上学生活——而且更重要的是,来到这里,她就有足够的藉口可以不必急着回兰尼亚干那些政府要求她做的事了。

第十七章 行走在黑夜中的女人(2)
  主仆两个下了火车,叫来一个脚夫,帮忙拿着行李出火车站。琼当来到车站出口时,才意外地发现,这里的出入检查,远比往日更为严格——虽说以前就够严的了,不过现在却更让人感到确实发生了什么事似的。在出入口,都站着几名样貌不大起眼,但眼神锐利、身着风衣的男人。琼猜想这会不会是奥登的秘密警察或是国家安全总局的人,难道刚才在列车上佩吉所发现的那些情况不是例外,而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吗?
  怀惴着这样的心情,琼带着女佣走到出站口,一边排在队伍的后面。她发现,虽然那些男人不参与检查出站人员的证件,不过每当有人经过他们面前时,都被他们打量个够。要是有个什么碍眼的,还会被请到一边仔细检查。
  “真奇怪,现在又不是举行什么政府首脑重要会议的敏感时期、又没有举行大陆运动会,难道自从开战以来,奥登尼亚人对外界的怀疑心就膨胀了吗?”
  轮到琼她们把证件递给车站人员时,旁边一个穿着浅色风衣的男人把眼光落在了佩吉手上的黑色外套那儿。当证件被检查无误递还给琼时,她们正打算离开,却被人拦住了。正是琼猜测的秘密警察那一类的人,其中一个男人非常礼貌地问道:
  “能再让我看一下您的证件吗?”
  琼皱起眉头,不过她看到周围没有车站人员来阻止对方的行动,心想他们在这儿调查肯定是得到允许甚至是配合的,因此把证件递了过去。那个男人看到上面的名字后,又看了看她的脸,琼实在忍不住了,她朝对方恶意地咧开嘴。
  “怎么样?我是不是比这张照片上显得更加难看呢?”
  “不,当然不是,这只是例行公事,请您原谅。”
  那个男人把证件还给她,鞠了一躬,随后又把注意力放在其它等候检查的乘客上。琼气冲冲地走出车站,压根不管身后赶紧跟上来的女佣,扬手叫了一辆出租汽车。佩吉喘着气站在她身边,然后又吩咐脚夫把行李搬上汽车后痤,给了他不菲的小费,那个脚夫千恩万谢地走了。佩吉看着主人那张怒气不平的脸,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姐,我发誓,刚才我所说的全是真的!他们只盯着穿上黑色短大衣或是有黑色衣服的女人。”
  琼坐进狭窄的出租车里,正想恶声恶气地问“哪又如何?!”,忽然她发现佩吉手上还拿着自己的那件外套——它是黑色的。不过不是黑色的短大衣,只是一件黑色的贴身针织衫罢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
  她拿过自己的那件衣服,开始打量起来。如果被叠在一起,挂在人的手臂上,倒有点像黑色的大衣,不过只要细看就会知道这件衣服根本不是。也许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车站的那个家伙才会这样仔细地检查自己的证件。只不过,琼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有黑色衣服的女人如此感兴趣?
  “我敢说,一定是出了大案了!”
  佩吉看了一眼在前座专心驾驶的司机,压低声音说着。琼白了她一眼,不过心里的不确定却增加了。能够出动这些来头不小的便衣警探,奥登这儿应该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件才对。可是在市面上,或是那些搭乘火车的奥登尼亚乘客身上,又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奥登市郊一处幽静漂亮的住宅门外。琼付了车资,而司机还热心地帮两个弱女子把沉重的行李拿出来,然后才开车离去。佩吉张大嘴巴看着这个门外红砖墙壁上钉着黄铜牌子上面刻有“莳萝谷”字样的大宅,一时好像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她的主人不悦地瞪着她,提醒她:
  “咱们是来作客的,把你的嘴巴闭紧一点!”
  然后,琼就去按门铃。没过多久,这所漂亮的住宅的大门开了,一个高个子的金发女人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女仆。女主人热情地拥抱了琼,而她身后的女佣则接过行李去,佩吉盯着她们那套剪裁合身的黑色洋装和白围裙,不过随即不屑地扭过头去。琴昨天就接到电报,得知朋友会来,所以一大早就准备好了。她含笑看着比自己矮小的女作家,说道:
  “我一直在数着时间,猜你会在哪一刻钟到。没想到当我快要放弃,并且打算去指点厨娘的饭菜做法的时候,门铃就响了。你一向爱给人惊喜,琼。”
  “我也很高兴能给你带来意外的喜悦,亲爱的。不过我这次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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