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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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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陈总管那隐忍不发的模样,云烈不以为意地笑笑:“无妨的,四皇姐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穷,就是个心意而已。”
  陈总管听了这话,细想想也觉有几分道理。
  锦惠公主的沅城水师日子也不好过,岂会不能体谅昭王府的拮据处境?想来并不会计较这回礼的价值。
  况且,京中冬日万物萧瑟,新年时初有春花绽放,总是叫人心生欢喜的。
  就连住在内城里的各位小公主们,每逢早春有花儿初绽时,也会忍不住围着那几朵零星开放的花雀跃捧脸,一个个眼睛发亮,笑容可掬的。
  陈总管还记得,小时候的锦惠公主似乎也是这样。
  如此一转过念,就觉这礼物确实很有心了。
  于是陈总管点头应下。
  “哦,对了,不是要将那匣子金锭给罗家送去吗?”云烈清了清嗓子,将双手负在身后,抬眼望天,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顺道也添一盆这个做回礼吧,毕竟之前受了人家许多好处,总是要有来有往才像话的。”
  陈总管当下也没多想,一并应了。
  直到目送云烈举步离开,陈总管才后知后觉地皱起眉头,疑惑地回头望了望那几盆紫背葵,自语嘀咕起来。
  “殿下几时与锦惠公主如此姐弟情深了,竟记得要回礼?”
  老人家没想通这其中的玄机,边走边摇头,越想越古怪。
  没来由的,他心中就是有种挥之不去的微妙感觉——
  总觉得,锦惠公主那一盆,似乎才是“顺便”的。


第18章 
  新年的头一天,罗家的习惯是不出门,也不做旁的什么事,只管在家中悠闲吃喝、嬉笑玩乐。
  罗翠微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前两日她整个人都似乎处在一种低迷的气团中,挫败、沮丧、失落、难堪,种种复杂的心绪重重叠叠,让她往常强撑的那种泼辣气势垮了个一塌糊涂。
  不过,自打在父亲面前哭过那一场,又得了他指点迷津后,她已好了许多;再加上除夕夜与家人们热闹痛饮一场,今日又睡得饱饱的,一切不好的事似乎都已随着旧年的爆竹声烟消云散。
  梳洗齐整,再换上一身新崭崭的大红金丝繁花锦深衣,又是那个光彩照人的罗翠微了。
  她笑意疏懒地隐着呵欠去了厨院。
  司厨见她这模样,便打趣笑道,“大姑娘这是饿醒了?”
  “可不是?”罗翠微笑眼弯弯看向灶上,“我像是闻到牛乳粥的味道了。”
  “大姑娘这鼻子就是灵,今日还特意从窖里取了些果子加进去,解解油腻,”司厨一边示意小徒弟去替她盛来,又道,“夫人特意吩咐给大姑娘温一盅,就知你醒来就要饿的。”
  “还是母亲周到,”罗翠微从那小徒弟手中接过盛满粥的小盅和银匙,“小菜和点心都不用了,我昨夜喝了些酒,这会儿还不大舒服,痴不了多少。”
  小徒弟忙道:“那给大姑娘端去膳厅吃?”
  “不用那么麻烦,我就这么边走边吃,”罗翠微笑道,“反正今日是初一,便是没规没矩,也没人会来训斥我。”
  “这话说的,”那小徒弟也笑,“便是平日里,也没谁敢轻易训斥大姑娘啊。”你每回一卯起脾气来,整个罗家就数你最凶,除了家主你怕过谁啊?
  当然,后头这半截话小徒弟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罗翠微当然也猜得到这小徒弟心里在想什么,不以为忤地笑笑,端着那盅牛乳果粥转身出了厨院。
  她就真的一路悠哉哉吃着粥,往罗翠贞住的那间院子行去。
  才走到花园,就碰见正四处寻她的罗风鸣。
  “姐,我正着你呢,”罗风鸣斯文俊秀的面上隐隐有些恼,却顾忌着新年头一日,不敢乱发脾气触霉头,“昭王府将咱们前日送去的年礼退回来了。”
  “哦,不缺钱了?”罗翠微闻言不惊不诧,眼底有笑,轻扬的眉梢里全是兴味。
  罗风鸣悻悻地拿脚尖轻轻踢着花园小径上的铺路碎石,不大开怀:“怕是和黄家结盟了吧。”
  罗翠微又舀了一匙乳粥送进口中,片刻后才不疾不徐地笑问,“只退了那匣子金锭?”
  虽说她已不打算再与昭王府有什么瓜葛,可她总觉得自己不至于走眼。
  在她看来,以云烈的心性与做派,应当也只是觉得那匣子金锭做年礼太过出格才退回来的。
  此刻她反省一下,也觉当日做出“送一匣子金锭”这事太过意气用事了,突然送那么重的礼,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这其中有诈,不被退回来才怪。
  “嗯,当时一并送去的那盒子点心倒是收了,”罗风鸣虽心头不大舒坦,倒也实话实说,“哦,添了一盆紫背葵做回礼。”
  罗翠微抬眼望天,好半晌后才自嘲地笑笑,“行,知道了。”
  每日前往昭王府付钱取几片新鲜的紫背葵叶子,这是她与云烈最初达成的交易,也算她之后总能成功踏入昭王府底牌。
  或许也是她与昭王府之间唯一一笔成功的“交易”——张文平那事不算,毕竟没收钱——如今云烈添一盆紫背葵送来做回礼,大约也就是打算委婉地断了她再去昭王府登门的由头吧?
  不过,他能收下那盒子点心,倒也算是厚道地给她留了最后一点颜面。
  她心中承下他这情,将来就如他所愿,再不去打扰了。
  此时的罗翠微再不是前两日那样颓丧,反倒笑着宽慰着气闷闷的弟弟,“没事的,咱们明年,哦不,今年,最重要的事,就是想法子绕开黄家,旁的事都没所谓的。”
  既已决定调转马头另寻出路,不再陷入与黄家的缠斗,那即便昭王府与黄家当真结了盟,她也不在乎。
  哪怕心里有点闷闷的,那也不打紧,忍忍就过了。
  “走,找罗翠贞玩儿投壶去,”罗风鸣笑着轻推着长姐的肩膀,提出一个凶残的建议,“咱们让她把昨日得的压岁钱输个精光,看她哭得哇哇叫我心情就会很愉快了。”
  “你究竟是个什么破哥哥?”罗翠微哈哈大笑。
  ****
  亥时,夜幕已深,睡意全无的云烈还在书房里盯着邸发呆。
  一阵敲门声后,熊孝义推门而入。
  “罗翠微今日依然没有出门,罗家附近也没有出现可疑人员。”
  自腊月廿九那日起,按照云烈的吩咐,熊孝义每日派人轮流去罗家门口盯着,自也就要每日向云烈回复相关情况。
  云烈漫不经心地翻着桌上的邸报,闻言只是点点头,并未抬眼。
  “哦对了,有件事我想想可能不是太妙。”熊孝义并未立刻离开,反而面色惶惶地在他隔桌的对座坐下了。
  “临川?”云烈眉目一凛,抬头看向他。
  熊孝义重重摇头:“临川无事,北狄人也没有趁机越过边界找死……就是,听说,你让陈叔将罗家前日送来的金锭给退了回去?”
  “少废话,说重点。”
  “前日送年礼来的人,是罗翠微的弟弟和夏侯绫,这事你知道吗?”熊孝义小心翼翼地观望着他的神色。
  “哦,”云烈面上波澜不惊地点点头,淡声道,“之前不知道,这会儿知道了。”
  之前陈总管只对云烈说“罗家的人来送年礼”,没说来的是谁。
  熊孝义见他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顿时有些急了:“你是不是还送了一盆紫背葵过去?”
  “关你什么事?”云烈似乎对此事兴致缺缺,垂眸又继续漫不经心翻看着邸报,“若你闲的慌,不妨拎一桶水到曲廊下头去擦栏杆。”
  “你将罗家的年礼退回去,还附赠紫背葵一盆,莫非就是想暗示罗翠微识相些,往后再也别来了?”见他始终平静到近乎冷淡,疑惑的熊孝义不由做此揣测。
  “胡说八道。你那熊脑子里是被塞了些什么草料?”云烈终于抬眼正视熊孝义,目光却嗖嗖如带火的小刀,“怎么会生出如此离题万里的想法?”
  他只是不想再欠她更多,才将金锭还回去的。至于那花……他就是看着花开了,顺!便!送个回礼。
  对,只是顺便,绝对没有想讨她欢心展颜的意思。
  嗯,一点都没有的。
  “看来你的用意不是我想的那样,”熊孝义挠挠头,“可你前日见黄静茹时,罗翠微的弟弟和夏侯绫正巧就来送那份年礼;紧接着,今儿你就把罗家的拜年礼原样退了回去。这种情况,是个人都会像我先前那样想吧?”
  才接见了人家的死对头,跟着就退了人家的拜年礼……
  “不、不是还添了花做回礼吗?”云烈脊背发僵面上却强做镇定地嘴硬道,“这不就显出友好善意了?”
  “你是不是忘了……罗翠微最初是为什么天天到这儿来的?”
  当熊孝义略带迟疑地问出这个问题后,云烈暗暗惊出一身冷汗,终于意识到整件事是多么荒腔走板了。
  最开始时,罗翠微是用“每日过来银货两讫,讨几片新鲜紫背葵叶子给父亲入药”这笔小交易,才换得他松口同意她每日到昭王府来的。
  眼下他整盆送去罗家,在不明就里的人眼中,可不就是赶人的意思吗?!
  这贼老天,怎么偏偏让紫背葵先开了花!
  若今日开的是别的花,那就什么误会也不会有了。真烦人。
  “这些事刚好都搅和在一处,让人不多想都难,”熊孝义有些忧心地叹着气,“罗翠微怕是要误会了。”
  云烈不愿在熊孝义面前露怯,虽心中发慌,面上却仍旧波澜不惊,从容以对:“既是误会,等过几日她来时,好好向她解释清楚就是。”
  “那万一,她气到不来了呢?”
  熊孝义这个假设,让云烈眉心一跳,佯作的镇定几险些就要破功,“她还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
  子时,回到寝殿好半晌的云烈仍旧毫无睡意。
  他甚至连内殿都没进,只是坐在前头的桌旁望着那一盘花儿模样的糕饼,满面愁云,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明烛燃烧过半,他忽然忆起小时候还住在内城时,似乎见过四皇姐因为什么事而踌躇不安,最后就拿了一朵花来撕花瓣,说这是一种“问神”的法子。
  他心念一动,起身走到寝殿门口,做贼似地从门缝往外瞧了瞧。
  确认无人窥视后,他将门闩上,这才重新回到桌前坐下。
  轻颤的大手小心地从碟子里拿起一块花形的饼。
  这是廿九那日随着罗家那匣子金锭一起送过来的。
  罗家的厨院功夫下得很是精细,不过小小一块年节糕饼,也做得栩栩如生,那花瓣精巧繁复、层层叠叠,在摇曳灯火下活灵活现。
  他仿效着记忆中四皇姐当年做过的那样,轻轻掰下一瓣,顺手扔进自己口中,心里默念:她会来的。
  又一瓣:她不会来了?
  再一瓣:会来的。
  不、不会来?!
  会来!
  不会……
  云烈目露凶光地瞪着手上最后一瓣糕点,皱紧眉满面气恼,忿忿嘀咕——
  “这法子根本就不准。”
  或许,要换一朵真花才会准?


第19章 
  其实寻常人家在新年里是不大得闲,自正月初二起就要忙着走亲会友。
  特别是宗族门户林立的大姓,亲戚间的走动往来就需花费好几日功夫;虽说只是一顿接一顿的吃喝玩乐,可细想想也很累人。
  好在云烈是个已开府的殿下,并无这种困扰。
  若内城无诏谕传来,他得等到正月初五才能去向他的母亲行礼。
  而他的兄弟姐妹们……
  年幼住内城的那些个就不提了,五位已出宫开府的殿下之间关系本就微妙,若是登门拜会,场面只能尴尬无言,倒不如相互派人送送年礼,做足礼数就行。
  倘若他的外祖父母健在,按规矩他理当前去拜望,不过两位老人家已辞世多年,此礼便就略过了。
  至于舅舅姨母之类,若云烈是个寻常人,当然该前去拜年行礼;偏他是昭王殿下,无论按律按礼,这事都要反过来办,只能是昭王殿下坐在府中接受别人前来拜年。
  正月初二,一夜辗转的云烈起得极早,卯时才过,他已沐浴更衣,收拾得齐齐整整。
  为与年节喜气相称,他特意跳过平日常穿的深色武袍,郑重挑了一身紫棠色银线云纹素罗,多少敛住那份沉毅刚猛、粗粝凛冽的气势。
  上衣下裳,广袖束腰,随和应景又不失雅正持重,衬得那剑眉星眸愈发英华锦绣。
  辰时初刻,当陈总管在中殿回廊与他迎面相遇,见他衣冠郑重,并不像是平日晨练的打扮,不禁又疑惑又惊讶。
  “殿下这是……要出门?”老总管侧头向廊外看了一眼,确定天还没亮。
  云烈清了清嗓子,绷着一脸的若无其事:“嗯。”
  “可是要去锦惠公主府上?”老总管赶忙道,“那我这就去替殿下备伴手礼。”
  “陈叔,”云烈本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既提到伴手礼,他就只能强忍尴尬,将老总管叫住,“是去京西罗家,有、有点事要说。”
  若不说清楚去处,老总管必定会按规制备一份给锦惠公主府的伴手礼,到时不知又会生出什么误会。
  云烈今日就是想去向罗翠微澄清误会的,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可真是长八张嘴也说不清。
  老总管忍不住提醒:“今日罗家怕是没人在吧?”
  云烈小时住在内城,之后去了临川,往常过年都不在京中,哪里会清楚寻常人家过年的规矩。
  乍闻老总管此言,他当即蹙眉:“没人在?”
  “按规矩,罗家夫人今日该携夫婿、子女回娘家,向父母、兄姐拜年。”老总管明白云烈不大懂这些,便耐心解释。
  “罗翠微说过她父亲有伤在身,已在家中安养数年,”云烈眉目间隐隐着恼,又似有些不甘心,“想来也不便出门吧?”
  老总管点头,又道:“既是如此,那罗家家主必定留在家中,只是罗夫人带着子女回娘家。”
  “哦,那我不出门了。”云烈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回寝殿去了。
  这个罗翠微,不好好在家陪着她父亲,跟着乱跑什么!
  ****
  其实陈总管说的没错,罗翠微与弟弟妹妹们一大早就收拾停当,准备陪卓愉回娘家去。
  因为卓家那头有些人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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