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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极品草根太子-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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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长今天确实穿得有点正式,估计是头一回进京城,所以他郑重其事的不知从哪个箱子里翻出一件黑色的中山装,扣子扣得一丝不苟,衣服还隐隐透出几分古怪的樟脑丸味道。

此刻老院长腰板儿挺得更直,老脸难得的红了一下,然后板着脸骂道:“王八崽子,三天不骂你就埋汰我,以为老子喜欢穿这个么?还不是怕给你个王八崽子丢脸,京城可是天子帝都,穿正式点儿总没错的。”

张三在一旁点头:“那是,老院长这一身如果换了九十多年前的京城,绝对是引领时尚,那会儿只有大学生才有资格穿这个呢。”

老院长扭头瞪着张三,片刻之后,叹息摇头:“张三啊,你说你怎么还是这模样?长得一点都不喜庆,遭了灾似的,以后怎么讨媳妇儿呀……”

张三赶紧一哈腰,笑道:“您老宽心,赶明儿我就去高丽棒子那儿整容去,一定整得让您老瞧着喜庆,不喜庆您拿硫酸泼我。”

老院长欣慰的叮嘱道:“……好,整容前少看赵本山的小品,也少看《幸运52》,饼子脸还能接受,鞋拔子脸就让人闹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叶欢乔木四人放下了一切事情,专心陪老院长在京城四处游玩。

乔木是女孩子,天生比较细心,特意去商场给老院长买了几身合体的西装,唐装,换下了他那身不合时宜的中山装,这也让叶欢他们由衷松了口气,省得每次陪老院长出门都像老军阀领着马仔们出征似的。

不过老院长不喜欢叶欢专车接送,他说他当了一辈子平民,老了却搞得跟政府首长似的,很不习惯,由简入奢易,将来回了宁海,怕拗不过这口劲来。

这是一位很朴实的老人,他一直在用自己的行动教育着院里的孩子们,什么是做人之本,什么是真正的朴素。

叶欢四人于是干脆领着老头儿每天挤公交车,老头儿这才真正开心起来。

这天从八达岭游玩回来,叶欢一行人坐公交车回酒店。

摇摇晃晃的车上,老院长和叶欢并排坐着。

“还没跟乔木把事儿办了?”老院长扭头瞧了一眼乔木,悄声问叶欢。

叶欢楞了一下,接着不怀好意的笑:“老院长,您可越来越老不正经了哦……还没呢,我正酝酿着哪天把她灌醉,再把她办了……”

老院长也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啪的赏了他一大锅贴。

“王八崽子,我说的是婚事你想哪去了?”

叶欢揉着脑袋,苦着脸道:“……我这不还没到年龄嘛,等我满22岁我就向她求婚。”

老院长面色稍缓,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记住,别辜负她不然老子抽死你,王八崽子,满脑子的龌龊事……”

“龌龊事的美妙,您这样的老处男哪能体会呀……”



又是一记锅贴,仿佛戳到老头儿的痛处,这一记挨得有点重。

“张三呢?还在偷鸡摸狗?”

叶欢赶紧解释:“三儿现在改行了,一门心思发明防盗门,研究成功以后打算申请国际专利呢,偷鸡摸狗已经成了他的业余爱好,功力也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像咱们现在坐的这公交车上走一个来回,他能扒六个钱包儿……”

老院长脸一绿,还没来得及骂,便看到前排坐着的张三忽然跳了起来。

“不好欢哥,我被偷了,被偷了哇”张三惶急中带着哭腔。

叶欢:“…………”

做贼的被贼偷,这小子真他不长脸,刚刚还夸他呢。

“冷静点儿你被偷什么了?”叶欢喝道。

张三回头,现出一张痛苦得扭曲的脸,越发不喜庆。

“刚才旁边坐着一漂亮妹子,我觉得吧,这个时候应该装个B,就打算把你买给我的苹果手机拿出来玩一玩……”

“然后呢?”

张三悲愤嚎啕:“然后我一摸口袋,操B丢了啊欢哥,B丢了啊……”

第二卷回归第162章剩勇追穷寇

第162章剩勇追穷寇

叶欢觉得老院长最该担心的不是张三的脸,而是他的智商。

这家伙不但二乎,而且倒霉得邪性,用文艺的说法,他是被上天诅咒过的,属于喝凉水塞牙,放屁砸脚后跟一类的天煞孤星式神人。

酒店里,老院长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看着张三颓然神伤的模样,不由深深叹气。

叶欢笑嘻嘻的安慰张三:“算了,一部手机而已,丢了就丢了,再买一部就是了,咱不缺钱……”

张三哭丧着脸道:“我伤心的不是手机,欢哥,我是真觉得丢人了啊……”

老院长和叶欢两眼同时一亮,这小子总算知道什么叫丢人了,还有药救。

“古人云:知耻近乎勇,知道丢人就很不错了,至少比以前强多了,再说丢手机只是不小心,跟丢人没什么太大关系……”老院长呵呵笑道,望着张三的眼里满是温情。

张三抽噎道:“怎么不丢人?论偷钱包手机的手段,我在宁海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块招牌,没想到贼祖宗反被贼孙子偷了,京城……卧虎藏龙,深不可测呀”

老院长笑脸一凝,接着仰天长笑,暴起一脚把张三踹门外去了。

“这张三的脑子啊……”老院长黯然长叹。

叶欢急忙出来打圆场:“……您老应该欣慰,至少是全新的,没用过。”

私人会所仍在装修,陪着老院长的这些日子,柳眉每天也打几个电话,向他汇报装修进度和帐目问题,叶欢根本不懂这些,于是便让柳眉全权决定,任何事物他一概不管。

柳眉在电话里大发娇嗔,说叶欢用心险恶,看似大方的放权,其实就是自己偷懒,假惺惺的冠以“信任”之名,以后她若干得好,叶欢会说那是他管理有方,慧眼识人,若干得不好,则全是她的责任,叶大老板拍拍屁股撇得一干二净。

叶欢那个汗啊,这女人真厉害,子丑寅卯都没见着呢,话就堵死了,留着这精明劲儿对付外人多好,放着阶级斗争不去搞,非要挑起人民内部矛盾。

于是叶欢只好指天画地赌咒发誓,甭管她把会所弄成什么样子,哪怕一把火全烧了它,他也绝不怪她。

柳眉怨气冲冲,怨气里仿佛还带了一股浓浓的酸气。

叶欢回了半天神才隐隐有些明白,柳眉……该不是因为自己这几天陪着乔木而吃醋了吧?

——你都没日过我,吃哪门子醋?莫名其妙的女人

…………

…………

京城西郊香山。

已是一年春来到,万物复苏之季。

萧条岁枯的香山如今已是绿意盎然,古树参天,桑榕成行,泉流淙淙,亭台层层。

香山是著名的风景区,历代皇帝在此山修建寺庙,行宫,每逢夏秋之季,皇帝多来此狩猎避暑,委实是幽雅宜人的好去处。

香山寺东南半山坡上,有一处别致清静的庭院,名曰“双清别墅”,盖因院中有两道清泉,终年不绝,长流不息,故名“双清”,这座别墅非常有名,开国领袖曾在此居住过,别墅沾了伟人的光彩,从此也成了游人驻足的景点之一。

今日的双清别墅外警卫森严,层层封锁,别墅的八角亭外,两位年逾五十的老人缓缓踱步,其神态从容不迫,隐隐透出上位者的风雷气势。

二人正是沈家的老三沈笃义和老四沈笃信。

沈家情势复杂,几兄弟各成阵营,抛开兄弟骨肉之情不论,老三和老四也算是联盟了。

今日的兄弟二人显得有些沉默,许久无言,眉头拧得紧紧的,似乎各怀心事。

负着手走在光宜人的别墅内,沈笃义仰头看着八角亭顶的朱红色檐角,喟然叹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老四沈笃信笑道:“这首流传千古的诗,领袖当年就是在这亭子里写下的,伟人情怀,胸藏宇宙,吞吐天地,端的是华夏大地五百年才出一位的王者呀。”

沈笃义叹道:“千古功业,一朝而定,那位在湖南绿山乡野里走出来的书生,当年何曾想到数十年后,竟有试问江山鼎之轻重的一天?”

沈笃信仿佛也激起了无限感慨:“时也势也,二者不可缺一,只有时势才能造英雄。”

兄弟二人又沉默下来,不知各自在想着什么。

良久,沈笃义看着老四,道:“老大家的那个孩子回了老宅,这事你知道吧?”

沈笃信哼了哼,道“风风火火传遍了四九城,我怎能不知道?”

“你好像到现在还没见过他。”

沈笃信讥诮笑道:“怎么?要我这个四叔亲自去拜会他?这算哪门子规矩?”

沈笃义也笑了,笑容里的意思任谁也看不明白。

“小孩子不懂事,你跟他计较什么。”

沈笃信冷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怎么不教他?子不教,父之过。”

这话的矛头却已直指老大沈笃礼了。

沈笃义笑着摆手道:“今我兄弟难得清闲,并步踏游,不提家中俗务了。”

沈笃信慨然道:“家势越旺,宅门里的争斗就越多,当年老爷子忙于国事军政,疏于家务,那时老大带着我们几兄弟,父母之责一肩挑起,我心里是一直记得的,多年过去,我们兄弟之间怎会成了今日这般境况?难道这也是时也势也?”

“不错,时也势也,老四,我们都由不得自己了,有时候不是我们想争,而是背后一些人和事,逼得我们不得不争,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们无所谓得失,一旦拥有了许多,说是怕失去也好,想得到更多也好,这些都是逼我们不得不争的理由。”

沈笃信垂头叹息,争了一辈子,如今大家已是知天命之年,权与利二字,仍是看不开,放不下,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往日的兄弟情分早已烟消云散,争到的东西和失去的东西相比起来,到底孰轻孰重?

沈笃信对答案越来越迷茫了。

知天命之年的他们,其实并未知天命,一把岁数不知活到了哪里。

“还是老爷子看得透啊,该退的时候便退了,侍弄花草,养鱼怡情,寄志于山水草木之间,多么忘情惬意……”沈笃义仰望天空,眼中有着和老四一样的迷茫。

摇摇头,沈笃义苦笑道:“家业大了,谁能真正看得透?你知道吗,老爷子昨日请韩老进竹园,二老围着池塘边溜达了一圈儿,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

沈笃信拧起了眉头:“老爷子请韩老来做什么?这两人可是半辈子都不对付呀。”

“是呀,竹园的严医生说,昨日他们一见面便互相指着鼻子骂娘,老爷子老了,脾气性格仍如当年一样火爆,那位韩老也不差,两人把沈韩两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才意犹未尽的住了嘴。”

沈笃信道:“韩家也是名门,韩老当年曾是领袖的书记员,颇得领袖信任,委以重任后,韩家便趁势而起了,如今子弟遍布全国,各居要害,纵不及我们沈家,也差不了太多,可惜却一直与老爷子不对付,两人这些年来一见面就吵,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得出,昨日老爷子请韩老来,其用意难道是……”

沈笃义笑道:“总不是特意为了骂他一顿吧……老四,京中局势虽平缓,可我们这样的大家族走一步要看百步,老爷子眼光深远着呢,时代不同了,如今各家族不论势大势小,亦如逆水行舟,若欲家业兴旺,总要不断变强,为了不使家业势微,京里不少政治家族已联起了手,强与强的结合,才能在体制中获得更大的发言权。”

“老爷子莫非看上了韩家,想与韩家联手?”

“多走一步总是没错的,这是事关沈家兴衰的大事,老爷子说不得也只好跟韩老来个化干戈为玉帛了,利益所驱,小小恩怨自然要放下。”

“以怎样的方式联手?”

“除了联姻,还有更巩固的联手方式吗?韩老可是有一位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孙女,现已年方双十,待字闺中呢。”沈笃义似笑非笑道。

沈笃信想了想,道:“家里小一辈儿的人里面,有的太小,有的已婚,恐怕找不出合适的子弟了……”

沈笃义笑道:“怎么找不出?现成不就有一个么?”

“你是说……老大的那个孩子?这个,不大现实吧。”

“怎么不现实?君未娶,卿未嫁,我看哪,简直是天作之合。”

“虽没见过那个叶欢,可我们对他做不少调查,你觉得他是那种任其摆布的人吗?再说,他的身旁红颜知己可是不少,有一位早已视为妻子的青梅竹马,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我看这事儿挺悬。”

“家族为上,由不得他不答应,沈韩两家联手已是大势,家族内的一切人或事都必须服从这个大势,谁也不能例外,相信老大也明白这个道理的,他若不明白,怎配当家主?当年他和周蓉闹了一出私奔记,后来不也乖乖回来了么?生在这样的家族,谁的婚姻能够自己做主?简直是笑话……至于那个青梅竹马,呵呵,乡野粗鄙之女,有什么好担心的?要她离开,她便不得不离开。”

沈笃信沉默半晌,道:“联姻是老爷子的意思?”

沈笃义淡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我打算这样建议老爷子。”

“为什么?”

“思来想去,此举对我们有益无害,如果叶欢答应了,沈韩两家联手,对我们也没坏处,家业愈旺,我们所获者愈多,叶欢若不答应,老爷子恐怕会不高兴,他们之间起了冲突,难的是老大,得益的还是我们,最好逼得他和当年的老大一样,离沈家远远的,叶欢这个人,我们便当作他从没出现过,破坏了沈韩联姻,这个责任小孩子自然担不起,要担责任的,除了他老子还能有谁?老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沈笃信想了想,淡然笑道:“三哥,你这可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沈笃义负手仰望朱红色的八角亭,漫口吟道:“世人皆喜伟人‘天若有情天亦老’,我却独喜‘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一句。伟人,好气概”

沈笃信不由打了个寒战,正气磅礴的诗句从老三嘴里念出来,竟带着几分阴寒之气,冰凉刺骨。



酒店房间内,正给老院长倒茶的南乔木,不知怎的心中一颤,手下一抖,打破了茶杯,滚烫的开水溅满一地。

“呀”南乔木慌忙找了块抹布使劲擦拭。

叶欢急了,几步冲到她面前,急吼吼道:“别动,烫着了吗?烫着了吗?”

南乔木冲他笑笑,道:“没事,溅了一下而已。”

叶欢抓过她的手,见纤细白净的手背泛了一小块红,显然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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