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成长日记-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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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两人各自出去和以前的村里的相好的同龄人胡闹，闹了大半夜才回家，结果就成了懒虫了。
张翠穿好衣服，将秦寿生的被一掀，不客气地说：“起来，起来，该上镇子里买烟花了。”
有钱了，自然要在门面上装饰一下。在农村，过年的时候，放多少鞭炮、多少烟花，是衡量每个家庭实力的依据。
以前过年的时候，秦山都是买盘鞭放了就草草了事。今年，秦寿生可不想这样，他要让所有的人都听见秦山家放了多少鞭，看见秦山家放了多少礼花。
两人开车出了家门，就看见秦开源和儿子正在大门前贴对联。
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秦开源和秦寿刚都转过头来，和秦寿生的眼神对上了。
秦寿生的眼神是冷冷的，秦开源的眼神是不甘和无奈的，秦寿刚的眼神是嫉妒和郁闷的。
香车美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心里都有着占有的念头。秦寿刚也想，可惜只能是想想而已。他书念得不咋地，在家干活，仗着姑父赵敢干的门路，小日子过得也不错。不过，和今天的秦寿生比起来，相差得可不止一星半点了。至少，秦寿生身边的张翠，可不是身为农村人的他能够得到的。
车走得不见踪影，秦寿刚的眼睛还是没有收回。
秦开源骂道：“看什么看！你要是有点出息，考上大学，这样的城里姑娘，找几个找不到？”
秦开源一生最引以为憾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这个儿子太笨了，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十足一个文盲。秦大拿压制了秦山一辈子，却在孙子上面输了，输得非常彻底。一上火的时候，秦大拿就拿这事骂儿子，说他生了个脑子笨的孙子。被爹骂了，秦开源就拿儿子出气，不是打就是骂儿子。
秦寿刚不服他爹的管教，不忿地说：“光说我，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脑子，笨得和驴似的。爹这个德行，还指望着儿子考大学啊！”
“你！你敢骂你爹！”秦开源举起手，没等打到，秦寿刚一掀，把他掀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气急之下，秦开源撸起袖子，就要和儿子打架。刚要动手，他就想到今儿是大年三十，不好打架，只好郁闷地回屋生气去了。
自己贴对联的秦寿刚，嘴里嘟囔着：“得瑟什么，有你掉毛的时候。到时候叫你哭都没地方哭去！看你他妈的还敢打老子？”
站在镇子的交通要道上，大亮两手叉着腰，尽情享受着别人对自己畏惧和羡慕的眼神。
自从老三被枪毙后，在沿河乡党委书记董文革的慧眼识人下，小甸村的大亮成了附近海滩的拥有者。
天降洪福。大亮在狂喜过后，便开始招兵买马，很快聚集了三四十个附近的混子，其中还包括当年老三手下的十几个人，控制了海滩的局面。
一年下来，除了上交给乡里的承包费、发给手下的辛苦费、打点乡里那些领导的好处费，大亮手中还剩了几十万，虽然比不上老三挣得多，可大亮也挺满意的。
今儿大亮来镇子里，也是闲着没事，被几个兄弟鼓动，来镇子里闲逛的。镇子里的混子不少，可敢招惹大亮的也不多。站在大街上，大亮感到一种由衷的快意：这才他妈的活的是人样子啊！
嘀嘀嘀，一阵汽车喇叭声吓了大亮一跳。
大亮非常生气，不去想自己站在大道中间挡了人家的道，反而回头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想死啊！”
坐在车里，见一个男子站在大道中间，掐着腰，秦寿生本来就觉得奇怪，被他骂了，更加恼火。
“那是疯子，别理他。”张翠拦住想出去理论的秦寿生，方向盘一打，嗖的从大亮身边拐过去，吓大亮一跳。
“操你妈！有种你站住！大爷整死你！”大亮跳着脚大骂，引来了不少厌烦的目光。
大亮的嗓门很高，高到他的几个兄弟都听到了，没几分钟，他们纷纷从别处赶过来，问候老大。
听说有辆车扫了老大的面子，几个人立刻叫起来，骑上摩托追了过去，要收拾那辆车的司机，给老大出气。
来到批发鞭炮的地方，秦寿生先是要了几盘一万头的电光鞭，又要了十来个大礼花，合计一下，需要五六千块钱。
见秦寿生毫不犹豫地掏出钱来，张翠有些心疼，可还是没有说什么。她也在农村呆过，知道没地位的家庭在农村不但受人轻视，还受人欺负。秦寿生受了这么多年的气，发泄一下也是正常的。
交了钱，秦寿生看见几个烟花，就想着要商店老板出血。
“老板，买你这么多的礼花，给几个小烟花吧。”
没等老板说什么，秦寿生突然听到张翠在后边尖叫：“干什么！你们！”
回头一看，秦寿生睚眦欲裂，拎起两个酒瓶子就冲了过去。
在轿车旁边，几个骑着摩托车的男子下了摩托，把张翠围在中间，有两个男的抓住张翠，正用手摸她的胸部。
“这妞胸不小啊，摸着真舒服啊！”几个喝酒了的混子把张翠围在中间，开始耍起流氓来。
“咔嚓”一声，一个酒瓶子在一个混子头上碎开，成了渣滓。
没等混子们明白，另一个酒瓶子又在另一个混子头上开花了。
秦寿生拎着两个破酒瓶的嘴子，四处乱捅，划破了两个混子的手，也把另几个混子的棉衣都划破了。
突然的袭击让那些打架打惯了的混子们也慌了，轰然散开。
张翠拽着杀红了眼的秦寿生，大声叫着：“生子！不要杀人啊！”
那几个混子退出去，恢复了理智，发现自己吃了大亏，纷纷四处寻找趁手的武器，准备给秦寿生一个深刻的教训。
发现不妙的秦寿生，立刻拽着张翠退进了卖鞭炮的商店，随手抄了一根用来顶门的棍子，冲了出去。
不是秦寿生狂妄，想一个人打好几个混子，而是他们拎着东西冲着张翠开的汽车来了。
这汽车可是王彩凤冲别人借的，要是被砸了，秦寿生可不知道怎么和妈交代。
当先一个混子拿着条板凳，冲着汽车就去了。
“啊！”一声惨叫从这个混子的嘴里发出。他捂着自己的手腕在那里不住地哀鸣着。
秦寿生的一棍子将他的手腕打骨折了。
手中有了棍子，秦寿生仿佛变成了无所不能的战士，在水中天天挥舞棍子练习的好处显现出来，只是简单地单手直刺，便刺破了三个混子的嘴巴，让他们捂着嘴，用带着血和漏风的压的嘴巴含糊地骂秦寿生。
他们毕竟只是混子，不是杀手。打架就是打架，不需要分个生死。像秦寿生这样疯狂不要命的主儿，遇上了，他们都是向来敬而远之的。
站在远处，大亮已经有些疯狂了。
“操他妈的！那里来的小鳖犊子，敢打老子的脸？兄弟们，砍死他！”
别的事情都可以忍耐，唯有这面子不能丢。大亮一向信奉头可断，血可流，面子绝对不能丢。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冲突（中）
更新时间：2009…5…8 20：28：46 本章字数：3087
发现那些家伙四处找刀，见势不妙，秦寿生急忙对张翠说：“你开车先走，我挡着。”
张翠吓得都傻了，哪里还能走得动道？
秦寿生叹息一声，知道今儿这车算是完了。
听到身后的人在低声议论着“大亮疯了”之类的话，秦寿生心里一动：看海的大亮？看看正嗷嗷叫着的大亮，他大喊一声：“大亮，你这个傻逼，你知道老三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老三的名字，大亮先是一愣，继而有些害怕，但面子不能丢，冷笑着说：“老三咋地了？难道是你杀死的？”
秦寿生也冷笑着说：“你去问问杨伟就知道了。没有老子，老三能死？你还能捞到看海发财的好处？”
秦寿生的话，大亮心中有些怀疑，可也不敢不信。
既然秦寿生提到杨伟，那么他肯定认识杨伟。要是他真和杨伟有啥关系，他大亮再打了秦寿生，只怕杨伟稍一发火，大亮就完蛋了。
董文革曾郑重警告过大亮，在乡里，即使是骂他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对杨伟有半点的不恭敬。不然，他也救不了大亮。
别人的话大亮或许不信，可董文革的话对他来说，比他爹的话都好用，不由得他不信。
秦寿生和张翠的穿着可谓是华贵。张翠高贵的气质在大亮看来，应该是某个高贵家庭出身，而秦寿生或许是张翠的保镖。
“你认识杨乡长？”大亮试探地问。
“我认识杨伟的时候，你还在村里种地呢。”
秦寿生调侃的话语激起了大亮的凶性：“操你妈！看你得瑟的，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你想砍死谁啊？”一个严厉的声音传到大亮耳朵中，仿佛是夺命魔音一般，他当时就老实了，回过身，点头哈腰地说：“李所长，您来了。看我这嘴，太笨了，说话都让您听着不舒服。”
乡派出所的李所长一身便装，显然是来采购年货的。
“大亮，看来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大过年的，不想着好好过年，跑这里来欺男霸女来了。”
李所长对大亮的印象不算好，直接就把这事给定性了。
就像贼怕警察一样，对平时胡作非为的大亮而言，李所长是他最怕的人。见李所长越说越难听，大亮心中不高兴，也有些害怕，强笑着说：“李所长，你看，我的兄弟被这位小兄弟打伤了，还要到医院里看病呢。”
“去医院的去医院，你在这里闹事，影响这么恶劣，还想一走了之？去派出所吧。”
看着秦寿生和张翠，李所长眉头紧锁，心说这小子胆子也够大了，一人就敢和七八个人动手，不要命了？
“你们俩也到派出所去一下吧，做个笔录。”李所长温和地说。不用想，不用问，他就知道这事是大亮惹起来的。不说别的，就看两方的人数和大亮平时的德行就知道了。
张翠定下心神，微笑着说：“谢谢李所长能主持公道。现在，像您这样的警察越来越少了。不然，也不能让这样的社会渣滓狂妄。杨伟曾经和我说过您的事情，当时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杨伟一点也没夸大啊。”
杨伟哪里和张翠说过这事？不过是张翠为了得到李所长的好感，才这么说的。
果然，李所长心中有些惊讶，笑着问：“你是杨乡长的…。。？”
问这话的时候，李所长可是有些误会，以为张翠是杨伟的老婆。心说多亏我见到了，不然大亮这小子就完了，非被杨乡长给整死不可。
“我是杨伟的同事。以前在市委的时候，我们是同事。后来，他下乡挂职锻炼，就分开了。”
“是市委的人！”李所长心中一惊，心中大骂大亮混蛋。要是在这里打了人，不管这女的是多大的官，打了她，就相当于打了市委的脸。到时候市委怪罪下来，只怕上上下下都要连累。
“呵呵”，李所长笑起来，“我们这里是农村，地方大，管理难，一些社会渣滓就趁机闹事，这是我们管理不严，请这位同志原谅一下，我们一定会严格处理的。”
“大亮！”李所长声色俱厉地说，“还不向这位同志道歉！”
大亮一直在边上听着。听说张翠是杨伟的同事，还是市委的干部，心中可是吓坏了。
看见周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大亮的脸成了酱紫色。他想发狂，可理智告诉他，和政府对抗，只有死路一条。
“嘿嘿，姊妹，俺大亮今儿是走眼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俺一下子。”
张翠哼了一声：“今儿是过年，我不和你计较。等过完年了，我找人拜会你一下，让你知道知道世上什么人是你惹不得的。”
大亮心中一颤：妈的，还想找老子后气啊！
“还不快走！”李所长呵斥一声，大亮抱头鼠窜，带着受伤的弟兄灰溜溜地走了。
远近十里八村的人，今儿是开眼了。今年新窜起来的混子大亮竟然被人给扫了面子。被人一个小伙子一根棍子打倒了好几个弟兄不说，还要当面向一个年轻的姑娘服软，真是稀奇。
张翠和李所长敷衍几句，笑着说：“李所长，您忙。遇见杨伟了，就说张翠向他问好，他就知道了。”
商店老板一直在边上战战兢兢的，害怕这些人的打斗会损坏他的财物。见混乱平息，老板急忙笑脸相迎秦寿生：“小伙子，真是要得。大亮可是没人敢惹，你一个人就能打跑他们，真是厉害。”
秦家村的一个男的一直在边上看热闹，听见人们议论秦寿生的来历，忍不住说：“你们胡说啥啊！啥城里人？那个小青年是我们秦家村的生子，那个女的以前也是我们村的。”
秦寿生拿起自己刚才要的小烟花，笑着说：“买你这么多东西，这几个送给我吧。”
老板点头不迭，连声说：“拿去拿去。”这个时候，别说秦寿生买了不少的烟花，就是一个没买，他也不敢要钱的。
坐在车上，张翠开车的手还有些颤抖。
刚才的事情实在危险。若不是有那个李所长凑巧遇上了，只怕两人都要住进医院，而她张翠也要受到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羞辱。
想到这里，张翠心中有一股怒火燃烧：“这些混蛋，他们竟然敢摸我那里！不行！一定要整死他们！”
女人的报复心一旦出来了，那就不是男人能够比拟的。张翠心中开始算计，该如何才能报复大亮。她虽然和杨伟关系不错，但杨伟只是个小乡长，而且和自己的关系别人也知道了，借助他，只怕杨伟不会愿意。看来，只有在市委里想办法了。不信你一个小混子，市委里的几位大领导还能和你有亲戚不成？
“生子，姐知道你是要保护姐，可是，以后打架不要这样狠，打死了人，你可要承担责任的。”用空出的手拉着秦寿生的手，张翠柔声说。
“那怎么办？难道看着他们欺负你不成？”
“死小子。来，姐亲一下。”
有一个敢于为自己拼命的男人，是所有女人心中的梦想。本来觉得秦寿生是小屁孩的张翠，终于在心中承认，这个小混蛋确实长大了，是个男人了。他不但敢把自己衣服扒光了干自己，还能在危险的时候保护自己。与他相比，那位赵南天就差远了，远得不能相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