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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6章

官仙-第10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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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那个毛继英,该动一动了吧?”那处长笑一笑,又看一眼陈太忠,“靠这种手段往上爬的干部,是咱们碧空的耻辱。”

他这意思就再明白不过了,老板,太忠帮你搞定了这点事儿,他要求您的事儿,您就顺手办了吧,拿下毛继英的话,刘骞的位子可不就稳了?

“这个事情要放一放,”蒙艺不动声色地摇一摇头,心说那个县长已经拿下了,姚健康这边估计也快扛不住了,再加上彻查阳光的旧案,要是再大张旗鼓地动毛继英,岂不是是个人就能顺着这条线理清楚了?

“看姚健康的表现吧,”蒙书记不无遗憾地说了这么一句,又看看陈太忠,“这个刘骞……你是怎么认识的?”

“他找到我北京的朋友的头上了,”陈太忠笑一笑,“其实我没有一定要理他的心思。”

我都说了“放一放”了,你才说没理他的心思,蒙艺不动声色地瞪他一眼,这是知道我应承下你了,所以你就敢说这么说了,真是个小混蛋——不得不说,这次蒙老板是冤枉人了。

下一刻,他轻喟一声,脸上颇有一点无奈,“啧,又是北京……咱们的干部,怎么都是这个样子?”

涉及到位子,谁不着急?那帕里心里嘀咕一句,他知道蒙书记有这样的感慨,基本上此事就算告一段落了,说不得轻声接口,“老板,外面有计委的……”

“先让汤城的党书记进来吧,”蒙艺很随意地摆一摆手,“对了,你跟阳光的任书记说一声,我建议他们搞个破积案的大会战,上报到省警察厅去。”

陈太忠听到这话,觉得自己又有收获了,这显然是蒙老板的策略,单单大张旗鼓地拿出一个灭门案来,实在有点扎眼,做人须留三分余地,当然,任海东要是有更合适的手段,使出来也行——总之,是既要惊动了姚健康,还不能让别人品出太多的味道。

那帕里和陈太忠走出来,先请汤城市委一把手党书记,随后才笑着跟他嘀咕一句,“你也忙去吧,领导今天中午有招待对象呢。”

“这都十一点半了,那处真不厚道,”陈太忠翻个白眼,才要打趣他两句,不成想手机响起,一看来电,他真有点哭笑不得,“啧……刘骞,算了,叨扰他一顿去吧。”

“呵呵,”那帕里笑一笑,不见外地拍拍他的肩膀,“反正你吃谁都有理。”

陈太忠就这么转身走了,走出楼去,才给刘骞回个电话,刘厅长在那边有点着急了,“今天的办公会上,刘拴魁要我把手上分管的工作资料整理一下。”

“行了,你不用担心,”陈太忠哼一声,“我才从蒙书记办公室出来,总要给你个交待的……中午请客吧?”

“那行,您等着,我马上派车去接您,”刘骞可是没想到,那个一直拽得一塌糊涂的家伙,不但已经搞定了事情,而且能放下架子来找自己蹭饭。

“不用了,我去找你吧,”陈太忠才懒得在省委门口傻不啦叽地等着,老刘对自己的恭敬已经很够了,不需要再通过派车来体现了。

很多时候,他是一个很计较的主儿,但是这种场合,实在没必要计较。

随手拦个出租车直奔劳动厅,到了院门口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五十五了,看到刘骞居然没跑到门口接自己,陈太忠心里禁不住又有点计较,说不得站在门口给刘骞打个电话,“我到了,不想填这个登记表,你下来吧?”

“刘厅长正跟我讨论工作呢,”刘骞小声回答,“陈主任请你等一等……要不,你把电话给门卫,我跟他们说,外面太热了,进楼里凉快一会儿吧。”

刘拴魁吗?陈太忠想到这个人,心里生出点不服气来,说不得将手机递给保安,保安嗯啊两句之后,将电话还给了他,面无表情地发话,“进去吧。”

刘骞也不知道,这刘拴魁是抽什么风了,自己刚要出去接陈太忠,不成想大厅长在这个时候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上午刚被人通知了整理手上的资料,这就是撵人的前奏了,所以刘骞见了刘拴魁,也没多少热情可言,不过总算时间还早,他就有气无力地应付两句,浑然没有了往常的那一副恭敬模样。

刘大厅长却是不在意他的反应——任是谁得了那个通知,心里都不会好受,说不得和颜悦色地解释两句,让你整理资料,也不是我的本意,老刘,咱俩共事时间也不短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人?

嗯嗯,刘骞心不在焉地连连点头,却是没什么心情说话。

可是刘拴魁却不肯善罢甘休,先是说这都是组织上的意思,我也没办法,还要来个正厅的副厅长呢,我自己还闹心呢不是?

咦,听到这里,刘骞心里就动了点心思,不是吧,蒙老大的意思这么快就传到拴魁厅长耳朵里了?不可能吧。

正说着呢,陈太忠电话打来了,刘骞只能苦笑着解释一下了,挂了电话之后,看向大厅长,意思是说我朋友来了,这也要下班了,老板您该走了吧?

谁想,刘拴魁就当他没接那个电话一样,而是又开始善意地提议,老刘你要是有什么办法,就赶紧琢磨,再不跑一跑,我真是想帮你都没辙了!

他正墨迹呢,陈太忠推门而入,瞥一眼正在说话的刘拴魁,笑着冲刘骞一招手,“刘厅长,走吧,这都到了下班的点钟了。”

第1833章补棋

刘拴魁来刘骞这儿,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他是接了省计委古主任的一个电话。

计委的古主任,跟刘大厅长关系很好,两人都跟上两任省委书记小有交情,而且又是党校同学,性情也相投,刘厅长的老爹在北京住院的时候,古主任在中央党校学习,隔三差五地就去看一看,两人的交情真的没的说。

古主任刚才在蒙艺办公室外面等领导召见,见到了陈太忠,正好陈太忠当时嘀咕了一句,说是刘骞的电话,他嘀咕的声音奇小,但是当时在场的,谁不是竖着耳朵在听那处长和这个年轻人的交谈?

刘骞啊,古主任可是知道这个人,他甚至知道刘厅长要被调整了,当然,这俩人说的刘骞未必就是那个劳动厅的副厅长。

可是,能让那处长都知道其人的刘骞,整个碧空省怕也就这么一个人了吧?再说那高大的年轻人,能插队去见蒙书记,那处长跟其关系也极好,而且蒙书记不能跟他吃饭,还得他表示一下——此人绝对不会简单了!

那么,这两人说的刘骞,没准就是劳动厅的那位了,古主任琢磨一下,说不得给刘拴魁打个电话提个醒,刚才我见到了如此这般的事情,那年轻人是那样的——官场中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小心都是没错的。

放下电话,刘拴魁就开始琢磨了,事实上,他跟刘骞共事时间也不短了,两人保持着普通的正职和副职的交情,合作算比较顺畅,也有过小矛盾,再正常不过的交往。

对于这次刘副厅长要被调整,刘拴魁看得很清楚,他不会帮副厅长的——就算想帮都没能力趟这一遭浑水,但是,他也不会落井下石,就是顺其自然的意思。

不过风声传出一段时间了,刘骞迟迟找不到人支持,刘拴魁自然会不看好他,今天他会上表示一下,也是吹吹风的意思,却不成想反手就接到了古主任的电话。

在尘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刘拴魁太明白这个道理了,心说我今天有点着急,不行,不管这年轻人是不是找劳动厅刘骞的,我得跟老刘交流一下把话说开,就算是个误会也无所谓,官场里能少惹人,还是少惹人为妙,该补棋的时候,就补一招吧。

所以,他才会来到刘骞的办公室,推心置腹地跟对方谈一谈,其实说的也都是一些实话,就算对方心不在焉,他也要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明确了。

谈话过程中,刘骞接了几个电话,那是对他大厅长的不敬,不过这无所谓,他不计较,但是最后一个电话,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个“陈主任”到底是什么主任?小刘的脸上,可是下意识地流露出了几分尊重,还怕人家被太阳晒了,要人家到楼里“凉快一下”。

我倒要看一看,这个年轻人是不是老古说的那般模样!刘拴魁心里登时就拿定了主意,才说交待两句之后,就跟刘骞一起下去,不成想人家直接就闯进来了。

他听得很清楚,刘副厅长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在跟自己这个大厅长谈工作,但是这年轻人根本不在乎,直接闯进来要拽人走。

不会真的撞正大板了吧?刘拴魁不得不庆幸今天自己的谨慎,再看看此人的年纪、身材,心里的庆幸越发地浓烈了一点,于是轻咳一声,“小同志,我们在谈话,你等两分钟好吧?”

他这话是笑着说的,可是陈太忠并没有打算给他面子,说不得冷哼一声,接着皮笑肉不笑地发话了,“呵呵,这是拴魁同志吧?你的工作积极性很强嘛,这都过了十二点了,还在工作……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

以他现在的为人处事的经验,按说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不管怎么说,他强势一时总不能强势一世,等他走了之后,刘骞还是要面对刘拴魁这大厅长,他现在这么做,纯粹是在帮刘骞惹人呢。

可是陈太忠不这么认为,刚才在蒙艺的办公室里,他已经将蒙老板的意思听得明明白白了,灭门案要查,冉旭东要处分,但是再往上的毛继英,暂时不会动,要动也要过一些时候。

毛继英不能动,那么,估计劳动厅接下来被调整的依旧是刘骞,不过蒙书记既然已经暗示不会坐视了,那么刘副厅长的去处估计也不会太差了——怎么也是一省老大的关注不是?

正是因为有这个认识,陈某人刚才给刘厅长打电话时,说的是“总要给你个交待”,而不是“位子没问题了”。

既然过不了多久,刘骞就不会在劳动厅了,那他又何必对刘拴魁客气?都让刘副厅长移交工作了,这表面的客套也就省一省吧。

刘拴魁却是好悬没被这句话噎着,心说小伙子你年纪轻轻的,说话怎么就这么呛人,我招你惹你了?就算蒙艺的秘书那帕里来了,也不能这么没大没小地跟我说话吧?

八成是小刘把上午的会跟他说了!想到这个,他心里登时就是微微一凉,不动声色地瞥刘骞一眼,“既然你们……要吃饭,呵呵,那中午一起坐坐吧。”

刘拴魁真的被气到了,就想说“有事去忙吧”,可是话才到嘴边,想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八个字的用意,心里没由来就是狠狠地一揪——坏了!

若是陈太忠说点别的风凉话,刘大厅长就只当听不见了,可是这八个字太吓人了,你小子的意思,是暗指我老了吗?

刘拴魁的年纪并不大,53岁的正厅,风华正茂的年纪,事实上,他并不怎么忌惮陈太忠,接了古主任的电话来看刘骞,也是与人为善以防万一的意思,冤有头债有主,小刘你要走,也不用记恨到我,最起码,你要搞清楚主要矛盾。

在刘骞的安置上,有很多因素在里面,他绝对不怕这年轻人在此事上做文章,而他短期内也升迁无望,不需要在此人面前太失身份——无欲则刚嘛。

可是这么一句可能是“你老了”的暗示,却是吓出刘拴魁一身汗来,是啊,人家要是嫌麻烦不保刘骞了,转头对付自己以泄愤,那我岂不是天大的冤枉了?

当然,劳动厅现在是浑水一滩,对方想赶在这个时候下手,怕是会有点不方便,但是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会儿不方便,不代表永远不方便不是?

尤其是,刘拴魁分外明白年轻人的可怕,老人们做事还要考虑个影响,讲究个这样那样的,可现在的年轻人则不同,不但眼高手低好逸恶劳,而且心思野手段黑,贪起来没个够,整起人来就像对着杀父仇人一般,不讲规矩不通情理。

我惹不起你,而且刘骞的事儿也跟我无关,刘厅长可不想吸引太多的仇恨度,别人都在捡装备了,我这旁观者在引怪,那不是傻的吗?

所以,他只当是没听出陈太忠话里的讽刺之意,反倒欣欣然邀请对方共进午餐,伸手不打笑脸人,年轻人,你要懂得适可而止哦。

“一起坐坐?”陈太忠听得有点莫名其妙,心说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好说话,难道是老刘泄露了什么?说不得侧头看一眼刘骞,眼中满是疑问。

“拴魁厅长一直挺照顾我的,我们也搭档好多年了,”刘骞见人家征求自己的意见,于是笑着回答,他可是没陈太忠那胆子,敢随便地得罪人,更是不知道自己会被调整出劳动厅,于是就想和一和稀泥,“陈主任,你好不容易来碧空一趟,大家能碰到一起,那就是有缘嘛。”

“呵呵,是吗?”陈太忠扫一眼刘拴魁,笑着点头,“也是,我倒是很少来碧空,认识的人也不多,一切就仰仗刘副厅长指点了。”

这又是话里有话,他承认自己不是碧空的官场中人,同时又隐隐地点出:老刘,我不管这些什么乱七八糟,反正啊,我只认你的话。

刘拴魁对此倒是习惯了,牛人就是牛人,我知道你是挺刘骞的,等我回头慢慢地查你底细,不过——什么,你居然不是碧空的人?

“那就一起去吧,”他微笑着站起身来,很随意地带头向外走,“刘厅长,这位朋友不是碧空的人?”

“哦,我在北京认识的,”刘骞笑着回答,他当然不可能傻到实话实说,少不得要艺术加工一下,“陈主任在北京朋友挺多的。”

北京朋友挺多?刘拴魁听出来了,副厅长在暗示什么,然而,对方的暗示跟他的认知,似乎出现了一些不符,他少不得转头看向陈太忠,微微一笑,神态煞是和蔼可亲,“小陈,我听你说话,似乎带一点天南口音?”

“我是凤凰科委的副主任,陈太忠,”陈太忠也不怕泄露自己的身份,反正毛继英都知道了,藏着掩着也不是好汉的行为,告诉你又如何?

你要是不满意,尽管冲着我来,也不要找人家刘骞的什么麻烦,天大的恩怨,我一力担当了,别忘了冤有头债有主!

不过,他还是没有说出来自己最高级别的身份——驻欧办主任,因为没人知道这个主任会是什么样的级别,而且这个头衔听起来,怎么听怎么有点怪异。

第1834章追悔

凤凰科委副主任?刘拴魁笑着点点头,一副早在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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