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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1章

官仙-第1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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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道歉之后这梁子就算揭过了,而既然巴尔特律师在场,蒙路达也无法要驻欧办的人自己举证,早些时候发生在促进会门口的袭击不是他们干的。

然而这家伙不愧是个死脑筋,居然要拿刚才两边人打架说事,毫无疑问,刚才双方是起了纠纷,现场这么多围观的人,谁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他要将双方参与打架的人带回警局,细细地审查。

当然,巴尔特绝对不肯答应这种行为,就表示说此事属于民事纠纷——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肖像权的权力,如果你一定要将事情扩大化,那么我奉陪好了,驻欧办的其他人,我们阿尔卡特公司保了。

这下,就轮到促进会那帮人头大了,不过没过多久,那边的律师也到场了,那么,蒙路达警官想将此事继续搞大的话,更可能是将两个律师带回警局——对警察来说,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就在他打算宣布收队的时候,陈主任又做了一件事,他把混混们抢来的录像带在腿上狠狠一磕掰为两半,并且拽了几圈磁带出来,才转身将带子递给刘园林,“等回头烧了!”

这似乎就涉及到侵犯他人财产了?警官的脑瓜又开始转动,不成想在此刻,他又接到了电话,这次打电话的人来头更大——巴黎警察总署巴黎大区安全指挥中心!

下一刻,科齐萨的助手亨利·古诺也到达了现场,他接到阿尔卡特一方人的电话之后,一边联系远在中国的副部长,一边匆匆赶来,那么,安全指挥中心的电话为什么会打来,那也无须再问了。

这巴黎警察总署是个戒备极其森严的地方,别说对外人了,就算在巴黎干了几十年的老警察,不少连总署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其神秘和权威性就可见一斑了。

看一眼站在一边的英国议员尼克,再看一看在场诸多重量级人物,蒙路达警官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转头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人就走了。

陈太忠指一指那个很能打的黑人,嘴角泛起一个冷笑,转身偕着众人走进了驻欧办——这么多人来捧场,他得招待大家不是?

刘园林看着大家走进去,转身冲着促进会的人们恶狠狠地伸出一个中指,“敢打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没完呢!”

陈主任回来,这驻欧办可真的大不一样了!他并不知道,阿尔卡特这次出动得如此迅疾,首席律师也亲自到场,并不是陈主任面子真有这么大,而是……要配合在中国的谈判。

换句话说,若是此事发生在一个月前,阿尔卡特的人或者也会出现,但绝对不会这么及时,规格也未必能到了这样的地步——更可能的是,陈太忠主动给缪加打电话,董事长才会安排下面人把事情办一下。

真相总是比较无情的,不过还好,小刘同学不太清楚里面的细节,只说自家的主任回来,就可以扬眉吐气地做人了,所以他才肆无忌惮地得瑟一下,这段时间他忍让得已经太多了——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他们都进去了,外面就只剩下没被警察带走的打手们,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一边斜睥着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家伙们,那律师原本还要进来讨说法,问了两句,知道阿尔卡特法务部的首席律师在,犹豫一下,最终摇摇头。

律师们都喜欢打官司,越难的官司越强的对手,就越容易使他们成名——哪怕输了都能造成相当的影响,所以,双方巨大的差距并不是他放弃的原因,让他放弃这个想法的,是事情本身,连人都没死一个,这案子怎么搞得大?

见律师草鸡了,围观的人群也就纷纷散去,之后,那被陈太忠指了一指的黑人轻蔑地笑一声,“那个人指了我一下,哈哈……他指了我一下,我很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被那俩混混胖揍一顿,眼角嘴角都有点肿了,不过由于肤色的缘故,这些伤势都不怎么明显,也就是笑一笑的时候,洁白的牙齿上,兀自有些许的血痕。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此人是有“背景”的,不过到底出处是哪里,知道的人不会说,不知道的也没胆子问,就这么简单。

听他发笑,几个混混又抱着膀子走了过来,这位才待炸刺,身边有人轻拽他一下,“亨利,这是他们的门口,咱们走远一点,看他们还能怎么样?”

怎么样?陈太忠交待了,只要不在驻欧办门口折腾,随便!人家隔着两三百米在路边支个摊儿的话,他能有什么脾气?毕竟这儿是巴黎,不是凤凰。

他能想到的,促进会的人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就在马路斜对面扯起了横幅,那些混混只是远远地抱着膀子看笑话,摄像也由着他们,只有当摄像机转向驻欧办的角度时,几人才缓缓逼过来,摄影师吓得又赶紧掉头。

所谓的恶心人,得要对方觉得恶心,才能起到效果,这属于心理战的范畴,既然驻欧办摆出一副“不在我门口我就不管”的架势,这边反倒是觉得没意思了。

折腾一个多小时,眼看天也黑了,于是大家就收拾东西打道回府,纷纷说今天失策了,明天要带喇叭和锣鼓来,还要多带两台摄影机。

又有人说这里看起来比较难啃,是不是换个比较容易出彩的地方?于是就有人指责他斗争性不强,这位又反驳……吵吵嚷嚷中,两辆车就回到了巴黎驻地。

黑人亨利也下了车,跟着大家拾阶而上,就在这时,上面走下两人来,大家识得其中一人为黄先生,是促进会一个大金主,很坚定地支持自由民主的斗争,每次来总要甩点钱出来,多则一两万法郎,少也有一两千,甚至促进会那辆二手的七座商务车,都是此人捐的。

对这样的支持者,大家都很客气的,隔着老远就打招呼,黄先生也笑着点头,却不防脚下一软,跌跌撞撞地奔了下来。

此人摔倒的方向,直奔亨利,这种情况下,就算亨利不想管也不行了,而且,他只是脸面上受了一点伤,身体并没有大碍,说不得身子前抢,就想在此人摔倒前扶住。

不成想黄先生这下冲的劲儿挺大,别看他只有个一百四五十斤的模样,速度也不快,硬是将这一米七八左右的黑人小伙带倒了,缓缓地滚过到了台阶下。

总算还好,台阶不多,总共就七八个,而亨利身后不过三个台阶,黄先生打个滚,晃一晃脑袋爬了起来,可是壮实的黑人小伙却是躺在地上起不来了,疼得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不至于这样吧?黄先生站起来老半天了,看见对方还在地上打滚,禁不住眉头一皱,你扶我一下是不错,可也不能……就这么赖着不起来吧?

一旁也有人奇怪,心说下午那群小混混那样地胖揍,亨利你捱过去了,怎么轻轻地一撞就这样了呢?不怎么严重的嘛。

于是,就有人上前搀扶他,不成想被人一扶之后,亨利简直不是在叫,是在嘶吼了,见他痛苦的样子不像是在作秀,大家商量一下,将其抬上车送医院救治。

检验的结果,很令人吃惊,医生说他就像被六千磅的犀牛撞过一般——还是时速最少七十码的那种,全身的骨骼都粉碎了,“他现在还能活着,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然而显然,黄先生的体重别说六千磅,连六百磅的一半都不到,从台阶上跌跌撞撞掉下来的速度,说七码比较勉强,说七十码那就是讹人了。

黄先生自己就先不干了,我四十多岁的人了,跟他一起滚下台阶的,我啥事没有,他就全身粉碎性骨折,这不是讹人吗?

好在他也真的衬那么俩钱,少不得又找了别的医生来检验一下,结果却是很令他失望,那亨利还真的就是那么惨了,至于说两人同时滚落台阶下,为什么能有如此天差地别的结果,谁都给不出权威的答复。

能给出这个答复的,大约也只有始作俑者陈某人了,他觉得这黑鬼吊,又有某方面的背景,少不得就要恶狠狠地收拾一下。

而那黄先生虽然是资助促进会的,但终究是黄种人,尤为重要的是,陈某人在京城的日子也不是白混的,知道在对方的阵营中有不少奉命潜伏的主儿,这姓黄的保不齐就是其中之一,为了避免误伤,他也只能有选择性地下手了。

你不是很想知道哥们儿能对你干点什么吗?这就是我能干的,不服气的话,你可以把骨头接起来再过来找我嘛。

就在亨利哀号连连的时候,陈主任笑吟吟地从卫生间走出来,对着另一个亨利点一点头,“每次来法国,总是要考验一下我的肠胃,法国大餐真的不错,遗憾的是,要付出的代价,真的有点沉重。”

大家都知道,陈主任短短的一段时间,连着上了好几次厕所,这不过是自嘲之言,说不得纷纷地笑了起来,说是你要常在巴黎,也就没事了。

倒是刘园林这年轻人心思活泛,心里暗暗地嘀咕:陈主任昨天来的,也没见他肚子就不舒服的,今天下午人这么多,你倒是跑肚没完,这肚子还真不给您争气……

第1997章忍无可忍

不管怎么说,今天下午能赶到现场的,都是特别为驻欧办捧场的主儿,陈太忠能跟阿尔卡特的人放一放嘴炮,但是,当人家把诚意亮出来的时候,他也只能收起那一套了——好吧,或者我是误会了。

所以,当天晚上驻欧办再次灯火辉煌,又一次举办了酒会,下午出手“很好地维持了秩序”的混混们,获得了两百法郎的奖金和一套来自中国的餐具——奖励不多是个心意,当然,最重要的是下午的战斗,激烈程度差了一点。

于此同时,发生在驻欧办的事情被汇报到了大使馆,相关人等苦笑不已,“这陈太忠不回来则以,一旦回来就是这种不讲理的手段,幸亏凤凰驻欧办不在正式的外交序列里,要不然咱们还真的难免被动。”

谷涛参赞看问题的眼光极为毒辣,他提出了一个大家忽视——或者说不愿意正视的问题,“你们说下午发生的抢劫案,会不会跟陈太忠有关?我总觉得两者脱不了关系。”

妄图逞口舌之利的人,通常都会倒霉的,谷参赞也不例外,就在他说了这话的第二天中午,接到了来自国内的电话训斥。

“对自己的同志,不要无端猜测,你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吗?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胡乱说话可能带来的恶劣影响,还需要我提醒你?”

谷涛听得冷汗就冒出来了,这个电话没有否认此事是陈太忠所为的可能,甚至隐隐有确认的意思,但是同时可以看出,有人对自己的表现相当不满了。

也不知道谁这么嘴碎!他只能苦笑着表示自己知道了,“关键是这件事跟咱们不对路……我只是担心搞得太大,到最后咱们会不会不好收场?”

“那家伙的背景,你还不清楚?”那边又是冷冷一哼,撂下一句话就挂了电话,“他扛得住扛不住是他的事儿,对你的要求就是三个字儿,不掺乎!”

谷涛才放下电话,就有人过来汇报,“今天上午,那边又发生两起抢劫案,其中一起使用了枪械,不过这两起案子歹徒们都没有带头盔,三个白人一个黑人。”

“又是促进会的事情?”谷参赞讶异地问一声,获得肯定的答复后,张张嘴想说点什么,终于没再说下去,只是长叹一口气,“希望事情不要再恶化吧……”

第一次,他对那些目无祖国的家伙生出了一点同情心,陈太忠那是你们能随便招惹的吗?连大使馆都无可奈何的主儿,随便把何军虎抓走敲诈的主儿……算你们倒霉了。

然而,事态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约莫一个小时之后,最新消息传出,一辆疾驰的雪铁龙车撞到了正在集会抗议的促进会成员,三个人当场死亡,伤者十余人。

昨天的遭遇,并没有吓退那些向往自由和民主的中国人,恰恰相反,他们积聚了更多的人到驻欧办门口来抗议,今天就是三十号了,此时不恶心人,什么时候恶心人?

当然,有了昨天的教训,他们是不会再堵着驻欧办的大门了,只是在马路斜对面支起了摊子,亨利虽然伤重住院,但是他们邀请了律师来现场坐镇——这也是吸取了昨天的经验,身边没有顺手的法律专家,实在不太方便。

更为恶心人的是,就像昨天商量的一样,这拨人带了锣鼓和喇叭,还有三台摄像机,一时间锣鼓喧天热闹异常,也引得不少路过的人驻足观看,看黄种人怒斥霸权中国的革命行径。

这人一多,摄像机也就多了,有人拿着小巧的数码相机拍个不停,驻欧办这边的混混才待上前闹事,不成想脸上包着纱布的刘园林走了出来,“算了,不管他们拍摄了,只要他们不凑到门口,咱就不管……对了,伊萨,还有你,你俩个子高,帮我们挂国旗和彩带。”

“陈主任可不是这么说的,”瘦高的伊萨有点怀疑,他就是昨天撒钢珠的那位,不得不说,听着这正宗外国人字正腔圆地说“陈主任”三个汉字,还真的给人一点喜感。

然而,他别无选择,这么称呼是对那个神秘的中国人最大的尊敬,而黑手党里,一向强调的就是上下尊卑,“小刘你不要害我们哦。”

“我害你们干什么?这就是陈主任的意思,”刘园林笑一笑,不过,脸上的纱布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滑稽,“陈主任说了,晚上加餐……黑海鱼子酱和意大利白松露,这是我们的节日,当然要让大家一起高兴了。”

“哦哦,白松露……强过黑松露一百倍的白松露,”这帮人大多是意大利裔的后人,对产自本国的白松露自有一种归属感,听到这样的话,居然唱起歌来,怪腔怪调的,浑然不管法国就是最大的白松露出产地。

然而,他们的歌声响了没几句,猛地听到对面一声闷响,抬头一看却才知道,敢情对面发生了连环车祸,正正地撞入抗议的人群中。

一辆疾驰而过的雪铁龙车不知何故(姑且算不知何故),一打方向就冲到了路边撞进人群,接着又一抖,正正地撞上道旁树,海碗口粗的大树被撞折,树根都翻了起来,车也侧翻在地,几乎在瞬间,机油就流了满地都是。

所幸的是,抗议的众人近期连连遭遇抢劫案,虽然喊得热闹,却也相当地警醒,眼见这车不要命一般开过来,忙不迭地跳开,只是很遗憾,大家扎堆扎得太密集了,还是被撞飞两个带倒三个。

至于车里的人,那也是不消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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