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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6章

官仙-第15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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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算了,”杨姗笑着摇摇头,心里对这个小处长的胆量,评价就更低了,这个话题不但有点尴尬,也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可以谈一谈护邦公司的事儿吗?”

一边问,她一边就随手按开了录音机,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请示,这让某个自居为“领导”的家伙越发地怒火中烧。

“这件事,那还真的抱歉了,”陈太忠冲着她笑着一摊手,“上级领导有指示,此事移交有关部门,我们要严格遵守保密条例。”

“又是‘有关部门’,哼,”杨姗不屑地哼一声,她今天来找陈太忠,一是为钱一是为名,为钱的事情说得七七八八了,为名的事情却是被对方一口顶了。

第2490章下套(下)

杨姗真的有点恼火,因为今天她能说动李逸风跟着来,固然是因为心里一口气不顺,但是想请动这么一个大拿,她也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虽然两人的关系真的不错。

李大记者的眼光,已经看不上天讯的那点小钱了,他为某些利益集团写一些枪稿,引导一下舆论,那一篇稿子就价值不菲,更别说有些集团看重其影响力,不惜通过赠送股份这种投资方式,来实现对其的长期控制。

这种事情,就算是在新华北报业的内部,也不是可以公开谈论的,但纵然是如此,杨姗也听说了,李逸风最少在两家集团公司占有股份,更有小道消息说,李逸风可能还接受一些境外资金的资助。

不管怎么说,李大记者是看不上这点小钱,但是杨姗也得意思一下——这在集团内部已经形成了风气,最关键的是,她很清楚,李逸风更在意关于护邦公司的报道。

对于这一点,她已经做出了承诺,到时候稿件两个人共同署名,李逸风在前,她在后——这种抨击时弊的稿子,一向都很有卖点。

姓陈的你居然拒绝了我!这让杨姗有点愤怒,再加上对这种粗鄙无文的小官僚的鄙视,她接下来的话,就有点出格,“看起来你眼里,只有领导,没有正义和良知啊。”

麻痹的,正义和良知,在你们那儿是卖钱的!陈太忠听得真有点出离愤怒了:哥们儿为老百姓做了多少实事,你又做了多少?

不过,他紧记着自己的目的,于是就又笑了起来,“端谁的饭碗,服谁的管,有些没意思的话,你也就不用说了。”

“我只是想大致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见对方口风很紧,杨姗又开始装可怜,以做最后的尝试,“我们报纸对每个月的素材数量有考核的,您帮帮我好不好?”

“不好,”陈太忠摇摇头,“这个要求过界了。”

“擦边球,打个擦边球都不行吗?”杨姗脸上的表情,真的可以用楚楚可怜来形容了,“我不报道敏感内容。”

新华北的记者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杨树——陈太忠的脑中,莫名其妙地想出这么一句来,杨树不比柳树什么的,通常较为光滑笔直,很少存在歪脖子树,猪想上杨树,难度不问可知。

“这个真的不能答应你,”他歉意地笑一笑,又一摊手,“我们必须要讲政治正确性和大局感,我还年轻,不想犯这种错误。”

这就是他诚心不配合,才有了这样的说法,否则的话,他拿此案件要上内参做借口的话,效果会更好——他不确定她是否知道上内参一事,但是他绝对不会主动说。

这种情况,杨姗也没什么办法了,说不得站起身悻悻地走人,回到报社之后,她主动去了李逸风的工作间,“李大,那个陈太忠,不肯谈护邦公司的事儿。”

“哦?”李逸风淡淡地看她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是不是你说什么不合适的话了?”

“没有啊,机子里录着呢,你听一听,”杨姗情知李逸风不但不太看得起自己,更是心里做事的,忙不迭摸出录音机,开始“哗哗”地倒带。

“不用了吧?”李逸风淡淡地说一句,却是没有制止她的动作。

不多时,带子开始播放,不过,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录音机转得倒是挺正常,但是磁带发出的声音却是呜里哇啦的,像是唱歌又像是念经,能听得出是有人在说话,却是听不出说的是些什么。

“咦,怎么回事?”杨姗着急地用手去拍录音机,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倒是李逸风做事干脆,伸手拿过录音机,按了停止键,掰开盒盖一看,没有卷了带,说不得将盖子“啪”地一合,冷哼一声,“带子消磁了……换台机子整理一下,看能整理出来多少吧。”

这一刻,杨姗真的有点无地自容了,说不得又从包里拎出一个微型DV来,“要不您看看这个,也能证明。”

这是采访时常使用的手段,不但明面上有录音机,包里还有摄像机,不过她按了半天,却是打不开机子开关,“咦?这是怎么回事?”

“存储卡给我,”李逸风心里越发地鄙视起这个女人了,说不得干脆地接过存储卡,放进自己前面的卡槽里,鼠标一点,发现上面空空的,“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机子上电池了吗?”

“上了啊,”杨姗手忙脚乱地打开电池盖,登时就傻眼了,电池盖里空空的,根本就没电池,她尖叫一声就往外跑,“这个小张……混蛋!”

“啧,”李逸风哭笑不得地叹口气,又摇一摇头,小张是管器材的,但是人家发放给你器材的时候,你不知道检查一下吗?

不成想,一眨眼,杨姗又跑回来了,开始翻腾她落在这里的手包,“不对呀,今天我出去的时候,明明检查过机子的,一切正常嘛。”

李逸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折腾,看着她一件件地从里面往外掏东西,口香糖、粉底、口红……当他看到一包卫生巾也被拿出来的时候,实在忍无可忍了,“杨姗,你换个地方找好不好?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切,跟我斗?”与此同时,陈太忠得意洋洋地推门下车,手一抬,就将手里的电池扔进了不远的垃圾箱里。

杨姗有准备,他何尝没有准备?早在一进屋,他就发现对方手包里的问题了,心说你有摄像机,难道我就没有DV了?

接下来,他就要好好地安排一下了,说不得拿起屋里的固话,再次给张馨拨个电话——她对这间屋子异常熟悉,对这号码自然也不陌生。

果不其然,振铃响了两声,那边就按了拒绝键,又过了五分钟,张馨将电话打了回来,“刚才在领导办公室,谁找我呢?”

“嗯,是我,刚才是跟《新华北报》的人在谈话,”陈太忠吩咐她,“你跟甜儿联系一下,让田立平跟素波法院和检察院的人打个招呼,马上对天讯提起公诉,让赵明博去抓人。”

“现在吗?”张馨被他这临时的命令惊得呆了一呆。

“现在,越快越好!”陈太忠很干脆地回答,打脸嘛,自然是越快越好,“我为什么要让你找田立平?就是要最快时间立案,最快时间抓人,告他们合同诈骗。”

“可以索取赔偿吗?”张馨听明白了,太忠是要对天讯下狠手了,“由于他们提供不合格的模块,移动就没有采购其他符合规格的模块,导致我们的业务陷入了停顿,损失……嗯,很惨重。”

“可以,对了,记得低调处理,”陈太忠听得就笑,心说这张馨绵绵软软的,着了急也会下狠手啊,“嗯,抓到人之后,优先调查清楚《新华北报》跟李忠和的关系,我怀疑姓李的向那报纸的相关人员行贿。”

“他们招惹望男姐和小紫菱,真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张馨笑一笑,挂了电话,她整天跟素波军团的厮混在一起,自然知道那些往事。

不过,想一想陈太忠这么不能容忍自己人被欺负,她心里还是暖洋洋的,世上只见藤缠树,有谁见过树缠藤,女人期待的,不就是有个坚实的臂膀可以依靠?想到这里,她一时间竟然觉得腿间有些微微的鼓涨:这个家伙,倒是呆在北京乐不思蜀了……

李忠和被放出来,只不过是取保而已,移动对他当初的指控就是欺诈罪,这是有案底的,如果双方协商不果,移动还要追究的话,程序比一般情况下要快。

更别说,还有田立平的支持,田书记在素波政法委根深蒂固,现在调走也是高升了,系统里的人还是认田市长的,这一套忙下来,别的不说,陈太忠周三下午打的电话,周四傍晚,李忠和就被天南的警察抓走了。

“他们不但抓走了人,还是诱捕走的!”杨姗在电话里,冲着陈太忠尖叫,她在当天晚上就得知了消息,“陈主任,您当初可不是这么答应的。”

“我只是个小小的处级干部,人家不买帐,我有什么办法?”陈太忠待理不待理地回答,“小杨,发生这种事儿……我也很遗憾啊~”

“您既然这样说,那我也只能表示遗憾了,”杨姗深深地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一些,“我们必须对某些不正当竞争的案例表示关注,更是坚决反对以权代法!”

“能等一等吗?我可以再帮着协调一下,”陈太忠认真了起来,听他的声音,感觉是痛苦异常的那种,当然,他有理由痛苦,因为今天晚上,小紫菱要去荆俊伟那里住——做哥哥的不放心某人滞留在京中。

没有这句话的话,杨姗可能还会犹豫一下,但是听了这话,她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咬牙切齿地哼一声,“你就等着明天见报吧……”

第2491章劫个色(上)

陈太忠就算准了,以新华北报业人的傲慢,绝对忍不下这口气,被一个外地的小处长调戏,那成什么了?

要知道,上次“高价买卖‘库尔斯克’域名”事件中,新华北的人是直接将要钱的电话,打到了通玉县交通局局长曹小宝的手机上——是隔着电话,就跟一个陌生的科级干部要钱!

以他们这种眼光,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侮辱,尤其是陈某人自己,也在有意地煽风点火,刺激对方那一颗骄傲而脆弱的心脏。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醒来之后,先是惯例晨练一番,然后神清气爽地给大家做好了早餐——马小雅倒是好说,她连起都不起来,可凯瑟琳和伊丽莎白始终吃不惯北京的早餐,偶尔吃一吃还行,顿顿吃那就太难为人了。

给她俩做好早饭之后,陈太忠就溜溜达达地走出小区,去半里地之外的报亭去买报纸,打开油墨正香的《新华北报》,上下搜索了两眼,就看到了杨姗的报道。

这报道并不是在头版,也不在时事较多的第三、第四版,而是在靠近广告的第七版,而且文章并不大,约莫就是七八百字——《权力主导下的不公平市场竞争》。

这个标题真的是有点操蛋,不过细看一看内容,也没说得多详细,只不过是笔者认为,发生在天南省素波移动公司的事件,非常可疑。

文章中浓墨重彩的地方,是李忠和先是被“非法羁押”,接着又被“疑似诱捕”,接着形容了一下李家孤儿寡母的凄惨。

纵观全文,并没有任何观点,明确地说素波市是以权代法,记者杨姗只是置疑了一下,然而,通篇文章都给人一种强烈的暗示,那就是——素波市罔顾经济规律和人权,通过政府权力,粗暴地干涉市场……其中或可有不可告人的地方。

这是《新北方报》一向的拿手伎俩,就像官场上很多事情,是做得说不得的,到了他们媒体这里,就是可以暗示却不能点明。

如此一来,受到心理暗示的读者,会认为自己感受到了真相,这新北方报不愧良心之报,而真想找他们麻烦的人,却是不能对这貌似公正的报道发难。

人家只是客观地报道一下,最多是……加入了一点主观情绪,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是信息爆炸的时代了,莫不成还要搞“文字狱”那一套吗?

当然,这说来说去的,也不过是实力使然,新北方报若不是有强大的背景,被文字狱也就被文字狱了,可是人家有靠,大家想要说其“误导”或者“影射”的时候,就不得不考虑一下后果。

总之,就是“有度的”有恃无恐了,陈太忠无声地笑一笑,一种情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于是,他一边走,一边就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杨姗的电话,阴阳怪气地发话了,正是那种气急败坏的语气,“我说杨记者,你这么搞,算是自绝于人民吧?”

“社里领导高度重视,我也没有办法,”杨姗见这家伙沉不住气了,心里多少就平衡了一点,当然,为了防止对方准备有录音器材,她的话不能说得很明白。

“我们舆论监督的目的,也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毕竟谁也不愿意看到一个烂摊子,”她的话很明白,你看清楚了,我这尺度把握得很好,你要愿意幡然悔悟,那么,回头是岸。

这次的报道,不够犀利,一来是她的影响力本来就小一点,还要一力争取马上发稿,版面不太理想,那就是很正常的。

另一方面,她还是有点不愿意把事情做绝,毕竟,谁也跟人民币没仇不是?“你们能采取得力措施,有明显成效的话,我可以积极向社里争取。”

“你这是在逼我犯错误,”陈太忠也要考虑,对方是不是准备了什么器材,打算录下自己的语言,而且同时,他打算用更大的力度来激怒对方,“既然这样,我跟你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再见了。”

撂了电话之后,他步履轻松地走向小区,不成想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人按喇叭,他回头一看,有点愕然,“你不是那个……苏总的妹妹吗?”

他身后是一辆古里古怪的车,开车的正是苏文馨的妹妹苏素馨,他皱着眉头上下看一下这车,“这好像是……吉普车吧?”

“苏联的嘎斯车,绝版了,”苏素馨放下车窗户,笑吟吟地回答,“开日本车太跌份儿了,前一阵,朋友送我一辆这车。”

2000年的时候,《大腕》尚未上演,“开一日本车,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的说法,也没有广泛流传开,不过,在北京城层次稍微高一点的圈子里,日本车拿不出手的说法,早就已经是共识了。

就像后世有女人说“宁可躲在宝马车里哭,不想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笑”一般,有多少车友都说了,我宁可骑着哈雷摩托被雨淋,也不坐进日本车里——大家讲的,就是一种感觉。

“这一大早往回赶,昨天又玩了一宿?”陈太忠白她一眼,他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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