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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3章

官仙-第17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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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做为一个村长,可以说有钱谁不会干啊?我们就是缺钱,乡里不给嘛,然而,你李凡是积极地找钱去了吗?在凤凰市你找不到我陈太忠吗?到最后,还是得我主动提出借给你钱,你才有了干劲儿。

基层的干部,这素质还真的是有待于提高啊。

所以从这点上讲,李凡是仅仅是一个合格的村长,而不是优秀的村长,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几张纸让陈太忠很满意,他甚至考虑,这钱可以借得久一点,而不是三年就还。

当然,这个话他现在是不能说的,要不然对方没压力了,于是他点点头,“还行吧,我给你个建议,既然来省城了,除了农科院、林科院之类的地方,你俩也去农贸市场、水产、副食品批发市场看一看,摸一摸底细……带了多少钱来?”

“带了两千块,”李凡是小心地回答,“那个啥,刘老汉鱼塘那个手机……罚款我要到了。”

“谅他们也不敢不给,”陈太忠冷哼一声,可是想到这笔钱算是寅吃卯粮,他说不得又要点一下。

“对了凡是,这钱我一两天给你张罗到,但是难听话我说在前面……这是给大家发展的钱,你要是光想照顾自家,或者胡吃海塞,不到三年头儿上,我就要找你麻烦。”

第2889章新农村的发展(下)

两百万,对东临水三百多户来说,户均不过五、六千块钱,但是集中到一起花,那就是一笔相当了不得的财富,由此可见一个凝聚力极强的班子,有多么重要。

当然,李凡是未必有凝聚力,这钱不过是陈太忠一次性要借出去的,所以该敲的警钟,他是一定要敲的。

“哪儿能呢?”李凡是赶紧赔笑脸,“我去乡里请教的时候,有人还说东临水有钱了,能不能先借他们一点,我就一句话,陈主任说了,这笔钱用得不对了,要让我后悔生出来……然后,就没谁再提借钱了。”

“狗屁的借,”老支书在屋里东瞄瞄西看看,感受着这很普通的标间,听到这里才插一句话,“那帮人借了钱,你还指望他还?了不得也就是拿点破烂顶账,唉……”

就是,哥们儿的钱谁敢动?陈太忠听得有点得意,然而紧接着,就是一股淡淡的无奈涌上心头,要是没有我的旗号,东临水的发展,还要面临更多的压力。

所以说,这落后的农村想发展,不但得有负责的村长,得有启动资金,还得有抵抗上面盘剥的能力……啧,不容易,真的不容易啊。

也许,有些村长上任伊始,是真的想做点事情的,但是面对这重重的困境,棱角也会被一点一点地磨平,倒不如安心发展自己的小家——涉及私有财产的话,别人盘剥起来,也不好开口太大。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陈太忠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猪要养肥了再杀,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我帮你看着凡是,”老支书在一旁敲边鼓,一边说他一边摆弄饮水机,“省城就是省城啊,乡里也没几台饮水机,这是免费喝的吧?”

“你们在这儿的开销,都是免费的,这个你们不用管了,”陈太忠很随意地答他一句,接着又想起个事儿来,“树葬这个事情,白……吴市长跟你们接触过没有?”

“我们哪里够得到吴市长?”李凡是讪讪地一笑,“人家对的是区里,根本都不理乡长和书记,那是市领导啊。”

说到这里,他又一竖大拇指,“陈主任你这真有眼力,一定要把树葬放在东临水,现在村里谁都在说,咱村只要再出一个陈村长,咱也敢惦记全国百强村了。”

“全国百强村……嘿,”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心里还是挺得意的,“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哎呀,可算知道了,”李凡是狠狠地点点头,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是无比真挚的感激,“市林业局来考察的时候,好几个村子想抢这生意呢,幸亏林业局的人说,您就是管坟头的。”

我说……你能说得再难听一点吗?陈太忠无奈地撇一撇嘴巴。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看得出来,李凡是在这件事里,也是受了大刺激,“原来这么多人看好搞这个……墓地。”

村民们很质朴,但还是那句话,他们有属于自己的逻辑和狡猾——不管理解了树葬的意义没有,但是既然大家都争,那么,这就一定是好东西。

“西凤的高二歪,可是笑话咱村来,说是败风水,”老支书又插一句嘴。

“那货就是个搅屎棍,不要信他的,他也笑话我来的,”李凡是不屑地哼一声,“十二哥,你猜他笑话我啥?他说……这种事儿还要村里投票,还要一人一个红鸡蛋,说我这村长该回家吃奶了,我当时差一点大拳头抡他。”

“那是眼红,”老支书点点头,“嗯,咱村有陈村长,他们没有。”

“行了,不说这些了,”陈太忠摆一摆手,这奉承的话,听多了也腻歪,然后他就站起了身子,“这两天,你们多走一走,多看一看,既然来一趟就多体会一下。”

“可是我俩对素波不熟啊,”老支书见状,赶忙发话了,“太忠你这……在素波熟人多,帮着给安排个向导吧?”

“我就不信你俩在素波还没个亲戚朋友了,”陈太忠白他一眼,“老书记,想要做好事情,不能指望等靠要,我给你俩找向导不成问题,但是我不会惯你们这毛病……房间里打市话是免费的,嗯,记得先拨零。”

“那这也到点了,一起吃点晚饭吧?”李凡是开始从旅游包里掏东西,“村里带的一点腊肉和熏鸡,嗯……还有方便面和煮鸡蛋。”

“晚上我还有应酬呢,”陈太忠摆一摆手,看这二位还带着吃食,也算是简朴,他忍不住指点一下,“你们要是想吃点热乎的……就去下面食堂点菜,记在我账上了。”

“吃点吧,正经的农家土鸡啊,”李凡是还想挽留,“这是咱将来农家乐的卖点,不是饲料鸡,正儿八经的绿色食品。”

“嘿,几天不见,凡是你学问见长啊,”陈太忠听他这么说,也禁不住笑一笑,“真有事,晚上要接吴市长呢,她来素波,也是为了这个树葬项目。”

“那……您能引见一下不?”李凡是一听说陈主任是要去接吴言,禁不住有点心红眼热。

“你这是……想啥呢?”陈太忠白他一眼,心说哥们儿晚上有点时间也要交公粮,你掺乎个什么劲儿,“树葬定在东临水,不会变了,这个你放心,那堂堂的市领导……你咋能说见就见?以后对了机会再说吧。”

“这个倒也是哈,凡是你就别瞎惦记了,”老支书用略带警告的眼光瞪一眼李村长,陈太忠这才发现,李凡是的眼睛里除了热辣,还带了一丝恍惚。

啧啧,又是一个惦记近距离接触凤凰市官场第一美女的家伙,陈某人对这种神态实在太熟悉了,自打他在开发区街道办上班以来,见到过无数这样的家伙。

他们并不是说一定敢惦记什么,尤其是吴言现在已经升为副市长了,然而唯其如此,反倒是越发地激起了年轻干部想要近距离一睹芳容的心思。

“你小子……”陈太忠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吴言是五点半到的素波,这次来她还带来了林业局周局长——就是想在童山罚款的那位,周局长当时受了瑞根的撺掇,现在他的顶头上司就出自童山,日子自然是缩手缩脚。

不过,吴市长还算能公私兼顾,遇到这种事儿,就把他也叫过来。

李无锋跟吴言算有点交情,不过这也是看在陈太忠面子上,在厅里接见了这一行人之后,就吩咐说,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具体的……你们跟树葬办商量吧。

所以晚饭是陈太忠请客,树葬办的另两个主任也到场了,说句实话,就算谢大庆见到吴言,都少不得要眼花一下,握手的时间足足有十秒钟。

当然,撇开吴言是副市长不谈,只说她是陈主任的“老书记”,就足以打消任何人不切实际的念头了——至于说周局长,虽然好歹是实职正处,但是酒桌上基本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不过,就算这样,谢主任和郭主任也灌了吴市长不少酒,省级部门厉害就牛在这里了——没有他们的许可,凤凰市搞树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而陈太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市长被灌了,原本小白就是他的老领导,他这会儿跳出来阻拦的话,太容易让人生出一些不好的联想了。

周局长和钟韵秋帮着吴市长挡了一些酒,不过树葬办这俩主任又撺掇自家的老大上,“陈主任,您这遇到老领导了,还不走上九个?”

“不行,”陈太忠忙不迭地摇头,又苦笑一声,“老领导积威太深,我这一端酒杯就哆嗦……当年吴书记脸一沉,大家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那怎么不见你帮我挡酒呢?”吴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合适的条件下,她不介意一点一点地挤进他的生活,“陈主任你这也就是嘴上说说。”

一顿饭吃完,也不过七点出头,临走的时候,谢大庆还不忘跟陈主任轻声嘀咕一句,“唉,咱们这边最大也才是个正处,搞得连荤段子都不敢说……”

当然,陈太忠不止敢说荤段子,甚至敢赤条条地左手搂着钟秘书,右手搂着吴市长,不过那就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了,“这次打算从厅里要多少钱?”

“给一点就行了,三十万五十万随便,”吴言迷迷糊糊地回答他,“倒是许纯良答应了,拨五十万给东临水,算是星火计划吧。”

“嘿,你挺能干的啊,”陈太忠一听她能从许纯良手里抠出钱来,虽然知道这俩都是章尧东的人,但是许主任哪里是随便开口的人?

“我跟他说了,那是你挂职的村子,”吴言耸一耸肩膀,“而且意义重大,关键是……金乌的事情,我帮他顶了一把殷放。”

“这还真够乱的,”陈太忠回味一下这个味道,觉得小白在金乌这件事上得分太多了,不但出现了独立苗头,而且四下讨好,由此可见,大行动往往伴随着高回报。

第2890章碧空来人(上)

说起金乌来,陈太忠却是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吕清平现在怎么样了?”

“双规呗,还能怎么样?”吴言不由得叹口气,“金乌的班子,烂了一多半,蓝伯平都快被扯出来了,没办法再扯了,章书记把蓝书记叫到办公室,骂了整整半个小时。”

“那么严重?”陈太忠听得还真有点错愕,“那不是说,张新华的县长危险了?”

“这倒没事,蓝伯平的事情,也是章书记亲口跟我说的,别人不知道,”吴言摇摇头。

接着,她又补充两句,“尧东书记告诉我这件事,也是让我给蓝伯平擦屁股,反正殷放是个知道轻重的人,窝案不要紧,两套班子一起端,那麻烦可是大。”

“嗯,这倒是,他还有把柄在纯良手上握着呢,”陈太忠点点头,机关出身的干部,不会缺乏下狠手的魄力,但是在行动之前瞻前顾后,也是他们的通病,“不过,金乌的问题真的那么大吗?”

“比你想的严重,”吴言轻喟一声,“非常地复杂,不但有人诱骗煤老板吸毒赌博,还有人利用煤矿开采权洗钱,更有人人为地制造矿难,调查才一开始,就有科级干部自杀,真的是太乱了。”

“嗯?”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好半天才苦笑着摇摇头,“这个蓝伯平,其实也该被双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对金乌的格局,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煤炭上,吕清平的话语权不是很大,否则也不会逼得在特色养殖上,试图欺骗市长了。

“蓝伯平进金乌的时间还是不够长,”吴言摇摇头,并不赞同他的意见,“其实金乌发展到眼下这一步,是有历史原因的,不过是最近煤炭的价格开始走高,引爆了这个乱局。”

“算了,它乱它的,关我什么事儿呢?”陈太忠不耐烦地摇摇头,想到自己现在跟海潮集团关系有所缓和,更是将林莹收入了囊中,倒也不是很介意小小的金乌——得张州者得天下,“金乌这次大洗牌,你抓好张新华,我有预感,那个位置很重要。”

“这可是要看殷放下一步了,”吴言叹口气,“常务副雷超也不保了,殷放推荐谢向南去那里,谢家跟蒋世方走得近。”

“谢向南?”陈太忠听得又是一阵恍惚,老谢不但是他党校的同学,更是招商办业务二科的副科长——括号,正科级。

后来,谢科长去曲阳任了副区长,分管的也是农林水,现在居然要来金乌做常务副了,陈某人脑子里,泛起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形象,“他这……也干得了常务副?”

“他凭什么干不了?”吴言白他一眼,当然,做为分管农林水的副市长,她也较为清楚谢向南这个副区长,“谢家可不简单,蒋世方不在的时候,他就是二十六岁的实职副处,现在二十八岁要当常务副县长,这个人……很厉害的。”

“我跟他关系很好,”陈太忠点点头,却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省委党校的同学葛天生,二十七岁的副区长,眼睛就长到脑门上了,可谢向南,从来不会带给人“嚣张”的感觉。

“我跟他关系也可以啊,”吴言叹一口气,“但是……阵营就是阵营,代表了不同的利益需求,这个你该懂的。”

谢向南可能跟张书记斗法,想到这个,陈太忠还真是有点嘴巴发苦,一个是老书记,一个是曾经处得不错的同学,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所以,他禁不住有点愤愤不平,“殷放这是脑瓜进水了,一定要抢这个常务副?”

“县长被我抢了啊,”吴言笑吟吟地发话,“张新华空出来的那个位子,也是个鸡肋。”

她这个猜测,无限接近于真相,殷市长原本是想着,第一波轮转出的位子,他要霸了,可他还真没想到,金乌的案子不但是窝案,还扯出了常务副——这年头,跟正职对眼的常务副,真的不是很多。

这个金乌的常务副,可是比横山区常委、统战部长、开发区街道办书记强不少,于是殷市长当仁不让,这个位子我有合适的人选。

章尧东抢到了第一顺位,而蓝伯平的屁股确实不怎么干净,殷市长后台又强硬,他真是不让都不可能,所以……就便宜了谢向南。

“其实,我看殷放不是很顺眼,”陈太忠咂巴一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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