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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2章

官仙-第26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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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邪不胜正,这就勉强可以执法了,不成想两个警察走上前刚要喊话,就有人指着他俩的鼻子,“私人恩怨,滚一边去啊,你这身警皮不想穿了?”

要是邸镇长没被带走,这话就可能引发一场恶战,但是邸军被带走了,谁都知道丫惹了人,没有人会为一个前途未卜的镇长出生入死——受点伤都无所谓,被牵连了才是大麻烦。

事实上,这种局面,从分局召唤支持都不够,得动用其他的力量,比如说特警、防暴队、巡警甚至是武警,对方是如此地有恃无恐,组织严密分工明确,如果形成不了人数上的优势,强行控制事态,很可能造成重大损失。

可是邸军倒台,明显是被人整了,这种情况下,谁愿意出面去请求额外支持?大家就是把情况汇报上去了——而且还是通过非正常渠道,正常渠道的话……那就要走程序了,万一伤着自个儿,那就划不来了。

就这么一帮暴徒,光天化日之下,将邸军的家砸得稀烂,地上还留了七八个伤患,一转身施施然走了,临走时候还留下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几千万的欠款,这事儿没完,下次来,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合着这还算客气的?围观的群众登时就目瞪口呆了。

不过对于一些熟知内情的主儿,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为了几千万的欠款来的……原来果真是那话儿。

林听涛听到这个消息,眼都蓝了,这个陈太忠,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原本只是官场斗争,你搞些混混过来干什么?还危及家人?

体制中人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不受控制的亡命,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混个副处正处啥的,一个十七八的少年提着刀来找你,说你得怎么怎么样——这公平吗?

可是这时候,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你,已经功成名就身娇肉贵了,跟对方比身板,那是智者不为,所以就要利用其它力量打压,但是这少年如果是真正的亡命,那也颇令你忌惮——如果不能一棒子打死,那就容忍一二吧。

陈太忠这一招,是颇令官场中人反感的,但若是后台硬的话,旁人也只能反感一下——有家有口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所以林听涛开始考虑,这么硬顶,划得来划不来?

陈太忠却是不介意这些,他在体制内浸淫日久,越来越明白,什么事情是犯忌讳的,什么事情不是犯忌讳的,黑社会猖獗固然不好,但是那黑社会若是有很深的背景的话,警察也只能干看着。

他找人来打砸,就是瞅准了对方无可奈何,须知涉及到这次征地的,还有局委的公子,倒不信谁敢硬查下来——事实上他指使人打砸,也是有说法的。

不管怎么说,他这次来朝田,就是要把八一礼堂这块地理顺,然后去素波参加荆老的百岁诞辰,不成想意外地敲定了区委书记一职。

那么回来的时候,就要考虑抓一抓七一的活动了,陈书记身在其位,必谋其政,党的生日,那是一定要好好庆祝的。

事实上,现在算起来,时间都不多了,陈太忠打个电话给徐瑞麟,“老徐,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七一的活动,你先帮我抓起来,尽量搞得丰富一点。”

“七……七一的活动?”徐瑞麟好悬没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党委的事儿啊,我现在抓防汛呢,怕是不好走开。”

“让你抓你就抓,这么多话,”陈太忠很不满意地哼一声,想一想之后,又泄露一句,“不管怎么说,你先抓起来……过两天你就明白了。”

“那好吧,”徐区长想一想,倒也能理解陈区长的这番指示,党委一正四副五个书记,戚志闻和赵根正走了,陈铁人栽了,陈太忠又在外地,现在区里满打满算就剩下祁泰山这么一个副书记了。

这种情况下,党委口忙不过来,抽调政府的人帮忙,也是正常了,须知主持党委事务的,是政府老大,不过他还有个疑问,“这费用……搞多大规模?”

“一百万到两百万,你看着花,要有影响,还要给广大党员带来实惠,”陈太忠说完之后,就压了电话。

“这还真是莫名其妙,”徐瑞麟挂了电话之后,轻声嘀咕一句,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是区委委员,操持这种事情也勉强够资格,于是先联系谭胜利,安排各种活动事项,陈文选的话,他不着急接触,那可是区委常委——徐区长比较书生意气,但不是完全不懂事的那种。

谭胜利也是副区长,但是徐区长找他交待事情,他还只能咬着牙配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七一是党的生日,徐区长是党员,是区委委员,而他只是个民主党派的异端。

不过北崇说大,还真是不大,徐瑞麟做这些事,虽然并不想让陈文选知道,但是陈部长终究还是知道了,他就实在有点想不通——这是要干什么?

就在徐瑞麟视察电视台的时候,陈书记那辆破破烂烂的夏利座驾在电视台门口抛锚了,陈文选“百般无聊”之下,进入了电视台,却意外地“撞到了”徐区长。

“瑞麟区长今天怎么有空?”他略带一点疑惑地发问。

“陈区长从朝田打来电话,要我多抓一抓建党八十二周年的庆祝,”徐瑞麟淡淡地解释,“陈部长也接到电话了吧?”

“他早就安排了,”陈文选微笑着回答,“正好咱们一起商量着来。”

他脸上的表情很正常,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说这个党群副书记,最终还是要落到徐瑞麟手里吗?

相较徐区长,陈部长对这个工作委派,真的敏感太多了,他一直在谋求党群副书记的位子,而自己又是管宣教口的,一听是陈太忠的吩咐,心里就生出了不好的猜测:这个风向不对劲。

“嗯,这个你比我有经验,正好要跟陈部长多取经,”徐区长点点头,其实看到陈文选的突然出现,他已经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心里觉得也有点好笑,那个位子我根本就没跑,轮到谁也轮不到我。

他态度平和,陈文选却是越发地怀疑了,他想来想去,在五点多终于给陈太忠打个电话,“陈头儿,您让老徐主抓建党庆祝工作……我该怎么配合一下?”

“你俩商量着来就行,我回不去,”电话那边的回答很干脆。

“可是……为什么他为主呢?”陈部长犹豫好一阵,终于一咬牙,“头儿,我一直都很支持您的工作,又是区委常委,市里怎么就选他了呢?”

鼻子灵的人很多啊,陈太忠暗暗叹口气,想到陈文选确实是个不错的臂助,他决定敞开了说,反正知道的人也不少了,“你说得没错,这还真是上面的意思,并不是我说的,老徐其实更喜欢现在的工作,想必这一点你也清楚。”

陈文选嘿然不语,他对徐瑞麟的性情比较清楚,知道陈区长说的是实话,好半天之后才叹口气,“我再活动,是不是也来不及了?”

这个话问得有点冒了。

第4256章中二少年

你怎么能这么问呢?陈太忠听得眉头微微一皱,可是想一想,陈文选这么问,也是真的着急了——被别人抢了党群书记的位子也就算了,可徐瑞麟明显是要差一点的。

想到这个本家部长一直以来,对自己还算支持,他也不想让原本配合得很好的人,因为这种事离心离德,索性直接回答,“这不是你活动不活动的问题。”

沉吟一下,他又解释两句,“不光你这么想,我也感觉有些乱点鸳鸯谱,老徐根本志不在此,但是……他分管的摊子资金很大,宣教部纯粹是清水衙门。”

“哦,那我明白了,”陈文选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心中生出浓浓的惆怅来,原来——竟是惦记上了政府的资金,令人无语的是,因为金钱的吸引力,自己这个区委常委的位子,竟然不如一个副区长,这也真够滑稽的。

都是怎样眼光短浅的家伙,陈部长情绪稍微平静之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有陈太忠在,北崇的钱,是你们敢随便往口袋里装的吗?真是不知道死活。

没有知道确切原因之前,他心里对陈区长是有点怨怼的,但是听了这番话,这份怨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因为他非常确定,陈老大也不喜欢那些随便伸手的主儿。

但是形势比人强,利益面前,别人想伸手,那是挡也挡不住的,陈太忠算是强势了,可也仅仅限于北崇区内,哪怕对上市政府,也能争取个各行其是的结果,然而对于市党委的干部委任,陈太忠还真是没办法抗衡——还要不要强调党的领导了?

不管了,还是先配合陈区长,把活儿干好吧,陈文选暗暗下定了决心,其实不管他怨怼与否,在别人眼里,他也都是陈太忠阵营的人——尤其是他得罪过陈正奎。

而且陈文选和霍兴旺的情况类似,都是再往上走都不好走的人,眼下除了抱紧陈太忠的大腿,也别无选择了,所以在搞清楚,徐瑞麟不是陈区长推上去的之后,他的心里,反倒有点松一口气的感觉——我并不是被放弃了。

陈太忠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视察粜米渠人事厅的工地,因为北崇的资金拨付得到位,这里的进展很是不错,卖文具出身的陈伟权,搞起施工来也是有一套的。

至于说打砸邸军一家的人,确实是他从凤凰喊来的,这打砸完邸军家还不算完,他打算狠狠地收拾一下林听涛,不过目前时机还不算成熟,总要过两天,看姓林的怎么蹦跶。

但是派人过去踩探,还是必须要做的。

眼瞅着到了六点钟,他招呼一声,“老孟,这段时间辛苦了,跟我去阳州办事处喝一顿。”

孟志新最近确实挺辛苦,他不但要监督人事厅宿舍的建设,还要安排划给北崇的六十多亩地的施工——初期的土建工程。

按照合同规定,这三栋宿舍楼盖完之后,北崇才能得到那块地,不过北崇人给钱给得痛快,人事厅也就网开一面,服务公司老总陈巴容的意思是:你们可以铺设管道打地基什么的,但是不要出现建筑物——上限也就是建个库房和工棚。

“陈区长,我来请客吧,”一直陪在一边的陈伟权主动表态了,“从来还没跟您喝过酒呢,我给您介绍个好地方。”

说来也有意思,他和陈太忠原本是有点小矛盾的,可是配合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反倒是发现,对方虽然强势,做事却不含糊,心里基本也就没那点芥蒂了。

“想喝酒跟我们去阳州办事处,”陈太忠看他一眼,心里有点微微的腻歪:你这都是点什么信息水平,称呼一声“陈书记”很难吗?

一行人来到阳州办事处,敞开喝了起来,一直喝到九点半才收场,陈伟权早就喝得东倒西歪了,陈巴容倒还好一点,不过他又嚷嚷着去嗨皮。

陈太忠自是一口拒绝,但是陈巴容好歹是一个正处级干部,他将两人送到停车场。

办事处的停车场是露天的,现在天上下着点小雨,不过马上进入盛夏了,雨又不大,陈总抓着陈区长的手,站在车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喝多了就话痨的主儿,其实挺让人无奈,陈太忠也不好甩下他就走。

正说着话,身后传来了沙沙的声音,是轮胎碾压在潮湿地面上的声音,紧接着,一辆依维柯车停在离众人不远处,车上开始刷刷地下人。

要说一开始下人的时候,陈太忠没怎么注意,但是下的人一多,他就觉出不对了,十几个人做扇面状,冲着自己这帮人围了过来。

他发现不妥的时候,别人也意识到不对劲了,陈巴容正说得兴起,被自己人悄悄捅两下,才顺着自己人的眼光看去,然后,他恼怒地发话,声音大得离奇,“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九点多的雨夜,这样一帮人围过来,一看就可以断定,绝对是心怀叵测,不过陈总胆气并不小,他不是单纯的处级干部,搞了服务工作,平日里接触的人也杂,而且他身宽体壮,站在那里,吨位就挺吓人的。

“个人恩怨,无关的人一边呆着,”人群中有人闷声闷气地发话,“只找陈太忠,其他人别自找没趣。”

“嘿,小子你挺狂啊,”陈巴容还没来得及说话,陈伟权大着舌头发话了,“就靠你这十几苗人,也敢胡吹……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叫来两百个人?”

这话倒不是吹牛,他目前正在修建人事厅的宿舍,手边只说民工就六七十个。

话音刚落,两个壮汉就冲他走了过来,陈伟权见状,蹭地跑到了众人身后,他不害怕叫人打架,但是他也不想吃了眼前亏。

“冲我来吧,”陈太忠淡淡地发话,他已经看出来了,来的人虽然不多,但个个是气血旺盛的半大小子,其他人要是插手,没准还真会被误伤。

“没错,陈太忠,我就是冲你来的,”一个白胖的少年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没打开的雨伞,是那种不带折叠的雨伞,伞尖细长,带着金属的反光,乍一看是可以当作凶器的。

少年冲着陈太忠狞笑,“听说你挺能打的,不过你敢打我老爹,那就是自己找死了……兄弟们,把人打躺下带走。”

“住手,”孟志新大喊一声,“袭击国家干部的罪名,你们承担得起吗?”

“尼玛,都跟你说了是个人恩怨了,我老爸还是国家干部呢,”白胖少年白他一眼,下巴微微一扬,“弟兄们,麻利点儿。”

这么中二的少年?陈太忠看得无奈地摇摇头,根本就是啥也不懂的蠢货,不过,正是因为对方中二,他反倒是往前一扑,抬脚就踢,越是不懂事的,下手越是没轻重。

见他动手了,陈巴容也不含糊,迎着就冲了上去,对方一个中等身材,略有点壮实的小伙子一伸手就抱住了他。

小伙子的力气奇大,膀子比一般人的小腿还粗,陈总号称身高八尺腰围八尺,不但粗壮异常,也是有点蛮力的,不成想被这两个膀子箍住,只觉的是两个钢箍一般,一点一点地把他的身子箍得越来越紧,到最后连喘气都困难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觉得身子猛地一轻,两个钢箍在瞬间消失,而那小伙子身子一歪,身子软绵绵地倒向地上,不过此人就算昏厥了,身体依旧残存着不少力道,差一点把他也带倒在地。

陈巴容深吸两口气,抬眼望去,才发现面前的十几个人都已经被打倒,躺在湿乎乎的泥水中了,陈太忠一只脚踩着那白胖少年,另一只脚踩着一支双节棍。

这家伙真有传说中的那么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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