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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官仙-第6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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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大家一样,沙省长心里对土生油的这件事,心里也有相当的疑虑,他一旦表示出坚定地支持,在未来极可能遭致别人的耻笑。

当然,这耻笑他也未必就有多在意——被蒙蔽了嘛。

这个解释虽然有点丢人,但却是很拿得出手的:只有不做事的人,才不会犯错,没有人能精通所有的事务,大不了认个错就完了,谁还能抓住点学术问题不松手?

因为学术问题引发轩然大波的事情是有的,个人恩怨甚至直接影响了改革开放的路线,这很正常,但是以此为借口逆推从而影响到政治生涯这种事,却是绝对不正常地——以言罪人是封建社会才有的。

可是他若是真的表明了立场,不但显示出了弱智,更重要的是,他就是在“保土派”和“保林派”中做出了选择,这个题目就太大了,更别说在天南省的范围内,他就算得罪了蒙系的陈太忠,而杜系绝对不会有兴趣救他——他们只对他空出地副省长的位子感兴趣。

到了这步田地,王浩波递来的稿子,未尝就用不上,所以沙省长猛地想起,自己似乎还接过这么个东西来。

可是小史秘书心里就冤枉了,沙省长你当时随手一划拉,我只当你就是不要了,“要不我再去找王浩波要一份?”

沙省长沉吟良久,方始缓缓地摇摇头,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次日中午十点,公交总公司给文海打来了电话,宣布凤凰科委的服务公司获得了素波公交“一卡通”系统一期工程,要他下午一上班就来签合同。

敢情,那招标组组长的病情刚稳定下来,什么时候能好实在说不准,出院更是遥遥无期,畅厅长怕这段时间里有人发力,导致事情再有反复,索性一个电话打给公交公司,“能签就签了,总不能一个人住院,大家就不干活了吧?”

公交公司的侯总跟陈太忠的饭局那是敲定了的,侯总想晚上请客,陈太忠却是坚决不答应,“晚上我就回了呢,还是中午吧。”

中午喝酒,总要短一些,陈太忠想着我多待一天陪你喝酒,已经挺给你面子了,你要是人心没尽那就没意思了。

不过这个喝酒的场所,侯总定得倒是定得挺古怪的,居然在“合家欢”地三号店,虽然这三号店就在公交公司门口,可陈太忠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果不其然,一桌人刚刚落座,“合家欢”地老板周兴旺笑嘻嘻地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哈,恭喜陈主任又得个大单。”

第1099章旧怨

周兴旺和陈太忠见过不止一面,眼下人家笑嘻嘻地前来贺喜,陈太忠也不能不接受,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这都是侯总关照的,一时地侥幸。”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但身子没站起来,连眼皮都是半抬半闭地耷拉着,在座的一桌人除了杨帆有点蒙昧,其他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陈主任怕是跟周总不太对付。

周兴旺脸上的肌肉微微地抽搐一下,还是走到了陈太忠的身边,主动伸手出来,还好陈某人的个子比较高,否则他都要弯腰了。

“太忠,既然来了,今天这一桌饭,我请了,”他的手就那么伸在陈太忠面前,脸上的笑容虽然不甚自然,但是遍布青筋的大手放在那里一动不动。

“呵呵,这个用不着,”陈太忠见他这么执着,有心发火吧,又觉得没啥理由,没地让别人小看了哥们儿的气度,说不得也抬起右手触碰一下对方的手,似是蜻蜓点水,又似是情人的抚摸……一个小小的动作,将他的敷衍之意展现得淋漓尽致。

周兴旺的嘴角抽动一下,对方地行为真的太伤人了,虽然近日来他碰的钉子不断,满腔的傲气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可是眼见陈太忠的做派,禁不住还是要咬一下后槽牙。

“兴旺,你先出去吧,”侯总冲着他扬扬眉毛,陈太忠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又是一阵的不自在,这俩人似乎交情匪浅?

“那成,”周兴旺其实也是个控制情绪的老手,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遭受的打击实在太大,心里出现了巨大地落差,耳听得侯总出言相帮,极快地调整好了情绪,笑着点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给大家尝尝我们店里泡的‘九龙酒’,在外面可是喝不到的哦。”

“九龙酒”其实就是泡了几种蛇,还有王八、蝎子什么的——反正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人家愿意这么叫,倒也正常。

“合家欢门口摆的‘九龙酒’,跟小周要拿来的酒,可是大不一样,”侯总笑嘻嘻地跟陈太忠解释,“等你们尝一尝就知道了。”

一进包间,八个人就分出了阵营,公交总公司地坐一边,科委的三个人坐一边,明显是要拼酒的架势,文海做为大主任跟侯总分了上首的席位,不过人家侯总硬是眼里没他,隔了他跟陈太忠说话。

不过,文主任倒也丝毫不以为意,听得侯总这么说,反倒是笑嘻嘻地插嘴了,“那种酒我们都喝不太惯,总觉得有点残忍。”

他听陈太忠说起过,这合家欢是朱秉松一手捧起来的,当然能跟其划清界限就划清界限了,这也是一种比较强势的表态。

侯总好悬没被这话噎个半死,心说这文海也接触了几次,不像是当着面儿给人下不来台的主儿啊,今天这是怎么了?跟陈太忠在一起,就气粗了?

还好,陈太忠对这一顿饭也有心理准备,听到文海这么说,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丢给杨帆,“杨工,去我的车里搬点儿洋酒出来,对了,我就喝飞天茅台,拿两瓶出来。”

说完他笑着冲侯总点点头,“从北京搞的洋酒,在素波可是见不上呢,侯总一定要尝尝。”

北京搞来的洋酒,肯定是要比合家欢自己泡地酒少见,这么一来,场面就稍微好看一点了,侯总得了面子,笑着点点头,“那陈主任可是有心了。”

当然,他心里是不是在笑,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陈太忠也没在意,哥们儿只是希望在接下来地合同执行中别出岔子就行,把面子给到这里,也算对得起你姓侯的了。

杨帆倒是实在,一气儿搬进来六瓶酒,四瓶洋酒两瓶茅台,摆到桌上的时候,服务员正好端了一个容积有五升的大玻璃瓶进来,里面乱七八糟地填满了各种动物,见客人自己带酒了,她有点傻眼,转身去喊来了周兴旺。

周兴旺搞餐饮的,又是全国连锁的这种,见惯了大场面,一见桌上的六瓶酒,也不说啥了,抬手就让服务员将自家的酒撤走,“呵呵,全是好酒啊,这是玛歌……啧,还是八二年的,待会儿一定要过来尝一尝。”

说完这话,他也没等别人说话,笑嘻嘻点点头转身就走,心里却是暗暗打定了主意,不等这帮人喝得二麻二麻的时候,自己绝对不过来自取其辱。

听周兴旺都这么说了,大家自然是兴致勃勃地对付起了洋酒,甚至连文海也不例外,他还没享受过陈太忠地私货,自然是要尝尝的。

喝了几杯之后,大家也就相互熟悉了,借着点酒劲儿,侯总发话了,“太忠,小周不是跟你同一届十佳青年吗?怎么我看你俩有点……那啥?”

“倒也没有,”陈太忠早等着他了,听到这话摇摇头,“不过……他想从我这儿融资,这个我可是不能答应他。”

“不答应他,也不妨碍做个朋友嘛,”侯总微微一笑,抬起酒杯冲陈太忠示意一下,“来,太忠,咱们走一个……”

“干,”陈太忠笑嘻嘻地举起酒杯,心里却是冷冷一哼,做个朋友?人家是朱秉松的朋友呢,我高攀不上!

其实,文海也不想将双方关系搞得很僵,又喝了一阵之后,有意无意地发问了,“侯总,你跟这个周总很熟啊?”

“啧,他是帮过我一点小忙,”侯总叹口气,“眼下落到这一步了,我倒是帮不上他什么忙。”

敢情,去年春节之前,公交公司的职工不满意当时的待遇,又见到过年的福利一年不如一年,在某些人的煽动下,就试图闹事。

侯总心里这个着急,那就别提了,心说怎么样也得再多发一点福利和奖金,将这件事压下去,可是当时年根儿了,账上也没什么钱,银行也不可能贷款了,一时间急得团团乱转。

周兴旺跟他认识时间不长,不过门口有这么个三号店,两人也打过几次交道,侯总想来想去,找到了周总,“兴旺,有钱没?借两百万给我,你想拿啥抵押,说话就行了。”

当时地周兴旺,那是何等人物?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回答,“咱们还说什么抵押呢?有个条子就行了,不过老侯……两百万够不够?”

这人痛快啊,侯总心里就念上周总的好了,尤其是当他听说,自己借这钱,还导致了合家欢部分股东地不满,心里就越发地感激了。

当然,站在侯总的角度上来看,周兴旺这人真的可交,但是要搁给别人看,那就是独断专行,拿着公家或者说集体的钱不当钱,财务制度在他眼里就是一张废纸……反正世间事,总是难说得清楚。

现在合家欢遭难了,周兴旺跑到公交公司来借钱了,不过侯总可不敢拿财务制度不当回事,再说了,公交公司能挤出来的钱也是有限的,根本填不满那个窟窿。

周兴旺是真急了,听说公交公司没钱,禁不住苦苦哀求,“老侯,当初兄弟对你,那是二话没有啊,你现在账上不是趴着七百多万呢?”

等他弄明白,那是公交公司用来购买“一卡通”系统的前期货款,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凤凰科委,于是侯总就知道了,凤凰科委手里捏着几个亿呢。

侯总心想地是,这凤凰科委的人虽然强势,可总也是马上要吃我一千多万的工程呢,我冒头说合说合,没准还能帮上小周一点忙。

于是,这顿“庆功宴”就摆在了合家欢。

文海听完之后,苦笑着摇一摇头,“我说侯总啊,你就没有想一想,为什么合家欢这么有名的牌子,他现在就四处贷不到款呢?”

侯总无语,他当然知道,朱秉松已经不是素波市长了,周兴旺吃人穿点小鞋,再正常不过的。

“做人不能太过啊,”陈太忠哼一声,不经意地捅出一桩事情来,这还是他跟祖宝玉聊天的时候知道的,“通德去年有人想让合家欢在那里开几个分店,周兴旺说顾不上那里,话还很不客气。”

现在的素波市长赵喜才,就是刚从通德调过来地,这话里的味道,就无须再解释了。

这料一爆,满桌寂静,侯总心里也是一凉,不敢再说什么了——万一被这个陈主任认为自己别有用心就没意思了,他可是听周兴旺抱怨过此事:当时是赵市长在酒席上亲自发出邀请的,不过当时的周兴旺志得意满,眼里何曾有那么偏远的地区的一个市长?

所以说人在场面上混,什么时候都要适当收敛,得意忘形真的不可取。

这个陈太忠,怎么什么事儿都知道呢?侯总端起酒来一饮而尽,却隐隐觉得口中苦涩无比。

喝完酒后,凤凰科委的三个人休息到下午四点多,才说要往回赶了,陈太忠却是又被人拉住了,这次是高云风,“太忠,我有个朋友,想找你谈点事儿……”

第1100章渐露端倪

高云风的朋友,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少妇,个头不是很高但是身材极好,前凸后翘的,容貌虽然不是特别艳丽,但是胜在成熟,举手投足间,那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风情和妩媚扑鼻而来。

“这是南波,”高公子笑着介绍,“她老爹是以前天涯省劳动厅的副厅长……”

高云风嘴上从来没什么把门儿的东西,不多时就将事情经过说得明明白白的,敢情,这南波的哥哥在天涯省高管局工作,知道凤凰科委出了那么个无线紧急电话的系统,而天涯省的第二条高速路开工在即,又是定了用无线的方案,就让自己的妹妹来跑一跑。

南波又跟高云风搞的一个小嫂子是大学同学,所以很顺利地联系上了高云风,这不?他就带着她来了,“太忠,要是行的话,就把那条路的代理给了他算了。”

“云风你的面子,那我肯定要买的嘛,”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他刚刚吃下了一个一千多万的大单,这点人情都不通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不过,他倒是不介意调戏一下高云风,于是坏笑着点点头,“南女士,其实这种事儿你直接找凤凰科委就行了,没必要找高云风的……他又不顶事儿。”

可是说起调侃来,高云风怎么可能怕他?顿时就是眼睛一瞪,“我跟别人顶事儿也没用,在你跟前顶事儿就啥都有了,有种的你给我说个不字?”

“唉唉,我懒得理你,”陈太忠也没办法跟他叫真,少不得苦笑着摇头,“云风我就奇怪了,这种事儿,其实上门就能办地,为啥你还要找我?”

“上门办和找你办,能一样吗?”高云风眼皮一翻,送给他个白眼,“直接上门,那不是找脸子给自己看吗?就算能办成,不知道要多出来多少麻烦。”

这话是大实话,若是没有关系,政府机关总是存在着“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种种现象,老百姓们找不到太多的门路,实在不行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按程序走,但是对高云风这种人来说,实在找不到门路,宁可不办,也不想按手续规定的流程来办——这是一个惯性思维的问题,他们很感性地认为:没有关系,我就办不了这件事。

当然,这样的认识是不对的。

事实上,作为一个厅级干部地儿子——还是交通局这种超大实权的,高云风这么想很正常,但是对南波来说,一定要先找熟人探路才肯露面,也真就有点缩头缩脑了。

不过,这也许是南波地位性使然,陈太忠不好妄加评判,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感慨,让他坚定了完善科委办事流程的想法。

他这念头要是真传到科委,那三个主任可就委屈得要哭了,我们已经倾注了太多的注意力在流程上,比其他行局强得太多太多了。

凭良心讲,这绝对是一个思维误区,是政府公信力丧失的一个缩影,然而,滑稽的是,最先相信关系万能的,正是老百姓眼里那些有办法的人,这多多少少有点讽刺的意味。

有办法的人离了关系不会办事,没办法的人只能按着流程去办事,而这流程恰恰是职能机构存在的基石——我们该说是有办法的人可以高贵到无视流程呢,还是说这机构的存在,只是为没办法的人提供地办事途径?

然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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