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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琉璃醉-第8章

小说: 琉璃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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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队人马同时出发,踏在刻意洒过水的黄沙上,发出轰隆的声音。随着声音渐渐的变小,长蛇般的队伍也慢慢消失在永瑆的视线里。
    “怎么会突然吐血……”等连一粒尘土也看不见时,永瑆才将视线收回,投射在永琰的身上,“不是说已经全部好了吗?”
    从胤禛的角度看过去,初曦的光芒正映在永瑆的脸上,将他的周身染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心底微微有些感动,唇边便不自觉地带了微笑:“兴许是太累了吧。”
    永瑆看他一眼,不置可否:“这样一来,你势必得在这里养病了……唔,皇阿玛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你启程去赈灾?”
    “下个月罢。”胤禛慢应了一声,“你不是要去寻宝?”
    “咳……”永瑆抬手拧了拧自己的耳朵,脸上浮起一抹尴尬的笑,“那个……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宝好寻……”
    “嗯?”胤禛挑眉,虽然心中暗笑,却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来之前,你不是和我说,回去的路上,要去寻那什么荆柯留下的匕首?”
    “呃……那个……”永瑆长长的叹了口气,倒是一脸沉痛的表情,“不瞒你说,昨天世宗宪皇帝给我托了梦,说那把匕首他很喜欢,所以已经拿走了。我们总不能和他老人家争东西……对吧。”
    ……
    要是火炮一文钱一个,他一定买十万个砸死永瑆。
    胤禛狠狠瞪他一眼,缓声开口:“那么,你要我装病留下,又有什么企图?”
    奇怪的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永瑆一改先前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样子,一下子变得异常严肃:“微服私访。”他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惋惜,“可惜,要你装病,你竟然真的病了……看样子,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微服私访??”或许是因为强烈的责任感使然,胤禛在听到这四个字之后,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有什么事情,值得让我以‘装病’这样的借口留下来去查访?”
    永瑆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很久,突然满脸的欣慰:“十五弟,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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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这话的口气像极了当年的皇阿玛,一脸叹息的摸着十四弟的头,说着“你长大了……”这几个字。
    “你毕竟不再像以前一样,只知道……”他的眼底滑过一抹黯色,旋即又消失,“你可记得和绅?”
    胤禛点了点头,他在宫中时,有过耳闻。此人极受弘历宠信,敛财手段据说一流……心中不由冷笑,弘历不知道心眼被什么蒙了,竟然对这人极宠信……不由抬眼看了永瑆,莫非他所说的事情,与和绅有关?
    “这易州城西,有个美女叫沐非……她是出了名的美女啊,很多人想见一面都非常难……我让你留下来,就是要带你去见她。”永瑆半眯了眼,流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
    前言不搭后语……胤禛撇了撇嘴:“这同那和绅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永瑆压低了声音,“你知道这沐非同和绅是什么关系?易州最大的酒楼宸楼,就是她开的……正如你所想,背后的东家是和绅。”
    他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这个秘密目前没有什么人知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探出来。你不想去瞧瞧?”
    ……
    胤禛一阵沉默。
    这个永瑆……不知道怎么说他好。这样的事情既然能被他查出来,显然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了。想当年老九开那赌坊,瞒了大家多少年?
    能够轻易被人探知的事情,又怎么会是对手的要害?
    除非这对手已经自信到无人能打倒他。
    这个和绅,听上去就是奸侫狡猾之人……其中必有陷井。
    可是……胤禛抬头看去,只见永瑆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曾几何时,自己也和他一般,满心满眼尽是报效家国,哪怕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不曾有半步退缩。
    曾几何时,自己和十三策马天下,指点江山,所谓少年壮志不言愁。
    若是当年,有人在一心报效国家的他头上狠泼一盆冷水,恐怕心也会发寒的罢?他微叹了口气,犹豫道:“去瞧了,又如何?”
    永瑆退后一步,左手用力挥出:“方才说你长大了,现在又像以前一般。你不是最恨和绅的吗?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沐非是谁?她是皇阿玛曾经想指给你的那名女子,没错,就是拒绝了皇阿玛指婚的钮钴禄如烟!!!”
    ……
    原来内情如此复杂。
    胤禛有些头痛,永琰啊永琰,你倒底丢下了什么样的一个摊子让我帮你收拾?
    “别忘了,这如烟曾经说过非你不嫁,现在呢?现在人成了和绅种在外面的野花……若是这事传出去,你的面子往哪搁?”永瑆一口气说出来,脸色有些涨红,“你不如利用她,查出和绅贪赃枉法的证据,看他在皇阿玛面前还怎么得意!!!!”
    “你是……”胤禛这才反应过来,愣愣地拿手指了鼻子,“你是让我去色诱?让我使美男计?”
    “丈夫处世,当不拘小节也!!!”永瑆一板一眼,“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好不了了!”胤禛向后一倒,直接用被子蒙了脸。
年少(二)
    “说到咱们易州,这可是不得了的地方。虽然并不大,也没有京城繁华,但咱们这里西倚太行山脉,东临冀中平原,易水流过,千古留名啊。”
    宸楼之中,一身青袍的说书人正在唾沫横飞的向在座客人介绍着易州风情,胤禛和永瑆选了个最好的位置,要了四碟精致小菜,烫了一壶酒,倒是兴致勃勃地听着。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那荆轲在这里悲壮而决绝地唱下了这支曲子,毅然踏上了刺秦的路途。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是他那伟大的人格,却深深的感染了我们易州的百姓……所以……”那说书先生说到这里,突然停下,眉头拧的极紧,两眼看向了正中的那桌。
    无他,正中那桌,在说书先生说到“伟大的人格”几个字时,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声。笑声极高,竟然盖过了说书的声音,一时间整间宸楼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过来。
    “敢问那位客倌,您发笑所为何事?”说书先生忍住心头的怒火,状似谦逊地开口。
    胤禛挑了眉,先前发笑的正是自己……他既然答应了永瑆引那沐非出来,就不会食言。可惜据说这沐非自从跟了和绅之后,基本上就没见过人……想引她出来,非易事。
    不过,这说法也要因人而异。
    胤禛冷冷一笑:“易州百姓若真个是受荆轲的感染……朝廷不如直接将此地夷为平地来的好!”
    他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惊呆了。
    若方才只是奇怪,这会儿很多人背上都冒了冷汗:擅议朝政乃大忌……
    更多的人则是愤怒异常,旁上一桌的一锦袍男子立刻掀了桌子:“你是不是活腻了!!!出言不逊,荆轲如何了?这样的义士……你胆敢!……”
    那人边上的男子抬手拉了他,声音却冰冷刺骨,带了浓浓的嘲讽意味:“请教这位公子,您所说的话可否给个明白解释,在下驽钝,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永瑆便有些担心的看向胤禛,他此刻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边上人小声的议论。
    “敢这样说话的,拖出去打死得了。”
    “还是等他说完再打吧。”
    “现在打!!”
    “说完打!!!”
    “现在打!!”
    “说完打!!”
    于是有人掀了桌子,永瑆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两个彪型大汉扛了刀,出门对决去了。
    ……
    永瑆抹去脑门上的汗,开始怀疑这十五弟出的主意……莫不是因为他不想掺合,故意搞砸的吧?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啊?
    胤禛自然不知道他心底的翻腾,颇为自信的一笑,开口道:“敢问公子,荆轲是什么人?”
    边上一阵喝倒彩地声音,那人顿时一愣,没有想到对方竟然问出这样的话……荆轲是什么人会有人不知道吗?
    别地儿还好说,可现在站的是易州的地界。
    在这里,就连黄口小儿也知道荆轲是谁……他拧了眉,却还是开口:“刺秦的义士。”
    “是刺客,笨蛋!!”永瑆脑门上的汗出的越发的多,他低声嘀咕,却还不敢让永琰听到……
    不过自然有人不怕。
    “是刺客,白痴!!”边上已经有人高声喊出,伴着一阵阵的哄笑声。
    胤禛面不改色,点了点头:“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过唐时宫中乐师所作的那首《巨子令》?虽然作者荀夜羽不是什么出名的诗人,不过我倒是很欣赏她的观点。”他停了一下,不等大家说话,便吟道,“檀匣美人巧素手,千两燕金朔刀横。从来踏歌出易水,不求全尸过江东。豪酒击筑浪客志,落华委地楚宫红。妄估后世英名在,但取侠义断一生。”
    这几句诗念完,四周一下子沉默下来。
    便是死一般的沉寂,半晌,角落里终于有人出声……
    “不懂……”怯怯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羞愧。
    胤禛得意满满的神色顿时出现一丝裂缝,看来朝廷有必要、非常有必要、绝对有必要加强对国民的教育。
    叹息,他做为“雍正帝”的时候,想等国家富强起来之后,将教育普及到每个孩子身上。想要强大,教育先行。可惜他死的太早……弘历这孩子,真是…哎……
    而这四句诗念完之后,永瑆脑门上的汗便渐渐减少了,他一脸诧异地看向胤禛,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出此一招。
    “说白了,不过是个贪图金钱和虚名的刺客罢了。”他冷笑一声,举步便往外走。
    全场没有一个人拦他。
    永瑆叹了口气,丢下一锭银子,追了出去。
    先前提问的男子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永琰!!”永瑆疾步跟上,长长叹息,“你是不是故意搞砸的?你你你……”他已经气到无话可说,直翻白眼。
    “搞砸?”胤禛眯了眯眼睛,“什么搞砸?”
    “你!!你还装糊涂!!!”永瑆怒斥,“你本来就不想来,这会更是干脆,在易州这种地方大骂荆轲,然后趁机跑走!!!这样一来,沐非肯定不会见我们了!!她不现身,我们怎么找到她?”
    “……”胤禛怜悯地看他几眼,“沐非的性子不是最要强?”
    “是,那又怎么样?”永瑆瞪他一眼,满脸痛心疾首的神情。
    “她是不是最容不得别人与她意见不同?”
    “是,那又怎么样?”
    这次回答他的并非是胤禛,而先前那开口提问的男子。
    “两位可否同在下回宸楼,家主有请。”他神色平淡,语气却不容置否。
    永瑆立刻惊异地看了胤禛,方要说话,却被胤禛拦住:“我们还有事,请回告贵主,下次再见罢。”
    “二位……”那男子还想说什么,胤禛却没有理他,拉了永瑆转身便走。
    “慢!!”身后传来婉转哀怨的女声,一字一句,“是否因为想到宸楼的主人是我,所以你才毫不犹豫的离开?”
    胤禛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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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三)
    微拂过身侧的风带了微甜清香,阳光侧照过来,映在对面那女子的身上。她身着桃红的对襟夹袄,梳了已婚女子的两把头。整个人却瘦得不像样子,仿佛这风再稍大些,便能将她吹到空中。
    她由侍女扶了,静静地站在离胤禛十步远的地方。
    眼底尽是痛苦与伤心的神色,却似一把利剑往胤禛刺来。她面有蜡色,病容十分明显。胤禛震惊得向后连退了两步。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了颤:“你……”
    永瑆却是满脸的欣喜,他面上带了笑:“如烟……啊不,沐非,好久不见!!”
    轻快打了招呼,即使对方不理会他,他仍旧笑的十分灿烂。
    胤禛僵硬地转了头看他:“你确定这就是沐非?你没有搞错?真的没有搞错?”
    永瑆怒瞪他一眼:“沐非这般模样,你害怕了?你不想想,她当年为什么会被大火烧伤?”他的胸膛急剧起伏,似乎十分生气,“这会你害怕了?你对的起她吗?”
    胤禛急道:“我不是惧她的伤,我是……”他怎么会怕呢?虽然这个女子的左脸被火烧去泰半,但他仍旧不惧。
    他所惊异的……不过是为何世界上有人同那阿其那的女人长的一般模样。
    虽然只有半边脸……但他仍旧可以清晰认出。
    看到眼前的女人,再想到和绅……胤禛眼皮突地一跳,那什么,和绅不会就是……阿其那的转世吧?
    再想到和绅其人,他的眉头皱的如同重川。
    他最恶迎合拍马其事,甚至多次在臣工拍马逢迎的奏章中大加斥责,批语从“此等迎合之举皆不必”到“此等多事朕皆不喜”……也不知道写了多少。
    但是,弘历这孩子完全不同,他好大喜功,自恋异常,总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而且,特别喜欢那些溢美之辞……除去这点,倒也是个好孩子。
    而这和绅,就是抓住了弘历这点……据说就是靠着揣度圣意而一升再升……难道这个和绅,就是阿其那转世?
    ……
    胤禛用力摇了摇头,甩开这个荒谬的念头,抬头看向那沐非。以及已经飞奔到了沐非身边的永瑆。
    永瑆含情脉脉地看着沐非。
    沐非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
    这个……是不是就是云钰当年说过的,那个叫什么“三角恋爱”的东西?
    他现在有些怀疑,永瑆一定拉着自己来这易州找沐非,是否真如他所言的那般大义凛然?或者,只是一个借口?
    正想着,便听沐非再度开口:“既然来了,那便小坐片刻吧。”
    言罢不容人拒绝,径自往宸楼而去。
    永瑆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果然是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有些时候,可以没有衣服,绝对不能没有手足……胤禛定定看了两人背影,长长吁出一口气,无奈地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宸楼的最上层。
    永瑆和沐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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