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第6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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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城头，准备抵当。
　　　　“什么？”
　　　　“张准在城外？”
　　　　曹化淳接报，也是大吃一惊。
　　　　老天，张准居然呈现在了京师外面
　　　　作为京营提督太监，他可不敢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崇祯。他需要好好的权衡一下的，到底怎么样才可以将虎贲军到来的消息，述说给崇祯，而又不会引来崇祯的怒火。张准杀到了京师的外面，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天知道容易起火的崇祯，会有什么样的怒火？万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己就完蛋了。
　　　　几天前，崇祯才兴高采烈的宣布，说鞑子就要退走了，京师很快就要平安了，大家的苦日子就要过去了，大明国的国运，也要开始兴盛了。大家只要继续忍受一段时间，等鞑子全部退出了塞外，就绝对平安了。到那个时候，京师的民众，就可以自由的收支了。那些勾留在北京城里的难民，也可以回去自己的家乡了。听到这个消息，京师的民众，简直是一片欢腾，觉得自己终于有活路了。
　　　　朝中的大臣，听到崇祯宣布的消息，也是很是的高兴。在他们看来，只要鞑子退走，一切的苦难，都将过去。在鞑子退走以后，朝廷是肯定要赈灾的，到时候，如何赈灾，如何捞取赈灾的银子，又将是重头戏。在鞑子围困京师的时候，他们都损失了很多的钱粮，在鞑子退走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弥补回来。
　　　　在这些准备借赈灾发大财的朝臣里面，曹化淳就是其中的一个。曹化淳都完全计算好了，一旦鞑子退走，他马上派人，在城外，圈起几万亩的田地，作为自己的私产。归正，经过鞑子的洗掠以后，很多田地都已经没有了主人，完全是谁抢到就是谁的。这么好的机会，固然不克不及错过。
　　　　然而，虎贲军的到来，让曹化淳等人，立刻从兴奋酿成了沮丧。鞑子是走了，可是虎贲军却来了。京师的普通民众，或许可以自由的离开，他们这些朝廷的人，想要顺利的离开，简直是不成能的。同时，跑马圈地，那是绝对不成能了。连他们原来的田地，都肯定要比虎贲军瓜分失落。虎贲军的《均田令》可是名副其实的杀人刀啊
　　　　“开炮”
　　　　“撵他走”
　　　　曹化淳恼怒的喝道。
　　　　“嗵”
　　　　“嗵”
　　　　“嗵”
　　　　很快，北京城的城头，就传来强烈的炮声。
　　　　一颗颗的实心弹，呼啸着掠过天空，然后狠狠的砸落在四周的原野上。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守军在开炮的同时，还纷繁开枪射击，枪声响成一片。
　　　　张准距离城墙足足有六七百米远，对守军的枪炮，自然是嗤之以鼻。刘芒的动作也很快，发现不对，立刻转身就跑。后来守军的大炮是越来越凶猛，张准他们才缓缓的退却。一行人高速疾驰，退出到距离城墙大约一千多米远的处所，又回过头来盯着京师。
　　　　陆伊典悻悻的说道：“大题小做有本领就去杀鞑子去”
　　　　刘芒气呼呼的说道：“等咱们攻入京师，非要他们的好看不成”
　　　　炮声最终是惊动了崇祯。京师突然响炮，那还得了？他急忙派王承恩来询问是怎么回事。京营、锦衣卫、东厂都不敢隐瞒，只好将张准到来京师的消息，述说了崇祯。他们固然不敢说张准只带了几十人到来，全部都述说说张准带着数万的虎贲军，前来攻打京师，结果被奋勇的守军击退了。
　　　　“张准你欺人太甚”
　　　　张准崇祯气得就地踹翻了一张桌子。
　　　　原本以为鞑子退走，可以过几天平稳的日子，可以让朝廷紧张的局势有个喘气的机会，没想到，张准居然率军攻打京师皇太极试图攻打京师，张准也试图攻打京师。他这个皇帝，难道真的就没有被人放在眼里吗？自己这个皇帝，真是那么失败吗？
　　　　＇　　＇
第758章　朝廷要将包袱扔给虎贲军
　　　　因为张准的突然杀到，崇祯皇帝一天都心烦意乱，六神无主。原本鞑子就要退却了，朝廷的一切，正在慢慢的好转起来，只等着鞑子退出塞外，大家重拾山河。因为心情高兴，崇祯这几天还别离和周皇后、田贵妃、袁贵妃都亲热了几次。没有心头大石压着，心情愉悦，宠幸后宫的时候，雄风大振，感觉是有滋有味的。
　　　　偏偏该死的张准，突然的打断了他的兴头。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欠好说的。宠幸后宫的，也一点都没有了。一直到深夜，他的心情，还是很是的焦躁。他勉强耐下心看了一阵文书，感觉自己的心思，根本不在文书上。没体例，只好长嘘一口闷气，走出乾清宫，在丹墀上徘徊。
　　　　夏天的深夜，还有一丝丝的寒意。崇祯的身体不是很好，感觉寒意侵入肌肤，使他的发胀的太阳穴有一点清爽之感，随即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又徐徐地将胸中的闷气呼出。他暗数了从玄武门上传过来的云板响声，又听见从东一长街传来的击柝声，更觉焦急，心中问道：“陈新甲还未进宫？已经二更了”
　　　　他深夜传唤陈新甲，是有要事商谈的。陈新甲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居然还没有到来，让崇祯觉得有点不耐烦了。真是的，他是不是不想干这个兵部尚书了？亏自己还那么赏识他。恰在这时，一个太监轻轻地走到他的身边，躬身说道：“启奏皇爷，陈新甲在文华殿恭候召见。”
　　　　崇祯急忙说道：“知道了……辇来”
　　　　上午，在张准还没有来骚扰京师的时候，陈新甲已被崇祯帝在乾清宫召见一次，向他询问应付中原和关外的作战方略。崇祯的意思，是准备趁着鞑子退走的机会，能不克不及重整军队，打一次较大的胜仗，也好让外人看看朝廷的军队，还是可以作战的。要是能够顺势收复关外的一些地区，例如大凌河城或者是宁远城等地，那就更好了。
　　　　然而，陈新甲并没有给予崇祯积极的回应。想法的，陈新甲的态度，很是的守旧，他建议，还是比及鞑子全部退却以后，再作筹算。崇祯难免觉得陈新甲谨慎有余，进取心不足。事实上，陈新甲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他虽然精明强干，执掌兵部以后，也想建功立业，无奈明朝十多年来一直陷于对内对外两面作战的困境，军力不足，粮饷枯竭，将不消命，士无斗志，纪律废弛，要挽救这种危局实无良策，所以上午召见时密议很久，毫无结果。
　　　　崇祯原本就性情急躁，越是苦无救急良策就越是焦急得坐立不安，容易在宫中爆发脾气，陈新甲没有给他满意的谜底，他固然心情就欠好了。结果，乾清宫中的太监们和宫女们一个个都被吓得提心吊胆，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片刻之后，崇祯乘辇到了文华殿院中。陈新甲跪在甬路旁边降收盘接驾。崇祯下辇，走进东暖阁，在御座上颓然坐下，恍如他感到自己的心情和身体都十分沉重，没有精力支持。陈新甲跟了进来，在他的面前跪下，行了常朝礼，等待问话。崇祯使个眼色，太监们立即回避。又缄默片刻，崇祯才忧郁地小声说：“张准……在城外？”
　　　　陈新甲是兵部尚书，固然知道张准来了，更知道因为张准的到来，崇祯的心情，变得十分的糟糕。深夜召见自己，肯定是为了张准而来。这番应对，如果惹恼了崇祯，搞欠好自己又是一个杨廷麟。他斟酌着说道：“微臣估计，张准只是路过，绝不是为了攻打京师而来，也有可能是为了瞻仰皇上的天颜……”
　　　　崇祯才不会相信张准有什么善心，恼怒的说道：“你放屁”
　　　　陈新甲急忙闭嘴，换了语气说道：“皇上安心，微臣刚才去检查过战备，我们钱粮还可以支撑三个月，其他各色武器都十分的充沛，将士用命，张准这个逆贼，是不成能打进来的。曹公公已经到城头上日夜值守去了。”
　　　　崇祯迟疑着说道：“如果……如果鞑子退走，虎贲军趁机围攻京师，那又如何？”
　　　　陈新甲内心其实也很是的为难，并没有立刻回答。鞑子退走，原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意味着朝廷终于是可以松一口气。可是却因为张准的到来，马上又让情况变得复杂起来。虎贲军前来围攻京师，事态简直严重，甚至比鞑子到来更加的严重。
　　　　鞑子大部分都是骑兵，机动性很强，野外作战很强，攻坚能力却严重不足。鞑子想要攻克京师这样的坚城，是很是困难的。相反的，虎贲军就完全不合。虎贲军的攻坚能力很强，登州城、青州城，都是被虎贲军硬生生的攻克的。因此，一旦虎贲军来攻，京师的提防，未必是万无一失的。
　　　　可是，陈新甲更担忧的，反而不是战事，而是张准的各项政策，特别是《均田令》的影响。陈新甲是兵部尚书，眼光其实不但仅是局限在兵部。他很明白，战争是整体的搏杀，包含人、钱、物等多个方面。纯真参军事角度看问题，肯定是毛病的。至少，也是不全面的。陕西流寇为什么始终都无法清剿干净？还不是因为朝廷太注重于军事手段了？
　　　　如果张准在京师的周围，公布施行《均田令》，京师的底层苍生，必定会驰驱相告，拥护备至。鞑子在京师的外面，只有依靠杀戮才能站稳脚跟，虎贲军却完全不需要。只需要几分告示，虎贲军就能在京城外面站稳脚跟。张准的均田令，简直是太符合这些穷苦苍生的需求了。陈新甲其实很清楚，现在的北直隶，九成以上的普通民众，都是没有田地的。军田令呈现，就等于是将这九成以上的民众，都拉到虎贲军那边去了。
　　　　相反的，受到损失的，乃是朝廷的上层，特别是那些在京师周围有田地的人。话说，京师的周围各县，所有的田地，都被权贵们分光了。北直隶的民众，其实全部都是耕户罢了。虎贲军到来，损失最惨痛的就是他们了。因此，今天，在得知了张准呈现的京师外面的消息以后，京城的权贵们，个个都无精打采，心惊肉跳的，不知道城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京城的权贵们，大部分都是依靠田租过日的，没有这些田租，他们想要继续延续富贵的日子，那是绝对不成能的了。因此，他们要拼命的封锁消息，不允许城内的老苍生，知道张准来了。否则，谁也不知道那些穷苦苍生，会闹出什么事情来。甚至，打开京师的大门，欢迎虎贲军进来，也不是不成能的。
　　　　崇祯看到陈新甲不回答，内心情不自禁的有些失望。自己对杨嗣昌和陈新甲，都是寄予了厚望的，屡屡越级提拔两人，可是，两人面对当前的难题，居然同样没有丝毫有用的建议。早知道这样，何必重用你俩？他皱眉说道：“你是本兵……”
　　　　陈新甲忽然跪下，肃然说道：“臣请皇上恕罪，才敢直言。”
　　　　崇祯皱眉说道：“你说吧，朕不怪罪你”
　　　　陈新甲一字一顿的说道：“臣恳请皇上，退却山海关和锦州的戎马。”
　　　　崇祯皇帝马上大怒，下意识的喝道：“你胡闹”
　　　　退却锦州和山海关的戎马，那不就是抛却辽东？
　　　　几十年来，朝廷屡屡在辽东动兵，耗费了无数的钱粮，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保住辽东？这基本上已经是明国的一项基本国策。现在，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这项国策给否决了？朕要是抛却了辽东，岂不是成了明国的罪人？
　　　　陈新甲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崇祯的怒火更大。一直到崇祯的怒火，逐渐的平静下来，他才缓缓的说道：“张准和皇太极令人切齿。要是我们撤回山海关和锦州的戎马，虎贲军必定派人进驻。一旦虎贲军和鞑子继续交战，就没有力量前来进攻京师了。以前，我们要面对鞑子、陕西流寇、山东张准等三个仇敌，心有余而力不足，才会屡屡招致失败。”
　　　　“如果，我们主动的抛却锦州和山海关，鞑子和张准互相对掐，无力他顾，我们刚好可以集中军力，消灭高李张三人。只要消灭了陕西流寇，我们就可以回过身来，专心的对张准。只要陕西流寇和张准都被歼灭，我们再集中军力，出师辽东，必成大业。皇上，也将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兴之主。微臣所说，皆是肺腑之言，还请皇上三思。”
　　　　崇祯一想到要抛却辽东，就下意识的拒绝。如果主动的抛却辽东，那以前何必耗费这么多的钱粮，和鞑子打生打死？因此，陈新甲的话，他是听到了，却下意识的暗示反感，同时恼怒的说道：“你这是胡闹这样的的建言，简直是荒谬你是要朕砍你的脑袋吗？”
　　　　陈新甲匍匐在地上，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苦涩的说道：“皇上请息怒。臣大胆直言罢了。皇上也清楚，辽东耗费日盛，致使朝廷入不敷出，朝廷在辽东，没有丝毫的利益，反而每年都要国库的五成以上收入，都损失在辽东。辽东，纯粹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若是可以将这个负担扔失落，皇上就可以集中钱粮，先消灭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人，平定国内，然后再图他计。”
　　　　崇祯皇帝耐心的听完，马上感觉豁然开朗。
　　　　没错，对朝廷来说，辽东简直是个巨大的负担。朝廷在辽东，简直没有任何的收益，反而每年都要向辽东投入大量的钱粮。辽东，就好像是巨大的无底洞，贪婪的吞噬着明国的国库收入。陈新甲说的没错，要是可以将这个负担扔给张准的话，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辽东的军队退却回来以后，可以在天津卫、玉田、丰润、蓟镇一线建立防地，拱卫京师。预测虎贲军将会和鞑子连续作战，没有足够的军力西顾，因此，辽东军队的主力，可以迅速的南下，投入到镇压陕西流寇的战斗中。有这样的生力军加入，相信陕西流寇会很快就被剿灭的。
　　　　一旦虎贲军进驻山海关、锦州前线，那就是直接和鞑子对阵了，以后双方的战斗，还将无穷无尽。只要双方继续打起来，朝廷刚好可以歇一口气。在短时间内，虎贲军根本不成能腾出京师。没有了鞑子的威胁，朝廷刚好可以集中里，将高李张三人压下去。只要消灭了陕西流寇，平定了国内的局势，朝廷的主动权，就要比以前强很多了。
　　　　这个策略，执行起来，没有丝毫的难度，只需要一道手谕即可。嗯，错了，是两道手谕。一道是命令高起潜从山海关等地退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