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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强宠无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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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臻皱眉,“勾搭这个词,不该这么用。”
  阿璃瞪他,眼睛冷幽幽地落到江勉身上,这个好弟弟啊,有事不告诉她,反而告诉顾臻这个外人,太不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
  江勉被她看得异常心虚,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他是为你好。”顾臻说。
  阿璃当然知道是为了她好,但是她又不是什么瓷瓶,哪里需要那样护着的,这人都上门要找麻烦了,还瞒着,当真愚蠢。
  难道让顾臻出去把人打走?他就算有以前的职权都未必敢打御史台的人。
  “我不便外出,让他过来吧。”
  “阿姐,你真要见他?”江勉急了,忍不住使劲冲顾臻使眼色。
  顾臻仔细观察阿璃,也只有真的不在乎一个人了,才会能这般面对。
  “见见又何妨,教他死了心也好。”
  话虽然说得这般洒脱,可转头,这位便蹲在了墙根。带人过来的江勉同来蹲墙根,却发现最佳位置已经被顾臻占领,撇撇嘴,“我以为你真不在乎呢。”
  “自己老婆见野男人,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江勉:阿姐还没嫁给你呢,请不要叫得这般顺口。
  正堂内,阿璃席地而坐,也未起身,只是冲陆焕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陆焕之看了阿璃一眼,面色红润,眼睛更水润光泽,与她离开他时的苍白憔悴截然相反。视线一转,落在她无法忽视的肚腹上,陆焕之如遭雷击,差点没站稳。
  “我身子有些不便,还请陆御史见谅。”
  阿璃一脸坦然淡定,陆焕之有些恍惚,觉得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摸到上位坐好的。
  “听说陆御史有柳树村的事情要问我,民妇自是知无不言,陆御史尽管问来。”
  阿璃抬眸,眼中波澜不兴,陆焕之心中聚集的怨怒之气终于爆发出来,“告诉我,这个孩子可是他的?”
  阿璃笑:“你我已经合离,按理此事我不需要向你说明,但是为免引起你和你未来夫人的误会,还是说明白一点好。你我之间不可能有孩子,这你比谁都明白。”
  “好!你很好!”陆焕之站起来,竟是气得发抖。
  阿璃看着他,心头不觉好笑,“陆郎何必做出如此模样,让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从来都是你陆家欠我,在你将我送出去那一刻,你我之间,所有的夫妻情谊便已经彻底斩断。如今你这般形容,叫我说什么是好?”
  “什么送出去?”江勉听得一头水雾,顾臻略感心虚,叫他噤声。
  那头陆焕之胀满的情绪被阿璃戳破了,怨愤变成了忧伤与痛苦,“阿璃……”
  “陆郎,你我早已结束。就算你想回去,真的还回的去吗?”
  陆焕之比谁都清楚,如今的身份,就算他想放弃,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他愣愣地坐在坐席上,阿璃起身,“陆御史若是没其他事,阿璃便先退下。”
  陆焕之抬头看着她,视线落在她肚子上,“他不会真心待你!”
  阿璃微微一愣,这是在说顾臻吗?
  “他那样的身份,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对待一个商户女。就算他真心待你,但你对他而言,并无价值,他日若有权势之争,你便会成为头一个牺牲者。阿璃,别犯傻。”
  阿璃本是不想说什么的,听得他这般理所当然,忍不住回道:“他那样的身份,那样的人?陆郎,那你是何身份?又是怎样的人?而在权势面前,你不一样选择牺牲我?”
  陆焕之被当头棒击,眼前发晕。
  阿璃也无心跟他纠缠下去,揖了揖,毫不要犹豫地离开。顾臻担忧地跟了过去,江勉气急败坏地冲进正堂,一把拎起陆焕之,“你们陆家对我阿姐到底做了什么?”
  陆焕之面如死灰,看着江勉眼珠子都失了光彩。
  江勉拳头捏得紧紧的,但终究没有揍下来,他已经不是那个无知少年了,知道阿姐遭受了多少磨难,他便更要按捺住自己暴躁的情绪以免给阿姐惹祸。
  将人丢在地上,江勉说道:“阿姐离开你是对的。你们陆家不配有她这样的媳妇。如今你是御史,我不能揍你,但作为男人,别给在男人丢脸!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说罢,叫了人送客,看也懒得看他一眼。
  顾臻直跟着阿璃进了书房,阿璃表现毫无异样,他便装模作样地在旁边煮茶玩,阿璃那头已经打开账簿,碾墨提笔。
  “顾臻,我们成亲吧。”
  顾臻烤茶的手一抖,小釜掉在地上,摔得吧嗒一声响。
  阿璃抬头看过来,“你不愿意?”
  顾臻赶紧起身顾不得那头还烧着的风炉,走过来,认真地看着阿璃,“你可想好了?”
  阿璃点头,“我想再赌最后一次。”让她最后一次相信,有个男人能够一心一意待她,即便为了孩子,她也得赌一次。
  顾臻情难自持,好不容易端稳正人君子的面目,轻轻将阿璃拥入怀中,“我会用接下来的无数个岁月向你证明,你今日的选择没有错。”
  阿璃不是头一回听这种话,此刻心口却蹿动了一下,仿佛有热血在内体蒸腾,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啊!”阿璃突然痛呼一声。
  顾臻松手,有点无措:“可是我伤着你了?”明明他已经够温柔了,拥抱他都不敢太用力。
  阿璃看看手指上的戒指,方才,她好像被戒指蛰了一下。
  “我没事。”阿璃摇头,以前她被戒指蛰过两次,一次是在安北都护府时,绿莹想烧炭杀死她,她被戒指蛰醒,第二次是自己失神,差点掉进水里,而这一次,难道戒指又在提醒她有生命危险?
  她也觉得,跟顾臻在一起,的确挺危险的。
  顾臻觉得阿璃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你该不会是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阿璃还真想反悔来着,但顾臻的气息告诉她,你敢反一个试试?
  “方才我都听见了。”
  “嗯?”
  “你跟陆焕之的对话。”
  阿璃抬头,所以,这个混蛋在告诉她他刚才听墙脚了?还是以如此理所当然的气势?阿璃对他的三观简直肃然起敬。
  “那孩子,果然是我的吧……”她跟陆焕之不可能什么的,怎么听都挺爽,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些什么不可能。
  阿璃脸微微一红,“那又如何?”
  “做娘的,不该那么自私,要为孩子多想想。孩子还是该有个爹,当然最好是由亲爹陪着,才能健康成长,你觉得呢?”
  阿璃:……
  有你这样的爹,确定孩子不会长歪?


第43章 
  陆焕之下山时有些魂不守舍,直接后果便是摔了一跤,把脚踝扭了,不一会儿便肿得没法走路,最后被两个随从扛了回去。
  在医馆上了药他才回的陆宅,陆母心疼得直抹眼泪,转头便问随从到底去了哪里,一宿没回就罢了,怎么会摔到。随从自是知无不言,一听四明山茶庄,陆母便什么都明白了。
  那头绿莹熬了羹汤送到陆焕之榻前,只觉今日这屋头特别的冷。陆焕之死死盯住她,绿莹只觉得小腿儿有点软,脸上强做镇定,“郎君,喝点羹汤吧。”
  绿莹捧着羹汤微微屈膝,陆焕之忽地一抬手,滚热的羹汤泼洒在绿莹的手上,绿莹被吓得摔倒在地,捂着被烫着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陆焕之,强忍着不说话。
  陆焕之见不得她在自己面前装可怜,怒喝道:“出去!”
  绿莹爬起来,动作迟缓,即便不看,陆焕之也知道她眼中包含着的幽怨。回得陆母房里,陆母刚写了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到长安去,抬头看她手上的烫伤,这不是头一回她带着伤回来。
  自己儿子那点心思她还能不明白,阿璃的事,他不好跟她这个母亲置气,但绝对不止于能包容这个奴婢。
  如今碍着身份,碍着阿璃手里还有她的把柄,陆母不敢轻举妄动。
  “过来,给我看看,怎么伤成这样?”陆母露出一副慈爱模样。
  绿莹可怜巴巴地走过去,在陆母下手跪坐下,陆母抬起她烫得红艳艳的手,眸色暗了暗:这些个小妖精成日里就想勾引她的宝贝儿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唉,真是可怜。”陆母叹气,取出烫伤药亲自给绿莹涂抹,“他昨儿个在四明山待着,大概是碰到那贱人了,今儿心绪才这么差,你担待着些。”
  看多温柔体贴的话儿,实际上是想怂恿她去对法阿璃那个贱人吧?
  绿莹在陆母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对她的市侩狡猾了如指掌。亏了成日里在外人面前端贵夫人的派头,心胸却越来越狭窄。
  之前对付阿璃时还说会给她一个身份,如今阿璃都走了大半年了,却半句话也没跟她说过。她心理清楚,如今陆母是打定主意要攀公主这根高枝儿,自然陆郎身边得干干净净,又岂会让她成为绊脚石。
  俗话说,兔死狗烹,如今阿璃这个祸患已不在,只怕陆母正想着法子想把自己也赶出去。她知道陆母太多龌蹉心思,以得这位的心高气傲,连陈婶这种见过她最落魄穷困时候模样还百般接济的人都疏远了,而她见识过的更不堪,如今又想着攀附清平公主,只怕是留她不得的。
  绿莹低头垂眸,自责道:“我不该此时去碍他的眼的。”
  陆母拍拍她的手,“你这孩子就是太过老实本分,只会被人给欺负了去。”竟然不迁怒阿璃,看来得想想其他办法才行。
  打发了绿莹,陆母往陆焕之房里走了一趟,推门进去,便嗅到浓烈的酒气。这才多大一会儿,塌边竟然放了几个酒坛子。
  陆母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把酒坛子夺过来,安抚道:“为娘知道你还念着阿璃,但阿璃心里怕是早已没了你了。”
  陆焕之抬头,陆母叹了口气,将昨日里别人对她说的阿璃的坏话尽数告诉陆焕之,语重心长说道:“我早说过,她是个不安于室的,不但招惹了个傅东篱,听说跟那个姓顾的商人还孤男寡女在山中独处了几日,虽然传言不可尽信,但无风不起浪,听说那商人如今还住在她茶庄子上,若是没有一点关系,谁信呐?”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陆焕之气息骤冷。陆母却却误以为儿子被自己给说动了,又添油加醋了一翻,非得叫自己的儿子断了这个念想不可。
  她笃定,此次儿子上四明山只怕是已经见过阿璃了。那个狐媚子还指不定又如何勾引蛊惑她的乖儿子呢,一只破鞋,还如此不安分,到处招蜂引蝶,“当初你们合离那是对的!”
  陆母最终只得出这一个结论,只是想到四明山那茶庄子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可惜,尤其是如今手头吃紧的时候。
  “母亲真觉得她跟那个姓顾的在一起很好?”陆焕之突然启口,陆母以为他松口了,安抚道:“她一个商户女,就该配个商户,哪里配得上咱们陆家这个书香门第?”以得她的意思,阿璃遭万人唾弃才好,就不该有男人再要她。
  什么商户?什么书香门第?陆焕之心头冷笑,配?是他配不上阿璃才对!
  若是让母亲知道那个姓顾的不是什么最低贱的商户,而是那个他们曾经用阿璃去巴结的一等公侯顾臻,只怕她要被活活给气死。陆焕之心里不知道怎么冒出一丝快感,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自己也吓了一跳。
  那头陆母还在说叨:“如此不检点的妇人你还记挂着作甚?凡事要往前看。昨日我才收到清平公主的信,问我们一路可平安。清平公主是个可心的人儿,别辜负了人家一片痴心。”
  陆焕之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我省得厉害。这次去四明山不过是为了查个案子,并无他意。”母亲想攀附皇家,可知皇家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只怕她真的得到时,未必会如如今这般舒心惬意吧。
  “如此便好。”陆母总算安了心,也不枉自己今日费那么多的口舌。
  林文渊知道陆焕之去了柳树村,借着探伤之名来探口风。谁知道这个陆焕之比他预想的还要难缠,他如此示好了,竟然没得到一丝通融。当即便有些着急了。
  就在此时,上头终于来了信,说剑南道节度使顾臻不日便上任,让他早做准备。林文渊终于看到一丝曙光,赶紧往山溪山建的别院去查看了一翻。幸好自己加班加点地着人建造,如今别院已经建得差不多了。山溪山这边的山路比四明山要好走,而且更靠近江陵城一些,最主要的是,护城河引的是晋江水,而晋江的一条分支可绕道山溪山的北麓,若是乘船,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于是他便将别院的大门建在了分支形成的湖畔。
  视察完,林文渊甚是满意,回头便让江瑶去江家准备准备,□□几个好看的奴婢,让江婉带着先住进这别院,等着上头贵人莅临。
  安排好这一切,他终究还是不放心,提着礼物上了四明山。上回燕三十六代替顾臻去拜见过他,虽然觉得一介商户竟然如此托大心中不满,但对方越是托大,他便越是不敢轻易得罪。
  这回求见顾臻,见到的还是燕三十六,他忍不住问:“郎君可是不在?”
  燕三十六虽然是暗卫,但也是见过世面的,只是为人冷漠刻板一些,淡淡地将林文渊一扫,没发现他身上有可疑之处,这才启口道:“主人不便见客,林明府有何指教?”
  这架子端得可真大!
  林文渊暗暗腹诽,脸上却挂着得宜的笑,“指教不敢。只是过些日子京中有位贵人要来上任,想来你家郎君也来自长安,又同姓顾,如此巧合也是缘分,便想着郎君要不要去见一见。”
  姓顾的贵人来上任,除了他家主人还能有谁?
  他如是说,一则不过是想说明他有门路,给他们一个好;二则,自然是要他们对柳树村的事情守口如瓶,不要乱说话。
  “多谢林明府提醒,此事我一定转告主人,主人省得其中利害!”
  说罢便亲自送人下山。
  林文渊碰了个软钉子,心中很是不忿,但这种老狐狸向来能屈能伸惯了的,倒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就失了仪态。
  方才上山,看到这边从山脚到山顶整齐的青石板山路,又透过这边宅子隐隐看到茶庄那头青苗成行,这庄子坐北朝南,住宅又在山体南面,而茶庄和耕地在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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