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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满唐春-第541章

小说: 满唐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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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急死了。”程老魔王还没进大堂,儿子程怀亮已经冲了出来。

“急什么,这般火急火燎”程老魔王扳起脸教训道:“为父怎么教导你的,凡事要镇定,急是没用的。一急就容易出错,越是急,越要镇定,这样才不会乱中出错。你也是有家室之人,怎么还这般沉不住气,以后怎么担当大任?”

被老爹一训,程怀亮连忙低头认错道:“是,爹爹教训得对,孩儿知错。”

程老魔王的脾气可真不是吹的,把他惹急了,直接捆上吊起,用皮鞭抽,能生生打昏的那种,所以程怀亮兄弟等人一看程老魔王扳起脸,都有一种条件反射了,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可不小。

“这才对嘛”程老魔王进入大堂,舒舒服服地躺在刘远赠送给他逍遥椅上,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这个时候,你不应是在军营吗?今儿怎么回得这么早?”

程怀亮从怀中拿了一份长安报说:“那是,那是,孩儿看到爹上报了,一时心急,就告假回来了。”

“上报?”程老魔王心中一紧,好像意识到什么一样,连忙问道:“是赞的还是弹的?”

“赞倒是赞,不过。。。。。”程怀亮有丝吞吞吐吐地说:“孩儿不知怎么说了,还请爹爹自个看吧。”

说完,把那份报纸递给程老魔王,还把那篇有关他的文章的指给他看。

《一个好人,感动长安》一看到那标题,程老魔王心里先是一松,至少,刘远并没有说自己的坏话,接着往下看,慢慢地,程老魔王脸色慢慢就开始变得有些怪异,甚至有些铁青了:报纸上先是介绍自己职位、背景、功勋等情况,甚至连封邑也有交待,然后就笔锋一转,就提到长安修路的问题,文章提到,一听到要建设美好长安,自己马上积极响应,捐了二百两银子,还捐出一把砍杀过敌方上将军的利器,为长安修路出了一份贡献,这还没有完,后面还提到,捐出了这二百两,程府差点连下人的月钱也发不出,就是府用的饮食用度,也大大削减,堂堂国公,一件衣服穿了三年之久还没换新的,就是有剩饭剩菜也舍不得倒掉,第二天继续吃,非常让人感动。

文章最后,还很煽情地呼吁长安百姓,向自己学习,学习自己这种高尚的情操、行善积德之心,把程老魔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换作普通的人家,这绝对是长名气之事,可是放在一个三品大将军、食邑三千户的国公身上,怎么都觉得让人有些诡异,程府家大业大,名下产业众多,别的不说,前些日子,一下子投入了几十万两银子参与长洛高速,在购买债券上,一掷万金,这些在长安城,早就津津乐道了,那封地、田庄、商铺的收入,不少长安的百姓多少也传闻的,堂堂一个国公府,投资动辄数以十万两的,现在竟然因为二百两,发不出月钱?吃不好饭?

看起来,是那样的怪异。。。。。。。

“爹,你再看看这篇”程老魔王还没有说话,程怀亮又指着另一篇给他看。

一看到这篇,程老魔王一下子脸红了,这一篇是有关捐款的名单,都是一些捐得多的人,例如崔府捐了五千两、金玉世家捐了一万两、长安报捐了一万两、名不经传的墨韵书斋也捐了三千两、就连一名赵姓的百姓也捐了一千两等等,第一篇文章本来丢人,两篇文章一结合起来,堂堂国公府捐的那两百两,是那样的刺眼、别扭。

别的不说,光是食邑三千户。这已经是捐献和收入严重不相付,饶是程老魔王脸皮厚,这一刻却又是红,又是青。

红是羞愧、青是愤怒。

终于明白,为什么皇上临退朝问那句莫明其妙的话了,敢情是自己在用廊下食时,皇上也在用午膳,一边用一边看报纸,有关自己的这篇文章被他看到,这才有此一问。程老魔王这才清楚,自己不是被皇上关怀,而是被他开涮了,试想一下,自己的一切。差不多都是皇上赐的,自己有多少家底。李二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现在为了区区二百两,自己叫苦叫穷的,好像花二百两故意出风头一样,皇上那是在取笑自个,不知情之下,被取笑了还傻傻的以为皇恩浩荡。

回府的路上被人指指点点。进府时老管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下人们小心议论,原来是这事,自己一路都表错情了。难怪儿子告假回来呢,原来还真出了大事。

程怀亮在一旁一脸气愤地说:“爹,这刘远太过分了,明是赞,暗则嘲笑我程府,只要你说一句话,孩子找刘远那家伙算帐去。”

“算什么帐?混帐,你还想打架不成?”程老魔王虎着脸说。

“可是,可是。。。。。”

程老魔王突然一脸沮丧地说:“咱们不占理啊,还想让人家笑话不成。”

“什么,爹,那些话真是你说的?你怎么。。。。。”

程老魔王真有点欲无泪了,这文章表面上挑不出一丝毛病,也没有乱写,报上所说的事,都是自己随意编给刘远听的,当时只是戏谑之言,可是实实在在是自己说的,再说整篇文章,全是赞扬,把自己抬得天上有,地下无,没一句贬损之意,可以说写得四平八稳,就是想找他麻烦也找不到籍口,贸贸然去找他麻烦,那么在小气的份上,还得多加一个心胸狭窄、以怨报德。

再说了,程府就是再牛,也不能和如日中天的清河崔氏比较吧,在不占理的份上,就是皇上也不帮自己,而最近,皇上对刘远的倚重还有宠爱,就是瞎子都看得出,就是蛮不讲理,也得看对象啊。

这哪是什么一个好人,分明是打击报复,**裸的打击报复。

抬头一看到《感动长安,一个好人》的那几个字,程老魔王感觉到,那一个个字犹如一张张嘲笑的脸,在嘲笑自己小气巴巴、嘲笑自己满口空话、在嘲笑自己要钱不要脸,越看越气,突然感觉胸口一痛,一股气一下子涌上来,好像被人狠狠地把捅了一刀一般,猛地把报纸摔在地上,一边用力踩,一边大声骂道:“刘远,你这臭小子,看俺老程怎么收拾你,怎么收拾你。。。。。。”

打脸啊,**裸地打脸,现在的自已,百口难辩,以前是长安城的大将军,不出所料的话,现在估计是长安城的大笑话,就是那些老百姓的不笑话自己,可是那些同僚还有老兄弟,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估计笑得脸都黄了,自己还有脸面出去?

这不,就是皇上也打趣自已了。

厉害啊,这兔崽子这篇文章一出,自己这么多年攒下的那点老脸,一下子都丢得精光,自己一向没少欺负人,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硬生生被刘远欺负得,一口气憋在心里都发泄不出来。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了,快回军营”程老魔王被程怀亮那一脸幽怨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然了,分明是埋怨自己的所作作为,心情不好之下,便对他吼起来。

什么眼神,这样看自家老子。

程怀亮一脸倔强地说:“都让人快说成像要饭的,笑得脸都黄了,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堂堂一国公府,形容得快成要饭的了,年轻人要脸面,程怀亮还真不敢抛头露面,谁叫有这样的老爹。

“你。。。。。”程老魔王气得眼前一黑,踉跄一下,差点没气得晕厥过去。

843尉迟赠衣

“哈哈哈。。。。。。。”

李二一回到立政殿,就忍不放声大笑了起来。

“皇上,有什么喜事,让你这般开怀大笑?”长孙皇后一边替他整理衣冠,一边好奇地问道。

自从西线全面开战以来,李二的笑脸就少了,不是掂记着前方作战,就是担忧财政,现在看到丈夫笑得这么开怀,长孙皇后的心情也让他感染,忍不住问了出来。

“观音婢,今日的报纸看了没有?”

“回皇上的话,臣妾还没看,皇上上朝后,臣妾还在太安宫待奉太上皇,回宫后,又要照顾兕子,这才刚刚把她哄睡了。”

李二拉住长孙皇后的手说:“朕的观音婢辛苦了。”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对了,皇上,你还没说有什么大喜事呢。”

“哈哈”李二大笑几声,然后卖了一个关子道:“观音婢,朕问你,你可曾看过那混世魔王吃亏?”

长孙皇后摇了摇头,笑着说:“卢国公可是一个不吃亏的主,怎么,他吃亏了?”

“不仅吃亏了,还让人打脸,被打了,还得感谢别人呢,你信吗?”

“臣妾不信,以卢国公的个性,那还不得翻了天吗?”

李二没说话,把案几上那份报纸递给长孙皇后,还把那两篇文章指出来,示意长孙皇后看,长孙皇后看完,也忍不住掩嘴小声笑骂道:“这个刘远,还真是敢写,只怕这次程将军左右为难了。”

“这样也好,老是倚老卖老,口无遮拦的,正好有个人收拾他。让他吃个教训,也算是给他提个醒。”

长孙皇后有些担心地说:“皇上,你说这两人会不会闹起来?要是两人有哪个什么什么损伤,对我大唐可不是一件好事啊,要不,臣妾出个面,给两个说和说和,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好了。”

“不用了,混世魔王虽然混。还不至于老糊涂,若不然,他早就不知吃多少亏了,再说他们有合作关系,不会因这点小事闹翻的。”

“程老将军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他岂会善罢甘休?”

李二一脸自信地说:“脸面丢了,可以找回来的。估计也就费点钱银罢了。朕若猜得不错,这个混世魔王要出血了,哈哈哈。”

。。。。。。。。

程府内,程氏父子坐在厅内,垂头丧气,半天没说话。用程老魔王的话来说,这次算是在阴沟里翻了船,让刘远那兔崽子给害惨了,不光程怀亮不敢回军营。就是程老魔王,也不好意思到外面溜达了,丢人现眼啊。

干坐了一会,程老魔王的站起来,转身就想走,程怀亮连忙问道:“爹,你去哪?”

“滚一边,老子上个茅房,还得和你说啊。”

“啊,孩儿不敢。”

程老魔王气哼哼地去后院去方便,没想到走到一个转角处,突然听到前面有下人小声谈话的声音:

“不会吧,我们老爷,连月钱也发不出来了?”

“笨啊你,老爷可是国公,一年光是封邑都不知收多少,还有那么多店铺和田庄,别说区区二百两,就是二万两,老爷也能随便拿出来,你没听说过吧,后院那库房,每年那银子都是一挑一挑抬进去的,进多出少呢。”

“哦,张哥,我明白了,老爷这是不想捐那么多,这才故意那样说的。”

那个叫张哥地人有些郁闷地说:“老爷这下失算了,今日我替夫人买东西时,整个长安都在议论,说什么老爷吝啬小气,没有好善之心,说这些还是轻的,有人说,前些日子,老爷买人参,一买就买三百多两银子、少爷买珠宝送给少夫人,一次花了五百多两,就是前二天,老爷在奴市挑了二个美婢,眼也不眨就扔下了近二百两,现在长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老爷做人虚伪什么的,那话说得,啧啧,太难听了。”

“这也是,一个国公,比一个百姓捐得还少,偏偏还说什么发不出月钱、三年不换新衣服,我就是程府的人,听到这话也不是滋味。”

“可不是吧,出去买东西,一听说我是程府的人,一个个好像看猴子一样看着,心里别提不得劲了。”

“老爷这次。。。。。”

两人虽说小声议论,程老魔王人未老,眼未花,耳朵更是非常灵敏,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心情就糟透了,现在越听越不是滋味,没想到的,就是下人也知道,气得他脸都青了,猛地走快二步,指着那两个乱咬舌根的下人骂道:“你们这二个田舍奴,在乱咬什么舌根?活都干完了吗?再让我抓到你们偷懒,腿都给打折了。”

“是。。。。是,是,老爷,小的马上去。

“去。。。。马上去”

两人被刘远那么一吼,吓得脸色都白了,腿打着颤,连滚带爬一样跑了。

“忘了揍这二个兔崽子,便宜他们了。”程老魔王突然自然自言地说,刚才气得糊涂,都忘记给这二个乱咬舌根的下人教训,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好不容易方便完,程老魔王坐在堂上,还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想到这时管家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禀报:“老爷,尉迟府的邬管家求见。”

尉迟府的管家?

程老魔王楞了一下,虽说不明白他有来意,还是挥挥手说:“传。”

没多久,一个一脸精明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大堂,后面还跟着一个捧着礼盒的下人,一进大堂,邬管家就恭恭敬敬向程老魔王行礼。

“好了,这些俗礼免了,你家老爷派你来干什么?”

那管家恭恭敬敬地说:“我家老爷派小的给程将军送一份薄礼,请程将军笑纳。”说完,挥挥手,那下人就把手中的礼盒交到程府下人的手中。

一交完礼盒,那管家马上告辞,领着下人急急脚地走了,那样子,好像后面有狗追一样。

“把礼盒放下,老夫倒要看看,这尉迟敬德那老货,今儿怎般好心,给我送东西。”程老魔王大声地说道。

程老魔王与尉迟敬德,虽说是老战友、老兄弟,不过二人谁也不服谁,程老魔王觉得尉迟德敬德倚老卖老,尉迟敬德则认为程老魔王故意装疯卖傻,偏偏两个都功勋大将,谁也不服谁,平日里没少相互拆台、暗中较劲,现在突然这么好心送礼盒,真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

“是,老爷。”那下人依言把礼盒轻轻放在程老魔王前面的案几上。

“咦,黄金?”程老魔王一打开,一旁伸长脖子看的程怀亮,一下子惊讶地叫了出来,礼盒打开后,只见二锭黄澄澄的银子躺在礼盒内,而黄金下在,好像还有一件衣服,程老魔王面色一变,拿起衣服,一扬开,脸色一下子红得像关公一般:那只是一件大约三岁孩童穿的花衣裳,那小小的袖子,估计程老魔王二根指头都塞不进去,在衣服下面还有一个便条:

兄闻弟捐了二百两后,生活难续,饮食需削减,还三年未曾添衣,寒心啊、心痛啊,特赠上黄金二十两、新衣一套,以表兄弟之情,还望程弟笑纳。落款是:尉迟敬德。

不是说捐了二百两就过不去吗?那就送你二百两;不是说三年未添新衣吗?再送你一套,只不过,那件小小的花衣,分明是嘲笑程老魔王吝啬、小家子气,两人往日相互取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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