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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汉明大黄袍-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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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家的那七条人命,章尧已经告诉过我了。你会怪我吗?”苏青神色恬然,轮椅被第二次改造过后,又多了个靠枕,坐着很舒适。
  杨帆道:“明明我只要他们带出那两个人,为何要杀人呢?”一阵风吹来,夹杂着雪粒,落在堂前,苏青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满天的雪,似乎在想些什么。杨帆欲将苏青的轮椅往里边挪一点,却被他阻止了。
  “这就是江湖,快意恩仇。杀伐有时候就是抽刀的事情,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并没有有意让洛青川死,只是顺天意而为之。
  杨帆,其实我把木牌给了你,也是带有一定私心的。洛青川的身份,可能你不知道。白莲教有一个支派,老官斋。他便是里头的一个话事人。所以我得知你要动那洛家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把木牌给了你,目的就是要这样的结局。
  没想到老天真的顺我这将死之人的心意,让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死了。”
  杨帆舒了一口气,白雾如同抽烟之后的烟柱,“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瞒着我呢。”他虽然不清楚,为何苏青会把木牌交给自己对付洛家,但隐约猜到了一点,那便是苏青和洛家有仇。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渊源。
  “人年轻的时候,欠下的债,总想着死前可以还上。当年洛青川为了上位,也来找过我,我没答应。后来老官斋的婆青就突然莫名地死了。”苏青的手继而靠在扶手上,声音有些低沉。膝盖上的毛毯失去了压力,缓缓往下滑。
  杨帆提起毛毯,盖在苏青的大腿上,“所以你怀疑是洛青川干的?”
  “不用怀疑。江湖不需要怀疑,认为是,那便是。所以啊……”苏青握着杨帆的手,唏嘘感慨道,“江湖这条不归路,我给你看看两个结局,就是希望你别沾染。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那都是瞎扯。闯江湖的,哪一个可以做到真正的全身而退?你的前途,很光明……很光明……杨帆……帆扬……”
  苏青的声音低而昏沉,如一曲咽呜的埙声,吹到结尾,只留下一地空叹。雪依旧落着,洋洋洒洒,恍若漫天哀悼的冥钱,祭奠着这个即将阖然长逝的老人。
  “莫发丧事……不需……为我披麻戴孝。一片净土……一张草席……了结我这荒唐的一生。”
  埙声到此终了结。
  杨帆蹲在一旁,手仍握着苏青那渐渐失去温热的手。人一辈子,可能最清醒的时候,便是那闭上眼之前,那口气未断之前。
  他缓缓站起来,将苏青腿上的那块折叠的毛毯摊开来,往他身上一盖,缓缓往雪中走去。晚风急,杨帆说不出悲伤。生老病死,终有一日,却像是有一堵墙搁在心里,不顺畅。今年冬天真的很冷,阎王爷不知要收走多少人命,让那地狱的业火旺一旺。
  利民当中噼里啪啦的算盘停住了,孙沈明原先总爱哼哼两句的戏词,今日也没了声音。当铺中的门板被早早地封上了。本来今儿个就不营业。几个老头儿,跟着杨帆出了城。苏青走了,跟这雪一样,很快很急,没什么预兆。
  都过了那个年纪,自家的儿子都送走了,几个老头早就看破红尘。只是在唏嘘中,感慨着几人不为人知的事情,回忆着那些年一起经历地风风雨雨。他们是司理、是朝奉、是票台,年轻时也干过将军、折货、后生,可以说,当铺就像一支小军队,各司其职,打得是钱财买卖。
  苏先生走了,郊外多了一座青坟,无名。苏青不让,死者为大,尊重他的意思。只是坟后那片被积雪覆盖的青松,似乎接纳了这个逝去的灵魂。
  来年复苏,
  四季常青。


第一百零八章 壁咚

  风雪夜,四人归,独空了一把轮椅。四个人走得很慢,油纸伞遮不住徐来的漫雪。
  “真的是老了,干了这么点活,腰骨就疼得不行。当初干折货的时候,一天得扛多少东西,也不见喊累的。”邱常松自嘲道,“也许是该入土为安了。瞎折腾个什么劲儿。”
  回到当铺的四人掸了掸身上的雪屑。梁福拍了拍那椅子被,呢喃道:“真到了那一天,希望爵爷也把我这么草草葬了,和苏先生做个伴。那片青松地挺好的”他努力地睁了睁眼睛,使自己尽快精神起来。
  杨帆将轮椅推至一旁的角落,喃喃道:“苏先生的轮椅,看着呐。”说话,用一块灰布蒙上了那把轮椅。徐蓉站在角落,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动容道:“那位老伯伯……走了?”
  “走了。”杨帆回眸看了一眼烛光,怔得出神。酒菜被端了上来。
  当铺的门再次被封上,以免冷风灌进来。梁福瞥了眼身后的徐蓉,自己咧咧道:“我这脑子,徐姑娘要走是吧。”说着,便将门板准备拆下来。徐蓉赶紧阻止道:“别!今天我不走了。”她看了一眼杨帆,似乎在征询他的同意。
  这几天一直在家的徐蓉,不知为何,总想起这个老是和她拌嘴,戏弄她的登徒子。终于忍不住跑出来看看王絮儿。如今,似乎只有这个借口,可以说服自己过来。
  “你留下来干什么?”杨帆坐在桌前,将暖好的酒又晾凉了,才送进嘴里,热的酒,喝不惯。徐蓉也平和了许多,道:“絮儿病了,我留下来照顾她。”
  啪!
  杨帆背对着徐蓉,冷冷道:“徐小姐,你才见过絮儿几次?犯得着吗?”杨帆今夜的心情有点糟,说起话来也格外不近人情。
  “絮儿身世悲惨,我想帮她。”徐蓉没有多说什么,两只手绞着衣袖,她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当初徐府的不愉快,应该让杨帆产生了芥蒂。
  一边的梁伯见徐蓉不走了,便让她进内屋歇息。三个老人围坐在烛台前,陪着杨帆喝酒。早在苏先生拿出木牌的时候,便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几个老人心里也清楚,苏青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哪有什么人可以超脱得了生死的束缚?
  唏嘘感慨一番之后,孙沈明有些醉意上来了,“爵爷,您看不出来吗?”他喝着酒,将洒在桌上的酒拿手一抹。
  “看出什么?”杨帆问道。
  “徐姑娘好像对你有那么点意思。”邱常松的酒量是三个人里边最差的,才喝了两杯,便已经醉眼惺忪了,脸上泛起的红光稍稍盖去颓色。
  孙沈明喝完小杯中的一口酒,道:“老邱都看出来了。爵爷,人生真的弹指一挥间。苏先生说没就没了。遇到了,喜欢的就要说出来。藏着掖着的没什么好处。”
  杨帆道:“遇见了总要吵个不停,哪里来的喜欢。你们几个看错了。”
  “这种事情,大多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爵爷您就要听听我们几个过来人的话了。要不是爵爷您总是板着脸,恶语相向,那人家小姑娘能对你好脸色看?男人嘛,大肚点!我们这几个人啊,年轻的时候总嫌老婆子叨叨个没完,如今都成了孤家寡人,才明白什么是寂寞。”
  风透过门板的细缝,发出咽呜声,如泣如诉,堂内灯火昏黄,几人喝着酒。等到四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三老架不住困意袭来,纷纷回到自己屋子。只有杨帆继续坐在那里喝酒。喝得昏沉,有些迷糊地趴在桌子上。
  烛火燃到一半,蜡在自然形成的凹槽内漫了出来,如泣似诉地流下蜡滴,随后凝固在壁上。
  埋怨声从帘子边传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喝成这副样子。就算难过也不用喝成这个样子啊。”徐蓉看见铺子里烛灯未灭,便走过来,看见杨帆趴在桌子上,不觉一怔,赶紧将眼神撇开,拉起满身酒气的杨帆,“不是我爱管闲事,是絮儿叫我来看看的。”
  杨帆听不听的见,不知道。这话更像是她说给自己听的。吹灭了烛火,徐蓉扶着杨帆一步一步地往后屋走去。杨帆东倒西歪地走着,一边的徐蓉拉不住,只得跟着歪来歪去。
  啪!
  杨帆的手按在了一边的墙上,睁开惺忪的醉眼,似乎模模糊糊看清楚了那张白皙的脸,“喂。你是不是喜欢我?”
  被按在墙上的徐蓉没想到杨帆会来这一出,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你醉了。”她红着脸梦想要把杨帆退开,奈何力气不够,又一次被压在墙上。这次杨帆靠得更近了,有些朦胧的醉眼似乎想要看清楚眼前这张精致的脸上,那长长的睫毛有多少根。
  徐蓉别过头,两只手始终想要推开杨帆,奈何力气不够,只能这么触碰在他那胸膛上,脸色羞红,“坏人,走开!”
  徐蓉甚至可以感受到杨帆说话时呼出来的热气,夹杂着那股烧酒的味道。
  “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喜欢我。喜欢我就说啊。”他的脸凑得更近了。
  “你这坏人,这问题能回答吗?”徐蓉银牙微咬,又一次用力,试图推开杨帆。结果依旧徒劳无功。
  “那就是有咯。”杨帆邪邪一笑,将那侧着的脸直接别了过来,直接吻了上去。庭前积起的雪,如同一层素色的毛毯,映衬着墙角两人激情的拥吻。从开始的反抗,到后来逐渐地……逐渐地……软了下来,那长长的睫毛开始的震惊,到后来逐渐与下眼皮贴合在一起,感觉真的很奇妙。
  “蓉儿姐,是你在外边吗?”一侧的屋内传来絮儿的呼唤声。沉浸在雪、色之中的徐蓉一惊,趁着杨帆不注意,一下便将没有防备的杨帆推在雪地上,跑了两步,又有些担心地回望了一眼,“絮儿叫我了……”
  躺在雪地上的杨帆满身酒气,喃喃痴语道:“我喜欢你。”徐蓉看了一眼痴语的杨帆,直接进了屋。
  杨帆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酒醒了一半,拍了拍身上的雪,自语道:“不懂事的絮儿。”便径直回屋去了。


第一百零九章 开业打击

  利民当的开张,早就在顺天府二十几个县传得沸沸扬扬。原本被这一代当铺敲定打压下来的皮货、衣物价格再次浮升了上去。一时间,利民当前人山人海,有当衣帛的,有当玉石的,这年头,对于平头百姓来说,粮食才是救命稻草。当了东西,换了粮食,才能够活下去。
  杨帆作为幕后东家,自然不回去理会生意上的事,都交由三老来打理。依旧日上三竿,才慢慢起来。听到前边嘈杂的声音,简直要挤破门槛,也在他情理之中。章尧和刘晖赶过来,道:“爵爷,圣上……”刘晖悄悄耳语。杨帆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记得从后门运进来,前边的门估计是进不来了。”
  “圣上有说今年运到西北的粮食有多少石吗?”
  “哪有什么粮食,除了从爵爷那里拿来的一万石,就没其余的粮食赈灾了。江南、湖广的秋粮,除了之前征收了一批之后,大多都被那些粮商囤了起来,不等到饿死人是不会开仓的。”
  杨帆洗了把粮,呢喃道:“一万石,多救活一个人是一个人吧。你们谁去备车,我要出去一趟。”这天字陆号,杨帆打算让大康酒庄来入主。这样既能够安稳住其余七家,又能够慢慢蚕食那顾记当铺,不至于利民当这边生意受到太多的打压。
  然而,利民当刚开张不到一个时辰,作为顺天府当铺龙头的顾记便召集了附近几个大的当铺,开始商讨对策。
  大事还得顾之卿亲自出马,从江南买粮回来的顾一舟站在一边,神态谦和地端茶递水。几个当铺的东家满意地接过水,笑道:“顾老板,你家一舟真是可以独当一面了。”
  “哈哈,店内的平常事物早就交给他打理了。往后啊,还请诸位多多照顾。我啊,就等着抱孙子了。对了,今日请诸位前来,主要还是商讨那利民当铺的事情。”顾之卿道。
  “没错,这利民当铺把我们原先压下来的价格又给抬了上去,立马这当铺的生意就难做了。顾老板,当初可都是听了您的注意,将这皮毛的死当价格从五十文压到了二十文。若是现在往上升,这生意可怎么做啊?”
  “对啊,顾老板,您说了。这利民当铺该如何处置?”
  顾之卿笑道:“各位可知道这当铺幕后的东家是谁?”
  “怎么,难道这利民当铺后边的靠山硬?”宣记当铺的老板问道。顾之卿点点头,道:“这后边的东家,便是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杨爵爷。你们可是知道,这洛家的天字陆号是谁扳倒的?”
  “洛家倒了?”有些世面不灵通的老板大吃一惊,“这……洛家不是由洛青川的妹夫于大人做靠山吗?难道这于大人和洛家翻脸了?”
  顾之卿摇摇头,道:“前些日子,洛家和杨爵爷吃了场官司,据说原本两家都不占着理,洛家的少东家被杨爵爷打残废了,暗中买通证人。结果,就在官司要赢了的前夜,洛青川就被人杀了。至于谁杀的,到现在也都没人站出来说话。朝廷上也讳莫如深,没了声音。”
  嘶。
  屋子内变得寂静了。“那按照顾老板的意思,这杨爵爷如今是要整饬一下我们了?要不我们把这原先动过手脚的价格再提上来?”
  “哎,老弟此言差矣。这价格当初压下来不单单是我等说了算的。朝中的……”顾之卿指了指天花板,“如今每年上缴给那些大人们的红利,都是从这里边来的,如果死当的价格一旦在升上去,那些大人们可不会管你我的处境,他们的红利少了,自然会心存不满,要是不少那些红利,那我们就得打秋风了。”顾之卿摇摇头,笑话,这好说歹说压下来的价格,若是在浮上去,那还了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顾老板,那你可得想想法子啊。这当铺最忌讳地就是囤积不流通了,你看看,我那边人都不见几个,在这样下去,店里的工钱照样要发,这生意可就黄了。”
  “是啊。从今早上到现在,我那边一笔生意都没做成,这是愁死个人。”他们有些是自己来的,有些事被顾之卿请来的,反正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找他出出主意。顾之卿看时候差不多了,便不紧不慢地道:“几位听听我这注意如何?这洛家倒了,完全是咎由自取。一来听说是绑了爵爷的妹妹,二来绑架了杨爵爷的证人,这都是违反纲纪的,所以朝中相帮洛家的大人都没有站出来的。我们则是不同了。这商场如战场,只要在大明律允许的范围内,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哎呀,顾老板。您就别兜圈子了。您八号当铺家大业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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