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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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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能怪他们轻狂,这些年来朝中忙于党争,边关平静,谁还记得他们这些浴血奋战过的将领?
  他们被轻视、冷落了太久,一腔抑郁和愤懑待发。
  “好了,都别说了。”
  定国公一开口,立时鸦雀无闻。
  “世城说的没错,此番的事件,的确是岗哨失职。今日站岗的是哪一支队伍?”
  一个参将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回国公爷,是末将手下的一队和二队,共一百士兵。”
  都说法不责众,城楼上站岗的士兵那么多,该如何处置呢?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陈徐行,看这个外表儒雅的世家公爵,会如何裁度。
  陈徐行捻须,略想了想。
  “将这两队士兵的队长,各杖责二十大板。管束下属无方,是他们的失职。若是再有下一回——”
  他看了那个参将一眼。
  “老夫要杖责的,可就不是小队长了。”
  法不责众,则责其首也。
  军中武将好面子,为了自己不当众挨杖刑,他会比谁都积极管束下属。
  陈执轼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是世家公子,在武将聚集的地方只能少说话,多学习。
  见那参将脸色黑得发红,还要主动去为自己的下属执行杖刑,不免有些好笑。
  自然不能把笑意表露在面上。
  待众将散去,轩辕玦取出沈风斓的信,奉给了定国公。
  “国公大人,这是斓儿的信。信中之事与此番战局有关,请您过目。”
  一听是沈风斓的信,定国公和陈执轼都来了精神。
  詹世城站在一旁毫无反应,看起来是早就看过此信了。
  定国公拆信来看,看完之后眉梢一挑,面露笑意。
  “楼兰人竟如此小家子气。”
  陈执轼忙接过信去,看完后久久不能平静。
  “父亲,宁王的生母是胡姬,这件事您知道吗?”
  这样大的事,朝中没有任何风声,显然圣上是有意隐瞒。
  而定国公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分明是早就知道了。
  轩辕玦看着他的神色,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不错,宁才人是楼兰女子。这件事京中鲜有人知,知道的多半都隐退了。就连斓姐儿的父亲,都不知道此事。”
  沈太师并非世家出身,一开始再朝中并不起眼,后来才成为圣上的心腹。
  而宁才人进宫,算来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楼兰与大周之间常起战事,一向不算和睦。国公可知,那宁才人身为楼兰女子,是如何成为宫中嫔妃的?”
  定国公慢慢坐下,喝了口茶润嗓,这才给他们讲起了故事。
  “二十多年前,圣上正值壮年,还是喜好南征北战的开疆扩土者。那一年就在玉陵城,老夫随圣驾亲自出征,打退了楼兰人的偷袭。”
  “楼兰人仓皇而逃,留下了一堆的女眷和孩子来不及带走。那些女眷原是要收入军中做军妓的,圣上见宁才人品貌格外出众,便收到了自己的身边。”
  “宁才人也乖觉,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话,叫人看不出她是个胡人。圣上班师回朝时便带了她回来,一直放在宫中,对外只说是在宫外收的民女罢了。”
  若非他当年是同圣上一同出行的,只怕也想不到,宁才人会是个胡人。
  才人的位分不高,在宫中嫔妃里头,却有一点独特。
  那必须是知书识字,懂得伺候笔墨的女子,才能被封为才人。
  沈风斓信中说,这宁才人的母家在楼兰甚有权势,此事他倒是不知。
  “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须得立刻派探子混进楼兰,设法打听清楚此事。倘若宁才人的母家在楼兰真是位高权重之辈,只怕是要影响我大周的江山社稷。”
  宁王野心勃勃,若是和楼兰那边的母族搭上线,必然对大周不利……
  “我们在犬戎安排了内应,犬戎一向是依附楼兰而生的边疆小国。让我们的人扮作犬戎人混进楼兰,是最稳妥的做法。”
  这一点,轩辕玦和詹世城在回来的路上,早就讨论好了。
  定国公点了点头,“先前派去玉面城的探子,若是不出所料,过两日也该回来了。等我们确认了消息真假,再做打算不迟。”
  这风沙天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两军都只能瞎瞪眼,什么都做不了。
  在玉陵城的后方,却有一支奇怪的队伍,正顶着风沙前行。
  为首的女子被几个护卫拱卫在当中,她穿着厚重的锦袍和狐裘,面上裹着层层的纱巾。
  在风沙之下,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靠马的本能来前行。
  整个队伍的速度,都渐渐慢了下来。
  “小郡……小姐,风沙实在太大了,还是找个地方先避一避,再赶路不迟。”
  被护在当中的女子,连开口说话都费劲,只能死命地点头。
  一个护卫从马上翻身而下,牵着她的马,便朝着一处酒家而去。
  边关贫寒,一路走到这里,总算是看见一面酒旗。
  这些护卫们又冷又累,巴不得能喝碗热酒暖暖身子,再去赶路。
  可这一路上,但凡他们想要停下,卫玉陵总是凶巴巴地阻止他们,又许他们大把的金银。
  他们不得不听从。
  这两日风沙大得吓人,她总算熬不住了,允许了他们先行休息。
  故而一进了酒家,这些护卫们便要了两大坛好酒。
  卫玉陵带的丫鬟彩儿,自幼是贫苦出身,才得以跟她往边关走一遭。
  两人进了酒家里最好的一间客房,将身上的狐裘和外袍一脱,刷拉拉抖下一层黄沙。
  卫玉陵嫌恶地皱了皱眉,“快去让店家烧热水了,本郡主要沐浴更衣!”
  卫家本就是军武世家,她自小也学一些花拳绣腿,一路奔波倒不觉得辛苦。
  没想到眼看就到玉陵城了,这风沙一日大似一日,路上人烟全无。
  她再如何急切地想见到轩辕玦,也不能不停下等待。
  “是,奴婢这就去。郡主先喝口茶……”
  “说了多少回了,出门在外别叫我郡主,你怕母亲抓不到我回去是怎的?”
  卫玉陵瞪了她一眼,彩儿吓得脖子一缩。
  “是,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这一遭是偷偷跑出府的,长公主并不知情。
  出门这么些日子了,只怕府里现在已是一团乱,派了无数的府兵来寻找她了。
  热水很快送了过来,彩儿亲自把水倒进澡盆子里头,没让店小二进房。
  又从随身携带的行李里头,拿出澡豆等物,细细替卫玉陵擦洗起来。
  房中热气氤氲开来,被风沙磨砺得粗糙的面颊,泡在热水中感觉格外舒畅。
  卫玉陵举着一面菱花镜,边左右照着,边问彩儿。
  “你看看本小姐的脸,是不是粗糙了许多?晋王哥哥要是看见了,会不会嫌我丑陋?”
  彩儿忙捧过一个白瓷小盒,打开来一看,里头是莹润的霜状物。
  “小姐天生丽质,只不过吹了两天风,一点都不影响您的美貌。一会儿洗完了,奴婢伺候小姐把这雪花霜抹上,皮肤一定会恢复白嫩的。”
  “真的?”
  卫玉陵双手捧着脸颊,这才欢喜了起来。
  她幻想着,见到轩辕玦的各种场面,面色笑意久久不散。
  “你说,晋王哥哥要是看见我,不远千里地来找他,他会不会很感动?这风沙大一些也好,这样晋王哥哥就会知道,我是多不容易才来的。”
  “当然了。晋王殿下在北疆辛苦,那个沈侧妃就不会想着,要来陪伴殿下。只有小姐你对晋王殿下最后,他一定会看明白的。”
  彩儿知道说什么能让卫玉陵开心,便专挑她喜欢听的话说。
  卫玉陵果然很受用,得意地哼了一声。
  “沈风斓说的那些什么,越是紧追不舍越得不到晋王哥哥的垂青,听起来倒像那么一回事。可我只要想想就知道了,她怎么可能真心帮我,让晋王哥哥喜欢我呢?”
  “她还以为我那么傻,真的会听她的话呢,哼!我偏不,我就要对晋王哥哥加倍地好,让他知道我的好。让他知道沈风斓那个女人,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她不自觉拔高了声音,彩儿听见门外走廊有脚步声,忙示意她噤声。
  不一会儿,外头响起了护卫的声音。
  “小姐,我们就住在您隔壁,轮流派人来给您站岗,您今日就放心歇息吧。”
  卫玉陵给了彩儿一个眼色,她便朝外高声道:“小姐说,她知道了。”
  等门外的脚步声离开,彩儿气得翻了一个白眼。
  “小姐瞧瞧,这群护卫实在不像样。哄着小姐停下休息,自己倒喝酒去了。万一遇见危险,谁来保护小姐?”
  卫玉陵还陷在方才谈话的欢喜之中,对此表现得十分慷慨。
  “好了,你也别埋怨他们了。也不想想,府中那些精锐的护卫,哪个肯瞒着我母亲护送我出门?正因为这些人不像样,他们才肯同我走这一遭。”
  从京城到玉陵城,千里迢迢,前路漫漫。
  若是没有几个护卫来充门面,她们两个女子,早不知被人抢劫了多少回了。
  彩儿道:“他们那都是为了小姐许的好处,您瞧瞧他们的态度,比起在京城里已经轻慢了许多。”
  卫玉陵低头想了想,忽然又笑了起来。
  “怕什么?玉陵城不远了,等咱们到了那里见着晋王哥哥,叫他给我们精锐的护卫。有晋王哥哥在,看他们还敢不敢怠惰!”
  彩儿不禁笑了起来,“晋王殿下风采举世无双,真不知道他身穿战袍的模样,是何等威风。”
  “那是自然,这世上就没有,比晋王哥哥更好看的男子!”
  卫玉陵说起这话时,就像在夸耀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满满都是自豪。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顺着光滑的肌肤落进水中。
  天气寒冷,水中的热气,已没有方才那么融暖。
  她却丝毫不嫌弃,慢慢地将整个身子浸入水中,四肢舒展开来。
  脑海中浮现起那一双桃花眼,那一副男子的倾城容貌,绝世风华。
  不禁沉醉其中,浮想联翩……
  私自逃出长公主府的卫玉陵,正陷在即将见到,她的晋王哥哥的美梦之中。
  京城里却是闹翻了天,长公主府的府兵没日没夜,在城中搜寻卫玉陵的身影。
  却是一无所获。
  正堂之中,马氏笔直地跪在地上,脊背不曾弯下半分。
  她对着高坐上首的长公主,冷淡地、机械地回着话。
  “长公主息怒,儿媳实在不知,小郡主是何时逃出府的。”
  原以为晋王去了北疆,卫玉陵就闹不出什么来了。
  长公主心疼女儿,不舍得总是把她拘在府里,便允许她像从前一样四处玩耍。
  直到有一日,卫玉陵院子里的丫鬟,禀报说她玩得累了早早歇下了。
  一直到第二日,长公主都没见她来请安。
  直到晚间用晚膳之时,她才发觉到不对劲,小院已经人去楼空。
  卫玉陵收拾了不少金银细软,还带走了府里后院的,几个新来不久的三等护卫。
  这些护卫上不得台面,武艺又不精湛,也只有他们会被卫玉陵引诱,犯下这等违背主子命令的大罪。
  一共整整两日,卫玉陵消失到被发现,这两日都没有人发现。
  长公主并不相信。
  “本宫年纪大了,家中的事务照管不严。你是玉陵的长嫂,竟好意思说,她离开府中两日你都不知道?!”
  长公主愤怒地一拍桌子,对自己这个儿媳,用上了一贯的威压。
  一向活泼会说话的马氏,神情木讷,笑意阴冷。
  因为自己的丈夫是嗣子,她自知在长公主府里没有地位,从来不敢违背长公主的话。
  可今日,她忽然想成全自己,替自己说一次话。
  或许是忍耐太久,太累了,不想再活得那么委屈。
  又或许是因为,她心中明白,卫家已经随着太子被废,彻底倒了……
  那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长公主,自从晋王府百日宴后,妾身就已经不是府中掌事之人了。后宅的事情,并不归妾身来管。”
  “至于长嫂不长嫂的,长公主心中想必也知道,小郡主从未将妾身视为长嫂,妾身也不敢靠近,自然无从得知她是否在府中。”
  卫玉陵这次逃跑,显然计划周密。
  连长公主这个亲娘,都被蒙骗了过去。
  她这个身份低下的“长嫂”,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你,你这是在顶撞本宫?”
  长公主本就担心卫玉陵,将火气全撒到旁人的头上。
  没想到这火,撒到一向懂事的马氏身上,反而被顶了回来。
  马氏直着脊背,像个木偶一样,一个头磕到地上。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据实以报。”
  这般姿态,分明就是不服。
  啪地一声,一向端庄威严的长公主,将桌上的茶盏砸碎在地。
  “你不敢?你明明就在顶撞本宫,还口称不敢?!”
  长公主怒不可遏,一旁伺候的丫鬟们,吓得统统跪到了地上。
  她们还是头一次看见,马氏这样没骨头的笑面人,敢如此顶撞长公主。
  长公主府里都传,马氏身为嗣子之妻,不是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
  所以她百般讨好长公主,讨好小郡主,讨好来府中做客的每个官家女眷。
  怎么一向会讨人好的马氏,今日上赶着往枪口撞?
  “母亲息怒!”
  就在长公主的第二只茶盏,要砸到马氏身上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急呼。
  原来是卫家大郎,那个从旁支中过继来的大公子,马氏的丈夫。
  他疾步赶上来,袍角一撩,跪在了一地碎瓷上头。
  长公主对这个嗣子没什么感情,但总归是母子,见此一幕不禁吓到。
  看着卫家大郎膝盖上头,扎着细碎的瓷片,马氏的面上总算有了表情。
  “相公,这地上都是瓷片,你别跪!”
  她可以做长公主的出气筒,跪在这里让人看笑话。
  但她的相公做错了什么?
  他凭什么跪?!
  马氏执拗地要拉他起来,替他清理伤口,卫家大郎只是摇了摇头。
  他低声道:“不妨事,别动。”
  而后很快转头看向长公主,朝她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儿子听闻媳妇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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